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傍晚,佘山,探听到狼兵和五百营已经离开驻地追击诱饵,徐海禁不住兴奋地仰天大笑,立即命令麾下的三百残兵准备开拔,他要乘着夜色出发赶往伏击地点野猪坳,与细川武殊麾下的倭寇会合。
在出发之前,徐海走进了帐篷,像一头发晴的野兽一般,在王绿姝的肉体上恣意驰骋了一回,事后挑起王绿姝的下巴,意气风发地道:“女人,乖乖在此等侯,待本将军取了徐晋的项上人头便回来接你,日后若占据了一城一县,本大将军便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给你受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绿姝眼底微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反抱着徐海埋首其怀中,玉容带惊地娇声道:“大将军不要丢下奴家在此,奴家好害怕。”
徐海的心中十分受用,拍了拍王绿姝的后背安慰道:“本大将军此去是要伏击徐晋,得手后必须立即远遁,所以这次不能带上你,不过本将军向你保证,很快就会回来接你,而且本将军会留下六名亲兵保护你的,这儿安全得很,所以不必害怕。”
王绿姝目光一闪,略带担忧地道:“将军要在何处伏击徐晋?可有十分把握,要是太过冒险还是不要去的好,咱们大不了逃出大海,慢慢积蓄力量,静待时机东山再起。”
上次王绿姝建言徐海攻打余姚县牵制徐晋,以达到解救定海县的目的,这其实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可惜徐海时运不济,遇到了广西狼兵,因此没能拿下余姚县,最终大败而归,而且还损失惨重。当时徐海若能拿下余姚县,那么如今的情况怕是截然不同了。
徐海虽然优点不多,但还算是个明白人,所以尽管打了败仗,但事后也没迁怒于献计的王绿姝,反而对此女更为宠信了,因而此时王绿姝问起伏击地点,他也没有猜疑,再加上王绿姝问得很有技巧,一副为徐海设身处地着想的口吻,所以徐海更无怀疑,信心十足地答道:“那个地方叫野猪坳,非常有利于打伏击,而且这次徐晋所带的护卫并不多,如今狼兵和五百营又被调往了北面,所以咱们成功的可能极大。”
王绿姝面露喜色道:“那奴家便预祝大将军马到功成。”
“娘子便等本将军的好消息吧。”徐海哈哈一笑,在王绿姝的嘴唇上狼吻了一口,然后意气风发地走出了营帐。
徐海行至距离营帐十几米的地方,把一名亲兵招手叫了过来,吩咐道:“马三,你带五名弟兄留在此地保护绿姝的安全,若出了什么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马三凛然道:“大将军放心,属下保证绿姝姑娘不会少一根汗毛。”
徐海点了点头,带着手下三百多名残兵趁着夜色离开佘山,往野猪坳的方向赶去。xǐυmь.℃òm
王绿姝款款地立在帐篷旁边,目送着徐海带人走远,眼中的温柔之色渐渐消失,换上一片冷意和嘲讽。
王绿姝虽然连续两年败于王翠翘之手,屈居江南花魁大赛的榜眼,但她毫无疑问还是顶尖级别的当红名妓,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官绅大贾多如过江之鲫,她要名有名,要钱有钱,生活风光无限。
而就在她如此风光惬意之时,却被倭寇掳去,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即使日后有幸逃脱,但有过这段黑历史,名气也肯定会大跌,想回到从前的状态是不可能了,最好的结果是找个肯接盘的老实人嫁掉。
试问对于毁了她美好生活的倭贼,王绿姝如何能不恨?她恨掳走她的辛五郎,同样恨霸占了她的徐海。不过为了自保,她把恨意都深埋在内心里,她尽心尽力地服侍徐海,为了讨好徐海,甚至满足他所有变态的要求,甚至给他出谋划策。
毫无疑问,王绿姝是个很能忍隐的女人,如果没有机会,她会一直这样悉心侍奉徐海,直至把内心的恨意带进棺材,埋进土里,但是如今徐海穷途末路了,重见光明的机会来了,所以王绿姝决定不再忍,她不仅要逃走,她还要立功,为自己争取到下半辈子安身立命筹码。
徐海带着大部队一走,整片林子都寂静下来,寒夜的冷风呼啸而过如同鬼哭,留下来的五名亲兵都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马三偷瞄了一眼站在帐篷旁边的王绿姝,后者刚才在帐中刚与徐海翻云覆雨完,脸上还残留着醉人的红霞,里面似乎也没穿抹胸,那若隐若现的轮廓让人浮想联翩。
“绿姝姑娘,外面冷,还是回帐篷中休息了。”马三暗吞了吞口水道。
王绿姝嫣然一笑,点头道:“辛苦马将军和诸位弟兄了。”说完便转身弯腰返回帐篷中,那熟瓜一般的圆臀摇曳生姿,马三和九名亲兵都看得有点眼睛发直。
正恍惚间,王绿姝忽然转身逃了出来,花容失色地指着帐篷里娇呼道:“马将军快来,里面好像有蛇!”
马三连忙行上前,疑惑地道:“绿姝姑娘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蛇!”
“真的有蛇啊,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王绿姝惊慌之下几乎躲进了马三的怀中,后者闻到女人身上的散发出来的体香,还有胸侧柔软的触碰,瞬时有点找不着北了,吃吃地道:“噢噢,那属下进去瞧瞧。”
马三抽出单刀往帐篷里钻,错身而过时手臂忍不住在王绿姝高耸上蹭了一下,见后者并没有动怒,不由心痒难耐,就好像猫抓一般。
马三进了帐篷翻找了一遍,自然没有任何发现,转身钻出来拱了拱手道:“绿姝姑娘,属下并未见到有蛇啊。”
王绿姝拍了拍胸口,赧然道:“那应该是奴家看花眼了,谢谢马将军。”说完歉然一笑,重新钻进了帐篷中。
马三看着王绿姝弯腰时高高撅起的浑圆臀部,禁不住又咕噜地吞了吞口水,一股邪火在腹间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
“何阿六、闵黑子,你们两个到东边那路口盯着。张皋、方阿水,你们到后面那条山路旁蹲守,如果有山民往这边过来就做掉。”
马三很快便支走了其他四名亲兵,剩下一个叫侯昆的家伙跟他是死党,两人围坐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帐篷的帘门忽然掀起,王绿姝从里面探出头来,火光下,此女云鬓散乱,睡眼惺忪的样子分外的妩媚诱人。
王绿姝朝着火堆旁的马三招了招手娇声道:“马将军进来一下,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马三正是心痒难耐,这时王绿姝竟然主动叫自己,不由大喜,瞬时像被勾了魂似的溜进了帐内,他的死党侯昆满眼的艳羡。
很快,帐篷内便传出来让人血脉贲张的声响,侯昆有点坐不住了,心里暗骂马三吃独食,不够朋友。
片刻之后,帐篷内传出马三的一声闷哼,然后便悄无声色了,侯昆不由暗暗鄙夷,三两下子就完事了,老马忒的没用,要是换了老子……
正在此时,帐篷内传出了马三的声音:“老侯,进来一下。”
侯昆大喜,算你小子还有点义气,还知道有福同享,站起来搓了搓掌,淫笑着钻入帐篷中,结果刚把头伸进去,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顺势划断了他的喉咙。
“你……口技!”侯昆双手招住喉咙双目怒睁,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扑通!
侯昆轰然倒下,而在帐篷的一角,上身赤裸的马三同样的死法,脖子上的鲜血还在往外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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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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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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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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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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