周平放下大刀,捡起那巴人的鱼叉,招手道:“来十个水性好的,跟我下水!”
十几个吴军二话不说,纷纷脱下铠甲,跟着周平跳入江中,作为水军,不会水那是不可能的,就看水性高低了。
陈宝押来一名黑衣人审问,他们是云梦泽中的水寇,有人报信说这艘船上装着军饷,三千两白银、二百两黄金,还有铠甲兵器无数。
贼众闻讯,无不心动,查探到果然没有大军护送,便约定前来抢劫。
陈宝又押来几人,说辞大致相同,共有四股水贼前来劫船,没一人提起巴人,更不知道孙策在船上的消息。
孙策微微蹙眉,叹道:“唯有抓住那名巴人,才能找到线索。”
这些贼人是被人利用,甚至连什么人散布的谣言都不知道,典型的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不多时周围三艘战船听到鼓声前来会合,孙策让水军校尉前去交涉,叫他们暂时不必靠近,先在江边警戒,等候水下的消息。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风平浪静,江面上漂浮着破碎的船板,还有几具尸体,能看到几处黑影在水下追逐。
水面上不时冒起水花,吴军便揪着一名水贼出来,像捕鱼的鸬鹚,将其抓到船上审问。
周平自认为水性精通,但当他潜入江中,看到陈禹水中翻腾,灵活轻便,如同大鱼一般,不由心中暗惊、
在水下打斗,和陆地完全不同,不但要手眼灵活,还要学会换气,否则一个浪花卷过来,可能头晕眼花,被水呛死。
此时夕阳斜照,正好看到水面之下,陈禹与那名巴人前后追逐。
那巴人竟也十分灵活,但如漏网之鱼,左右摇摆想要逃/脱,却总被陈禹紧随其后。
两人在贼人和吴军之间穿梭,陈禹手拿分水刺,遇到穿着黑衣的贼人,顺手刺过去,便见一道红光冒出,贼人瞬间便向江底沉下去。
这些先下水的贼人,显然早有准备,个个身穿水靠,手中拿着凿子,专门为破坏船底来,只是没想到船底根本凿不开。
但他们即便穿着水靠,也不是吴军的对手,吴军训练有素,在水下打个手势,便明白同伴的意图,两人一组,局部以多打少,将水贼逐个击破。
一时间双方在水下互相战斗,虽是无声的较量,但一股股冒起的殷红血水,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周平在水下再杀一人,鲜血与江水混在一起,一时间周围视线模糊,只好先到江面上透气。
众人在水下缠斗,都顺着水流向下游漂浮,水流极快,鲜血转眼就消失在江水之中,周平再次潜入水下,正好一名贼人从水底来袭击。
那贼人手持分水刺,已到了近前,周平微微扭动身躯,让过武器,伸手探出,一把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wWW.ΧìǔΜЬ.CǒΜ
贼人奋力挣扎,周平手下用力,便将那人的手臂折断,手中的鱼叉刺过去,直接刺/入了那人的心口。
此时的周平满腔怒火,出手狠辣,但凡碰到他的贼人,无一人活命。
此次护送孙策下江东,其实也是对他赤壁水域的一次考察,他刚在船上信誓旦旦说境内没有水贼,一下子就涌出来这么多,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顺势夺下那人的分水刺,周平再次浮出了水面换气,只见不远处水军陆续出来换气,已经将下水的贼人抓得差不多了。
而直到此时,陈禹还一直在水底未曾换气,光这份功夫,他就自叹不如。
深吸一口气再次潜水下去,见到周平还在与那巴人追逐,拿着分水刺,往那边靠近过去,两人合围抓住这名刺客。
但他发现那两人游动的速度极快,尤其那巴人,一心想要逃/脱,竟冒险冲入急流旋涡之中,想借着冲力摆脱追赶。
陈禹则不断游走,步步紧逼,好几次绕近路,已经抓住那巴人,但奈何对方也穿着水靠,如鱼一般滑/腻,根本抓不住。
周平在水下看不太清,又追不上二人,只好不时浮出水面,向船上的水军指路,让他们驾船追赶。
其实陈禹此时也叫苦不迭,他从小在南海深处的群礁里长大,生活几乎和鱼没什么两样,其实在水中他的实力更强,但偏偏奈何不了这名巴人。
如果不是要抓活口,他刚才几次就能用分水刺将其捅穿,但要生擒却就难了,不好下手不说,对方手中的短刀和分水刺也不是吃素的。
这难度不亚于对付深海的鲨鱼,更何况要将鲨鱼活捉?
那巴人水性/也极好,竟还懂得用水流加快速度,显然是常年在江中活动,深知水中的情况。
就在他刚绕过一处暗流旋涡,准备抓住对方的脚踝,那巴人忽然一个翻身,纤细的腰肢如虾米一样弓起来,分水刺便刺了过来。
陈禹双脚摆动,从巴人上方急窜出去,伸手抓向对方的分水刺,要想活捉这条鲨鱼,先得将她的牙拔掉。
这女巴人身上的衣服早被水流冲去,只剩下紧身的水靠,不但身体凹/凸有致,胸/口处更是高高鼓起,仿佛气囊一般。
陈禹只是这一愣神的工夫,那女巴人红唇微张,嘴角冒着水泡,腰肢一扭,竟往旋涡之中钻过去。
这一下翻转身躯,用力游动,整个人像章鱼一般四肢敞开,贴身的水靠收/缩扩张,将两腿之间的曲/线轮廓衬托得一清二楚。
陈禹猛地心跳加速,两眼瞪大,差点一口气换不上来,赶忙浮出水面,大口吸气。
周平看到这小子终于浮出水面,不知为何,他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大喝道:“人呢?”
陈禹指了指水下,不敢停留,一个猛子又钻入江中,循着刚才的位置潜下去。
正见那巴人被水流卷动,一时间不能自控,撞到了岸边的礁石之上,嘴角吐出一串血丝。
趁着对方恍惚之际,陈禹加速游过去,抓向对方的手臂,那巴人双目圆睁,下意识地将分水刺刺过来,却被陈禹一把攥住。
这可是保命的武器,女巴人紧咬银牙,不愿松手,柔软的腰肢不断扭动着,围着陈禹转了两圈,除了展示一遍婀娜的身姿之外,无可奈何。
女巴人也神情焦急,她在巴人之中水性第一,曾经游过五百里嘉陵江,无论瀑布还是深潭,都没有上岸逃避,如鱼群一样顺流而下。
这次派她出动,正是因为在水中行动方便,即便不能得手,也能轻松逃生,哪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水性更好的人。
陈禹一手抓住分水刺,另一只手小心防备着对方的短刀,手指挪动,一寸寸向前逼近,如果对方还不放手,便可将其拿下。
女巴人又急又气,既摆不脱这人的追击,又不是对方对手,两人已经近在咫尺,在水中都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眼看就要被抓住,情急之下,女巴人银牙一咬,另一只手中的短刀便扔了出来。
这短刀刀身厚重,与分水刺相似,专门用来扎鱼,寒光破开水流,带起一串泡沫,直向陈禹面门刺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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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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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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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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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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