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睿顿了顿,做出一点点让步:“他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来看舅舅舅母。”
顾斐万般无奈,感情她以后来周家之前,还得先打电话问问周元河在不在?
“你就是大惊小怪!”
顾斐翻了个大白眼,推了下霍天睿的胳膊:“被你整的心情都不好了,走吧,下去陪希希看动画片去,我需要看点正能量的改善下心情。”
“说你幼稚你从前还不承认。”
霍天睿抨击道:“希希看的那种幼稚无聊家庭伦理动画片,你也想去看?”
“胡说八道,我儿子看得动画片,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家庭伦理动作片!”顾斐气鼓鼓地撅着小嘴儿,掐起腰来。
霍天睿倏地笑了,笑容很是暧昧。
顾斐没有意识到她说错话了,疑惑地问:“哎,有什么好笑的,既然你知道无聊幼稚,说明你也看过。”
“我是看过,而且很喜欢看你现场直播的。”霍天睿说着,随即把手伸进了顾斐的衣襟内。
顾斐随即拧眉抱怨:“哎,你干嘛,别乱动,这里又不是在咱们自己家。你要点脸行吗!”
“斐斐,是你主动勾引诱惑我的!”
顾斐眨巴下眼镜,反驳道:“胡扯,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刚刚说动作片,我现在就想看你现场直播。”霍天睿暧昧地笑着,将顾斐一把抱起。
“哎,你干嘛呀!快放下我来。”
顾斐飞快地回想,想起来她刚才好像是把动画片说成了动作片。
她又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口误好么!
“霍天睿,我是无意说错话了,你快放我下来,小心有人看见,多丢人啊,快点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要脸呢。”
霍天睿不但不放,反而扛着顾斐朝走廊深处走去。
他炽热的鼻息喷入她的耳畔:“斐斐,你不觉得在这里来一场,更刺激有趣吗?”
“你个流氓!”
顾斐叱喝完,突然注意到,希希和周远航站在离她们两米远的地方。
她刹那间脸涨得通红,垂下眉眼不好意思去看希希和周远航。
“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啊?快一点好吗!”
希希的话,令顾斐大惊,天呢,好可怕这孩子不会那么早熟吧,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顾斐双目紧闭,她不敢看,甚至不敢听希希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霍天睿淡淡地笑着:“我劝了半天了,可是你妈妈就是不愿意开始。”
“妈妈,你不想和我们玩捉迷藏吗?”
希希跑到顾斐身边,胖乎乎的小手推着她的手腕,轻轻地摇晃着,他的声音隐隐夹杂着失望。
顾斐霎时松了口气。
原来是玩捉迷藏,可是霍天睿刚才那样的表现和语言,分明是故意想诱导她误会。
他惯会用这一招,顾斐很郁闷,可为何每次都她会毫无悬念地掉进他挖的陷阱里去呢。
难道真的如他笑得那般,她有点蠢?
不对,是他太坏,跟她蠢不蠢没关系!
“好,希希你别听你爸爸说,妈妈愿意和你一起玩捉迷藏哈。”顾斐怕今天希希会被大白的死吓着,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很想逗他开心让他忘记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希希高兴地拍着手,问:“那爸爸,你快把妈妈放下,我们躲起来,你找我们吧。”
“爸爸,你快蹲下来,我给你捂住眼睛,你可不许偷看哈,五分钟之后才能打开哦!”
……
周辉腾一进书房,脸色就变了。
刚才在餐厅刻意维持的风轻云淡的脸色,此刻乌压压的阴沉。
“元河,到底怎么回事?”
周元河忐忑地瞧着周辉腾的脸色,解释道:“爸,我不知道霍天睿会逗猫去吃那药丸子,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将它带回家。”
“说重点,那是什么东西,到底是花肥还是毒药!”
周元河沉默几秒钟,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周辉腾越发气氛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往家里拿,你这么大的人了,这点数都没有吗?”
“我……”
周元河吞吐一番,然后道:“爸,那几颗药丸子是萍萍想要放进我的咖啡杯里的,她说是补药,我不信,所以拿回来,想找朋友查一下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一进门瓶子会掉在地上,而且霍天睿会唤大白去吃,我没想到啊。”
周辉腾一愣:“萍萍是谁。”
没等周元河回答,他就猜出来:“你新交的女朋友吧?我说元河,你什么都不赖,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业还是什么,都没让我多操心,可你私生活未免太混乱了吧?”
“你们兄弟两个,在这方面一个也不让我省心。先是远航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紧接着,你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周辉腾语重心长地劝导:“元河,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吗?我知道这是新时代,不求你一辈子从一而终,那你也不能天天换啊!”
“前天还是莉莉,这又换了个萍萍,还有,你和那个霍歆悦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事?”
周元河冷笑着质问:“爸,你只关心周家的名声,怎么不问问,那个萍萍是什么人,我怎么发现她往咖啡里放东西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周辉腾一时间有点尴尬。
正如周元河所说,他第一想到的,确实是怕周元河私生活混乱的事传出去,影响周家的名声。
“萍萍是什么人,我想不用我,你很快就能查到吧?”
周辉腾看了周元河一眼,再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她往你咖啡里放东西,那么以后自然知道警惕了,用不着我多说。”
“元河,你妈在气头上,你过去向她道个歉!”
周辉腾虽然早就有点看不惯沈婉云对一只猫比对他还伤心,但想着沈婉云哭得那么伤心,于是命令周元河去道歉。
周元河很想说不,但他不能说不。
现在周家还不是他主宰,周辉腾的话他不得不服从。
“爸,您别生气了,我这就去向妈道歉。”
听到周元河顺从的话,周辉腾满意地点头,挥手道:“赶紧去吧,你妈这人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有些话说开了就好了,元河,你要体谅你妈妈。”
周元河板着脸答应下,走到沈婉云的卧室门口。
他正欲敲门的时候,听见沈婉云提他的名字,不禁住手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姐,你说那时候医生要是没有误诊我不能生孩子,我是不可能将元河抱回家的。”
“你说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傻,一个实习小医生随便说说,我就信以为真呢。”
周雅茹的声音响起:“婉云,这么多年了,你就把元河当做一家人,不就行了嘛。”
“一家人?”
“我可没有那么善良的心肠,我只疼我自己的孩子,再说了,元河从小和我不亲,你说当年在孤儿院那么多孩子,我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白眼狼呢?”
周雅茹的声音接着响起:“婉云,说实在的,你也别光怨元河,你拿他向来不够亲,他虽说是个男的,但我看着他心思比女孩子还细,所以怪不得他,你以后地改改你这脾气。”
周元河听着,甚是惊诧。
孤儿院?他不是沈婉云从河边捡来的吗,怎么又说是孤儿院抱来的。
如果他是她从孤儿院抱来的,那会不会有档案记载和他亲生父母有关的事情呢?
周元河十分激动地推开了卧室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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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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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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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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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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