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缘故,只怕只有王爷,太妃还有先帝知晓。Χiυmъ.cοΜ
“德妃娘娘误打误撞倒是帮了陛下的忙。”
盛裕延指尖点在桌子,抬眸看向老管,“你说的没错,德妃这次是帮了皇帝的忙,皇帝应该会借着这次机会将凤印交给淑妃。如果这件事情成了,皇帝和宰相之间的这条线就成了,就再也动弹不了。”
“王爷,需不需奴才去、”老管面露凶色。
盛裕延摇头,“柏仁忠毕竟是三朝元老,动他还是要掂量掂量。”思量片刻,盛裕延倒笑了,“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的坏,淑妃掌了凤印就能够钳制住太妃,后宫之中的事情太妃也该卸卸权了。对了,派人告诉鲍和东,淑妃执掌凤印时,就是动手时。”
“是,王爷。”
老管应承退下,却见门口站着一人,男人是背着光进来的,看清楚面貌时,老管心下吃了一惊,却不敢多言,恭候地侧让,等到男人走了进来之后才退了出去。
盛裕延望着走进来的男人,指尖再次轻轻敲击桌子,“你说说,本王方才的可对?”
男人颔首低眉,不卑不亢道:“王爷说的没错,淑妃掌权总比德妃掌权要好。只不过属下得知,淑妃已经为陛下还有宰相牵了线,如果宰相这条线不断,陛下的实力会日益变强。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面板上的面团——任人拿捏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将宰相与皇帝之间的这条线断了?”盛裕延双眼微眯,眼中透着狡黠的光。
男子颔首道:“欲想致胜,攻心为上。宰相家中有两个女儿,此次选秀都进了宫,一个是淑妃娘娘,一个是柏昭仪。这两个女儿虽同位宰相所出,不过母亲不同,淑妃娘娘生母是宰相正妻,而柏昭仪的生母只是一个妾室。如果两个姐妹在宫中闹了分裂,只怕宰相的后院也得起火。”
盛裕延点点桌子,“你如何肯定她们两个对彼此心存芥蒂。”
“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妾室卞氏原本是宰相寒门时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按照规矩她才是宰相高中之后应该八抬大轿的正妻。可是谁知半路杀出来鲍家女,鲍和东的二妹妹,也是当朝太妃的二姐姐,当时鲍家老父有一定的权威,这位二小姐又死活看上了宰相,太祖无法只得赐婚。”
“宰相原本不同,可是就在这时,卞氏来了,是她主动劝说宰相也是她自愿退出正室之位,甘愿做一个妾室。这才,鲍家二小姐加入柏家,成为如今的宰相夫人。”
男子微微一笑道:“王爷可能对女人的嫉妒心一无所知,女人的嫉妒心就好比是穿肠的毒药。卞氏这个妇人当初能让别的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又能退出她正室的位置,可见其城府之深。这一次选秀,她怎又想方设法地将她的女儿塞进宫里面去,虽然被封为昭仪,品阶不如妃位,可是也是九嫔之首,亦是尊贵。”
“有这样精打细算的母亲,生养出来的女儿又怎么甘心沦为人后。只怕,只要有人从中这么一挑拨,这薄如纸片一般的姐妹情就会被戳破。”
“只要这姐妹情义破了,宰相的后院必定会起火。宰相与陛下的这条线就是靠淑妃来吃撑着,淑妃都自身难保了,那么这条线自然而然地就断了。”
盛裕延双眼微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拇指上的扳指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楚世子,之前还真是本王小觑了你,没想到你的智谋如此高超。”
盛楚玉闻言拱手道:“王爷,这世间已经再无盛楚玉,属下的这条命是王爷救的,属下必定为王爷肝脑涂地!”
盛裕延勾唇笑笑,“论起来你也应该管我叫一声堂叔,你有难我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你刚刚说的很对,我有你就如虎添翼。”
盛裕延起身走下来,拍了拍盛楚玉的肩膀,“你为我肝脑涂地,皇叔也不能吝啬,得给你个赏赐。来人!”
盛楚玉目光一沉,看向被带进来的男人。男人是被捆绑着进来的,嘴里面还塞着布条,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盛楚玉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紧,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崇山。他曾经把他当做是这世间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出卖他的就是他一度视为兄弟的人!
“这个人,我就交给你处理。我知道,他对你的意义非同一般。”盛裕延拍拍盛楚玉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解决,别人,没有办法去帮你。”
说着,盛裕延转身走回去坐下,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盛楚玉望着跪在面前的崇山,他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害怕,恐惧与惊慌。
盛楚玉伸手将塞在崇山嘴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
“世子!世子你没死!太好了,世子你没死!”崇山情绪激动,朝着盛楚玉叩了几个响头,“当奴才听到世子您被处刑的时候,奴才后悔的恨不得撞墙跟随了您去。奴才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奴才的错,可是奴才也是受了别人的蒙骗,奴才并不是想要害世子,还请世子明鉴!”
盛楚玉捏起崇山的下巴,神色冰冷,“你说你是受了别人的蒙骗。那好,我问你,你是受了谁的蒙骗?”
“这……”崇山惊慌摇头,“这奴才不能说,世子,奴才真的不能说,您是知道的,奴才家中还有一老母,要是奴才说了她可就活不了了。”
盛楚玉冷笑,“你以为你不说阿姆就能活吗?你也太天真了!”
崇山恍惚,他与楚世子一起长大,楚世子对他的老母一直视作亲生母亲般对待,所以一直尊称他的老母为‘阿姆’。
这个称呼如今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讽刺,他亲手将一个真心为他的人推进死地。
“世子,世子这件事情与我家母亲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求您看在往日我们的情分上,饶过她一命放她一马好不好,我给您叩头,我给您叩头……”
崇山一边说一边叩头,神色慌张眼底露出深深地恐惧,与之刚才的不同,这次是真的恐惧,是被抓住软肋的恐惧。
盛楚玉握紧的拳头慢慢地松开,“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是你自己选的不管是什么后果你都要自己来承受!”
崇山吃痛一声嘴角流出血,目光垂下小腹那里被捅了一刀献血直冒。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盛楚玉扳住崇山的头,“不过你放心,今后阿姆就是我的生母,我会帮你照顾好她,你犯下的罪不应该让她来承担!”
话音落,盛楚玉将匕首拔了出来,崇山应声倒下,眼睛是闭起的,神色也很安然。
或许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已经放下了,他可以安心地去了。
“好,不亏是楚世子,够智慧,也够心狠,本王正需要你这种人才。”
盛楚玉转身单膝跪下,“属下生死只愿追随王爷!”
盛裕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起来吧,看看这个,或许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盛楚玉起身双手接过,信封上写着‘摄政王亲启,楚怀王字’的字样。
盛楚玉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信纸足足有三张,盛楚玉原本是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看,可是看到最后耐心崩溃,根本就看不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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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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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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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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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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