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蓝沐秋为了降低他的抵抗情绪,还特意跑到了外面等着,心里不免为他担忧着急。
过了好久,阴沉着脸的武澈白出来,将她叫了进去。
看见他面色不善,她愈发担心起云念初来,连连问他怎么了。
此刻的屋内,多了一只因为气愤而鼓着脸不理她的云念初,胳膊交叉在胸前,头撇到一边,死活不再想理她。
刚一进去,她没来得及躲闪,就眼看着武澈白拿起了茶杯,猛地出手,将里面的水泼到了她的脸上。
不仅如此,他还冷声质问道:“你有把他当成人吗?那里都磨破皮了,还不放过他?”
蓝沐秋一惊,看向云念初,而他则是心虚的模样。
很显然,她被系了腰带一无所知,可他分明是不敢告诉她。
但最后,云念初还是替她解了围,道:“武将军,并非使我妻主的问题。我从前就有这个……这个问题了,只不过近些日子,稍微、稍微频繁了一点,是我让妻主这么做的。”
比起一只可怜巴巴如小白兔的云念初,武澈白显然更相信是蓝沐秋强迫的对方。
于是他咳嗽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瞪了蓝沐秋一眼,转头对云念初柔声道:“念初兄弟,你的身体确实需要特别关注些。你气血两虚,脾肾两虚,估计还有一点儿胃病……”
一条条的这虚那虚的,给蓝沐秋弄傻了,忍不住扶额。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武澈白列了一堆药,然后又一一划去,说是怕吃多了对身体起反作用。
最后,他还嘱托了一句,道:“有一味药是皇宫中才有的稀有药材,可以治腿伤,等到了京城我试着给你弄点。”
完毕之后,她尴尬地连连道谢,不过没人理她。
此刻,武澈白已然把她当成了管不住下身的女人,再没给她好脸色,而云念初则气愤得也不想理她。
最后,两个男人因为愤愤不平而抱团组了队,而伶月也不嫌事大的加入其中,一同成立了“反蓝沐秋小组”。
大会纲领,就是日常生她的气,然后怼她。
接下来去往京城的前几天,蓝沐秋的日常就是给云念初煮药,哄他开心,以及在武澈白的指引下练习骑马击剑,以及被他们三个男人抱着团的怼。
这几日的画风变成了这样:
蓝沐秋:“念初,我学累了,给我捶捶腿。”
(依旧不想理她)云念初:“哼。”
(皱眉)武澈白:“云哥哥是你的夫郎,又不是你的下人,你为何不能平等待他呢?”
(崇拜不已)伶月:“将军说的好,将军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直翻白眼)蓝沐秋:“这叫妻夫情调懂不懂?”
时光匆匆而过,一眨眼就到了该上京城的日子了。当天,蓝沐秋就跟着上了路。
只因武澈白想早点去往京城,于是只带上了几十个一起行军打仗的护卫,那些女人个个都身强力壮,彪悍有力,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看得蓝沐秋只觉得自己弱小可怜。
队伍里带上必要的干粮和钱财,他们认为此次行军就万事大吉了。
因为想着少惹是生非,于是众人商议想用名号来震慑山贼等啰啰,可武澈白的名头实在太过耀眼,于是插上了忻月白右卫(伶月)名号的旗帜。
从宽阔大陆走,好处是晚上可以住宿宾馆,赶不上了也可随行安营扎寨,因为有了那名号,倒也安全。
江湖上的人看了旗帜,自然知道是以身报国的队伍,便不会再横行阻拦。
原本云念初也想学习马术,但却被拒绝了,武澈白早就想到了他的腿伤,于是特意派人打造了特制的双人马鞍,马背上就可以乘坐两个人了。m.xiumb.com
怕马匹太累,云念初在蓝沐秋的马上呆了大半天,就会去武澈白的马上再待大半天。
结果两个男人约谈越起劲,谈笑风生间,二人竟然将情敌问题抛之脑后,只谈的哈哈大笑,还称兄道弟起来。
这一幕,让蓝沐秋和伶月嫉妒不已。
蓝沐秋觉得云念初凭什么那么凶,不对她笑,伶月则觉得云念初凭什么坐将军最心爱的千里马,毕竟……哼,他都没有和将军坐在一匹马上过呢。
而此刻被瞪的两人还毫无所知,云念初搂住武澈白,暖阳下笑如春风,道:“将军真乃君子也,如有来生,宁做将军的一匹骏马,长随将军!”
而武澈白则微微转头,笑道:“何必祈求来世?不如今世就……”
没等他说完,瞪着他俩的二人就按耐不住,怒吼道:
“爹的,将军是我的!”
“妈的!你就是骏马也得和我凑一对!”
话语生生被吓了回去,武澈白僵硬了好几秒,才把原本的话结结巴巴地说完:“今世就、就直接做个拜把子兄弟如何?”
伶月气到癫狂,骑到武澈白身边,就要用脚踢他,偏偏还踢不到,于是怒道:“你是要凑一百零八将吗?每次遇见谁一言不合就成拜把子兄弟,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云念初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对着武澈白耳边轻轻地道:“将军魅力实在无限。恐有人心悦将军,而将军不知啊。”
而武澈白毫不在意,懒散一笑,道:“云哥哥,你不知道,喜欢我的多了去了!”
听着这话,伶月看着骑着骏马一尘不染的他,嘴唇颤了颤,终是一句话没说,默默又退回了原轨道。
一路行军,舟车劳顿,所有人都累的不行,特别是蓝沐秋,她还是不擅长马术,骑的浑身酸痛,夜里需要云念初给她按摩。
尽管云念初嘴上说着他才不管,可她一旦睡着,就能感觉到,有人会轻轻地为她揉着腿肚子,夜里会给她盖被子,会偷偷亲她。
但她没有戳穿这一点,只想看云念初什么时候会憋不住,然后主动理她。
这些日子,她怕再弄疼了他,又怕他再多想而尴尬,于是没有再要,纵使同床共枕,可仍是装作很累地睡了过去。
只可惜,这些她自以为的体贴,在云念初眼里早就不是那回事了。
他只觉得十分委屈,一连串的小心思滚滚而出,已经压不住了:
为什么妻主不碰我了?是因为我那里破了皮,她嫌我脏吗?
为什么妻主总在装睡,是讨厌我了吗?
既然讨厌我,妻主会休了我吗?
越想越委屈,他成功的把自己气的睡不着觉了。
尤其是,明明他的下面已经好了,并且他也示好了,可趁妻主装睡时触碰妻主,妻主还会继续装睡。
可再仔细一想,妻主并非毫无表示啊,明明也会装作哼唧地抱过去作为回应,那么说明,妻主的心里是有他的啊。
那么,为什么妻主会这样冷淡?心中一道惊雷闪过,云念初只感到有些后怕:
难不成……是因为妻主不行了?
越想越觉得合理,以往都是他帮着妻主洗一切东西,包括贴身衣物,而近日来,妻主却以喜欢劳动为由,包揽了他俩的一切衣物。
以往,妻主年轻气盛,贴身衣物上总会粘些因思春而出现的东西,现在不让他洗了……是不是因为没了?
他从前听长辈说起过的,无法分泌那些的女人是比男子更惨的,不仅会没有感觉,而且平常走路,甚至会因为没有那个而磨的慌而更加疼痛。
自责一阵一阵地传来,他只恨自己为何如此迟钝,竟然没有发现妻主近日的怪异,想必妻主的自尊心一定会收到很大的打击吧,可她却依然待他那么温柔……
可惜云念初并不知道,蓝沐秋包揽一切衣物的原因,只是因为想知道他吃了药后身体有没有好转,会不会遗那个啥。
可直接问又怕伤了他的心,才出此下策,以热爱劳动为由,非要抢着洗全部的衣服。
不明真相的云念初泪眼婆娑,身子颤抖不已,还努力用手捂住嘴巴,克制自己哭出声来。
此刻,他只恨为什么要让妻主发生这种事情,他宁可痛在他的身上,也不想让妻主遭罪啊。
太过专注,以至于他并没有发觉,蓝沐秋已然醒来了,正迷惑地看着背过身去颤抖不已的他。
还没等他哭完,他只感到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了,一股好闻的香气传入了他的鼻尖,暖洋洋的感觉溢满了他的全身,让他的身子僵住了。
只听得蓝沐秋好听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念初在哭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念初只能在床上哭。”
这话听得他是愈发心酸,曾经的妻主是那样x欲强盛,可惜今天却……
于是他努力忍着哭腔,道:“我现在是在床上哭的呀。”
蓝沐秋:“……”好像也没错???
但是,这个狗男人难道不期待她吗?还有,凭什么反驳她!
一想到他贴身衣物上现在已经沾染了一些痕迹,蓝沐秋不禁想要尝试一下。
万一可以了呢?再说了,这些日子过去,他的伤也该好了吧?
于是,她不免将搂住他的那只手收的更紧,缓缓向下,然后唇微微一抬,含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诱惑道:“念初想要吗?念初想要的,妻主都给你解决哦。”
云念初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如果这只是一个人的快乐,那么他宁可不要劳烦妻主用手帮他解决。
于是带着哭腔,他推开了妻主,斩钉截铁地道:“不要!”
蓝沐秋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愣了好几秒,硬是憋红了脸。
一想到明明才成婚不久,结果却生生地像出了家,于是她憋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要也得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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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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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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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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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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