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家一趟。”邢凯杰没好气的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邢夏听着嘟嘟声还好一阵莫名其妙,还以为怎么了,接着一想才知道是他挂了她的电话。
“人类真是个没礼貌的生物。”邢夏嘟囔了一声。
席年觐听到她的话,语气凉薄,“张口闭口都是人类不好,怎么?你不是人吗?”
邢夏侧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第一次做人,难免不习惯,可能是遇上了你们,觉得做人也没什么好的。”
席年觐:“……”
谁还不是第一次做人了?
“自己过的不行先想想自己的问题,不要一味的甩锅给别人。”席年觐意味深长的留下这话就离开了。
邢夏目光瞪着他的身影,撇了撇唇,坏脾气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琇書蛧
“少夫人,您别惹少爷生气了。”周妈忍不住出声劝。
虽然两人感情不好,可她觉得席年觐待邢夏还不错的了,除了爱,该给的都给了。
但感情就是不能勉强的,结婚的时候,席年觐也说了他不喜欢邢夏,可邢夏非要嫁给他。
真要往深了说,是邢夏道德绑架席年觐的。
“我哪里惹他了?”邢夏一脸无辜的问,随即想到什么,“明天我爸让我回去干什么?”
记忆告诉她,邢凯杰并不待见她,没事的找她回去干什么?
周妈思忖了下,不太确定的回,“估计是刑菲小姐生日快到了。”
刑菲是邢家小女儿,备受宠爱,马上就是十八岁成年礼了,邢家准备大办特办。
闻言,邢夏不屑的翻了下白眼,若不是想学学跟人类打交道,她才不搭理他呢。
翌日。
席年觐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他一侧身,满脸不悦的睁开眼,“谁?”
“少爷,老先生和老夫人过来了。”周妈小心翼翼的汇报。
席年觐缓了下神才掀开被子,“知道了。”
楼下。
席老先生和席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如出一辙的严肃脸,周妈给他们倒了杯热茶,候在一旁不敢说话,感觉到了他们来者不善。
十五分钟后,席年觐步伐从容的下楼,见两人脸上没什么情绪,淡声开口,“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见只有他一人,老先生皱眉道,“邢夏呢?”
“还早,估计还没醒。”席年觐面色淡定的在他们对面坐下,“你们找她有事?”
“她就是懒。”老太太不满的说了句,哪哪都不喜欢邢夏。
席年觐神情平静的道,“她刚受伤,医生建议她多休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两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这做了太多的缺德事了,连老天爷都不放过她,几十年没听过谁被雷劈中过,就她昨天出门一趟被雷劈,搞得人尽皆知,我们席家都跟着丢脸儿!”老先生愤愤不平的训斥着。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遭受老天的惩罚,才会被雷劈。
不然怎么会有说发毒誓天打雷劈呢?
席年觐微蹙了下眉,“她做了再多不好的事,也不能否认她救过我妈。”
“当初我们对她不好吗?什么好的都给她的,她倒好,贪心不足,一开口就要求你娶她,她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也好意思威胁逼迫?”老太太想到两年前邢夏逼婚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生气。
老先生跟着继续道,”你已经兑现了承诺了,两年婚期已到,赶紧跟她离婚。”
他们席家好歹是一流的豪门世家,席年觐身份尊贵,怎么能娶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女?
席年觐抿唇道,“你们别操心了,我们的事自己解决。”
他向来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
哪怕他想离婚,那也是他想,而不是他们一直念叨。
“你怎么解决?现在期限已到,是不是她不肯签字?”老太太当即沉声问。
席年觐眸光微沉,不等他出声,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是在说我吗?”
顿时,三人皆闻声看去,只见邢夏睡眼惺忪的下楼,目不转睛的和他们对望着。
老太太看她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而自己却常常睡不安心,倏地就来气,“都几点了,才起来。”
“你们睡不着也不能怪我睡眠好呀。”邢夏一本正经的道。
听到这,老人脸色阴沉,“我睡不着还不是被你气的。”
邢夏无辜的眨眼,“我那么大本事吗?”
席年觐见她们大有吵架的架势,面色淡漠的出声,“行了,少说一句。”
“我还不想说呢,我要回家。”邢夏揉了揉眼睛,径直往玄关处走去。
老先生眉宇一挑,冷不丁的开口,“正好,你和年觐离婚的事该跟你爸说清楚了。”
“爷爷。”席年觐语调略微提了不少,“我俩的事,你们就别掺和了,你们回去吧。”
听到他的话,老先生脸色更加严肃,“是不是她有威胁你什么了?”
席年觐不喜欢邢夏,他们都看得出来,断不能委屈了他的。
“嗐,不就是离婚吗?”邢夏换好鞋,一副好商量的口吻,“等我回去的,急什么呢?”
她轻松而散漫的态度惹得席年觐侧目而视,不由得怀疑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你确定肯签字?”老先生眉目一动,满是怀疑的打量着她。
邢夏唇角扬起,“别搞得你们看不起我,我就很看得起你们一样。”
不就有几个臭钱吗?
她堂堂柠檬族公主,视钱财为无物,好不好?
眼下需要的,不过是一栋遮风避雨的地方罢了。
“被雷劈了下,没伤脑子,倒是长良心了?”老太太语气幽幽的道。
邢夏满脸写着认真,“改天儿再去挨顿雷劈,没准我不仅长心,还长脑了呢。”
留下这话,邢夏大摇大摆的出门,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你听听她什么话,阴阳怪气的揶揄谁呢?”老太太气恼的出声责骂。
席年觐面无表情的回,“你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离婚,不就是想着让穆晚嫁给我吗?”
“即使我跟邢夏不相爱,但她目前还是我妻子,你们张罗着让其他女人嫁进来,直接打她的脸,还想让她什么态度?”
听到他在责怪他们的做法,两老脸色挂不住,老先生嘀咕着,“晚晚哪儿都比她好,哪怕你结婚了,她也在等你,你别辜负了她。”
“我结婚了,她还惦记着我,这不叫好,叫三观不正。”席年觐不冷不热的回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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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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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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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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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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