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邢夏一脸认真的点头。
“哪里?”洛慕白当即神情一变。
席年觐也是目光转向她,似乎在确认她哪里不好。
邢夏抬起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一本正经的道,“心里不舒服。”
“您以前有心脏病吗?”洛慕白语气关心的询问。
下一秒,邢夏往对面一瞟,一字一顿的说,“刚刚被他气的。”
席年觐脸色微沉,“你倒是会冤枉人。”
他还没说他被她气出心脏病,她好意思倒打一耙?
还有没有道理了?
邢夏抬了抬下巴,“有没有冤枉,你自己心里明白。”
席年觐拉着脸开口,“那道雷就该劈死你。”
“不是劈,好不好?”邢夏不认同的纠正,“我那是历劫,历劫,你懂不懂?”
虽然历劫失败了,但她好歹也成为了个人!
“噗嗤”
客厅里传来几声笑声,洛慕白,周妈和何睿猝不及防的被她逗笑了。
席年觐唇角抽了下,这个神经病,说话越来越无厘头了。
“你们笑什么?”邢夏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屑,顿时不高兴了。
“笑你愚蠢。”席年觐冷不丁的开口。
话音一落,邢夏抓起抱枕冲着他扔了过去,“闭嘴。”
席年觐一侧头就躲开了,目光冷沉的睨着她,显然是对她的动手动脚不满意。
洛慕白不敢再看戏,赶忙儿说,“少夫人气脉虚弱了点,补补就能恢复,其他的没什么问题。”
“但您要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去医院再检查下。”
闻言,邢夏环抱着双臂,神情傲娇,“我就说我没事儿。”
她不过是被雷劈偏了位置,一个击晕了就灵魂出窍穿到这具身体上了。
席年觐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两秒,随即朝洛慕白和何睿道,“你们都回去。”
两人刚迈了两步,背后传来邢夏疑惑的话,“老席,你不走吗?”
“这是我家。”席年觐不悦的留下句,随即起身上楼。
看着他倔傲的背影,邢夏砸吧了下唇,目光环视着周围,新奇的到处转着。
周妈看着她像是乡里人进城一样,两眼放光的在别墅转着,不由得疑惑。
“少夫人,您要先休息吗?”周妈担心她遭受雷击后身体虚弱,出声问。
邢夏摆摆手,忽地想起什么事,急切的问,“有镜子吗?”
她还没怎么来得及欣赏她变成人后的样子呢。
“您房里有。”周妈目光狐疑的看着她,越发的觉得怪异。
她话一落下,邢夏已经迫不及待的上楼,只是到了拐角,看着几个房间陷入了沉思,记忆凌乱,脑子一空,忽然忘了哪间是她的房间了。
邢夏打量了下,目光落在右边第一间上,她寻思着这间房似乎不错,跟她适配,迈步过去,抬起手握住门柄推开。
席年觐衣服刚脱下,忽地传来开门声,眉宇一凛,侧头看去。
下一秒,尖叫声响起,“啊。”
席年觐一抬手拿过睡衣穿上,阴沉着脸瞪着门口假装捂眼实则偷看他的女人,“谁允许你进来了?”
面对他的低吼和愤怒,邢夏从指缝里偷瞄着,语气耐人寻味,“裸男,凡人的肉体看起来也不错。”
席年觐:“……”
神经病。
“出去。”席年觐眼底氤氲着不悦之色,冷声道。
邢夏放下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目光似有若无的睨着他的胸口。
“你往哪看?”席年觐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莫名烦躁。
邢夏快步进来,席年觐一个晃神,她就到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席年觐眼神刹那间冷了下来,她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你把衣服脱了。”邢夏微仰着头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席年觐眉峰凌厉,抬起手拽着她的肩膀,二话不说的将她推了出去。
“别跟我装疯卖傻,这婚迟早要离。”装傻也没用!
闻言,邢夏脚一横挡住他关门,双眼凝视着他,“我又没说不离。”
“那你想怎样?”席年觐不冷不热的问。
他怀疑她装疯卖傻的就是故意拖延离婚的时间。
“我说了呀,房子归我,你走就行了,我又不会去抓你回来。”邢夏一脸认真的道。xǐυmь.℃òm
席年觐冷笑了声,“你确定?”
只要房子,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没搞什么幺蛾子,哪里还像她?
邢夏刚要说话,忽地周妈的声音从扶梯传来,“少夫人,您父亲找您。”
“我父亲不是死了吗?”邢夏下意识的回话。
席年觐没忍住勾唇,“你真是孝死了。”
周妈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噎住,不知道怎么回话。
过了两秒,邢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父亲指的是这身体的父亲。
“口误。”邢夏面不改色的道,随即神情淡定的下楼。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她疑惑的问,“人呢?”
周妈对上她迷茫的眼神,慢半拍的回,“是电话……”
“电话,那是什么?”邢夏眨巴了下眼睛,脱口而出。
席年觐听到她的话,语气嘲讽,“没人想看你演戏,不用装了。”
邢夏无视他的阴阳怪气,顺着记忆往座机走去,抬起手指把玩着,一个不慎将听筒放置回去了。
周妈:“……”
这是直接挂断电话了?
“少夫人,您不想接电话吗?”周妈忍不住出声。
邢夏懊恼的回,“不小心,你帮我拨回去。”
周妈觉得她被雷劈了后似乎有点不够机灵,瞬间心疼她。
刚要帮她拨电话时,电话铃声先响起。
“是您父亲的。”周妈提醒她。
邢夏一脸新奇的拿起听筒,睁着眼睛没出声。
“邢夏呢?”一道凌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干嘛?”邢夏不满他的语气,没好气的回话,“你谁?”
“我是你爸。”邢凯杰冷声问,“刚是你挂的电话?”
邢夏下巴微抬,“我才是你爸爸。”
区区人族,有什么可骄傲的呢,她现在也是人呢!!
哼。
“邢夏,你什么态度?”邢凯杰怒气冲冲的吼了声。
邢夏将话筒拿远了一点,皱眉道,“我没聋,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啊!”她冲着话筒喊了一声。
席年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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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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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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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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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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