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你这样装死就成,别忘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心里面的那些小九九我一看就知道。今天我看你看那个女娃娃的眼神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好家伙人家一晕倒你就待在殿中一直守着人家清醒,要不是我喊你一声恐怕你都不想出来了吧!”三叔一挥袖,怒气腾腾。
武子良嫌烦拿着枕头捂住头。
“你捂你捂,你就是再捂我也得说!”三叔气的来回来踱步,“子良,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惹不起这些人,你别看她现在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宫女,可是你能难保她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民间有句老话,姑娘进了宫,就是皇家人。这不管少的老的活的死的,宫里面不放人那她就是陛下的女人,是任何人都忌惮不了的!”
“凭什么!”武子良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凭什么都是皇帝的人,难道这全天下的女子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成!”
“混账!”三叔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你、你真是太混账了,你是想将我们全部害死啊!”三叔气的心口疼,手也在发抖。
武子良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冒起,浑身都在用力克制情绪。
“你、你要是不想被诛九族就给我记住了,宫里的女人不能惹更不能沾!”
三叔愤然离去,武子良心中犹如巨浪翻卷撞击久久不能平复。
黑夜沉沉,浮风暗动,突然之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间倒了下来。
“啊!”
何苗被吓醒,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所以黑漆漆,从窗子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闪电打来的光。
何苗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处,她没有睡在内间还是选择了外间,最起码外间能够看到门,出了事还能跑。
外面电闪雷鸣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势应该很大她都能听到雨点砸在石砖上的声音。外面的动静越大就越衬托屋子里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压抑,好像黑暗之中有无数双手无数双眼睛在伸向她在盯着她。
她害怕黑夜,她更害怕黑夜一个人的独处,所以每次吹灭了蜡烛之后她都会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尽快进入到睡眠之中。
只有睡着了才不会有恐惧,只有睡着了才不会感到害怕。
可是今夜,好像格外的特别。
突然,一声雷鸣响起,一道闪电打在窗前瞬间将整个屋子照的很亮,那挂在梁上飘荡的帘子白悠悠的就像个人,像个无脚的人。
何苗吓得拱进被子里,被子狭窄的空间此刻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安全屋,好像待在里面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却瞒不住耳朵,听着一点一点的声音,越来越无限制的扩大,黑夜总是会将白天细微的东西无限制的扩大,攻击人心中最柔弱的地方从而让人害怕。
那声音像是滴水声又像是谁的笑声好像又是谁在说话声又想是脚步声。
每当这个时候人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曾经看过听过的最恐怖的事情。何苗如今脑袋里全部都是往日里冷宫的传言,什么死了多少人有多少的冤魂在里面盘踞,又什么破了法阵冤魂索命再配合上曾经看过的惊悚片,她的脑袋里可算是一部大片,画面感极强。
突然被子似被人拉动,何苗吓得更拽紧了一些,但是她越用力外面拽被子的力道也更加的大,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处,眼一闭心一横松开了手尖叫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杀你们没有,我是无辜的!”
“何苗!”
盛瑾没有想到何苗会吓成这个样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活脱脱地像个被吓傻的人。他上前一步将何苗抱在怀中,“不怕了不怕了,是我,是我,不要怕,不要怕。”
他的语气难得温柔,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怀疑不是他自己。望着怀中惊吓过度的女人,心头一紧,或许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何苗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地平复情绪稳定下来,仰着头望着男人俊俏的脸突然想到在寿康宫看到的脸,她一惊将盛瑾推开下了床跪在地上。
“奴才给陛下请安,陛下圣躬安。”
盛瑾一震,心头猛地揪紧,望着面前请安的女人突然觉得什么东西被颠翻了。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苗低着头望着地上盛瑾的影子,在烛光下能够看到明显的晃动。
“在寿康宫门前,奴才有幸目睹龙颜。”
盛瑾身子微晃。
他想起来了,当时他是看到一个人影可是当时没有深究没成想竟然是她,他应该早就想到了,应该。
“朕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朕只是、”
“陛下做事自然是有陛下的道理,陛下不用跟奴才解释,奴才只是奴才,受不起。”何苗听到‘朕’那个字心里面还是不舒服,虽然她早就知道了真相,可是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的滋味,这种滋味更加的难受。
盛瑾心头五味杂陈,上前伸手却被何苗躲过,双手停顿在半空显得那么的寂寥无依。
“你起来。”
盛瑾转身坐在床上。
床是旧床,床上的床褥也不是新的,这一切都是淑妃的手笔,他知道淑妃这是在尽量不惹怒太妃的前提下来讨好他。
“将头抬起来,朕不习惯你这样面对朕。”
望着何苗颔首低眉毕恭毕敬的模样盛瑾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他更怀念那个敢和他闹敢和他吵的何苗。
何苗缓缓抬了头,神色漠然恭敬。
“不要用这个样子来对着朕!”盛瑾不满,不悦!
何苗漠然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被人推到了千里之外,那样的疏离感他受不了!
何苗再次跪下,“陛下息怒,奴才罪该万死。”
盛瑾不停地调整呼吸,这些年他自以为可以将情绪控制隐藏的很好,可是到这个女人面前一切就都白费了,他的情绪总是很容易地被挑起暴露。
“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跟朕说话?”
“陛下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奴才应该对主子恭敬不能、啊!”
盛瑾一拽将何苗拉到床上倾身压下。
“陛下!”
何苗奋力抵住盛瑾,手上的纱布松了开来半悬空挂在手心上。
“朕还以为你会跟朕装到底!”盛瑾对何苗惊吓表情很是满意,他不喜欢刚才她的那个样子,不像人像根何头。
“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唔……”
盛瑾堵住那张一张一合的嘴,他讨厌,讨厌从她的嘴里面说出‘奴才’两个字。
全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对他自称‘奴才’唯独她不可以,因为他不准!
“唔……陛下……”
唇上一疼盛瑾吃痛松开,唇齿间全部都是血腥味。
何苗捂住嘴巴撇头失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捉弄她,她讨厌,讨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这种感觉,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何苗每哭一声盛瑾的心就揪紧一分,望着那松开的纱布,盛瑾发现何苗的手指全部都破了皮,手心上都是血。
今天下午淑妃就过来告诉过他,何苗因为要强跟一帮工匠打赌搬何桩手指都被磨破了。
他不放心便趁夜过来看看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伤的这么厉害。
盛瑾伸手刚触碰到何苗手指便能感觉到何苗在发颤,她在害怕他,她是在害怕他。
盛瑾心一沉好像什么东西碎了,疼的厉害。
他原以为她是这世间唯一不怕他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怕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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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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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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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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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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