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意。”
“对,我们都愿意!”
醉仙阁虽然有些破旧,不过经过一番打扫之后倒也是干净宽敞,住三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奉天门下,盛裕延率兵破门。
甫微站在城楼上,沉着应战。
一时间双方胶着,谁也不落下风!
大殿之内,盛瑾一身龙袍镇坐其上,望着跪在地上的大臣,目光微沉,扫了一圈。
哪些是忠哪些是奸,危急关头倒是一目了然。
殿中殿外加起来有一千羽林军护卫,城楼上也有三万人马,城外面聚集而来有五十万大军,他就不信,对付不了盛裕延区区三十万大军!
这场战从早到晚,从晚打到早,三天三夜,奉天门前血流成河染红了护城河。
最终以盛裕延被擒失败而告终!
夜幕浮沉,盛瑾趁夜踏进天牢,一身墨金色斗篷衬得他贵气十足。
望着牢房之中的盛裕延,盛瑾抬手,牢头赶紧上前打开牢门。
盛瑾弯身走近,牢房里充斥着一股霉味,十分难闻。
望着盛裕延身上沾满血的囚衣,盛瑾目光微沉,当初名震朝野的摄政王竟也会今天这样狼狈的模样。
盛瑾看向盛裕延左手,左手低垂着,甫微与盛裕延交手时伤了盛裕延的左手,伤的很重,只怕医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皇叔你这又是何苦?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走这条不归路,你明明知道一旦起兵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盛瑾听着盛裕延还在坚守最后的倔强嘲讽一笑,“皇叔你从来都不是冲动之人,为什么这一次却安耐不住率先起了兵,是因为谁?”xiumb.com
盛裕延眼睛一闭,不想回答。
盛瑾见此眉梢微挑,望着天窗里洒进来的白光,不偏不倚正好照到盛裕延的身上。
“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不挑破,就当做是给皇叔留一个面子。不过,”
盛瑾勾唇笑笑,“皇叔的号召力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在生死面前不堪一击,朕只是允诺他们不追究他们便就什么都招了。”
盛瑾走近望着盛裕延的神色,却见盛裕延神色淡淡,更本就不为所动。
盛瑾冷笑,当真是死鸭子嘴硬!
“皇叔可知道为什么你的三十万大军最后赶来的只有十五万,因为还有十五万已经被朕招降临阵倒戈。”
盛瑾长长舒一口气,“所以啊,皇叔你也不是败的太惨,十五万人马对抗朕的六十万人马还能够坚持三天三夜实属不易。父皇当真没说错,皇叔真乃奇将也。可惜,心术不正,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注定就没有好下场!”
盛瑾冷哼一声,抬腿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盛裕延才睁开眼睛,望着从天窗中透进来的白光,眉间尽显释然之色。
醉仙阁。
何苗坐在山坡上,望着绿莹莹的湖水,平静的像是一块经过千万次打磨出来的镜子,风一弱连个涟漪都翻不起来。
醉仙阁里虽然什么都缺,可是唯一不缺的就是树何湖水虫鸟,这几日每夜都是听着虫鸣鸟叫声入睡,但是睡的比每一天都要踏实。
她想要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平平淡淡,不起波折。
“船!有船来了!娘娘,有船来了!”
两个小宫人十分激动。
何苗望着渐渐划过来的小船眸子里的光微微闪动,船上的人好生熟悉。
何苗垂下眸子,直到一双黑靴停在她的面前,她也懒得抬眼,只是望着地上搬家的蚂蚁。
“我来接你回去。”
盛瑾望着何苗低着头的模样,双手负背终没有伸出来摸一摸面前的小脑袋。
“这里挺好的,我不想回去。”
何苗下巴抵在膝盖上,一直望着地上的蚂蚁。
蚂蚁们排着长长一队一个跟着一个身后,每个蚂蚁身上都坑着或大或小的东西。
有人说蚂蚁是这世界上最团结的东西,他们齐心协力可以将大象都肢解,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他们都有足够的耐心。
这一点,倒是值得她这个没有耐心的人去学习。
盛瑾微微叹息一声坐在何苗身边,望着面前的绿水树丛感慨道:“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原来这里竟是一块风水宝地。既然你喜欢,那我就陪你住在这里,什么时候你想走了,我们再回去。”
何苗手中捏着的树枝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她来到醉仙阁绝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这两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岛离皇宫太远,盛瑾将她送来如果他不来她当真会以为他是为了惩罚她,可是他来了,他不仅来了还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外面出事了,并且出的事已经被他给解决了。
盛瑾见着何苗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嘴角微扬笑了笑,“你想出什么事情?”
“不对,肯定是出事了!”何苗捏紧手中半截树枝卡擦一声又断成了两截,“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盛瑾见着何苗咄咄追问的样子笑容终于挂不住脸色冷了下来,“你还真是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是不是应该能够猜到是什么事。”
何苗心头一颤,原本她是不确确定,现在盛瑾的话无意就是给了她肯定。
“所以真的是他、是他起兵了?”
盛瑾冷笑两声,“我该夸你聪明还是该恨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了解他!别忘了,现在你是我的人,是豊朝的皇贵妃!你现在惦记一个阶下囚你认为合适吗?”
“阶下囚……”
何苗眼中氤氲,没想到只是短短三天时间,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竟变成了一个阶下囚。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盛瑾捏住何苗下巴强迫让何苗直视他,见着何苗滑落下来的眼泪,盛瑾冷笑,“就凭你为他落泪朕就可以处死他!”
“不,不要!”何苗握住盛瑾手哀求道:“饶他一命好不好,毕竟他是你皇叔啊。”
“皇叔?”盛瑾笑的嘲讽,“有他这样惦记朕的位置又惦记朕的女人的皇叔吗!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不然朕真的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何苗无力地垂下手,“究竟,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放了他……”
盛瑾拳头握紧,他就是见不惯何苗这么一副护着盛裕延的样子!
“你跟朕回去,并且答应此生不再见他,一辈子都留在宫中陪着朕,朕或许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好,我答应。”
何苗无力应着,如今的她就像是一颗脱了水的树正在慢慢的垂死挣扎。
盛瑾甩开何苗起身,怒声斥道:“请皇贵妃回宫!”
天牢。
盛裕延被侍卫带出天牢,几日待在暗沉的牢房中突然一下子见到阳光还有一些不适应感。
天上的白日高悬,他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
“你们要将我带到哪儿去!”
盛裕延止住脚步冷声道。
侍卫相互一视,讥笑道:“哎呦喂,你现在不会还拿自己当王爷吧?醒醒吧,你现在就是阶下囚懂不懂!还妄想做皇帝,真是痴人说梦!”
“就是,要不是陛下仁厚饶了你的死罪只是将你发配充军,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见到太阳吗!”
发配充军……
盛裕延眉头一拧,为什么盛瑾不杀了他,为什么!
“行了,别废话了,走了走了!”
侍卫推搡着盛裕延前行,盛裕延手上脚上都被拷上铁链,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作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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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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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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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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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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