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树林,陈青槐在雪地上定,回过身来,嘴角露出诡异笑容,道你这年轻人特别狡猾,又十分有主意,如今画个饼来吊着老夫,不将你彻底制服,老夫还真是放不下心来。”
话音未落,寒气袭人,刀芒已到了铁逍遥胸前,铁逍遥左脚疾撤,身体向旁微侧,反手刀向陈青槐肋下挑去,陈青槐赞了声“好”,手中刀横着一变,便向铁逍遥右边肩膀劈去。
兔起鹘落转眼间两人过了七八招,陈青槐刀刀不离铁逍遥要害,铁逍遥纵跃间牵动伤处,包裹伤口的衣襟迅速被血浸透,鲜血滴落在白雪间,甚是刺目。
陈青槐稳占上风,却一刀也落不到实处,不由也有些佩服,道得了宝刀因何不用若是宝刀在手,至少不会如此狼狈。”
铁逍遥“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不,那把刀没有刀谱谁都用不了。”
陈青槐惊讶非常用不了”手中刀一缓,道意思”
铁逍遥就势向后退出陈青槐控制,只觉伤的那条腿有些打颤,他强忍心肺间涌上的咳意,强撑住不被陈青槐发觉异样,面色如常,道那把刀收在一个半尺长的盒子里,机括复杂异常,哼,传中的第一宝刀,其实就是这么个古怪的。”
因为铁逍遥的情况太出乎陈青槐意料,他不知不觉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刀招,道这么,只有风家的人才如何使用”
铁逍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要在这里谈论这些”
陈青槐哼了一声,当先扭头转身向来路走去,骂道秦梦泽这个蠢货,不能用偷来做,反到惹得一身骚。”
铁逍遥不即不离跟着,他向来嘴巴不饶人,接言道不能用也总有人想着据为己有,便是陈刀王不是也未能免俗”
陈青槐冷笑我怎知你是不是信口开河诓骗于我”
他又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止住脚步,回头向铁逍遥望去,道不,你的应该便是真相,排名第一的利刃自离了风家几易其主,却一直没有用来对敌,想来便是这个原因。”
寒风萧瑟,陈青槐的面庞双唇在风雪中都冻得发青,只有双眼之中热度炙人那正好,你拿这没用的宝刀来换你一条命,别再跟我玩花样这刀,我是必须要拿到手的。我大师伯便因为它死在风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手里,大师伯的天分极高,我们这一派里没有人武功比得上他,我一定要拿到这十七寸骨斩,看看个古怪。”
铁逍遥第一回听到这事,道风家的时候的事”
陈青槐冷冷地道二十多年了。还未等我师父、师叔赶去报仇,那便遇见别的仇人,那天她没有随身带着十七寸骨斩,轻而易举便被斩杀了。”
铁逍遥摸了摸下巴,道这么厉害啊。你是真的认识秦梦泽秦叔叔”
陈青槐瞥他一眼,道自然。我自便认识他。”
铁逍遥算了算,他记忆中秦梦泽的模样已经颇为模糊,当时的年纪应该三十出头,到是与陈青槐差不多大。幼时山庄亭台如画,孩童穿行嬉闹的情形不经然间闪过铁逍遥的脑海,他心中一痛,立时禁止多想,面上已带了三分怅然,道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陈青槐难得笑了笑,道他听资质是极好的,只是聪明劲儿都用在了赚钱上,钱来得容易也舍得花,好诗文,好冶游,好交,人又美姿容,为江湖上的一掷千金都是寻常事,所以当年颇交了些知己好友。”着面露揶揄之色,又补充道像风入衣、铁氏这些后来因他倒了大霉的,与他都是过命的交情。”
铁逍遥未理会陈青槐讥笑,默默走了一会儿,想起他刚才骂秦梦泽的那句“蠢货”,道你他刀是偷来的”
陈青槐半晌无语,隔了一会儿,铁逍遥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方听他沉声道这只有去问风入衣了,那武疯子宝刀是丢的,总不会那么巧给秦梦泽这位好捡到不还吧。其实我也想不通,按,他那人,向来不大看重这些的。”
铁逍遥想起他确曾问过风入衣,当时这位武林第一人的
“这是我平生之耻,我已发下毒誓,有生之年若不能再得回宝刀,那件事亦永不提起。”
究竟当年风入衣、秦梦泽两个好之间发生了事,以致宝刀易主,风入衣视之为平生之耻这件事与万秀山庄的灭门血案有无关联
既然是平生之耻,刀在秦梦泽手里,风入衣显然秦梦泽隐居万秀山庄,会不会他便是血案的幕后主使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铁逍遥立时便予推翻,商辉的师父言道是欠了一位大人物一个天大的人情,风家世居大漠,极少涉足中原,风入衣武功虽高,要调动这么多中原武林门派显然不够分量,况且那夜风入衣在山神庙询问商辉,言行间好似亦在追查当年的血案,那天正是爹娘、叔叔他们的忌日,风入衣出现在万秀岭,他当时在神像前神情惆怅,还在香案前倾了随身带着的酒,难道,他竟是在祭奠秦叔叔
铁逍遥想得入神,一旁陈青槐止了步,铁逍遥才发觉两人已回到屋前。
天色渐黑,灯笼仍高高悬挂着,映得周围树枝一圈昏黄。新落之雪将先前足迹慢慢掩盖,这半天显是无人经过。
铁逍遥取了包裹。
陈青槐道老实跟着我,先离开这里。”
铁逍遥取出伤药,重新把刀伤处理了下,心中冷笑,点头道行啊,听你的。”
陈青槐选定此处等铁逍遥,之前已将周围地理村落都勘查清楚,两人沿着往东北方向的一条路冒雪而行。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天完全黑了下来,借着微弱的雪光只影影绰绰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铁逍遥脚步一缓,握刀的手紧了紧,却听陈青槐道鬼天气,总算进了登州府的地界,一会儿找地方歇一晚上,进栖霞县城。”
铁逍遥凉凉地道你带我进县城”
陈青槐阴着脸道想办法混进去。年纪轻轻别那么招摇,这地界现在遍地都是刑部的探子和江云扬的手下。”
铁逍遥自包裹里取出件深颜色外衣,抖了抖,披在白袍外,他整个人立时隐入黑夜中,几不可见。
陈青槐皱眉你做”
铁逍遥道冷。”
陈青槐扭头看他,道时候这般娇贵了”
铁逍遥笑宿头还有多远”
陈青槐道前面就是了,走快点。”
铁逍遥哼道腿疼。”
陈青槐口中宿头,是个山坳中的村落,零星亮着几盏灯,黑魆魆看不清楚,大约三四十户的样子。
村头一大块平整的空闲地,看样子秋天该是全村人的打谷场,紧挨着打谷场有座挺大的空屋,里面久无人打扫,落满了灰尘,遍地散落着破麻袋、玉米秆和绳子头,一辆双轮马车扔在墙角,布篷上厚厚一层土。
陈青槐点了堆火照明,他与谭秀吃饱喝足,也不管铁逍遥还饿着肚子,沉声道今晚就这里睡。”
铁逍遥与他隔着火堆坐下,道睡不着。”顿了一顿,道要不你再和我秦梦泽吧。”
陈青槐将麻袋往地上一扔,回手便是一刀,劈在火堆里,火星溅起老高,刀风激得火苗蹿向铁逍遥脸上,铁逍遥向后一仰,骂道又犯疯病”
陈青槐沉着脸,道睡不着便再来打一架。省得你有精神总想着算计我。”不待铁逍遥答话,抬手又是一刀,既快又狠斩向铁逍遥双膝。
铁逍遥虽然坐着,对陈青槐一直心存防备,左掌向下一拍,身子腾空,半空刀出鞘。
陈青槐看也不看他挡来的一刀,上步变招,火光一明一暗间,锐利的刀锋已到了铁逍遥下腹。
铁逍遥顾不得牵动伤处,仗着比他稍高的轻功又移出尺许。
陈青槐默不做声,一刀紧似一刀,铁逍遥上来便是守势,他来刀法便较陈青槐弱,更不用此时又累又饿,旧痛新伤一齐困扰,只几合间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你有内伤”陈青槐冷冷地道,左手随意一抬,寒芒斩向铁逍遥肩头,他此次遇见铁逍遥受了上回的教训,招式十九都是铁逍遥从未见过的,出手又快,逼得铁逍遥只能咬着牙依仗轻功躲避。
铁逍遥额上都是汗,提着一口气没有做声,他原身在半空,眼见陈青槐一刀斩来竟不变招。xiumb.com
随着铁逍遥身子疾扑而至,陈青槐这一刀便要削去他大半头颅,陈青槐双目一凝,刀在铁逍遥耳侧硬生生止住,随即拧身疾闪,铁逍遥的刀尖贴着他肋下挑过,“嘶”,衣服碎裂,陈青槐额上青筋暴起,忍不住骂了声操”
铁逍遥缓过气来,望着他轻轻而笑想杀我容易,想刀下重伤我慢慢折辱,却是休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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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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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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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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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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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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