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言无双叉腰大笑。
“小依依,接下来怎么办?真要把他们泡在海水里一晚上吗?”
柳庆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他,“你是出生时忘带脑子了吧?
这么冷的天真把人泡水里一晚上,那就不是吓唬人,那是谋杀了。”
“啊呦!师伯,我知道了,你不要每次都打我的头啊,真把我打傻了,还不是你跟师父的事。”
言无双捂着后脑勺,不满的瞪他,可惜夜色太黑,柳庆丰根本看不到。
“哼,想得挺美!把你打傻了直接往人多的地方一扔,谁还管你啊?”
柳依依赶紧打断俩人的吵闹,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们快把这俩人弄回去,冻久了可别真出人命了。”
两人这才安静下来,听从柳依依的吩咐。
拿着柳依依给的两个桶到海边,盛了满满的两桶水。
言无双和柳庆丰提了水回来,看着地上的两人,满眼的嫌弃。
“这么脏,我们可不扛了啊!”
“放心放心。不叫你们扛了,我把他们收走。”
柳依依说着,就把晕倒的两人收进了空间中。
三人回到江家时,里面的俩孩子还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父母这一晚上都经历了什么。
柳依依推开侧卧的房门,把江长胜夫妻俩放在了床上。
“好了,大哥哥,把这两桶水水倒在他们身上吧。”
柳依依把水桶拿出来,吩咐言无双。
“好嘞!”言无双双眼晶亮,语调飞扬,拎起一桶水就倒在了江长胜夫妻俩的身上。
倒完水,他还十分好心的给两人盖上了被子。
拍拍手,就往门外走去,“搞定,回家睡觉。”
三人回到家时,都已经凌晨三点了,稍微洗洗之后倒头就睡。
江长胜夫妻俩在五点时是被冻醒的。
两人哆嗦着醒来,发现躺在自家的床上,身上湿答答的,还一股咸腥味。
顿时就想到了半夜的事,原来不是梦,而是真的经历过。
夫妻俩想想就是一阵后怕。
突然,“啪”的一声,江长胜媳妇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啊——你做什么打我?”她尖叫着捂着脸蛋质问。
江长胜怒瞪她,“为什么打你?
你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你这张嘴,能惹来这次的祸事吗?”
“凭什么怪我一个?也有你的责任,要不是你惯着,我能一错再错吗?”
他媳妇尖声反驳。
大清早的,他们夫妻俩衣服也不换,就这么吵开了。
声音太大,不但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个孩子,使得他们大声哭嚎。
还把隔壁几家的人都招了过来,几家邻居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两人浑身泥泞的扭打在一块。
大家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就是一阵劝架。
后来,清河村大队私底下就悄悄有了流言。
说江长胜夫妻俩因为坏事做多了,半夜被鬼拖进了海里。
第二天还得了失心疯,两人一大早就衣衫不整的在床上打架。
一副要对方命的样子,几个邻居拉都拉不开。
柳依依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跟言无双,柳庆丰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柳依依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九点才醒,还是被三小只爬到床上给摇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声音娇软,“唔,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
“姐姐懒虫!”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姐姐,二舅舅,让你,让你跟他去看,去看一个人。”
“啊啊,你们好吵啊!”
三小只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时开口,吵得柳依依捂着耳朵,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团团,圆圆和小糯糯就爬上床去拽她。
“不许睡了,快起来,陪我们玩。”
柳依依无法,只能从床上下来。
“诶!为什么都来欺负我?你们就不能找橙子哥哥和阿年哥哥玩吗?”
“不要,哥哥不好玩。”
柳依依:“……姐姐不是玩具,也不好玩。”
“姐姐香香,哥哥臭臭。”小糯糯声音软软糯糯的做了总结。
好吧,这个理由,她认了。
橙子哥哥经常到处玩,确实会时常把身上弄的什么味都有。
等柳依依洗漱完毕,吃了几块糕点当早饭后,还没来得及跟他们玩,就被柳庆丰拉着去了牛棚。
说来牛棚距离他们家并不远,就在来他们家的那条山道上的岔路口过去。
那边太过偏僻,以前只是一户人家的旧房子,有了被下放的这些人后,大队给改造成牛棚了。
闲来无事,一般人都不会到那里去,就怕被牵连了。
而李月梅回到这里之后,一直在家带孩子,是以才没有发现孙太爷在那里。
不然,恐怕他们早就相认了。
柳依依给柳庆丰身上背了个背篓,往里面装了好些糕点,水果,还有一大块的野猪肉。
这些应该够牛棚那几人吃上两天了。
多的她也不敢拿,就怕被人发现了,反倒给那些人带来麻烦。
柳依依跟柳庆丰走到牛棚的时候,只有一个衣裳褴褛,头发发白的老人,咳嗽着在清理牛粪。
其他人想必被安排去干其他活了。
瞧着左右无人,柳庆丰咳嗽一声,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您是孙老孙爷爷吗?”
老人听到声音,双手一抖,激动的抬头望过去。
发现只有是个面生的年轻人和一个小姑娘,不由得有些失望。
柳庆丰见他这反应就确定了,他牵着柳依依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礼。xǐυmь.℃òm
“孙爷爷,您好!我是李月梅的二小子柳庆丰。
我小时候,您还在外祖家见过我的。”
孙老闻言,眯着眼仔细打量起了他,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那次你捣蛋,还差点把你外祖心爱的花瓶给打碎了。”
柳庆丰闻言笑开了,“是是,就是那回。当时外祖要打我,还是您帮着求情的呢。”
“哈哈哈,就是你小子啊!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孙老笑着放下手里的工具,走到一旁的桶里洗了手后,才走到他们面前。
柳依依甜甜的唤了一声,“孙太爷好!”
“好好好!”喜得他眉开眼笑的。
可等他再次开口,却是赶人了。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
能看到小逸跟你们相认,你们能来看看我,我已经无憾了。
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被我连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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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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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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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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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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