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从院墙上跳进去,从里面拉开了门闩。
言无双和柳庆丰按着柳依依指的方向,小心的潜进了江长胜夫妻俩的卧室。
两人拿出沾了药的帕子准备往他们鼻尖放,却发现那夫妻俩睡的跟猪一样沉。
言无双直接上手把睡在外面的江长胜给扛走了。
柳庆丰嫌弃的看了眼江长胜媳妇,干脆连人带被子的扛在了肩上。
柳依依看他们都出来了,小心的把江家大门关上,“二伯父,大哥哥,我们去海边。”
两人便跟在柳依依身后,往海边走。
到了海边,言无双和柳庆丰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摔。
“啊呦,怎么了怎么了?”
“唔,肉真好吃!”
江长胜只穿着秋衣秋裤,被摔的醒了过来,还一脸迷糊的问怎么了。
而他媳妇却是说了句梦话后,转个身又裹着被子睡着了。
三人看得一阵无语。
“呼呼,怎么这么冷?”
江长胜从地上坐起,被半夜的海风吹得直打个哆嗦。
“啊?我不是在睡觉吗?这是哪里?”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蹭的一下站起,眼睛到处看。
突然见到旁边站着两高一矮的身影,他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你,你们四随?我,我,怎么,怎么在这里?”
柳庆丰看着江长胜,沉着嗓音回道,“我们啊,我们来自地狱!来完成任务的。”
安市的人本来就迷信,就算这些年上面不允许,他们也都会偷偷的进行些祭祀活动。
此刻,江长胜看着这漆黑的夜色,诡异的人影,再一听柳庆丰的话,吓得整个身体都打起了摆子。
“地,地,地狱?”
柳依依见吓到他了,而他媳妇还在睡,那怎么行?
于是,走过去,狠狠的踹了一脚还在做美梦的人。
“啊——谁,谁,是哪个王八羔子踹老娘?”
江长胜媳妇被踹的直接从地上蹦起,扯着嗓子就开骂。
言无双一手挥着白布条,一手摇晃着手上的铁链子靠近他,语气阴森,“嘿嘿嘿!就是你了!
江王氏,你这嘴巴太毒了,阎王让我来把你舌头拔了,拔了哦,嘿嘿嘿!”
黑夜,黑衣,锁链声,白布条,把江长胜夫妻俩都吓得直接面色苍白,嘴唇哆嗦。
“不,不,不要,抓,抓我们,我们错了。”江长胜“砰”的一下跪地求饶。
“当,当家的。”听到江长胜的声音,他媳妇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被抓了。
她连滚带爬的到了江长胜身边,抱住他就嚎啕大哭。
“闭嘴,再哭先把你舌头拔了。”柳庆丰冷喝。
“呜呜——嗝!嗝!”江长胜媳妇直接被吓得打起来嗝。
“嘻嘻嘻,嘻嘻嘻——”
柳依依笑嘻嘻的在他们面前垫着脚尖,转来转去。
她的身后是几根长长的藤蔓,在她的控制下,就像几根飘逸的尾巴。
“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
江长胜夫妻俩吓得抱在一起,尖叫连连。
“闭嘴!”柳庆丰又是一声大喝。
两人连忙捂住嘴巴。
“我问你们,你们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我们,这——”
江长胜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惹来今夜这祸事。
柳庆丰冷哼,看向江长胜媳妇,“你丈夫不知道,你可知道?”
“我,我,我不知道啊!”
“哼,老范,你来告诉他们。”柳庆丰朝言无双喊道。
言无双听到这称呼愣了愣,才猛然想起他说的老范是自己扮演的地府无常。
于是,他重重的咳了声,铁链摇晃的越发厉害,
“咳咳,江王氏,你嘴巴太长,爱说人是非,还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这种人心已经黑了,可惜你阳寿未尽,不能马上勾走你的魂。
那就先把你的舌头拔了,免得以后惹出祸患!”
“不,不,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江长胜媳妇吓得不住求饶。
“那我呢?做错了什么?还望大人指点。”
江长胜等了半天,都没说到他犯了什么错,便问出声。
“哦,对,把你忘了。”言无双一甩白布条到他面前,指着他说道,
“江长胜,你错就错在,先是纵容你老娘,媳妇欺负你兄弟弟媳。
后又明知你老娘被抓是她罪有应得,却又纵容你媳妇在外成天造谣。
你错就错在,有那么一个老娘,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而你却想置身于事外。
你长了一双眼一双耳,就跟没有一样,那我就把它们收走。”
这也算错?
江长胜傻眼了。
柳庆丰拔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指向江长胜,
“现在,我就先挖了你的双眼,再割掉你的双耳。
然后带回地狱,扔它们下油锅,代你受罚。”
“啊啊,不,不,救命啊——”
江长胜吓得拔腿就跑,他媳妇紧跟其后。
然而,他们怎么可能跑的掉?m.xiumb.com
柳依依一挥手,就是两根藤蔓,直接把他们捆住了。
这一手,吓得让他们肝胆俱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逃跑。
“嘻嘻嘻,挖眼睛,拔舌头,割耳朵,嘻嘻嘻——”
柳依依又跟幽灵似得飘到他们面前,凑近他们闻了闻,
“呕!臭!不要!”
柳庆丰犹豫,“可是使者,不管他们多臭,都得受罚,这是规矩,不能放过他们的。”
“臭!不要!”柳依依来了脾气。
江长胜夫妻听到他们的谈话,双眼不由一亮,连连附和,
“啊,对对,我们太臭了,还是不要污了大人们的鼻子了。”
“不行,这是规矩!”柳庆丰的语气不容反驳。
“呜呜,臭!臭!”柳依依气哭了,身后那如尾巴一般的藤蔓,疯狂的摆动起来,带起了一阵阵阴风。
他们夫妻俩更怕了,再也不敢开口,坐在地上还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团。
言无双甩着铁链,开口了,“你们别吵了,都退一步。
这前面就是海了,把他们夫妻俩泡到海里一晚上当作惩罚如何?”
柳庆丰和柳依依想了想,点头,
“行,就依老范的。这大冬天的泡一晚上也够他们受了。”
他说完后,柳依依和言无双快速的闪身到那俩人的背后,一人一棍子就把他们敲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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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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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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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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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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