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军被我吼了后只是愣了下就笑问:“怎么?小两口在吵架啊?”
周瑜走上来揽住我肩,敛去了脸上的坏笑,一本正经地打招呼:“你好,魏叔。”
魏文军点了点头示意后就转眸向我,“听你妈打电话说被车撞到脚扭了?严不严重?”
“老妈说没事。”
“我先上去看看,如果严重还是得上医院做个检查。”
目送着魏文军往楼内走的身影,我若有所思。
肩上紧了紧,周瑜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咱还上楼打架么?”
我飘了眼他脸上的红痕,“想我再给你锦上添花就继续打呗。”决定以后指甲就得留长了,专门用来对付他。
他抹了下脸,低眸来看我的手,咬牙道:“贾小如,别以为你刚才占了上风,那是我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你要是再耀武扬威,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给磨平了?”
“就你还君子动口不动手?刚是谁揍了人家一拳?”
话出来见周瑜脸色一沉,就知道又说错话了。只见他眼睛慢慢眯起,透露出危险的光芒,上扬了语调质问:“合着你跟我闹这么一出,是心疼你那前夫被我揍了一拳,想替他出头?”
我心疼个P!
陈欢都指着鼻子要骂我是贱人了,我还替他出头?除非脑子被驴骑了。
可就是看不惯周瑜现在这副嚣张样,扬了扬下巴故意挑衅地跟他瞪视。
他被气得不轻:“好好好,贾小如有你的啊,还想一脚踏两船是不,我跟你说,门都没有!回头我就把那小子整得连家门都不认识。”
闻言我眉宇一蹙,“你想做什么?”
“你管我作什么,总之从今天起,有我周瑜就没他陈欢!”
我默了下来,周瑜的眼底带着狠意,他不是在说笑。
原本以为事情到刚才已经结束,陈欢再不好也挨了他一拳头,而且我本不欲再与之有任何交集。哪里想到周瑜会因为我一句话又再动怒,而且……忽而心头一转,意识到并不是,是这个念头原本就在他心里了,只是被我激得提前说了出来。
50.上周瑜家
没了争闹的心情,盯着他严肃开口:“周公瑾你是公职人员,不可滥用私权做违法之事。”
明知话不中听会令他起反弹情绪,我还是必须要提醒。
事实上他确实起情绪了,眼底的狠意转成勃然大怒,扣在我肩上的掌倏然用力,“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周潇的事你说我假公济私,现在事关你前夫陈欢,你又说我滥用私权!”
“我只是……”
“你只是从来都不相信我!”他怒吼着打断我。
我跟他对刚:“你简直不可理喻。”
“理?”周瑜嘲讽地看着我问:“你对我讲过理吗?当年分手,校园霸凌案,周潇的车祸案,再到你前夫陈欢,贾小如你扪心自问,你有对我讲过理吗?啊?”
咳咳——
两声干咳打断了我们的争吵,同时扭转头,见魏文军与老妈不知何时站在公寓楼下,正看着我们。老妈看过来的眼神不用说,定然是不赞同的,有意打断我们的魏文军倒是微笑着调侃:“年轻人火气都很盛嘛,赶紧回屋去消消火。小如,我送你妈去医院做个检查。”
老妈嗔怪:“都说了不碍事,还非要去医院。”
“扭伤也是伤,你这脚都肿成这样了还逞强?社区工作上的事还有很多等着你呢。”
老妈讪讪地没再反对。
“妈,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我提出来一是出于对老妈的关心,二是想避开身边那头蛮牛,再跟他待一块能被气得七窍生烟。
可老妈却是一瞪眼:“谁要你跟啊?回家去把你俩那屁颠事给理顺了先,别杵在我面前添堵。这四周都是邻居,你俩在这大吵大闹的也不嫌害臊。”
“……”
无语凝咽,居然还被自个老妈给嫌弃了。
老妈坐魏文军的车走了,留我跟周瑜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最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要往楼里走,却被他喊住:“诶,咱妈的意思是叫我们去楼上还是回你公寓啊?”
我蓦的收脚,一琢磨老妈那意思,似乎是后者。
还在迟疑,听见周瑜又道:“决定不了?那不如去我那,保证咱俩就算是吵得天翻地覆都没人来管。就问你——敢不敢?”wWW.ΧìǔΜЬ.CǒΜ
明知是激将法,我还是迎头而上了:“谁怕谁?”
坐的是周瑜的车,行驶过程中谁也没说话。其实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各种分析都不应该受他激将的,但直到车停下来我都没有提出反悔。
敛转眸光看窗外,陌生而熟悉的街景快速与脑中场景比对,发现好像对不上。这里似乎不是周瑜原来那个家的区域,熟悉是因为前面路口我每天上班都会经过,此处离法院不远。
“在看什么?”
周瑜的询问拉回我注意,回眸见他右手搁在方向盘上,左手很随意地伸出车窗外,手指轻敲着车门。我问:“到了吗?”
“不然呢?”
那怎么不下车?刚年转过就听见他故意挑衅地问:“贾小如,你不会怂了吧?”
我抿起唇角,平静而回:“用不着对我再用激将法,既然都坐了你车过来了,就没打算反悔。当然,你要是改变主意了不想带我上去,那就另当别论。”
喀的一声,他那边门被推开了,站在车外看着我,“下来吧。”
默声跟着他走进一座大厦,心中难掩讶异,这里应该是精品酒店公寓吧,他怎么会住在酒店里?进了电梯见他按了最高楼层,上升过程中他打破静默:“为什么肯跟我回来了?”
“你不是说就算吵得天翻地覆都没人来管吗?”
他嗤笑出声,转眸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如果是这理由,那我可以向你保证,等会你即使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
不是我多心,觉得他那后一句话,语带深意。
抵达楼层电梯门打开时我微微一愣,居然这个楼层是被隔起来的,然后这个隔间里就只有一扇银黑色的门,无疑就是周瑜家了。
难怪他要说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怕是隔音做得特别好。
门是指纹锁,他先用拇指按过指纹后又按了几个键,侧转过身对我道:“把你指纹录了,以后你可以自己进门。”
我瞥了眼那录取指纹的孔,伸出右手拇指按上去时不禁问了句:“没密码的吗?”
“1127。”
自问表情控制很好,却也掩不住动容。
录好指纹,他又再操作了一次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
1127,我的生日。
门内的天地更是出乎我意料,开阔的视界里不见有任何一堵墙,客厅、厨房、卧室都是以玻璃间隔,玻璃上贴了雅致的图案,似隐又透,大致能尽观整个布局。地板是纯木的,整个空间没有用到任何一块瓷砖,都是以原木和玻璃作基础。
乍看觉得简单,可又见其中的精致。
总之,我没见过这样的房屋装潢。
目测面积至少得要有三百平方,因为每一块区域都很宽敞,且卧室至少有三间。
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
没听见他回应,转过身见他依在吧台前,眸光清浅难辨,出口的话却有些冲:“你又想表达什么?”我暂时不想和他交战,选择避过这个问题往内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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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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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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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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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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