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什么都没吃,一路上大风大雨一直赶。”
“扯吧,下雨。”她就没有看到有下什么雨。
他嘻嘻笑:“朕心里下雨,老追不着你,挥汗如雨,成不。”
“看上去是长大了,可是……。”说话还是没怎么变呢。
他眼睛瞪瞪大:“你敢说朕小试试看。”
看来脾气见长了啊,还不容许说这说那的了。
得,她也不说。
只是淡淡地笑:“饿了没有,饿了的话,我这有干粮,这客栈里的人都知道皇上过二天会来,食物肯定是不会给的。”要留起来贡献给小公鸡呢。
“还真的是有些饿了,想吃些热热暖暖的呢。”他还真的是饿坏了一直赶路也顾不上吃的,就怕是追她不上。
木鱼就出去,然后叫人倒壶热水,要了个碗上来用烙饼泡了水:“自已吃吧。”
他撕下小块,泡软了却是塞在她的嘴里:“你试试看,坏了没有。”
她咬一咬,吞了下去。
味道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干粮就是这么个样子的,放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坏。
摇摇头:“没有呢。”
金熙眼里的坏笑藏住,又塞了一块到她的嘴里:“再试试看,朕怎么闻着,就像坏了的样子。”
等到木鱼吃了半个饼,拍拍肚子:“当真是吃不下了,你也甭试了,压根就没有坏,也不会很难吃。”
他是在让她吃饱,这坏心思,哪能瞒得过。
也觉得,真的是很好,他终于是长大了一些啊。
金熙一笑,撕了泡一会就自个吃。
原来多年不见,二人的密契还是有的,为这个,就值得他高兴了。
赶了很久的路,他坐在椅子上伸长脚地喘息着,舒服啊。
破地方,还很冷,而且吃的很差,但是有她在,还是以前的那个木鱼,他就满足了。
看着她,她就直笑。
“你笑什么?”木鱼嗔娇地看他一眼。
他招招手:“过来。”拍拍双膝,让她坐那儿。
木鱼走了过去,跳起来就猛力一坐。
他不是接不住,可是主要是这椅子的承受力太差了,这么的冲力竟然啪吱啪吱的倒落在地上,椅子支离破碎了。
二人都跌落在地上,她倒是没有怎么惨,惨的是他,屁股一个叫痛啊,而且后腰的伤,也是还有的。
咬着唇,他呜呜叫了起来。
木鱼忍住笑:“你哭吧哭吧,男人哭不是罪。”
“木鱼。”
“呵呵。”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坏。”
“谁告诉你我是好人的。”
她一向就做坏女人,金熙这坏胚子想调什么情,这椅子能承受得起吗?他也不看看。
“木鱼朕的腰,痛啊。”他吸着气。
像真的是万分痛疼的样子,木鱼便就过去:“我扶你起来,别逞强啊。”
一把他就将她一拉,拉到他身上躺着。
这么近,这么近,他暖暖的呼吸,就在她的鼻尖边,她的容颜就在他的眸底。
近得让一切,都寂静了起来。
他伸手,将她额上的乱发轻拂到一边去,然后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温热的吻,让她悸动着。浑身力气如柔丝,使不出来,只想依偎在他的身边。
他的吻,带着一种解相思的味道,可以把这么多年的想念,这么多年积起来的种种空寂,都填满。
金熙,原来她比她所想的,还要爱他。
哪怕是他比她还小,他不讲理,他霸横,他好色。什么的什么,都是过去,这一刻她就知道,她的心,彻底地从迷惘,从不安里回来了。
再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眉心,他沙哑说:“木鱼,朕想你,很久很久了,放在心里面,只等着你回来。”
她微笑,指尖微微地颤抖着。
再一吻,吻在她的鼻尖:“以后不要再离开朕了。”
“嗯。”
他的唇越来越近,木鱼闭上眼睛,双手抱住他。
唇与唇的柔软,是如此的颤动。彼此心间的爱意,想念,都在唇里流转着。
吻得她有点想哭,她的坚强,在一个她喜欢的男人怀里,都消融如水,她宁愿做柳丝,就栖身在他的身边。
女人再强,在很多的时候,还是很软弱。
吻得那样的动情,吻得那样的深。
他吻到了她的泪,沙沙地说:“傻瓜,怎么流泪了。”
“呵呵。”她低笑着,低头轻轻地吻他的唇。
就让时间,在这里停止吧,就让她和他,回到以前去。
成长与时间空间,隔得开的感情,那就不是感情,记忆里的曾经,那么的深刻,如何能忘得了。
他吻得浑身火意急燥,手指在她身上摸索着:“你穿的衣服还真是多得要命。”
“我怕冷。”
他解不开,她的衣服不好解。木鱼就伸手去解。
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门作响着:“刚才谁撞进来的,还没有交钱就跑上来了,还有,这间房间有人住下了。出来。”
他不理会,压着她的脑袋,用力地吻,要把这么多年她不在的亏欠,都吻回来。
但是外面的人,更是契而不舍着,大叫了起来:“开门,开门,再不开我们就踢门了。”wWW.ΧìǔΜЬ.CǒΜ
木鱼可没那么厚的脸皮,爬了起来。
“金熙,起来。”
“不起。”他耍赖了:“他们吼什么吼,高公公自然会去交银子,我们爱住一间房,就住一间。交银子是便宜他们了,不交才是道理的,我住你房间,关他们什么事。”
“哟,还小气起来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呢,要是一会儿人家踢门进来,你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可是他还真赖起来了:“就不起。”
在她的面前,他喜欢耍无赖,这样他和她,就可以没有任何的隔阂,木鱼的心底,还是有着宠溺他的心思。
可能她不知道,但是他已经发现了,他还是挺喜欢这样的,就如从前一样。
她会笑,她会无可奈何,然后顺便鄙视他一下。唉,他果然是太想她了,所以觉得她鄙视他,也是一种挺美的快乐。
木鱼过去拉他:“得了哦,多大岁数了,还和孩子一样赖在地上,要不要给你糖。”
“不想起来啊。”他笑:“躺地上,挺好的。”
还是伸手让她拉了起来,顺顺衣服黑着一张脸,将她挡在身后就拉开了门,对着那敲门敲得不耐烦的小二说:“滚,有多远,滚多远去。”
“你这人还真是横啊,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告诉你,这里可是皇上下令建的官府客栈,这里住的是一个姑娘家,你半夜三更撞进人家的房间,要是再不走,就拉了你去治罪,你信不信。”
金熙觉得好笑,但是不想暴露自个的身份。
“她是我的妻子,我进她的房间,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让她一个人走,这里可是荒芜的地方,大哥,你要骗我,也得好一点的借口。”
木鱼探头出来,笑笑:“小二,我看是真的有点误会,我和他是认识的。”
“真是夫妻?”
“是的。”金熙坚定地说:“你不信,那你问她,她是不是朕的妻子。”小二的眼神,落在木鱼的身上。
木鱼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小二便松了口气:“你们啊,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一个人走,可是很危险的,知道不。”
二人被训得点头:“知道,知道。”
关上门,噗地一声笑,她看着他:“金熙,你这混账。”
二人了无睡意,坐在椅子上相谈着。
相思与想念,还有心中那抹被牵动的情愫,怎能埋藏得住。
谈着,竟然就天色发白了,困意都浮上了脸,毕竟赶路,也是一件极累的事情。
什么事也不做,就相依相偎在客栈的小床上同枕而眠。
这一觉,睡得十分的踏实,安心,她感觉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睡得如此的好了。
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不自知,要不是外面马蹄的声音急急,惊醒了木鱼,她还不想醒来。
揉揉还作困的双眼,看着他还睡得正香,阳光从窗里透进来,照在他的五官上,那么的端正而又漂亮,眉毛又浓又黑,脸还是那么的白嫩,但是隐隐中,却带着贵气与霸气了。
她的小公鸡啊,再也不是那个扯高气扬吼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了。
手指在他的脸颊上划着,这么的真实,这么的温暖。
敲门声音作响,她赶紧缩回手,也坐了起身。
外面的高公公急急地叫:“皇上。”
金熙不甘情愿地睁开眼睛,难得木鱼摸他的脸,这高公公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他还想着一会儿干柴烈火的,好好和她缠绵一翻呢。
难得现在她和他都休息好了,不做些愉悦身心的事,那真是天怨人怒了。也对不起彼此多年的想念啊。
“皇上,急事启禀。”
木鱼下了床,也将外衣穿好,金熙还不想起来,赖在床上说:“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说。”
“皇上。”高公公想着里面的木鱼在,还是没有说。
金熙皱皱眉头:“进来说。”也许是不能在外面说的,要是让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木鱼开门让高公公进来,微笑地说:“你们谈,我先下去买点儿吃得。”
“不必,木鱼你就在这里。”好不容易才将彼此的心沟通好,他讨厌又隔阂起来。
高公公看了一眼木鱼,低头说:“皇上,贵妃娘娘忽然肚子痛,恐有小产之兆,派人快马加鞭来追赶皇上。”
金熙脸色一变:“不是好端端的吗?”
“大抵是因为赶路。”
“一点也不快。”
“大概是贵妃娘娘担心皇上,也不知怎的,就腹痛,御医也看了,说是燥火,不安等原因,还有些路程的颠簸,皇上,这真不宜再赶路,不如回头且看看。”
金熙却是不想回头,沉思会:“下午时分也就到这了,回头却是不用的。你传令回去,再慢些回程,让御医好好地看守着,告诉贵妃,朕在这客栈里等着,不必心急,安心一些。”
“是,皇上。”
高公公下去,房里很是安静。
他朝木鱼笑笑:“咱明儿个再走吧,不急于一时。”
木鱼也笑笑:“贵妃的身体要紧,必须得静养才行,你们在这里多住二天,先安胎要紧,我还是先想回到京城里去看看,等你回来之后,再到京城找我好了。”
“木鱼。”他叹口气。
他知道木鱼的心结,冷倾城和她的关系曾经很密切,现在大概心里不是滋味吧,她的醋劲,其实很大。
而且她也并不怎么喜欢他和别的女人呆在一起,保持着一定的礼仪。她不说,他会看到的。
“没事的。”反而她笑起来了:“我就是想先行回去,看看我娘。没关系的,你在这里和倾城多呆二天。”
“你心里,不喜欢这些是不是?”
她心里自嘲地一笑,她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我也是打算先行的。”
她过去握握他的手:“没关系的,我先回。现在她有身孕,你们不宜赶路,慢慢回去也无妨,以后在京城,不是也能见到吗?”
他也不想问得太多了,她的意说得很明白,如果强硬,只会让她更不舒服而已。
只得点头:“好,那你回去。”
多希望她会留下来,真的很想很想。
他不喜欢这样,明明她回来了,可是她却为别人奔波着,没有多少的时间与他在一起。
木鱼啊,曾经失去多少的空白,是因为你不在。
可是你回来,为什么就不会迁就一点呢,去木府,也不差这么一二天,到时他可以陪着她一块儿去啊。
而他又不想为难她,他不想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并不太喜欢强权什么的。
“那你小心点,朕派二个侍卫与你一块儿走。”
“不用了,这条路,我都不知走过多少次了,侍卫还是留下来护着你,这样我才会放心。”
他想了想笑了:“木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很坚持,也很独立。”
“女人也得学着独立吗,哪能总是事事依靠,这也不早了,我得收拾着东西,一会儿就回去,金熙等到了京城之后,你再来找我吧。”
他翻看一下她的衣服什么的,取了些金子出来放进去:“别把所有的钱都放一块儿,小心让人摸走了,也不要亏待了自个,明白么?”
她点头笑:“嗯,我知道呢。”
“这一路上,不必赶路,也不用餐风露宿了,朕一路都有安排好官院,客栈什么的,你带着这块玉牌去,你想住哪就住哪,没人会对你不客气的,吃喝就不成问题了。”
总觉得不放心她,可是她要回,他阻不得。
以前她一个人走,倒是没有现在这样心情,也许,彼此的心里,都在成长着,学会关心,学会担心。
木鱼收好笑了:“真好,你把这一路都安排好了,那我就更加的放心了,金熙,等你回来之后,你就到木府里来找我吧。”
“成,朕知道。”
他拉着她的手下去,到了下面,还反他自个的好马给她,扶着她上了马,握住她的手却是不肯放了。
她看了有些想笑,但是也不催赶。
再等下去,就真的很晚了,到时她要赶挺久路才会到官院的,这样不好,她会很累很累。
他不舍的放开,可又更不舍得让她受累。来日方长,总是能见到这坏女人的。
木鱼偏头看着他笑,他挑挑眉:“你笑什么笑?”
“金熙,你看,灰机。”一指天的那边。
他真的是傻傻的看了,然后她极快地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一吻,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一夹马,离开几步了。
朝他爽朗地笑:“再见喽,咱京城见吧。”
偷亲真是一个爽啊,他都呆若木鸡的,而且还很不甘心来着。
她就是偷亲他这朵鲜嫩嫩的花,又如何啊。
她笑着,赶马往前走。这一次的离开,不再是惆怅,不再是难受,心里满盈盈,都是高兴都是甜蜜。
金熙大声地叫:“你小心点。”
“知道啦。”
“我是叫你小心点,别把马给压瘦了。”
……她还多心了,以为他是担心她呢。
回头一瞪他,他却在艳阳下,笑得地么的灿烂,灿烂得那么一塌糊涂的,这个男人长大了,成熟了,越来越知道怎么来迷惑她的心了。
她伸手用力地摇了摇,走在出他的视线,心情是这么的好。
终于是看不见他了,但是没有关系,她会在京城里乖乖等着他来的,她想,如果金熙这一次没有追上来,没有和她好好地谈,彼此的心思也都不知道,就会像一个结一样,越结,越是深,越结越是解不开。
她还是喜欢他的,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信念,慢慢地支持着她走过来。
每走一处,果然路程也不会太赶,就有官府设的客栈了,吃住什么也不用愁,有着金熙给的牌子,干粮也可以扔了,这牌子真有用,直接一亮他们就把好吃的都给她端上来,还让她住比较好的房间,侍候得像是达官贵人一样。
再几天越来越多的人,木鱼就没有去住官府的客栈,太招遥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给了她不少的金子,得好好地花花。
花他的钱,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她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了。
加快了些路程,看到京城了。
在城外面的山坡上,隐隐就能看到那金灿灿的宫殿之顶,她轻笑,她终于回来了啊。
多少年了,这里的变化也很多,几乎就要认不出来了。
赶了马进城去,依然是那么的繁华,或许因为要过冬了,这京城的人流越发的多。
她下了马牵着慢慢地走,慢慢地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就是他们讨价还价的声音,也是这么的亲切,这里和玉桓,不是一样的。
这里她的家,她的根,感情焉能是一样。
在边关里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也没有买很多回来,索性就拿了金熙的金子去,最大的衣铺,最贵的衣服厚狐毛披风,她买回去给她娘。
木府大门口的街道,满是落叶了,风吹起,打得一脸都是尘。
还没有回到的时候,天天都想着,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回来,可是看到了,却又走得这么慢,心里有些怯啊。
近乡情怯了,她笑笑。
步上了台阶去,敲敲那朱红色的大门。
二个过门的开了门,看到她客气地说:“姑娘,你找谁,这里是木将军府。”
又换了看门的,真是讨厌呢,每次进自已的家门,都得自报名号。
“我是木鱼,木勇冲的女儿。”
“木大不姐。”
“是的。”
二人狐疑地看了一眼,一个人便说:“你先等一会,我先去通知夫人。”
警戒之心还是挺强的,她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那墙边伸展出来的枯枝笑,她回来了啊。
“大小姐,我们没有见过你,所以……”留下来的一个怕是得罪她,于是低声解释着。
她和悦地说:“没关系的,警慎一点是好事,等我娘出来就好了。”
“这二年,挺少人过来的。”
她心酸,她不在,她爹也不在,她娘在这里日子是何等的孤独啊,她又并不喜欢和那些妇人一般,到处去串门子的。
听到脚步声急急地响,管家先跑出来看到她,老泪就流了下来:“你们真是的,干什么啊,这是大小姐,还不快请进来。”
守门的赶紧将大门打得开开的:“大小姐,请进。”
“大小姐。”管家哭得那个伤心啊。
木鱼看一眼,轻轻地拍:“好了,别哭了,这不回来了吗?”幸好她无比清楚地知道木勇冲才是她的亲生爹,要不然还以为会是管家呢。
“木鱼。”苍老沙哑的声音,叫得木鱼心头一软。
抬头看着丫头们扶着出来的娘,娘真的老了,很老很老了,头发也灰了,背也有点儿弯了,而且比以前,不知道要瘦了多少。
“娘。”她跑了过去,扑进她的怀里:“娘,木鱼回来了,木鱼不孝,让爹娘难受了。”
木夫人抱住她,紧紧地抱着。
她的女儿,终于又回来了啊。
被掳到玉桓,不知道操了多少的心,不知道想她想得快疯了,终于是回来了。
“娘。”她呜呜哭着。
还以为有多坚强呢,见到木勇冲的时候,她可没有哭的,但是现在扑在娘的怀里,闻着这一股子熟悉而又温暖的味道,她就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就哭了出来。
在金熙的面前,她仍然是坚强的。
木夫人拍着她的肩:“小乖乖,可把娘给想死了,你终于是回来了。”
“呃,娘,木鱼再不离开家里这么久了,娘,木鱼回来了,以后要好好地孝顺你们。木鱼在玉桓,也很想很想你们,想得不得了,想得心也难受了。”
不知为什么,在娘的面前,她就会很自在地撒娇。
木夫人拉着她的手,心痛啊。
“瘦了。”
“呵呵,娘,我是回来,让娘把我养胖啊。”
“咱进屋里说去,这儿冷,管家,快,叫人去做木鱼喜欢喝的汤,快准备饺子皮的,我得给木鱼做饺子吃,木鱼可爱吃了。”
木鱼静静地看着,她娘的母爱很泛滥,但是不太会表达,就会用吃的来表示。
真真是可爱,亲切透了。
她拖着娘的手,她就不想放开。
感情有时候真是一种很难说得清的,刚开始见金熙的时候,觉得有些陌生,还带着一些尴尬一样和疏离一样,亲近不起来,然而看到爹娘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自在。离开这么多年,又仿若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一对父母啊,做他们的女儿,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娘会亲自给她包饺子吃,个个包得一个叫好,皮薄肉厚,烫烫的牛骨头汤,喝得心里无比的安实。玉桓的东西再好,比不上这里的一点儿。
“多吃些,娘看着你吃娘做的东西,娘心里就特别的踏实,每次总以为你回来了,眨开眼睛一看,只不过是梦,可是娘知道,木鱼终有一天,也会回来看我们的,木鱼心里有爹娘,木鱼不会抛下的。”
她一边吃,一边点头。
狠狠地吃着,撑得动不了,她娘笑着拍她的肚皮:“倒是吃饱了。”
“娘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我在玉桓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今晚上,只怕要娘陪着木鱼聊聊天,走一走才会消食了。”
木夫人一笑:“你这孩子,就会逗娘,娘做多了,你也就撑着吃,吃饱就好,你回来就好。”
“娘,我给你买了礼物呢,可好了。管家,管家快拿过来。”
华贵的披风,毛茸茸的十分富丽。
木夫人摇头:“这哪适合娘这老婆子。”
“就是看到有人穿,才要买给娘的,咱娘这么漂亮,一走出去就是一道风景线啊,女儿孝顺娘的,娘也不要么,都这么多年,不曾好好地给娘端过茶水什么的。”心里的愧疚,也不是只有衣服和贵重的东西,才可以抹平的。
“要,女儿给的,自然是要了。”
“呵呵,就是嘛,娘就是这么乖,明儿个啊,木鱼要带娘出去,好好地逛逛,这都入冬了,街上可热闹了,爆米花什么的,还有卖艺的,咱也可以去烧烧香。”
木夫人很是欣慰地看着,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这个女儿回来了,的确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了。
木鱼就是孝顺,不是木秀能比得上的,木秀回来,总是觉得很理所当然地要这要哪的,木鱼不同,木鱼会想着他们,还会陪着她这老婆子出去转,出去看看。”
晚上母女俩睡一床上,看着木鱼消瘦的脸,她心里就痛啊,是啊,明儿个得好好去烧香了,木鱼终于回来,得谢谢菩萨的保佑才是。
半夜里看着她,不舍得睡啊,必是一醒来,就是梦。
早上起来,又不舍得叫醒她,让丫头们轻手轻脚的做事,她小心地起来,给木鱼拢好被子就去厨房里给她做吃的。
“夫人,让我们做就成了,大小姐想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天气这么冷,别冻着了。”
木夫人却笑:“木鱼回来,我得亲自给她做,她爱吃我给她做的,没啥事儿,你们熬好了骨头汗,放些米下去做粥就好了,她早上就是喜欢喝粥的。”
不知怎么对这个女儿啊,就恨不得把她当小娃儿宠着。
低头搅拌着粥,木鱼从后面一抱她的腰,甜甜地笑:“娘又在做好吃的了,怪不得我睡着了也让这香味诱得起来了,娘,好香好香啊。”
木夫人笑着装了一小勺:“小乖乖,来尝尝味儿。”
“娘做得就是好吃。”她嘴甜得紧呢,逗得她娘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管家看着吃得空空的碗也感叹地笑了:“大小姐,你一回来,夫人就吃得多了呢。”
“呵呵,这自然是的,我娘再这么瘦下去,叫我怎么见人啊,不是迫着我减肥么,娘,换好衣服没有,我们准备好轿子,一会去上香了。”
正是十五,今儿个就和她一块儿去上香。
她多陪着,才能把缺下的慢慢地弥补回来。
木夫人穿着那衣服出来,有些别扭:“小乖乖,你说娘穿这个,合适么,不是很花哨吗?”
“一点也不呢,正所谓宝马赠英雄,华衣配美人,娘这一穿着打扮,简直就是三十出头啊,咱俩走在街上,人家说我们是姐妹。”
木夫人一听笑得脸如一朵花:“你这孩子,倒是学会油腔滑调了。”
上香的地方,是京城里一处香火旺盛的观音庙。
今儿个天阴得紧,北风一直刮着。
木鱼有些庆幸是先回来了,要不然迟二天一定会遇上雪的。
一会回来,她得跟娘学做白糖糕,金熙应该还是会喜欢吃的,她做的,他要不吃就跟他翻脸。
嘿嘿地笑着,心下十分的满意。
今天上香的人也不是很多,下了马车就往里面去,还得上好几层的台阶,她身手轻灵着,扶着木夫人左闪右闪的避开香客。
扫地的小尼姑看到木夫人,慈和地念声佛经,然后笑道:“木夫人又来了。”
“是啊。我女儿,也回来了,我得来还还愿,谢谢菩萨。”
所以吧,她就是知道她娘肯定有来烧香拜佛的,所以她陪她来还愿。
上了里面,一个贵妇人正在上香,口里念念有词,只是太小声了,木鱼也听不清。
“杨夫人。”木夫人主动打个招呼。
那妇人回身,瞧着她笑:“木夫人,你也来上香啊。咦,木将军你回来了。”
木鱼一笑,看着眼前慈和而又年轻的杨夫人道:“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杨夫人不必客气,很多年前,还承杨夫人一伞之恩,不曾说声谢谢呢。”
杨夫人笑笑:“真是客气了,木小姐你回来,你娘就开心了。”
曾经的恩情,她倒是还记得,不过她对这个杨夫人不是很熟。
她上完香,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先离开了,木夫人跪下去,诚心地上香:“谢谢菩萨的保佑,我的女儿终于是平安回来了。”
木鱼听着,心里暖暖和和的。
父母在,不远游啊,多少的想念与牵挂放在心里,多少的担心写在眉头间。
她不想再也离开了,他们都老了,她得好好地照顾他们。
上完香正欲走,外面纷乱起来,几个小尼姑进来说:“淑妃娘娘今儿个忽然来上香,各位施主,真是抱歉。”
引了她们往后面走,毕竟是淑妃带着浩浩荡荡的声势而来,不清场她还不罢休呢。
带来的公公和御林军赶着香客在一边,拉出一道防线不许人越一步了,然后几步站一个地守着,让华贵马车里的淑妃娘娘出来。
淑妃一出来,打扮得那个美艳让人睁不开眼睛,明明是高贵的身份,但是一开口就十分的雷人。
笑眯眯地说:“今儿个本妃是出来烧香,大家不必行礼,不必行礼。”
木鱼听着,差点就噗的一声笑出来了。
这么多年,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她哪只眼睛看到有人给她行礼了,真是的。
不过这样多好啊,这样的人生,那是活在自已世界里的。
她又取出了她的随身宝镜,照了照,长长地一叹气:“今天一不小心,又漂亮了一些,观音娘娘一定知道今儿个本妃来上香,给本妃下了仙力,怎么就这么漂亮啊。”
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但是那声音,却令人听得清楚。
木鱼虽然对淑妃有了一定的防疫能力,还是又给雷着了。
她娘摇头地说:“木鱼,这淑妃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娘,小声点,别让人听着了,她一直就是那样的,没事没事,咱走吧。”
这么多年,还是个淑妃,看来不是漂亮就可以受宠啊,这个淑妃,该是反检反检了,去了基层锻炼了,回来还是没有升官,照着乔玉雪的话应该是,这亏吃大了。
想一想,也忍不住地笑。
金熙这厮现在成熟的心性了,应该是更受不住淑妃这些行为。
“哇呜。”淑妃叫了起来:“怎么这么呛人啊,你们是故意的。”
“淑妃娘娘,这烟味儿,要等会才会散去,还请淑妃娘娘稍等片刻。”小尼姑说得很小心。
可是她却拿乔起来了:“你们就是故意的,你们就是觉得本妃美得天下无敌,就故意用烟火味来呛着本妃,哼哼,本妃的貌美,,岂是你们能比得上的。”
“娘,走吧。”她娘还真有点不舍得走一样了。
乔玉雪一向是如此,她是来自火星的。
扶着娘下了去坐上马车就去别的地方逛逛,看看,再买了很多的东西回去。
她娘倒是担心:“别买这么多了。”
“娘,别担心哦,女儿有钱,你瞧,全是金子。”不花爹娘身上,还花哪儿去。
木夫人看着她一兜子的金子,轻声地问了一句:“这些,是你的么?”木勇冲在边关,拿的是银子不是金子。
木鱼嘿嘿一笑:“娘,在我这里,自然是我的,不过娘要问是谁给我的吧,娘,是金熙。”
很多的事,不能再瞒着,藏着了。
她决定坦白一些感情,还有和金熙之间的关系。
“娘,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放弃,一直想把我从玉桓弄回来,但是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回来了,他还在路上,在玉桓这么多年,我还是心里想着他的,娘,我觉得他现在成熟了,懂事儿了,而且他是从来不介意女儿比他大。”
她娘还是愁眉不展的,但也没有反对什么了,而是拍拍她的手:“娘老了,你的事啊,以后你得自已处理着了,娘也知道你的苦心,木鱼你想怎么做,娘都会支持你的。”
“呃,娘是天下间,最好的娘。娘,等他回来了,让他再来拜访你,娘,我不会进宫的,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我会在府里陪着你们,我跟他之间,就算是一辈子没有名份什么的,我也不介意,只要他心中有我,我心里也曾经有他,就好了。”
不进宫,就可以逃脱很多的事。
她是不喜欢去争啊,去斗啊。
木夫人却是想开了,这么多年的不在,在宫里和皇上,虽然于木鱼也是一件并不见得多好的事,可怎么的,也比远嫁外面强多了。
“你这么大了,而且娘也知道你不管作什么事,都有分寸的,你自已觉得好就好,往后要是不好,没关系,还有爹娘呢?”
木鱼也是特意的试探的,没想到她娘,这么的支持她,心里感动啊,咬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娘,我也觉得没在关系的,爱一个人,可以努力去爱,哪怕最后并不是那么的如意和天经地久,但是曾经爱过,就觉圆满了。”
她不会怪谁,爱情这东西,是讲究缘份的。
如果她和金熙没有缘份的话,她和他就不会这样遇见然后再相撞相碰地喜欢,如果真的相处不下去,那就是没有缘份了。
她想过,所有的结果,她都想过,人生苦短,她想抓住这一份隐匿了多年的情感。
快下雪了,她开始盼着他回来了。
他说过他回来,就会到找她的。
算一算他的日程,冷倾城不宜走得急,那就还得再等二三天才能到见京城。
和娘去买了大堆的东西,然后腻在厨房里,让她娘教她做白糖糕。
多次失败,她还是不放弃,厨子在门口苦着一张脸看她:“小姐,你不要再把厨房给烧了。”
“不会不会,这一次不成功,我就不做了。”
这么担心干什么,烧了让金熙再给盖个更好的。
好不容易蒸好出锅,她也一头一脸是灰扑扑的了,谁知道一看,还是卖相很不好。
吃了块,有点硬啊。
“小姐,求你了,让我们做吧。”
她长叹一口气,老天是在嫉妒她么,给了她有力量的一双手,就不让她巧一点了
她娘笑眯眯在外面嗑着瓜子:“说了你做得不好,你偏要,让厨子做就是了。”
“娘啊,意义不一样。”
“来,吃瓜子。”
她哇呜地叫了二声:“得,咱也不这么甩脸子,干嘛要一次次为他做啊。”做不成功,还把她给累死。
木夫人伸手给她擦擦脸:“真是的,把你累得,娘都心疼了。”
“娘,我还是想再做一次。”
她娘彻底无语了,然后一挥手:“最后一次。”
“嗯,最后一次。”
她进去又继续,下厨,真是一个技术活啊。
再一次揭开锅盖,看到还是不怎么好看的白糖糕,用筷子夹了一块吃,味道却还算是可以。
赶紧夹了出去:“娘,你吃吃看,味道不错了。”
木夫人咬了一口:“还真甜。”
“呵呵,蜜放得多了,糖放得少了点,这样才比较好。娘,好不好吃,我给你夹一块。”
“把娘给喂得胖了。”她晒着太阳,开心地说着。
木鱼又喜颠颠地进去,再夹了一块出来,却看到了金熙。
他站在阳光下,朝她笑着,温暖而又和善。
“娘。”她轻声地叫了一声。
金熙软声地说:“你在做白糖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以让朕吃一口吗?朕都几年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想念得紧。”
“好啊。”她爽朗地一笑:“你陪我娘聊着,我进去给你夹过。”
走进厨房,深深地吸一口气,金熙又提前回来了,那风尘扑扑的样子,想来还没有回宫里呢。
比想像中的更早看到他,心里的高兴,像是一早偷喝的蜜糖一样甜。洗了碗夹了二块端出去。
金熙也让人搬了椅子,就坐在她娘的身边懒懒地晒着太阳,漫不经心地问二句话。
她娘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心里是一个慌,手都不安了起呢,瓜子壳也拿了就嗑。
“金熙,来,给你。”
将碗递给他,他温柔而又灼热的眼神,让她心也痒痒的,心也麻麻的。
“坐下来,这儿阳光正好,瞧瞧,朕给咱娘带来了什么东西。”
高公公就将大箱子搬了进来,一打开,纯羊毛啊,鞋子,护膝,还有羊毛坎肩。
难道金熙在这么多年里,不知不觉让乔玉雪给传染了觉得羊毛才是最好的,还是让乔玉雪的羊毛大衣给迷住了……。
高公公笑呵呵地说:“木老夫人现在年纪也上来了,冬天就会怕冷,这羊毛啊都是咱家亲自去选再让人做的,可做工不错,可暖和了。”
木夫人笑笑:“有劳高公公了。”
“还有帽子呢戴着暖和,舒服。”金熙插嘴一句,又吃着糕点,木鱼做的真好吃,比以前吃的要好吃多了,他是多少年,没有尝过这些了?一边吃,一边看着她笑。
看得她都脸红红的,一瞪他就去看着那箱里的宝贝。
“哟,宝石啊。”她挑起一串:“可不错。”
“给咱娘的。”
“娘,他真不公平,为什么你有,我都什么都没。”她故意叫嚷了起来,要让娘放轻松一点。
金熙虽然是皇上,但是他不也就是个人,何必这么紧张呢。
木夫人呵呵笑:“是挺漂亮的。”
“木鱼,你坐这儿来,朕也给你一样。”金熙微笑地拍拍墙边的椅子。
木鱼坐了过去,依着他。
高公公笑眯眯地说:“木小姐,等会,马上,很快的。”
金熙也随意地拿了瓜子剥。剥了的仁,放在木鱼这边的桌子上。
但是她还在期待着高公公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也没有放在心上。
金熙伸手去,拉了她的手。
她咳咳,这里她娘在呢,就这么牵她的手,也太伤风化了吧。
可他不当一回事,还是微笑着,然后将剥好的瓜子仁就放在她的手心里。
木鱼一怔,然后一笑。
吃个剥好的瓜仁,挺香的啊。
他又剥了个,这一次她是伸手去他就放在她的手心里了。
直剥着,直到高公公回来,拿了个小小的盒子:“木小姐,这都是皇上准备了好几年的,这一次到边关去,还带了去。”
一开了盒子,木鱼就用手挡着眼。
太刺眼了啊,金闪闪的一团。
高公公放在桌上,然后拿出一样,拇指粗的金链儿呢,很长,笑眯眯地跟木鱼说:“木小姐,这是皇上为你挑的金链。”
“这是金手镯。”
妈哟,这金子就像是仿品一样,做得可大气了,金手镯都有二指宽,而且还是一对儿,然后是耳环,索性是什么花样也不用了,一大坨的金大珠子。
首饰啥的,又精致了起来,不过还是很讲究重量与含金量。
木鱼吞吞口水,金熙干嘛学人家暴发户的做法啊。
他金光闪闪的,他就是一只金公鸡,难道要把她打扮成一只金母鸡不成,想一想,就浑身寒意。
“木鱼,喜欢不?”
“呵呵。”她挤出笑意:“压箱底挺值的,你索性给我做个金枕头吧,天天让我做美梦。”
“成啊。”他大方地应下。
她脖子一软:“你饶了我吧,还是不要这么惊悚为好。”
木夫人笑:“这戴着这些,倒是不好,太沉了。”
金熙现在十分会讨好她娘,马上就把她丢一边去了,转过头去微笑地说:“咱娘说得对,这些就是让她玩玩儿的。哪会委屈她,戴这么重的东西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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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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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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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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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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