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爆出了一阵欢呼。居然离我这么近我当即扭头四望,想近距离看看这个被录入羽林军的幸运儿。
“你找什么啊窦将军点到你了”身旁同营房的新兵推了我一把。
我猛然怔住我
“新兵第七什李子林”台上的窦固再次重复道。
李子林啊,这不就是冒名顶替的我么但是,怎么会有我难道是窦旭搞的鬼
“发什么愣啊,赶紧上去啊。”身后的什长也推了我一把“靠,亏我先前还教你怎么勾兑关系来着,原来你子早就勾兑上了,藏得还真他妈深”
这话听着特别刺耳,可我却没办法跟他解释。在我前面的新兵已经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我只得懵着脑袋往阅兵台走。
“为什么有他啊他骑术比我差多了”
“上面有人啊,特批的名额,你没看出来么”
一路上,新兵们的纷纷议论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窦旭居然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这不是拆羽林军的招牌么最可恨的是,明明我呆在汝州营,两年后就可以解甲归田,进了羽林军后,再想离开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走到阅兵台下,哀怨的望向台上的窦旭,他却对我视若未见,目光平视前方,全然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阅兵台下定后,赵教官便陪着窦固将军,给我们被选中的十一名新兵赠送了象征羽林军的雕羽头盔。每一个领到头盔的人都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唯独我,心下煎熬,忐忑不安。
“祝贺你”窦固走到我面前,将一顶崭新的头盔递给我。
我迟疑的接过头盔,道了一声“谢谢将军”
“怎么这般没精神你可是将军第一个点名要下的人。”赵教官笑道。
“谢谢将军”我忙忙挺直脊背。强打精神,学着其他新兵一样高呼了一声。心下却是一阵失落果然是窦旭找他叔叔给我走了关系我不过是没在营中与他相认罢了,居然这么惩罚我
授完头盔,窦固又对在场的新兵了一番激励鼓舞的话,最后在全场兵士热烈的掌声欢送下,带着窦旭等随从离开了练兵场。
我们十一名新兵则接到通知在一刻钟内打好包裹,集合去马厩分领马匹,跟随接兵军士赶往羽林军军营。听到通知,我心下庆幸幸好是立即走人,不然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同营房那些新兵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琇書網
从汝州营出来。大家情绪高昂,跟随着羽林军的接兵军士一道纵马急驰。一路上,马蹄哒哒。烟尘蔽日,场面煞是壮观。
起初,我受大家情绪感染,纵马扬鞭跑得兴致勃勃,不亦乐乎。可一百八十多里的路程。竟没安排一次歇息时间,我感觉自己快被马匹颠簸得散架了一般,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太阳落山之后,接兵的军士仍然没有发出休息和进餐的指令,我们所有人都只能继续策马前行。直到驿道上一片漆黑。马匹行进的速度减至最慢,却仍然不曾停歇。走在我前面的程秉终究是憋不住了,开口请求军士允许他下马解。
领头的军士却在黑暗中喝道“我们羽林骑在执行紧急任务时。往往日行七八百里,若是人人都要下马解,一百人的队伍解上一百次,这一日又该耽误多少时间”
程秉闻言便不敢再吱声了。微弱星光映照下,只依稀可辨人影的驿路上。除了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外,最响亮的也莫过于路边草丛里秋虫的唧唧声了。
望着黑魆魆的山林和前方远不可测的驿道。我心下不知为何就想了邓训他为了赴我的约定,曾一个人骑着朱雀,一日间在这条驿路上往返奔袭了几百里。想到那时的他,我竟然还会有隐隐的心痛。我狠狠甩了一马鞭,想将他的影子从脑子里甩掉。
披星戴月,忍饥挨饿,我们一行人申时许从汝州营出发,一直奔袭到深夜亥时,才疲惫不堪的抵达位于洛阳城外的羽林军军营。
跳下马匹,我发现自己大腿酸痛不,紧挨马鞍部位的管裤稍一牵扯,就是一阵撕痛,只怕是已是磨破了皮。卸了马鞍,将马匹送进马厩后,我一瘸一拐的跟着接兵军士往营房走去。
营房外,早已着一排人。和汝州营的设置一致,羽林骑也是五人为伍,设伍长一名;十人为什,设什长一名;五十人为一队,设队率一名。这些立在营房外的人,就是羽林骑各队的队率。
与汝州营不同的是,羽林骑没有单独的新兵队列,新入营的兵士直接划入原来设置的各个队列之中,由各队队率负责带教。这些等候在营房外的队率,就是来接领各队分配的新兵的。
接兵军士点名后,我们十一名新兵被分进了五个不同的队列,我被分在了羽林骑第三纵队。
汝州来的新兵们陆续跟着自己的队率走向各自的营房,望着一个个刚刚认识便又分开的背影,我对这片笼罩在密林之中的营地越发感觉陌生和惶惑了。
一道黑影走上前来“发什么愣,走了”
窦旭我着实被惊了一跳。方才他与其他队率并立在黑暗中,我竟没能认出他来
“怎么,怎么是你”我心下惊诧他居然是羽林骑第三纵队的队率我被分到他的队列,显然就是他的杰作。
“不能是我么”暗淡的星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冷淡。
见接兵军士和其他新兵都走远了,我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弄进羽林军来”
这句话完,我便感觉黑暗中有道锐利的目光钉在了我的脸上,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楚,却让我感觉不自在。
“李子林,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不要让我听到”就在我不知所措时,窦旭突然出声道,罢转身便往营房走去。
靠,这什么人啊。在汝州营地,我不想被他认出时,他一脸不痛快。如今我主动想要亮明身份,他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外的姿态来。
心下腹诽一番后,我咬着牙忍着痛,尽量跟上他的脚步。也不记得走了多久,终于跟着他进了一间营房。
这里和汝州的营房截然不同,正对门是一道木屏风,屏风前有木桌椅和书架,屏风后不但有床榻,床榻上还居然有床帐。想起十人连铺蚊虫猖獗的汝州营房,我啧啧感叹“果然不愧是羽林军啊,营房比汝州兵营好了不止十倍,这么宽敞舒适。”
窦旭取下头上的精铁盔,正准备往屏风旁的木架上放,听了我的感叹,便转回头来冷冷道“这是我的房间,兵房在隔壁。”
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这是我的房间呢。上次听汝州兵羽林军待遇好,我就想入非非了。起来,还是自己太渴望一个私密空间的心思在作祟。
“出门往左五百步,就是水房,你先去打盆水来。”窦旭放好头盔,解了甲衣挂好,转身走进了屏风后面。
望着那尚在木架上晃悠的甲衣,我心下一寒他想方设法把我弄进羽林军来了,原来就是想找个贴身丫环莫非,他还在记恨程素没答应他的求亲
“时辰不早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打水去”屏风后传来他宽解衣服的窸窣声。
在侯府,每次沐浴洗漱都有丫环婆子替我打水。想必是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福分,所以如今我也落到替人打水的地步了。我心下喟叹一声,忍着管裤摩挲下皮肤的烧灼刺痛,从盆架上取了木盆,一瘸一拐的出门去打水。
五百步,对于骑了好几个时辰的马,全身就快被颠得散架的我来,远得超乎想象啊。而更痛苦的,莫过于走到水房弯腰打了水,还得走回去。
当我颤颤悠悠的端着一满盆水,举步维艰的终于走回去时,窦旭已经换了深衣坐在木桌前看书了。
看他在灯下摆出一副沉着镇定的模样,我便心生悔意白日委实不该在他面前那么嘴硬。不那么嘴硬,或许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他也不会弄我到羽林军中来当粗使丫环了。
“端里面去。”窦旭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队率。”我咬着牙又将水盆端进屏风后搁下。
“这是清淤止痛膏,你自己用水清洗创面后抹上,明日才进得了练兵场。”我刚手撑腰肢艰难起身来,窦旭便走进屏风来,将一个白瓷葫芦瓶递给我。
我诧异望着他“这水是让我自己用”
窦旭却是脸色一黑“跟汝州那帮兵蛋子同吃同睡了半月,你就真当自己也是个汉子了不成”
我起初误会他让我打水是他要洗漱,此刻不过是确认一下这水真的是打给我自己用的么,他居然就黑脸了我忙忙解释“我以为是你清洗来着”
窦旭却似更加恼怒“男女有别,我怎么替你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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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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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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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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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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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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