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棚子最里面,掀开稻草床,立刻有一个大洞露出来。
踩着梯子,他将顾斐和徐甜甜一个个地拖进洞口内,洞里和棚子里截然不同,里面别有洞天。
空间不大,但是整洁的多。
里面一左一右,摆着两张圆桌,每张桌子周围摆着五六个小板凳。
这里是一个聚赌场所,以前热闹的时候,白天黑夜不断人,而高峰光靠收租子,就能吃饱喝足。
但是现在地下赌场越来越多,而进去的门槛越来越低,几乎没有人再来高峰这里赌。
失去了这项收入,再加上他最近在赌场上很不顺利,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个钱挥霍光了不说,还欠下了债。
他急着想翻身,于是去找女儿高绘要钱。
高绘的确拿来了钱,而是是他要的钱的数额的好几倍。高峰高兴极了,马上在脑海里开始筹划,要去租几间平房,开个正了八经的赌场。
他越想越兴奋的时候,听到高绘说,他收下这些钱,必须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高峰气得大骂高绘没良心,和她妈妈一样狠心。
他坚决不签断绝父女关系的合同,高绘便不再理会他,连人带钱一起走了。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钱飞了,高峰后悔不迭,可高绘的身影消失地飞快。
正在他懊悔的时候,顾斐和徐甜甜找上门来。
确定顾斐是顾家千金后,他脑海中立刻蹦出一个好主意。
可以绑架顾斐,然后问顾家要钱。
他敢肯定,顾家为了女儿的名声,肯定不会报警。而且几百万对于家大业大的顾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用多想,他便将顾斐和徐甜甜打晕了,然后用麻绳绑住她们的手脚。
他找到顾斐的手机,正欲给她妈妈打电话时,忽得听到细弱游丝般的低吟。
转头看见,徐甜甜睁开了眼睛,满目惊恐。
高峰放下顾斐的手机,走到徐甜甜跟前,看着她白瓷般的脸蛋,他忽然蹲下,解开她的衣扣。
“你干什么?”
徐甜甜很想跑,很想大喊大叫,但是她头脑晕乎乎的,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低斥。
高峰色眯眯地盯着她的前胸,脏兮兮的手覆上,过瘾地揉搓着,赞叹道:“想不到,老天爷给我送来意外的艳福。”
徐甜甜竭尽全力地抬头,咬住高峰手臂上的肉。
血流出来的刹那,高峰疼得汗流浃背,他气急败坏地掐住徐甜甜的脖子,另一只手拽来一条板凳,冲着徐甜甜的脑袋狠狠砸上去。
眼前骤黑,徐甜甜再次陷入昏迷中。
她没了动静,连呼吸都变得微弱,高峰突然没了兴致,朝着她啐了一口,搓着手重新走到顾斐身边。
这个女人长得更漂亮,但是高峰可不敢亵玩她。xǐυmь.℃òm
顾家有钱有势,他要点钱就够了,可不敢真的得罪顾家。
这般想着,他将顾斐扶起来,让她的头倚在桌子腿上,还用毛巾垫在她脖子后面,免得磕伤。
再次拿起顾斐的手机,拨号之前,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不向顾家勒索了。
因为就算顾家不缺钱,但越有钱的人越计较,恐怕他们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点钱,不值当得将命搭上。
但是既然顾大小姐主动送上门来,高峰又不能让她白白回去,自己一点好处都赚不到。
想来想去,他打算将顾斐卖掉。
脑子里立刻蹦出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他打算将顾斐卖给新晋赌场大亨周扒皮。
这个周扒皮很有背景,他横空涉足赌界,只用了几个月的功夫,就将海市大半赌场收入麾下。
听说那个人特别小气,从穷光蛋身上都能扒出三两油来。他做事阴狠歹毒,所以背地里被人称作周扒皮。
不过他有一个弱点,就是疯狂地嗜好美色。
传言说,他喜欢大眼睛白皮肤的女人,不管是谁进献给他的女人,只要对了他的胃口,就大大的赏赐。
据说曾有人走投无路,将自己女儿送给周扒皮,十八岁的少女犹如出水芙蓉,青翠欲滴。
周扒皮一见便喜欢得不得了,送给那人两套房子,都是黄金地段的,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高峰瞅着顾斐白嫩的脸颊,心生荡漾,这个女人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人,周扒皮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至于价格嘛,他不贪婪,几百万不少,一两千万也不嫌多。
这样一来,自己既有好处,也不会得罪顾家。
因为等顾家得到消息的时候,顾斐就已经落入周扒皮手里了,而他高峰拿着钱一走了之,谁也没功夫再去找他问罪。
周扒皮越想越兴奋,连忙将顾斐装进麻袋里,然后把她抱到三轮车上。
为了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他在麻袋上盖了个旧雨衣,好叫人误以为他是要去卖垃圾。
临走前,他特意看了徐甜甜一眼,瞧见她没有任何动静,手脚处的束缚紧紧的,他才放心地走出棚子。
顾斐醒来的时候,晕头转向的,她发现自己手脚皆被麻绳牢牢捆住,嘴巴被胶带沾着,说不出话来。
颠簸的感觉,慢悠悠的移动速度,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一辆三轮车或者自行车上。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可是周围依旧很黑,使劲晃动身体,她才发现被装进了麻袋中。
空气稀薄,她顿觉胸闷难受。
记得她是在高峰的棚子里失去了意识,脑壳处传来肿痛感,顾斐想,她一定是被高峰用重物打晕,然后给装进了麻袋里。
她刹那间,心生恐惧。
不知道高峰会将她带到哪里?
是卖给人贩子吗?
甜甜呢?
顾斐有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但是无人为她解答。
终于听到几声喧哗后,她被人抬了下去。
麻袋解开的同时,她双脚落地,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情不自禁地大口喘气。
看见一脸贼笑的高峰,顾斐愤恨地质问他:“你想干什么?甜甜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高峰上下打量了顾斐几眼,吁出一口气:“不孬不孬,你这样的姿色,周扒皮肯定喜欢。”
“周扒皮是谁?”顾斐一边询问,一边暗暗思索,寻找逃脱的机会。
旁边走过来两个年轻小伙,看着文绉绉的,但说口的话相当粗鲁:“草你祖奶奶的穷鬼,你竟敢骂我们老大周扒皮,我看你不想要这一身皮了吧?”
“敢骂我们老大,你个死混球一定是活够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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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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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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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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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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