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手刚触碰到儿子细软的手,便被他挣脱开,儿子说:“阿姨,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妈妈。”聂麟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可在我听来仿佛是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往我心上插着。
我想说,我是妈妈啊,你不记得了吗?可我却开不了口,声音嘶哑到不成样子。
迎面来了一辆大货车,我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希望这一切也是幻境,拜托让我快点醒过来。
倒地的瞬间,我看见群众都围了上来,我仰面看着各色各样的鞋子,有那双红色高跟鞋,却唯独没有聂狰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到嘴角,冰凉一片。
“林夏,林夏。”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张开眼,我看见聂狰在我眼前,焦急的唤着的我名字,聂狰一脸的焦急,好像实在担心我醒不过来。
我眼珠子动了动,熟悉的家具、壁纸、结婚照……这是我和聂狰的卧室,原来我没死吗?
聂狰见我睁开眼,松了口气,说:“林夏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吓死我了,你闲杂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告诉我。”聂狰扶着我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我,好像很担心我的样子。
我看见他的模样,内心只剩冷笑,现在他这算什么?后悔了?知道不该出轨了?
我一把挣脱开他的手臂,缩到床头,不应证言瞧他,眼神和声音都带着冷漠,我低着头对他说:“聂狰,我们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既然你之前那么绝情的要离开我,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离婚吧。”
聂狰身子穆然一僵,一脸的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问我:“你怎么了林夏?为什么说这种话?”
我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心里冷笑一声,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真的炉火纯青,我这个人民警察都看不出端倪。
“怎么了,你问问你自己怎么了。”我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心力交瘁,不想继续和他做争辩。
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执,我只觉得我的头好痛也好晕。
聂狰却只当我实在说胡话,一脸不当回事的笑着继续哄我,他托着我肩膀细心的把靠枕垫上去,声音温柔的对我说道:“林夏你刚刚醒过来,说什么胡话呢。来喝口水。”说着一边把床头的水递到我唇边,眼里盛满笑意。
我看见他这个样子,眉心拧成一股,想也没想便一把拂开他的递过来的水杯。
水杯随着我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地面飞去。
“砰”的一声,水杯被摔了个四分五裂,里面的纯净水肆意流淌。我看着那些细小透明的玻璃碎片,冷漠一笑。
这些玻璃渣就像是我之前的心情,我的心早就已经被她和那个女子弄得支离破碎了,再也经不起一点大风大浪,我只是不理解聂狰现在难道是想要和复合吗?
聂狰看到我如此反常的举动,有一瞬怔忡,继而抿唇不说话。我知道他那是在克制他自己不生气。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扯了几张卫生纸,蹲在地上开始拾起那些碎玻璃。
我看着他的发旋,看着他的背脊,感到一阵荒凉,之前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还以及有心,就像是钉子一样钉入我的心脏,留下了一道一道痕迹,拂不去忘不掉。
“聂狰,我们回不去了知道吗?就像这杯子一样,我们之间已经支离破碎了。你不必这样,不必觉得愧对于我。我对你早就死心了。”我淡淡的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我听着我冷漠的声音,盘旋在整个房间。我看着聂狰的背脊,狠狠一僵。
半晌他有继续拾起碎玻璃起来,定定的看着我,却没有开口。
我不想看他,眼睛盯着窗外。窗外的天和那天一样的蓝,蓝的刺眼。蓝的我想流泪。
我看着他收拾好玻璃,手里捧着玻璃渣,掩上门出去了。
眼角一颗滚烫的泪珠,滑了下来。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砰”的一声,随着聂狰青门轻轻地观赏,我的心突然地放下,伪装的高冷也一下子便溃不成军。
我无助的掩上眼睛,倦怠的躺在靠枕上,我太累了。
没多久,门发生了向东,有人进来了,我不想去看,也不关心。
不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的缠着我,像是盯着猎物一般,快狠准,撅着我不放。
我转过身,将脸露出来,睁开眼,一只崭新的玻璃杯出现在我视野里,聂狰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他温柔的说道:“喝点水。”
聂狰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和之前那个出轨的聂狰截然是两个人,但是我不会看错人的。
这一次我不想发脾气,我也不想接住那水,于是没有搭理他。
聂狰保持着递水的姿势,站在我面前,和我对峙着。
“林夏,喝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就好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又闭上眼,不想看这些东西,但是内心柔软的一处却在慢慢瓦解。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我的下巴突然被人捏住,被迫扬起脑袋,还没张开眼,聂狰便狠狠地攫住我的唇,一股清凉从他口里渡到我口中。
我想挣扎,可我的力量在聂狰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绵软无力。
聂狰将他唇舌探到我口中,试图和我的舌头一起搅拌,我要紧门牙死死的不让他进入。他掐了一把我的腰,我敏感一叹,被他抢占时机,他横冲直撞的朝着我的口里进攻,发疯一样掠夺我的呼吸,我的一切……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他放开了我。
我狠狠喘着粗气,胸膛起伏。
聂狰头抵着我的额头,喘着气图在我的脸颊异常暧昧,他的双手攀上我的两侧脸颊,轻轻的抚摸着,他声音沙哑低沉,说:“林夏,以后不许说这种话。”xǐυmь.℃òm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滚落下来,聂狰手脚慌乱,急忙抹着我眼泪,可是他越抹我越是难过,眼泪越是汹涌。
我抽泣呜咽道:“聂聂狰你你混蛋你你禽禽兽!”
聂狰像是慌了,一边温柔的试着我的眼泪,一边顺着我说:“好好好,我混沌我禽兽,别哭了夏夏,别哭了。”
我记忆里的那个聂狰好像又回来了,我手攥紧被子,一愣。我手上不是有伤吗?怎么一点也不疼?
我抬起手看了看,手心和原因一样干净完整,只是被聂狰刚刚捏的有些泛红。
我怔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手又看了看聂狰,看了看聂狰又看了看手。
难不成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做梦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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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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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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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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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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