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何苗奋力撞向盛裕延,盛裕延眼疾手快松手张开手臂将撞过来的何苗护在怀中,却因为冲撞力道太大两人纷纷倒在地上。
闵秀跌在地上护着脖子不停地咳嗽,望着突然闯出来的何苗只是一怔随而释怀。有些事情让何苗知道或许是件好事,最起码可以让她早日擦亮眼睛。
“何苗,你没事吧?”
盛裕延紧张地查看何苗有没有受伤,却被何苗一把推开,望着何苗眼中怨恨能的眼神盛裕延脑袋里‘轰’的一声,他明白何苗听见了刚刚的谈话。
“何苗,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你还打算骗我多久!”何苗愤然抬手就甩了盛裕延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晰响亮,就像是何苗的心在破碎的那一刹那的清晰响亮。
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盛裕延眼眶有些湿润,喉咙微动,眸子却低垂,“天凉,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像我们这种狗奴才哪里敢劳烦王爷。”
何苗硬生生将眼眶里的泪给憋了回去,转身将闵秀搀扶起便离开桃花林。
盛裕延望着何苗的身影,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紧,快步追了上去。
“娘娘。”
何苗搀扶闵秀刚进翊坤宫,就来四五个宫人迎接。
何苗心里烦躁语气十分冲,“都退下,没有本宫命令谁都不准出来!”
宫人们吓了一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应着然后纷纷都躲进来屋子里。
翊坤宫瞬间安静下来。
何苗搀扶闵秀走进屋子,从柜子里拿出药小心地替闵秀脖子上上药。
闵秀抓住何苗的手,目光浮动,“何苗,你都听到了……”
何苗泪光微闪,抬手反握住闵秀的手,“别动,我帮你上药,不然明天脖子就会青紫。”
闵秀松开手任由何苗上药,望着何苗难受却又隐忍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或许就好多了。”
何苗一怔,继续上药,“有什么好哭的,是哭自己遇人不淑还是哭自己傻被人当做了棋子还沾沾自喜。”
何苗捏着药瓶将盖子盖上,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遇到了能够相守一辈子的人,却没有想到到头来都是一场骗局。”
闵秀握住何苗的手,宽慰道:“既不是良人,那就放过自己好了,有更好的值得你去拥有。陛下待、”
闵秀话音未落人先昏了过去。
“闵秀,闵秀!”
“不用担心,她只是昏了过去。”
盛裕延推门进来顺势关上门。
何苗站起身望着走过来的盛裕延掌心握紧,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这个男人,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的谎言!
“深更半夜,王爷私闯本宫寝殿是否不妥!”
“你不想听我解释吗?”盛裕延受不了何苗这般冷漠的样子,他们之间不应该像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我问你,鲍家之事你与陛下做的交易可是赌一个月内我会不会爱上你?”
盛裕延内心一沉,他就知道这个坎过不去,“是。”m.χIùmЬ.CǒM
何苗心一凉鼻子一酸吸了吸将眼泪憋了回去,“那天晚上你与楚七说的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为的就是让我自愿进宫替你做眼线?”
“是。”盛裕延拳头越握越紧,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何苗知道这些事情他该怎么跟她解释,怎么哄她,怎么让她再次相信他。
何苗身子一慌扶住桌子这才免于跌倒,“如此,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请王爷离开。”
话音落,何苗转身背对着盛裕延,眼泪慢慢地从滑落下来。
“不!”
于元香到翊坤宫门口,见着冷冷清清的翊坤宫不由得感到狐疑。
“翊坤宫守门守夜的宫人怎么都不见了?不是说贵妃娘娘早就离席了吗?”
从蓉道出于元香心中的疑惑,不由得探头朝里面望了望,“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别胡说,进去看看就知道。”于元香看向身后跟着的两个内官,“你们两个守在这里。”
“是。”
内官异口同声应着。
于元香在从蓉搀扶下走进翊坤宫,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唯有主殿里面亮着灯光。
于元香靠近便听见主殿里传出的声音像是争吵的声音,好像还是男声。
难道是陛下?
于元香让从蓉在原地等着自己走上台阶靠近房门,只听着里面是陌生男子的声音,似乎和何苗正在争吵什么。
于元香一惊,慌忙走下台阶带着从蓉赶忙走出翊坤宫。
何苗当宫人的时候就传出与人私通的罪名,可是没有实证最后被犯案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没有想到何苗都被册封了皇贵妃竟然还敢在翊坤宫里面与人私通,真是胆大包天!
于元香脚步一顿,眼神里透出一股得意,转身调转一个方向。
翊坤宫。
盛裕延从背后抱住何苗,将何苗紧紧圈固在自己怀里。
“究竟要怎么样,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王爷的爱我承受不起,我要的爱王爷也给不起。”何苗挣扎不脱便任由着盛裕延圈固她,生无可恋道:“王爷如果真的为我好,就请放过我,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做不好王爷的眼线,也完成不了王爷交给我的任务,求王爷,求王爷放过我一条生路。”
“不!我不放!”盛裕延第一次感到心慌,原来失去挚爱的人竟是这样的心境。
此时此刻,盛裕延才清清楚楚明白自己的心,他不能他不能失去何苗!
“王爷,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有本事,求你放过我。”
何苗失声痛哭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宣泄出来。
盛裕延何僵的松开手,见着何苗慢慢蹲下身子捂面痛哭的样子十分心痛,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小脑袋却悬在了半空。
“快,都包围起来,不准放过一个人!”
外面突然响起的嘈杂声惊的何苗一跳刚站起身就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盛裕延将何苗抱到床上,在人闯进来之前率先跳窗而逃。
盛瑾踹开房门望着趴在桌边的闵秀又快速走进来,见着何苗躺在床上眉头一皱注意到被打开的窗子。
“陛下,窗户下面有一块巾帕。”
盛瑾接过,这巾帕他再熟悉不过,这是盛裕延的东西,几乎是随身携带。
闵秀悠悠醒过来,望着一屋子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盛瑾手中的巾帕时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跪下。
“奴才参见陛下。”
盛瑾目光斜视看向闵秀,一挥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说说,这是谁的,今晚又有谁进过贵妃的房间。”
闵秀望着被扔到面前的巾帕眉心一拧,她跟随王爷这么多年,王爷的东西她都清楚的很。
“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还请陛下明鉴。”
“什么都不知道?”
盛瑾挑眉,点了点头,“那好,朕就给你换个地方让你好好想想。小库子,将人带到宫正司,不问出点什么宫正司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陛下。”
小库子一挥手,进来两个内官将闵秀拖了出去。
闵秀在拖出去之际望着躺在床上昏迷的何苗,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何苗醒来时觉得脖子疼的厉害,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以为是闵秀便伸手抓住床边人的手嘟囔道:“水,喝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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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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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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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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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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