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写个圣旨吧。”
金熙冷冷地瞪着他:“你总是要让朕满意吧,刚才朕看到木鱼的脖子流血了。”
玉朝风淡淡地叫:“章公公。”
一会儿公公带了刚才那二个宫女上来,玉朝风什么也不说,只是将一把匕首丢到地上。
那二个宫女一脸无惧色,其中一个捡了,在同伴的心窝儿一刺再抽出俐落地又刺进自个的心窝。
“金熙,你看这个答复如何?朕绝不会伤害她,若是你不同意,现在还可以反悔,若是你同意,五年之后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朕都还给你,若是朕有半句虚言,就让朕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还能如何,他想保木鱼。
他要她活着,即使不在他的身边,也要她活着,只要活着才会有希望,以后才可以相见,相聚。xiumb.com
金熙写下了圣旨,还盖了自已的私印,将金璧的宝剑解下在桌上,以此为证,五年内不会对玉桓动兵,结为盟友。
再不甘愿,但是他不想冒险,他不想木鱼受伤,还有孩子。
木鱼在这里,也一定是受尽了委屈,忍耐无比,要不然照着她的性子,她怎么会喜欢这一种让人囚禁的生活,她生性是多么的不羁。
若不是孩子,若是心里没有他,想要保全他和她的孩子,她不会这样屈身于此的。
“你要的,朕都可以做到,但是你得向朕保证。”金熙冷傲地看着他。
玉朝风正色说:“若是朕对木鱼与孩子有任何伤害,朕的玉桓,拱手相送。”
“朕信你这话,五年之后若是你敢食言,玉朝风,朕要你整个玉桓灰飞烟灭。”他说起来霸气无比:“如今,朕圣旨也下了,朕得见木鱼。”
玉朝风沉思片刻:“若是想见,也只能远远见得一面。”
金熙一听,气恼得将拳头抓得紧紧的,真想杀了玉朝风这个讨厌的人。
但是这是玉桓,木鱼又还在他手里,冷静,冷静。
五年之后,他想怎么报仇,想怎么叫他生不如死都可以。
见,不管如何也要见木鱼。
二艘船上遥遥相对的二个人,相见却是苦涩的笑。
木鱼看着金熙轻叹:“你越来越不好看了。”胡子也长了,脸色也黑了,脸容也憔悴了,精神也没有了。
那个粉嫩嫩的绝色小公鸡,如今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
“你还是先看看你吧!”他眼圈有些红。
一看到她,变很多的委屈像是滔滔江水不绝而来,差点就想哭。
又不能哭,这太多人了,会很丢脸的。
五年啊,想想这时间,就有些撕心裂肺般的痛。
“臭木鱼,你好好在这里生孩子,记着啊,别随意穿衣服,别老是去晒,免得五年后你到朕的身边来,黑得一到晚上朕都找不着你在哪儿。”
木鱼咬牙,差点想笑出来。
这不是该泪眼汪汪你不舍我不舍地分开么?可是他还是会这么的搞笑,太煞风景了。
“臭木鱼你给朕听着,你心里,只能有朕,管你什么原因,什么人,都不能走进你的心里去,五年之后,朕来将朕的所有,一一收回。”
“小公鸡。”木鱼软软地叫了一声。
金熙暴跳起来:“你叫谁?”
“谁应,我就叫谁啊。”
“你……你有种的你就过来,看朕不把你收拾成死鱼。”
“我肚子里不就是种么,小公鸡。”
他哇哇地叫着:“不许这么叫朕,听到没有,不许。”
“就偏要叫你,就要叫你,小公鸡小公鸡。”五年,他以为不短么,一天有着相思,日子如隔三秋,一个月呢,一年呢,五年多长他知道么?可是唯一可以放下心的就是,他真的冷静了,成熟了,会想事了,会分轻重,知道什么该放下,以该退一步。
如此她也就放心了,朝他笑着:“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想好好地看着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她眼里只看到他,没有任何人,真好。
船越来越远,他颔首点头而笑。
她亦是笑
很多的话不必说明白,彼此心里都知道。
她心里有他,他心里有她。
有时遥远的爱,或许会更深刻一点,更明净单纯一点。
不去想宫里的太后是否同意,不去想她爹的纠结。
五年后,所有的过去,都会尘埃落定。
他会长大,他成长,他强大。
不管五年后,他爱不爱她,那没有关系,现在能看到的是他是如此的在乎她,为她,签了这么多不平等条约。
有时的爱情,必要想到以后爱与不爱,不要想到多长远,现在,就这一刻,他是爱她的,足够让她欣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五年啊,不是五天五个月,小公鸡有多少的后宫佳丽,他哪会为她守着,所有天长地久,用在皇上身上只有三个字,不适合。
越离越远,白天砰砰作响的天空,除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要是现在是晚上,一定可以看到他放的烟花,红透天空的。
红色的烟花,代表着想念。
他说的,她明白。
船远得没有影子,她还站在船头上看着,后面的宫女轻声地说:“小姐,进去吧,看上去又要下雨了。”
她深吸口气,他离开了,心里酸酸的,空空的。
接下来船徐徐而开,回到了玉桓的宫里。
玉朝风亲自来接她,伸手绅士地扶她下来:“这么多天在外面,倒是颠簸了,还习惯吗?”
“不习惯又如何呢,已是笼中鸟,焉能自由飞。”
“何必这么说。”
“其实我也不会这么想。”她淡淡地说:“偶尔感叹一下而已。”
玉朝风眼里暗暗赞叹,依然温和地说:“你心态,倒是不错,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刚烈点只怕恨不得跟朕玉石俱粉,柔弱点泪水涟涟苦凄无比。”
木鱼鄙视地看着他:“说得你像是多了解女人一样,即然我无法改变现在的情况,我就只有改变自已的心态。对不起,我看到你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会影响胎教的,所以劳烦你大驾,以后也别这么近,还有,我宁愿你给我按排十个八个哑巴,也不要你给我安排这些笑起来假惺惺的宫女。”
真讨厌呢,笑起来这么的温柔,说话这么的轻声细语,但是个个都是这么虚伪。她宁愿看到一个个黑金刚一样的脸。
“只要你提出的,朕都会照出。”
她回到宫里住,他还真给她换了人。
但是宫里也开始忙碌起来了,金熙和玉朝风结为盟友,但是玉朝风没有妹妹,姐姐也早就出嫁了,合适的郡主啥的年纪也是比较大,所以当然不能上嫁去给金璧和亲。就在齐家指了一个女子过去,木鱼看着宫里轰轰烈烈地忙着这事,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人家给她的男人张罗婚事啊,她还能笑得说无所谓吗?
她天天在宫里走来走去,这里没有破腹产,只能靠自个生了,不多走走万一那啥出点事的,她就玩完了。
玉朝风也比较紧张这些事,每天的三餐都是特别准备,注意营养的同时,又不能让她的肚子太大,免得生产出什么问题。
他比她,还要紧张。
若真的是出了什么事,金熙一定会举兵攻玉桓,到时夜狼野心,二大强国非得将玉桓分了不可。
嫁的齐家那小丫头,木鱼在宫里碰见过,畏畏缩缩像只胆小的老鼠一样,不过眉清目秀楚楚可人。
但注定,就是一个炮灰。
这样嫁过去作为玉桓结盟的一个棋子,金熙又是迫不得已才签下的这些合约,他能怎么对这个齐家的丫头。
碰到几次皇后,那丫的看她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木鱼坏心地发现了这个乐子,越发的喜欢往皇后常去的地方走走,然后玉朝风来看她的时候,也与他谈笑风生,看起来好一派的亲昵啊。
她逃不走,她至少可以将他们不好的感情,越发的分化一下。
其实冷静地想一想,玉朝风也颇是可怜,以前玉桓,夜狼,金璧的国主都签定合约,互不相犯。
而玉桓上百年以来都是重文不重武,然后很多事因为前朝管理制度等问题,恶习繁多,所以一直没有发展,没有前进。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国度,如果你落后,就会被别人吞噬。尤其是现在的夜非倾,他年轻,他有野心,他有霸气,他更有强兵悍将,他不满足只守着夜狼,只在他们那地方骑马,驰骋。
玉朝风的可怜,不仅仅如此,玉桓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齐家。
他虽然不说,每次都是谈笑风生地说诗词什么的,她是听得薰薰欲睡,但是还是听,就当是进行胎教好了。
但是他眼底,藏不住他的无奈。
他说:“木鱼,朕真的挺希望你可以帮助朕。”
“你敢杀你的皇后吗?”
他想了想,然后点头。
木鱼站起来看着外面的烈阳:“你有这样的决心,相信五年后,就是没有我的帮助,你也会强大,改变不少的。皇后现在还能为你所用,你要做的,你心里已经有个定数。”
“朕喜欢与你谈话,总是觉得无比的轻松,木鱼,如果你是玉桓的人,那是玉桓的福气啊。”
“别,你甭这么想,你知道金熙认识我,他受过多少的苦吗,呵呵,不提也罢了。”
金熙那娇气包,吃了苦头到边关来,让她嘲笑,让她鄙夷,然后还出麻子,使用五姑娘还让她抓了个现犯,他羞都没差点羞死,想想就忍不住地笑啊。
笑起来,无限的相思浮上了脸。
现在的金熙早已经回到金璧的宫里了,他的新妃齐家的女子也到了。
八月的天,热啊,热得让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玉朝风也不提让她去帮他做什么,他深知她也不会。
过了九月,就得待产了。
如今天天保持着一定的锻炼,身子再深重,行动倒也还算是轻松。
孩子会翻身,会跟她闹着玩一样。
她有孩子陪着,也不算是很孤单。
金熙也许也不会吧,很多的人围着他转呢。他是宫里的宝贝儿,哪怕是眉头皱一皱,都得教人心疼老半天的。
年纪小一点就是好,可以在宫里肆无忌惮地做什么事,哪怕是错了,可以错得理直气壮的。
每日想想他,心情倒是挺开心的。
金公鸡啊,还有玉朝风的这个皇后,不过金熙是故意让人轻看他,这个皇后却是不喜欢让人看轻她。
玉朝风把她保护得很好,九月的时候,早早就让产婆进来侍候着了,所有的人都是冷沉一张脸,不与她说话的。
她倒还喜欢是这样,讨厌那些温柔地笑,但是一个个都是假惺惺的。
越是临产,越是担忧不已。
生下来的孩子,玉朝风定不会放在她身边的,怕她恢复之后杀出去。
隐隐约约觉得快要生了,也不宜移到别处去,玉朝风就天天让御医过来给她看着,这会儿的戒备,也是松了一些。
九月的玉桓,依然是流火之季,热得让人直喘息着。
树下花荫一匝匝,木鱼有些紧张,一手扶着门坎。
产婆赶紧上来问:“小姐是否肚子不舒服?”
“没事儿,刚才痛了一会。”
“小姐应该快要生了,别急,老奴扶小姐回去。”
一边走,一边就去吩咐人准备热水,煎刀,布,总之早就安排好了人,如今也是各就位就好了。
回到住的宫殿,肚子越发的痛着,一阵缩一阵,抽痛得让她双脚无力。
产婆让她躺在床上,保持着体力,说现在才是开始,一会儿端了些热热甜甜的东西过来:“小姐先喝些这个,一会生孩子需要很多的体力。”可不容有失啊,这个女子非同一般,皇上说了,要是她有什么万一,那么她们也得相陪着。
所以万万不敢马虎,一点点的细节都得做到最好。
木鱼喝了几口,痛得她倒抽了口气。
要生了,瓜落蒂落很自然的事,不必紧张不必紧张啊。
但是痛得她想骂人的时候,真有点恨了,为什么女人得受这些苦啊。痛啊,金熙这混蛋要在,她非得狠狠地咬他不可。
“深呼吸,用力,用力。”
产婆看起来都比她紧张多了,木鱼浑身汗湿地看着,趁着宫缩的间隙,深深地吸一口气,手抓着床头的木头用力。
从白天生到晚上,折腾得她都想叫祖宗快出来了,晚上又痛到白天,足足痛了她一天一夜,到第二天第一缕是阳光温和地洒在窗帘上的时候,伴着就是哇哇的哭声,相当的宏亮啊。
“恭喜小姐,小姐喜得麟儿。”
她浑身乏力地喘息着,看着那孩子笑。
金熙,真如你所愿,生了个儿子。
产婆和宫女似乎比她还虚弱,给她擦洗好身体个个软倒在地上,居然哭了。
玉朝风的话,吓着她们了。
洗好了小婴儿,就放在她的身边,刚生下来一点也不好看啊,皱巴巴红红的,头发倒是乌黑浓密着,刚才还哭得起劲儿呢,现在倒好,又睡着了。
她得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着她的孩子,她得看看有没有胎记什么的,免得到时玉朝风随便拿个孩子来糊弄她。
不想睡去,睁大眼睛看着。
直到玉朝风进来,她还是在看。
“玉朝风,我求你件事,你别到时随便找个孩子来糊弄我。”
玉朝风用帕子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看着她眼里紧张,很郑重地说:“朕知做朕做的一些事,你们都很不齿,但是朕向你保证,朕绝对不会随意拿个孩子来糊弄你,木鱼,很抱歉,以后你还是不能和孩子在一起。”
她心里酸酸得想哭,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悲哀地说:“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要是没有,你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这句话,可以相信他,玉朝风说话,倒也是可以信的。
若是他现在做不到,他就不会说。这么久的接触,她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为人的。
玉朝风心里有些愧疚,仍然轻声地说:“这一个月,你带着孩子吧,孩子才生下来,会喜欢在你身边的。”
“我该要好好地谢谢你吗?”
她的眼神清澈,那种骄傲与不屈,那种压抑的愤怒和无奈,那么的真切,仿若一把刀,直刺进他的心里。
他多想不用这些无奈的事来困住她,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
苦涩放在眼底下,转移了话题:“木鱼,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她努力地想了想:“早晨才生的,小名就叫晨晨吧,五年之后再让他亲爹去头痛好了。”
皇子的大名,不是她想怎么起,就怎么起的。
“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记得说一声,你不愿意看到朕,朕少来些便是。”
他起身,背影有些孤寞。
木鱼轻声地说:“谢谢你,玉朝风。”
他回头苦涩地笑:“谢朕什么呢,朕现在做的不是好事,让你们分离了。”
“迟早有一天,你会强大的,玉朝风,你的君子之风,我还是很喜欢,正如你所说,如果我是玉桓人,如果一早就相识你,可能就是我人生的一大乐事了。”
早相识,就不会和金熙缠成那样,就不会这样天各一方。
玉朝风出去,交待人好生地照顾着,不得让任何人踏进一步,在宫里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着,木鱼和孩子万万不能有一些损伤,他答应金熙的事,他就会做到。
第三天她就可以下场走动了,毕竟是年轻啊,而且底子也是不错的,所以恢复得也挺快的,让人扶了先慢慢走,习惯了一些就自已走。
房里有一种婴儿与药香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这里,她已经无所求了。
孩子会哭,会闹,吃饱了就睡,饿了拉了又醒。
玉朝风忙碌起来,也许是想弥补心里的愧疚,让人来告诉她可以陪着孩子三个月。
奶娘会喂奶,有经验的婆子会照顾着,她只需要好好地养身,再逗着孩子玩就好。
夜里哪怕是他哭,也觉得无比的珍贵,怕就怕以后夜里他看不到她,会哭得怎么一个惨啊,索性就一咬牙,让奶娘她们晚上带着,她听着哭声在外面心难受着。
总会过去的,长痛,不如短痛,免得到时她真的跪在玉朝风的面前求他,如果可以如她所愿的话,她也不介意向他跪下,但是玉朝风怎以可能让她和孩子在一起呢。
冷雨一阵急一阵,打在窗外的湖上涟漪不断。
她似又听到孩子的哭声,跑进内室里却是空空如也。
孩子已经让奶娘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她的晨晨,每个月她才可以见一面。
“木小姐,皇上让你过去。”
她冷声地说:“知道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终于要开始叫她为玉桓做事了吗?
从长廊上走过去,这里哪怕是一月的冷天,但是依然花仍送香,叶依旧是绿着。
一些树枝之上的花,越是这个季节,开得越是绚丽而张扬着,那胭脂一般的红格外的耀眼。
从树下走过,风吹动花,几许残落的红瓣落在油伞之上,如走在画里。她无心观赏,脚步匆匆。
万般无奈,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玉朝风差使,左右着她这几年的命。
玉朝风一袭厚厚的白衣,贵气十足,宫女接过她的伞她踏了进去。
玉朝风抬头看她,展颜一笑:“木鱼,你来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他摇摇头:“朕现在叫你来,不是有什么要你做。”
“那你叫我来作什么呢?”无事他不会叫她过来。
“朕只是想告诉你,金熙年后会过来。”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来便是,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木鱼。”玉朝风叹口气:“你可以多出去走走。不必总是呆在宫里的。”
木鱼眼里一抹冷笑,但是没有说出来。
让她出去走,不限她什么自由又如何,晨晨在他的手里,那就是扛着她的一根线,不管她去哪儿,她都会回来,操着线的人,是他。
“木鱼,朕看你这几天精神并不好,如果你真的闲极而无聊,明儿个跟朕去齐家吧。”
“好。”她爽快地应了一声。
玉朝风看来要有所动作了,齐家就是个绊脚石,他非得先把这块绊脚石先拔了先。
这一忙,就到了年,木鱼去看晨晨,晨晨的眼睛已经灵活得多了,一叫就会看过来。
而且模样儿了终于有了点,像他。
这样就好啊,像金熙的话玉朝风以后就算再使阴招,也会看得出来的,想金熙那样绝色倾城的男人,世上并不多。
孩子要是像她,就平淡了许多。
看着晨晨心里暖和着,柔柔地看着轻唤:“晨晨,过了年你父皇就会过来看你了,到时你就哭给他看,向他撒撒娇儿。”
小晨晨张大嘴巴,口水流了出来。
看得她心酸啊,想要去抱,无奈是隔着铁栏。
“晨晨,我是妈妈,妈妈知道吗?”就会傻笑。
现在还小啊,还不认得她。
过年她挺多事的,齐家的一些暗事明事,玉朝风让她去做,他很相信她,很多事宁愿交给她去作,也不会让臣子插手。
他一点点地拔去齐家这个大钉子,暗里动着。
这一个年,没有人再为也放烟花了,无比的寂寞啊。没有人再为她送上暖手炉,给她准备她爱喝的汤。
这里的人照顾得再周到,毕竟都不知她的心,都不是他啊。
过了年就开始期盼起来,金熙什么时候会来,这里也下雪了,但是雪不若金璧那么的厚,冷意,还是一重一重地染上。
总是会在夜里想起他,他半夜里会把她的脚捂起来,因为他知道她怕冷的。
想着他,心里有些暖和,有些笑意。
这里的雪并不大,下得慢,融得快。
元宵不到就融得差不多了,宫里的叶子还有深绿深绿在雪水里泡着,相当的耐寒啊。
但是这个月,他没有来。
有好几次木鱼想直接去问玉朝风,金熙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又不喜欢自个的心事让人看穿了,还是忍住没有再问。
梅花迟开了,一树的竞艳清香,她跟在玉朝风的身后,他在树下画着梅花,玉朝风的画十分的清雅,画得很有神韵。
她抬头看着,又想起那年在禁宫,他让人给她房里换花。
“木鱼,这画好看吗?”
她点点头:“好看啊,玉桓皇上画的自然是好看了。”
“送你。”
“不用了,这儿终不是我长久之住的地方,这么贵重的东西到时若是丢了,不好。”
他用着一种微微的悲悯看着她,她淡淡一笑:“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他折下一枝红梅,轻别在她的鬓发之上,这几许的红,给她添了些亮丽:“木鱼,如果你痴等一个人,但是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你所期望的那样,你会失望么?”
“没关系的,我外表有些柔弱,但是我内心相当的强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金璧皇上知道你生了个儿子,他让朕提一件条件,哪怕是城池,也愿意给。向朕要一个人,不是你。”
她心里有些轻叹,初看到玉朝风的眼里那些悲凉的时候,她大概也是想到了。
他要孩子,不要妈妈。
抬头吸口气,冷意入了心,有些痛疼着,却是很轻松地说:“你跟我说这些,也是没有用的,你们做什么我根本没有权利去改变。”
玉朝风微微一笑:“迟些吧,他可能会来,他向朕要晨晨回去。”
“随你们,你画完没有,我很冷了,我得进去烤火。”
冷,手冷,脚冷心也冷。
她知道时间会把爱恋模糊了,她也有一个准备,五年之后他不再爱她,也不怎么记得她。
她都有准备的,就是不知道会变得这么快而已。
躺在房里烤火,懒洋洋地哪儿也不想去。
日子一晃又过了一个月,梅花一落绿叶遍生,那新绿美得让人一看就很有精神,桃花也开始含着苞儿待得晴暖之天就放,静静的水照着绿叶,明媚的春光里有小鸟在枝头上叫着,玉桓的春天,这么这么的美。
他来了,玉朝风让她跟着一块儿去迎接的。
金熙这一次来,还带了一个妃嫔。
玉朝风的公公低声地说:“金璧皇上带来的这个妃子,可是极受皇上的宠爱,一会儿大家可得小心照顾着。”
船只一近,金熙的脸容也是越来越清皙,大半年没有见,他又长高了一点,清灰色的披风让他看起来很是高大,冷峻。
岁月催使着年轻的人长大,催使着人又老去。
他在长大,她的心,在老去。
这就是年龄的差距,这就是她避不开的问题。
他的身边伴着一位身穿淡蓝色披风的女子,娇小纤细一脸恬雅贵气,看得出十分的有教养和礼仪,给玉朝风施礼的时候,那么的完美无暇。
这是一个精致的女子,一个知进退的与书礼的女子,他开始宠爱这样的妃了,也正说明他的思想与爱好又进了一个境界。
一直一直,他都没有看她一眼,像她是透明的一样。
她不想再站着了,心里的伤,难受。
恰恰这时候玉朝风回头看她,瞧着她一脸的苍白关切地说:“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她一笑:“正想跟你说呢,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迟些让人送吃的过去,大概是昨儿个你吹风吹多了,叫御医去给你针灸一会,好得快。”
“好啊,我先走了。”
他们说得很轻的声音,但是这般,也显得亲昵了去。
金熙淡淡地瞧了一眼,也不生气,依然微笑。
他这一次来,他是想来要回孩子的。
白日里的迎接,谈的都是表面之事,稍晚一些二人才坦然相谈。
玉朝风听了金熙的话,有些好奇地说:“朕以为,你会向朕提出要木鱼回去。”
“朕的后宫如今还没有任何妃嫔为朕孕育出子嗣,朕想着把这孩子接回去,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朕怎么能让他流落在别国。”他绝口不提木鱼。
“那,木鱼呢?”玉朝风还是先提了。
金熙却笑了:“木鱼不是还有几年吗,由得她在玉桓呆着,当然要是你愿意放她回来,朕多些几万两银子也不成问题的。”
玉朝风不想再问了,心里也有些微微的痛。
出了来看着木鱼坐在栏亭的木椅上喂鱼,轻步走了过去。
“木鱼。”
“呃。”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对不起。”
她一笑:“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今年得多看看下游是否有水堵的现像,免得到时下起大雨来可就麻烦了。”
“好。”
她是一个人出去的,他没有派任何人跟着她。
木鱼一个人在外面,从下午到晚上,很晚很很晚,坐在船上心里都凉得了个彻底。
果然他不要她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他也不会再叫人来找她了。
仰头看着黑黑的天,太黑太黑了,没有人再放烟花了。
她还曾记得他离开的时候,他白天也会放的,看不到,但是能听到那些声响。
原来这些过去,已经是过去了。
划了船回宫里,吃饭,睡觉,日子依然是那么的过。
第二天出去,很不巧地就看到了金熙陪着他的新妃,恩恩爱爱地在看着桃花。
她缩了回来,没有再出去。
金熙要在这里住半个月左右,半个月啊,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了。
她不想出去,她又不想躲着,只能窝在自已小小的宫殿里,如今就算是她身边没有人,他也不会叫人再送信给她的了。
她苦涩地一笑,取来镜子看着。
镜中的人,依然没有怎么变,黑发与脸容依然如旧,但是却不再为人所牵挂了。
玉朝风给她一定的自由,不强迫她出来看到金熙,这几天,她也没有看到晨晨了。
她有些想念得紧,想要去找玉朝风,让他带她去看一面总是可以的。
出了宫阁往外面走,看到宫女成群地在忙着。
她一出现就有宫女叫她:“木小姐,皇上正叫你过去呢。”
“呃,我知道了,我这也是想过去找皇上。”
在玉朝风的门口,他看到了金熙还有他的新妃。
金熙拥住她,一脸的满足与笑容,那眼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
“小心点。”他轻声地说着,扶着他的新妃往玉朝风的宫里去。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们从她的面前经过,甚至也没有看她一眼的。
她真是一个悲哀的人物啊,就连公公也走了过来,轻声地说:“木小姐你迟些再来吧,现在皇上这儿……你也看到了。”
“不。”她还就要进去了呢。
怕他们作什么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他可以视她为无物,然后她就要回去捂着棉被哭吗?她一样可以视他为无物的。
进了去听玉朝风笑道:“当真是羡慕你啊,如今朕的膝下仍无一子。”
“都是朕的爱妃争气。”金熙拢住那新妃的肩头:“早知你怀上了,朕就不带你赶过来看这里的春天了,一路上真怕辛苦你,回去的时候得让人多加小心一点。”
“臣妾也是不知道,又怕闹也什么笑话,所以一直也不敢说,要不是最近吐得厉害,御医来给臣妾瞧,说臣妾怀上了龙脉,臣妾也不知。”
“你啊,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告诉朕。”
金熙旁若无人地轻揉那新妃的鼻子,引得新妃眼里一片浓浓的爱意。
“皇上,别让玉桓的皇上笑话。”
“朕是羡慕啊。”玉朝风极好的风度:“那金璧的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呢,这么匆忙,朕还打算好好带着你们去领略一下往南的景致。”
金熙一手抱着那女人的细腰,软声地说:“朕本来也想好好地看看的,但是现在听雨怀了身孕,朕得早些回去。”
“这般朕也不能强留你们,毕竟龙脉事大。”
他们谈的事,都是因为这新妃有孕,金熙要提前回去。
她听出来了,她站在一侧,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儿。
她怀孕的时候,他一直都不在身边,而且也没有怎么照顾着她,还一直在伤害着,说她是代替别人,还将她远嫁到夜狼,若不是出了那些事,他一定不会下圣旨再将她召回的。
他就是个骗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如今跟那女人,是说着人鬼不如的话。
她心里酸啊,她心里痛啊,难受啊,为什么金熙要这样伤她,即使他现在心里没有她了,他说一声使是。
来要她的儿子的,他的眼里,就只有晨晨,她已经又被遗忘了,想想自已,真是一个杯具的人物啊。
“木鱼。”玉朝风叫了一声。
木鱼抬头:“在呢,有什么事?”
“今儿个晚上,你也与我们一起用膳吧。”
“好啊。”
于是玉朝风就交待下人去通知皇后,让皇后好生地准备着。
出来的时候,也是一块儿出来,但是他扶着他的新妃往左,而她往右。
下午一块儿出去看桃花,这里有个小岛像是世外桃园一样,全是桃花,那儿得的暖气早,正是桃之夭夭灼人之季,皇后娘娘邀金璧的新妃去看桃花,金熙自然是跟着去,玉朝风也去了,于是她也去了。
她站在船头上,肩头挺得直直的,水在船二边哗哗而过,影子破碎得看不清楚。
很多人低低地耳语着,说这个金熙的皇上对新妃是如何如何的宠爱,就是半夜也会起来让人去做些吃的给新妃。
语气里对那女人,极其的羡慕。
她不冲动啊,只是有些哀伤。
这里侍候她的宫女都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然而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摆在船头上,无声地被嘲讽着。
桃花是多美,入不了她的眼,她在玉桓这么久,也早就适应了坐船这一事,这一次,她没有跟所有人一块儿上去,而是扶着栏杆吐了起来。
玉朝风过去拍拍她的背,顺着她的气,等她吐了一会就递上一杯水:“清清口。”
“你不必陪着我的,去陪着他们就好。”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进去休息,别逞强了。”
“不会,我舒服得紧呢,就是有些头晕而已,刚才的船开得太快了。”
“木鱼,一会儿朕给你个机会,你跟他好好说说吧,朕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她嘲笑地看着他。
这个世道真的在变啊,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个隔开她,毁了她爱情,让她和儿子不能见面的人,说不想看到她这样,这所有,究竟是谁造成的。
一个呢,说着爱她,说着会想她,回头又把她丢到角落里去了。
男人真要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玉朝风让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声地说:“木鱼,朕先上去了。”
她挥挥手,她压根就不用他来陪的。
他对她的好,她一点也不会领情。
这里的桃花真多,开得一个叫艳啊,粉色的,淡白的,深红的,在嫩嫩的新叶里开着,还沾着雨水的甘润,这样才叫一个新鲜啊。
她走得有些慢,也不喜欢跟着这么多的人,索性就自已往别处去看好了,她没有心情看,拉了拉桃枝,上面的雨水纷纷而落。
于是就作坏了,飞起一脚踹在树上赶紧又跑开,花雨倾落,她头发上沾到了几滴,抬头抹掉再去对别的树发泄一下心里的不舒服。
踢了几株树,衣服上也沾也不少的雨,左寻右寻,就是摸不到帕子来擦擦。
不爱随身带这些东西的人,一到临头就知道了吧,没得用。
“给。”一方洁净的帕子递了过来。
木鱼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不用了。”
手拍一拍,就好了。
金熙皱起眉头看着她衣服上的点点濡湿:“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已啊?”
“关你屁事。”
她口气很冲,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
“木鱼,你不认得朕了么?”他在后面叫她。
木鱼回头看着他,定定地看着,究竟是谁不认识谁了呢?
一个把她人生写得黑白不分的男人,她怎会不认识。
“木鱼,朕是金熙啊。”他一脸的微笑,像是老朋友一样:“这么久了,你就不认识了么?”
木鱼也挤出了笑意:“怎么会不认识呢,想金璧皇上的威名,可是远传三国,再怎么孤陋寡闻,也是知道的。”
“大半年没有见面,你倒是变了。”
“人都会变的。”
“你变老了点,没有以前那般的灿烂了。”
这话,又伤着她了。
她以为她有着一颗金刚不坏的心,但是总是很轻易地,就让他伤着了。
他说得太是轻淡随意,但是越是这样的话,就越是发自于内心。
她想咆哮二声,她才二十二而已,二十二是多么美的时候啊,居然说她老了。
她冷笑几声,上下地看着他:“皇上倒是没有变啊,还是这么的可爱,还是这么的年轻无敌,不管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岁月真的是太宽待你了,要是到老了,不知你会不会成为天山童姥呢。”
管他懂不懂,反正这口气要是不出来,她心里蹩着是太难受了。
“木鱼,你怎么跟朕这么说话,你也太无礼了。”他开始板起脸,很不高兴了。
“我说话就这样,你爱听不听。”
“朕这次来,是想向玉朝风要回孩子,朕听说你生了个儿子,他还好吗?”
他就不曾问她半句是否好,木鱼一肚子的气:“好呢,不过对不起啊,也不是你的,是我生的,你的新妃不是也有孩子了,少跟我争。”
“若是在金璧,你这般与朕说话,朕就可以将你杀了。”他冷厉地看着她:“别以为现在还是以前,你可以随意跟朕说话,也可以随意冒犯朕的尊严,你,已经过去了。”
她就知道啊,她已经是成为过去了。
但是现在听着他这样冷冰冰的话,再金刚不坏的心,也会短路火花溅起而灼痛着。
“金熙。”木鱼静静地看着他,低叫了一声:“你想要回儿子是不是?”
“是。这就是朕此次来的目的,朕的子嗣,不能在外面流落。”
“你做梦吧,我不会给你的。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关你什么事。”
“这是朕的孩子。”
“你不过是给了精子而已,你怀过了,你生下来的吗,我现在开始,不喜欢跟你说一句话。”
大步而行,怒火冲冲。
谁要是敢拦她,她就干掉谁。
花道的尽头,玉朝风轻朝她摇头,叫她不要激动。
她走上前去,一头靠在玉朝风的肩头:“不要问我为什么,玉朝风,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抱住我的腰。”
“木鱼。”他轻叫:“别赌气了,难受你就说出来。”
木于站直身子,双手将头发顺一顺吸口气笑:“倒是忘了,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跟你亲近一些呢,要是金熙一个发怒起来攻打玉桓可就不好了。”
她又回头,走到金熙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心里不再有我,你早把我忘了,你和我,就是一个糊涂的错误。”
即使我被甩了,但是我依然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黑瞳那么的沉静,静得让风都停了下来。
但是他很不悦,眉头皱了皱说:“朕讨厌咄咄逼人的女人,没规矩。好,你要朕说,朕就告诉你,朕早把你忘了,朕与你,本就不该开始,当时只是年纪小,只是一个糊涂的错误。”
真好,说得很好,没有一个字的差错。
木鱼骄傲地点点头:“好,我都听着了。”
但是下一刻,抡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捧了过去:“当我好欺负是不是,这是你欠我的,金熙,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她心里有无数的火,旺旺地烧着,几乎将所有的感觉都烧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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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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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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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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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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