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身后可是百山仙门在撑腰,阿华可是他们的对手?
在看看这满院的狼藉,为何要平白无故出这冤枉钱呀!
心疼我的荷包!
“拦着做甚,要不是我不方便出手,我也想揍他。”
他这话说的,可是想让我夸他一番。
“阿华可受伤了?”
“哦,原来是担心这小子受伤了,这小子,狠呀。”
他半晌说不到重点,我懒得与他墨迹,小跑上楼,自己瞧去。
“阿华!”我边唤他,边寻他,最后在一间屋顶都被掀翻的房间找到了他,杂乱的房间里,他坐在唯一还算干净的床边,双~腿卷缩,双手环抱,头埋在双~腿~间。
屋顶的阳光,无瓦砾遮挡,直射在他身上,此刻瞧他,像极了受伤的小宝宝,让人心疼极了。
我柔声道:“阿华!”我此时也顾不上地上脏乱,跪在他身侧,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他这才缓缓把头抬起。
那无辜的眼睛,让人感同身受般,瞧多了也会觉得委屈。
瞧见他脸上的伤,我突然增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用手指碾磨着他嘴角的伤,抬袖擦拭他满脸的血迹,这么好看的脸,毁了便可惜了。
幸好幸好,只是额前与嘴角有些红肿,并没有出~血。
“疼不疼?”我呼气给他吹吹。
他犹豫下,愣愣的点了点头。
“谁欺负你的?”这么张好脸都伤成这样,一股怒气突然冲上脑门,就像小时候阿夏被人欺负了,一般气恼,心里愤然。
“奚……垣!”许是我的神色吓到了他,他说话说的吞吞吐吐,毫不果断。
“那花雁子,欺人太甚,太可恶,走!”
说着,我便扯着他衣衫向门外走去。
汋郁想跟上来的步子,被我制止。
到了逮风月,瞧也不瞧,直接上了石阶。
见我来势汹汹,都惧怕的后退一步,不敢上前,又不敢拔剑,只用眼睛死死的戒备我,我也不踏进门去。
环顾一圈,也没瞧见想见的人,开口询问道:“那花里胡哨的东西去了哪里?”
没人回话,都侧身让出一条道,随着这道,我瞧见我要找的人。
他们居然知我要找的是谁?
那奚垣此刻有气出无气进,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破碎凌~乱的衣衫,浑身是血,紧闭的双目似有泪珠流出。
那张本来还算好看的脸,此刻鼻青脸肿,鲜血流淌,被他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白玉紫荆扇,此刻断裂了几根玉骨,丝面破了几个洞,被随意的扔在了他身上。
那是他家的颜面呀,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若他瞧见了,不得气死过去。
想来他现在这般要死不死的样子,多半是被气的。
瞧他模样,我眉毛跳了跳,这场面有些尴尬。
我沉着声压低嗓子,靠近阿华问道:“他这样,不会是你伤得吧?”
他犹豫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
难怪瞧我们来,都如惊弓之鸟般,惧怕不已。
我不明就里跑来兴师问罪,想着为他出气,哪曾想,他把人打得更狠。
如此这般情景,让我脸往哪儿搁,丢死人了。
难怪汋郁说他狠,也不知这花雁子是怎般惹到他了,出手把人打成这样?
“无事,无事,就是来瞧瞧。”说完我扯着阿华便想跑路。
“秋尊主,请留步!”许是知晓我意,那柴瑟站出来,唤停了我。
我转身瞧他,等着他下一语。
“秋尊主,奚小尊主虽说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可毕竟他还是仙门中人,且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望秋尊主施以援手,饶他一命,不可让奚家就此断了。”
本救救也不是不可,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他说出来,我便不喜:“柴尊主这话可有些不对,都说了他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那与我何干?
再者我也不是医者,怎能救他?
最后,他奚家断不断,与我无关,又不是我让他断的,又何来饶他?”
“你......”柴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牟情制止,扯到了身后。
牟情时时都是一副好面容,眼目含笑,谈吐柔和,真不知,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变个模样,神色悲凉,或带点伤感。
“秋尊主,奚小尊主今日这般,确实是他咎由自取,但秋尊主可否看在凤仙祖的面上,救他一命。”
凤仙祖?这与凤仙祖又有何关系?
许是知我疑虑,他面带笑容,又道:“这奚垣的阿娘便是凤仙祖的孙女,虽说是断了关系,但血缘至亲,怎能断得了的,若奚小尊主不在了,那凤仙祖不得悲恸不已。”
我垂眼思量,还在想着,这花雁子怎么就和五凤山有个了联系,从未听说过凤仙祖在外还有孙女,他是不是在诓我?
叔伯们说过,他这张嘴太甜了、太会哄人。
可再一想,我确实是对凤仙祖,对五凤山都不了解,也没有故意去打听过他们的消息,许是不在意,就算传到了耳朵了,听听就算了,我也是不进脑的。
想着凤仙祖一身风霜,满脸惆怅,不知怎么的,我确实不忍心。
我这厢胡思乱想还未做出决定,哪知阿华瞧了我一眼,撩衣摆跨过门槛,大步跨到奚垣身旁,蹲下~身,为他注灵顺气。
这,这,这有些不妥吧,打了人又让他治,心里不愿定是不高兴,不痛快的。
“阿华,我来吧!”
“无碍!”
“可是……”
“只要漂亮姐姐想,我都可以!”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内疚了!本扯着他来想予他出口气,哪知让他又受了气。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子,在众多仙门面前也不好直言开口,不然他怎么忍着脾性,受制于人。
见那花雁子缓过气来,死不了了,阿华起身,扯着我的手便离去,不多言语,不多逗留。
剩下的他们也能自己解决。
我们回到客栈时,易风已经回来了,许是汋郁与他说了,他们便在一处等着我们。
只是俩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怪异,一人碾磨着手指,邪魅笑着,瞧着。一人却低着头自个忙自个的,对旁人眼神视而不见。
只是苦了刀离,一人收拾残局。
只是这般破烂的客栈,再怎般收拾也住不了人了,便只能另处寻家客栈。
不曾想,在新找的客栈中又遇到了那好看的纨绔!
正值清晨,我们几人围坐在一桌适应凡间生活,若不食烟火,让人瞧去,难免让人当了怪物。
他瞧见我,喜上眉梢,直直向我走来,坐在一方的空桌上。
先前阿华死活要与我坐一方,我见空了一方,便说让刀离坐下吧,她却不坐,非要立在汋郁身后。
也不知她在执着个什么劲,每日每时不眠不休的站着,也不嫌累。
现在好了,别人问也不问,堂而皇之坐下,她更是没得坐了,此番状况下,我也没有阻赶的理由。
他倒是自来熟,那姿态像是与我们相识且很是要好的朋友。
一桌人,他谁也不瞧,偏偏直直盯着我,要不是知他何德性,瞧他那样,我还以为自己是他心尖之人,见之喜悦,心神荡漾。
他不说话,我也不开口,权当不认识!
汋郁拿着绿瓷小酒坛,正喝的起劲,哪知有人扰了他雅兴,他不悦地放下手中小酒坛,擦了擦嘴角,睥睨来人,道:“你谁呀?”
来人还算礼貌,扯着笑脸,连作礼自报姓名:“连柳!”
汋郁手指扣着酒坛敲着,一下两下:“我管你什么柳,我们相识吗?”
“不识!”连柳回得实诚。
汋郁突然身子往上撑起,与相对而坐的连柳拉近些距离,像是这般便能将人吓唬走了一般。
“不识,你坐过来做甚?”
哪知人根本不在意,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连柳回首瞧我,笑意颖然:“可我与她熟!”
熟?只见过一面,只此二次,不可再有三,怎就熟了?
“漂亮姐姐认识他?”
听阿华询问我本想随口而出回不认识,可抬眼,刚动嘴,撞进他冷峻的眼眸,瞧他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我半天吐不出个字来。
我与他认识呢,还是该不认识?
连柳以手托腮,歪着脑袋瞧我:“姑娘可想清楚,真的不要吗?”那连柳绝对的故意为之,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却又淡然看笑话的神情,真不知我与他有何仇怨。
就因为我没有接受他送我的东西,便在心中生了恨,他虽讨人嫌,但瞧着也不是斤斤计较,小气之人。
阿华不问她,却只盯着我问:“要什么?”
这话问得我有些难回答,我没有要什么,别人给什么我都没要:“没什么,就是些小玩意,没什么的!”
“什么小玩意?”阿华不依不饶,锲而不舍的问道!
听这话,汋郁坐下~身,一腿随意搭在椅凳上,手肘撑着膝盖,偏头扯着嘴角瞧我。
那看热闹的嘴脸,真是讨厌!
易风虽没言语,但他端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三人反应,我本还觉得喜欢那些小玩意没什么,此刻却感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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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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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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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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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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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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