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启温言和郝连然。
班主任戴上四眼方框镜,手持教鞭,瞄准一块红肿处戳一下。
“疼不?”
启温言摇头,“不疼、不疼。”
老班再戳,“疼不?”
“疼疼疼。”
“知道疼!你还打!”
启温言低下头,眼珠子乱转。
老班继而又去看同样鼻青脸肿的郝连然,厉声问道,“为什么要打架!?”
“不、不为什么。”
老班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俩只疯狗斗架,它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为了抢配偶,要不就是抢馒头,怎么到你们这就没有为什么呢?”
郝连然也低下头,“不、不知道。”
“启温言,你说为什么?”老班的眼神如火炬,烧的人心透明光亮。
两人都缄默不语。
老班唉声叹气道,“一个是学***,一个是三好学生,你们的成绩都在各自班上都名列前茅,怎么都这么冲动?”
“在班上打架这不是尽添乱吗?”
启温言这时抬起了头,平淡的眼神静静的看着老班。
老班拿下笨重的眼镜,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启温言,“都听懂了吗?”
启温言点点头。
“明天每个人交份两千字的检讨书。”
两人都走出办公室,郝连然走在启温言面前,挡住他的去处。
“你、你以后,要是再碰她,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启温言轻蔑的看向他,“有什么不客气的,到学校外解决。”
“你、你是不敢吗?”
“没听懂老班讲的话吗?”
郝连然,“我、我自然听懂了,总、总之不许你再欺负明珠。”
启温言的黑眼瞳骤深,“你要是不想她受伤,就叫她离启晓语远点。”
空气一下剑拔弩嚣。
教室内,洛菲菲紧紧抱着女孩娇小的身姿,鬼哭狼嚎道,“语语啊~是谁欺负的你,你告诉我,他们是我洛菲菲不共戴天的敌人!”
“没、没那么夸张哪,菲菲你先松开。”
洛菲菲对启晓语上下其手,这摸摸那摸摸。
启晓语,“呵呵,痒,菲菲你干嘛~”
洛菲菲喜逐颜开,“幸好,没受什么伤,配件都在。”
“受伤的是启温言,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洛菲菲突然靠近晓语,降低了语气,小声的说,“听说,启温言为了你和一个男生干了一架,还听说,那个小男生是启明珠的新男朋友。”
晓语摇摇头。
洛菲菲,“不是?那他干嘛帮这么一个坏女人。”
“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
“……”
上课铃声响起,洛菲菲,“不过说真的,温言挺帅的。”
洛菲菲掏出手机在晓语的面前晃一晃,“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今天晚上通宿生也要留下来上晚自习,所以八点半下课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说完,洛菲菲临走之前还用力抱了抱启晓语,“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晓语浅笑安然,我知道的,你们都对我很好,我一直记在心里。“嗯,好。”
时光滴滴答答落在青青草地,太阳晃一晃,摇身变成了半弯的月亮。
晓语回过头,透过人海,看见启温言单手靠着墙,偏过头看着窗户外宁静致远的星空。
他终于回来了。
此时,温言回头,默契的朝远处眨眨眼,笑的比星空还灿烂。他拿出银白色的手机,用嘴唇对着远处讲话,又把手里的手机举高高。
晓语轻皱眉头,怎么感觉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一个振动,手机屏幕突然发亮。她低头朝桌子里头看,温柔的笑起来。
晓语——你还好吧,老师怎么说?
温言——(ಥ_ಥ)
晓语——怎么了???
温言——我不好,我不开心。
晓语——你不开心?老师骂你了?老师太过分了。
温言——不,我疼……
晓语——哪里疼?
温言——全身上下疼的要死,宝宝要举高高,要抱抱~xǐυmь.℃òm
晓语——滚~
温言——我可是为你受伤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狠心呐……
晓语——明天要考试了,超级学霸,下课了我带你去擦药好不好。
温言——(ಥ_ಥ)好吧。
启明珠佯装在做作业,偶尔抬头把两人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姐,珠儿好想你,我今天看见有一个人,为了我受伤,心里很不是滋味,姐,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珠儿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喜欢对方,也容不下对方的眼里有其它人。
珠儿,哪里不对…
明珠翻开纪律委员的值日本,写下日期,抬头看一眼低头在玩手机的人,一笔一划的将两人名字刻在违纪一栏上。
晚自习下课,班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晓语还在奋笔疾书。
洛菲菲扯一下女孩的长发,说,“怎么还不收拾东西?”
晓语,“就一点点了,一点点了…”
“哎~”洛菲菲,“我去喊李灿男,你记得叫我哈。”
“嗯。”
过一会儿,等晓语再抬头时,一张俊脸放大在自己眼前。
“你、你干嘛?”
启温言挺起腰,“叫你呗,你以为我想干嘛。”
“哦~”
温言笑起来像偷了甜的蜜蜂,“不过,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晓语低下头收拾东西,嘴角轻易的上扬,甜甜的弧度。
晓语收拾好东西回头,发现教室后空无一人,准确的说只剩下他们两个孤男寡女。
“菲菲呢?”
温言拿起晓语的书包,“干嘛打扰他们嘛,我让她和李灿男先回去了,你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晓语,“可是,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晓语认真的想了想,“嗯~性别不一样。”
温言拿起晓语的书包,关掉教室的灯,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笨蛋,是感情不一样。
晚风轻轻柔柔,将学生们一天的疲惫吹扫干净。
温言将书包双双丢在桌上,用慵懒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对晓语哟来喝去,“我饿了,想吃夜宵。”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温言突然抱住自己的脸,“哎呦,我的脸好疼,哎,我的腿也好疼,为什么都这么疼哇,难道是因为今天下午……”
晓语立刻起身去厨房,“好了好了,别哼了,我这就去。”
温言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难道是今天下午没吃晚饭的原因。”
一盘把盐当作糖放多的可乐鸡翅,一碗漂浮着还带着血丝的肉汤。
“好了,一起坐下来吃吧。”
启温言咽下喉咙,默默的走去冰箱,拿出一罐还剩一点的老干妈。
“我觉得,还是不能浪费粮食,老干妈也是粮食。”
晓语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你都不试一下,那你还叫我煮,这就不浪费粮食了吗?”
温言低眉顺眼的夹起一块带有血丝的半生不熟的肉,闭着眼,往嘴里送。
一脸委屈的看着晓语。
一下子就激发了晓语的母性,萌萌哒,“你要是真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温言艰难的吞下去,一口的血腥味,“没……”
“事。”
晓语抢过肉汤,“算了,我去倒掉。”
温言站起来拿回汤碗。
晓语,“你干嘛~”
温言勺了一勺汤在自己碗里头,说,“一个人做的饭菜不好吃,总有人会吃。相反,一个人做的饭菜天下第一好吃,也会有人吃。”
“什么意思?”
温言,“意思就是”,他抬头放下筷子,认真温柔的眼神将她溺在星空那片海,“一个人再坏,再差,再丑,也会有人相处喜欢。相反,一个人再好,再帅,再优秀,也逃脱不了一些人的讨厌攻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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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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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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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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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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