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语这样懂事的模样,让他忽然心疼,是他的错,他应该及时出现在她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那些女孩,要是再欺负你,你一定得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那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不娶妻生子,不离开我。”
这猝不及防的一问,启温言瞬间呆滞。
晓语低眉,长睫毛卷盖不住一湖水的悲伤,挠是知道结局,还是有心疼。“那我的事情,就不必你插手。”
温言心底深叹一口气,我怎能……怎能看你受欺负,“别人要是欺负你,别一声不吭,靠脑子,给我反击回去。”
晓语目光游离在他身上,找不到聚点,为什么,你不肯停留。
启温言,“这是我尝过新鲜度最好的的肉汤,过来一起尝尝鲜吧。”
“不要~”
晓语在厨房洗好手,哒哒哒的走上楼梯,“我去复习了。”
温言屁颠屁颠的跑到沙发,拽起书包跟随上去,好笑的看着瘦弱的背影,“哎,你复习书包都不要的啊?”
次日,清晨。
微风凉爽,空气中的毛毛雾雨扑打在女孩细腻的皮肤上,洛菲菲将自行车停住,那辆银白色的单车扎堆在车群里,格外吸引她的注意力,“看来,他早就到学校了。”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将自行车推到旁边,呼吸都想靠他近一点。
车轮上的锁,这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洛菲菲蹲下身子,发现车锁已经坏掉有一段时间,但这难不倒她,她以前可是学过修车的。
不一会儿,她将车锁扣死在车轮上,这样他的车,就不用担心被贼惦记。琇書網
坐在教室里打王者的的男生,突然一个喷嚏,他捋一捋校服外套,将窗户关上。
启晓语和温言有说有笑的走进教室,他伸出手摸一摸她小巧的脑袋,“考好一点,别给你哥我丢了面子。”
她偏头,“切,你才是。”
听在明珠耳里,就像针刺一样。“启明珠,你男朋友又来了。”
明珠回头恶狠狠的瞪向喊话,坐在教室后门的一个男生。
她起身离开座位,“你别乱嚼舌头。”
男孩的声音很大,晓语好奇的朝窗户边看去,半张清秀白质的脸,原来是他。
郝连然似乎也看到了其他人的眼光,他同时朝窗户看去,又歉意的偏过头。再怎样,也是明珠欺负别人先,但她若向善,他便行善,她若向恶,他便一同行恶。
明珠看到是郝连然并不惊讶,男孩清秀的脸庞有几道青肿处,对她裂开嘴一笑。
原本是关怀的话语,不知怎的,一到嘴边硬是变了味,“怎么,嫌打的还不够疼。”
“不、不是。”
“不是什么,说话结结巴巴的,你又来干嘛。”
郝连然憨笑,将早餐袋递给女孩,“来、来看看你,顺、顺便带了早餐。”
“是、是牛奶和苹果。”郝连然殷勤的笑着,一只手呆滞在空气中。
明珠咬了咬下嘴唇,回忆如潮水,她记起那栋别墅的一个冰箱,打开里面全是纯牛奶和胡萝卜,出车祸不久前他为她一心准备的食物。
“我不要,拿走。”启明珠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郝连然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为、为什么?”
明珠气愤的甩开男孩的手,面目狰狞,“我说了我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别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袋子也随手,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看着落地的早餐袋,还有缓慢蹲下身闭口不言,去捡早餐的男孩。
狰狞的面目一下变的凄凄然,“你以后,不要再来我们班找我。”
他抬头,眼眸里装着一汪纯净的水,“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结巴。”
郝连然起身的膝盖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他讪讪然。
启明珠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过什么,但对不起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郝连然感到揪心的疼,这种感觉,跟从小学起被同学骂是结巴的感受不一样,那是愤怒羞辱的同时无能为力,而这是,悲哀。
我悲哀我,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所以连追求幸福的权利都没有。
“因、因为我是结巴,所、所以你嫌弃我,对对吗?”
“是。”斩钉截铁的一个字,我已经习惯去伤害别人,也不差你这一个。
他将早餐袋放下,转身不再去看女孩,“早、早餐还是要吃的,好、好考。”
被自己喜欢的女孩伤害,说不伤心,还能笑着面对,那是假的。
明珠呆站在门口,她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考试的铃声叮铃铃响起,怅然若失的她回过神,捡起地上的早餐袋回去教室。
你既是天上明月,又何必来招惹淤中之花。
明珠把早餐袋子放在课桌上,将准备好的透明胶布一点点撕开。
教室里鸦雀无声,监考老师如老鹰一般的犀利眼神,不断来回扫视讲台底下。头顶上的“沉着冷静,诚信考试。”赫然显目。
除了分手之外,考试的时间,总是最快的。
一整天的考试顺利结束,启温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递给晓语一杯珍珠奶茶,“考的怎么样?”
晓语秀眉微皱,露出担心的神色。
“不用想了,肯定没我考的好。”
晓语撇撇嘴,“找打是吧你。”
启温言嘿嘿一笑,将奶茶瞬速放在桌面上,一只手弹一下女孩秀气的额头,“你过来啊!”
晓语哭笑不得,满教室都是他们嘻笑打闹的声音,“有本事你别跑!”
“有本事你抓到我~”
明珠将透明胶带收好在书包里头,怔怔的看着他们,还有一整天过去都没有动过的早餐,他今天一天都没有来看过我。
晚自习有部分通宿生又留下来复习。
启温言皮的又一波,他举起手中的手机,朝前方做鬼脸的晓语,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
“看~手~机~”
晓语收到他的口语信号,无语的笑了笑。手机振动一下。
温言——傻逼,看你今天玩的那么开心,考的不错啊。
晓语——mm……
“在干嘛呢?”
晓语有了上次经验,这次先慌忙抬头看一眼。那个p字还没打出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mmp。
班主任一脸和睦的神情看着她,一瞬间神情又凶神恶煞,强硬的口语,“来办公室一趟。”
启温言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人回复信息,他抬头看前面,晓语的座位上空无一人,怎么感觉……大事不妙。
暮色黝黑,单车棚里有个男孩坐在草地上正杀游戏,“卧槽,来救我啊~”
别的同学都在复习赶考,他在玩游戏,兴奋过后,又是一阵阵的寂寞空虚冷,想起有那么一个人,陪他在乌烟瘴气的网吧玩通宵。
匆匆岁月,怎么回头。
他起身不在意沾满身上的草屑,朝单车走去。
他去取锁下来,发现它纹丝不动,完全被扣死在车轮上。
因为学校环境很好,几乎没有偷车的现象,他平常都是把锁套在车轮上。
不真锁,有时候它还会自己掉下来。
打完王者发现单车被扣死,我没有带钥匙啊!
好心人,我谢谢你啊……
洛菲菲考试准备的很充分,她只要在考试期间稍稍复习下笔记,更重要的是保持大脑的正常作息,她背着书包,朝太阳落山的方向走。
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单车棚,洛菲菲一眼就认出了,是他是他就是他。
她狂奔过去,喜笑颜开。“李灿男,你怎么了?”
“车被锁死了。”
女孩露出皎洁的牙齿,“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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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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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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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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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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