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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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
每一个被这双眼睛看透的人,都会迎来死亡。
那是被我杀死的命运。
这是双诅咒的眼睛,我早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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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黑夜,黎明,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因为有兵粮丸的储备,我并不需要浪费时间去收集食物,所有的时间都被用在了修复自己的身体上面。
即便如此,当我再度恢复足够运动的力量是在第二天的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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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
不能继续停留下去,理智催促着我的身体开始行动。
对于一个受伤的忍者而言,没有任何一个足够安全到久留的地方,而且,我想离开,这个想法就像是在脑海里扎根一般,时刻的提醒着。
~~~~~~
身后是逐渐塌方的洞穴。
狭小的山洞在自然力量的干涉下,只能无力的接受从四面八方充斥而来的石块和尘土。
没有回头的必要,我知道的。
最后的最后,终归会将一切彻底的,不留一丝空间的湮灭掉!
~~~~~~
身体比想象中要沉重。
行进的路途远比想象中要缓慢,相比于立即表现出的伤势,后续爆发的隐患才是更为严重的吗?
面对这具身体,那是只有我的眼睛所看到的满目苍夷的景象,我能活着回去吗?
我开始认真的思考着现实。
~~~~~~
已经是动身的第三天了。
突如其至的暴雨让我彻底的断绝了继续前行的想法,蜷缩在潮湿的树洞里,燃烧着的火堆似乎也丧失着温暖,我第一次为证明我还活着而向吞吐的火舌伸出了手掌。
然后,烧灼了皮肤的手掌直到那之后才后知后觉的从火焰上移开。
~~~~~~
身体的状态每况日下,但是在那之前,我错乱的神经会先一步没入死亡吧。
眼瞳似乎开始看不清东西,模糊不清的景象就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但能够感觉到的,那却不是视觉神经甚至身体的任何一处的问题。
为什么?医疗忍术像是被考验一般的失去了效用,从那一刻开始,我不知道了,我开始不知道出现在自己身体上的诸多症状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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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答案,是在我偶然路过的果树旁吞咽下青涩苦味的果实的时候。
干燥的眼球像是被清冷的水猛然的擦洗过一般,然后看到了,感受到了,至今为止,从未见识过的明亮感。
我饿了!肚子明明在咕咕直叫,我却至今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肚子明明在述说着饥饿,满满的饱腹感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着我一般。
我饿了,正是在怀着被兵粮丸一次次填补的饱腹感的同时,真正的事实。
~~~~~~
过了多久?我快死了吗?
每时每刻的无聊都在思考这样的问题之中消耗。
然后,出现了幻觉。
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是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雾气环绕的木门,以及不断走近的黑色的身影。
眼睛闭上了,然后身体紧绷着的肌肉在被比体温还要稍烫一点的手触碰的时候,瞬间酥软了下去。
这不是梦,不是幻觉,而是现实。
那一刻,我终于回到了木叶村。
······
御手洗洁的死去,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落入湖中,激起的涟漪很淡,消散的时候自然也很快。
/>迎来死讯的他的父母应该会痛哭不已吧,他们或许还会彼此依偎着,彼此扶持着,才能勉强不让身体一下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吧。wWW.ΧìǔΜЬ.CǒΜ
曾经,他们为身为忍者的儿子骄傲过,此刻,他们尽管悲伤,也会感到骄傲,但是悲伤会一直超过骄傲,即使得到一笔不菲的抚恤费,也无法抚平往后一直持续的悲伤。
这就是忍者的死亡!平静的站在一角,从头至尾的看着一切,我或许还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明明是自己的队友死去了,我却十分的平静,冷淡的目光像是说出了我的心思,我会为他的死感到遗憾,却不会因此而悲伤。
一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本以为这就好了,这就足够了,但是不对哦!
我不是旁观者!
什么时候?
两双眼睛,之前还是悲哀的眼睛,之前还是绝望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我不再只是旁观者的那一刻,一切便会顷刻发生改变。
“你杀了他!”
那是有人宣读我的罪名。
“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是有人审问我犯罪的目的。
“你给我去死吧。”
那是有人向我宣判,对犯罪的我开始了审判。
迎着的充斥报复欲望的眼神,冬夜莫名感到一丝燥意,神情却依旧那般平静,仿佛御手洗洁的死亡,此时此刻罪行的判读,对他而言都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杀了他。”他的回答简洁有力。
他认罪了!
然后!
梦醒了!
······
梦醒的时候,很平淡的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发生做了噩梦然后激动的扯动了被子,最后慌忙跌下床的惨剧。
“醒了?”
女性的声音,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听到的女性的声音,基本上只可能是一个人的。
“嗯。”
虚弱的身体强撑着直起了上半身,随着视野抬升而望到了自己内心推测的人物。
“你在干什么?”
虽然是印象中认识的人,但是果然还是很好奇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骰子,你要玩吗?”
“话说,你应该有钱吧。”
她从刚才开始一直在上下左右摇晃的原来是骰盅。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那此刻依旧在耳边不停嗡鸣的则是骰子撞击的声音。
“这样好吗?”
“什么?”
在医院里玩骰子,这样真的好吗?露出苦笑的冬夜想要传达这样的意思,但是这样的想法,在意识到眼前的女性对于医疗忍者而言的地位的时候,便只剩下无可奈何的郁闷了。
“没什么。”
“那要来玩吗?”
“不用了,我没有钱哦。”
“那就算了。”
兴致勃勃的她果然还是在了解到没钱这个必要情报的时候,闪亮的目光才不得不黯淡了下去。
“然后呐。”
“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
不情不愿的收拾好了赌具的她,问出了很常见的问题。
“杀了一个上忍。”
“是吗?”
“是的。”
“那就好。”
她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是打算离开了吗?
背影一路延伸到病房的门口,反手要彻底将门关闭的时候,她忽然停顿了一下。
“等下有人想和你见面。”
配合着滑行的房门撞击门框的声响,她留下这样的一句话。
~~~~~~
秒针在持续跳动,钟表因为静寂而发出节奏而单
调的声音。
“我知道。”
隔了多久,反射弧拉长的他才做出了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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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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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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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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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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