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其芳与其说是陪着孔菁巧不如说是在为自己整理心绪,今天发生的一切过于凌乱,所有人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断读条根本来不及思考,但金玉婧的诡异表现还是引起了饶其芳的警觉,从所有人陆续离场只剩下沉睡的孔菁巧时,她就再没说过一个字儿...
“妈妈的好大儿,你给我分析一下我妈到底咋了?”厉蕾丝隐蔽的撇了一眼次卧方向,踢掉鞋子将一双大长腿架在茶几上,“从小茶包一家进来的时候饶其芳就开始不对劲...”
李沧跟着坐下,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将她的大长腿从茶几挪到自己腿上,极其狗腿的端着那对儿被饶其芳用“畸形”来形容的精巧小脚丫,轻轻按摩起来。
“妈是在生我的气...”
“嘁~”谁知厉蕾丝不屑一顾的翻着白眼道:“我妈她生气时不会是那个样子的,甭想混淆视听,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emmm...
你说这娘们憨吧,有时候她感知敏锐的令人头皮发麻,你说她不憨吧,恐怕老王都会觉得自己有资格墙裂抗议李沧搞区别对待挖革命友谊的墙角!
“怎么可能呢~”李沧敷衍了一句,舍身取义拿自己挡住枪口,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和严肃:“内个,今天的事,对不起!”
“啧,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的话,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道歉的话,”厉蕾丝果然忘了亲妈的奇怪表现,似笑非笑,“您这位盐川一中、附中、附小的传奇仙草学长,居然也有对女人低头的一天喔?”
李沧按得更卖力了:“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从心嘛,不丢人。”
“别给老娘嬉皮笑脸的!”厉蕾丝一JIO踩在李沧脸上,“你是不是觉得老娘很好哄——你变态啊!舔我脚干嘛?”
“明明你都先放上来了...”
“那你就舔?你这么变态的呢!”
“难道你没洗脚?”
“我当然氵...这和老娘洗没洗有锤子关系!!”
“没洗的话倒确实可能是锤子味儿的...”
“?”
李沧!
你不对劲!
厉蕾丝的眼神一下子危险起来。
“好家伙,你个败家娘们居然还好意思瞪我!”李沧勃然大怒:“你踏马小时候刚走完桩练完拳一脚就把我踩底下的事你丫选择性遗忘了是不是,那时候你丫可是个二百多斤的大力士!老子好悬没给你一脚踩死!牙龈都出血了!”
“咳咳咳咳...”
厉蕾丝尴尬的差点没把肺子咳出来,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今天你表现不错!”
“你甭想转移话题...”
李沧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道:“蛤?你说啥?再说一遍?”
说起来老王知道是肯定要敲着棺材板子骂娘的——
一个是主动行凶未遂,一个是略有防卫过当嫌疑,本质上压根不能相提并论,作为一个钢铁直女(划掉)、作为“好兄弟一被子”的典范人物、在生理和心理上有不小的一部分会不自觉的拿李沧当基友看的厉蕾丝,至少可以比正常女人经历这种事时稍微理智那么一捏捏的...
emmm,大雷子既讲道理又讲物理可是有口皆悲的事实真理!
“你听到了的,这是对你立场坚定的奖励!”厉蕾丝收回大长腿,屈在身侧,身体前倾,嘴唇印在李沧脸上,“不管是你的小茶包还是小阿姨,对她们来说或许我才是第三者呢,可人都是自私的,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试图和你保持距离,同时又不想别人过于接近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的确是我啊,小茶包很早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大概是初中毕业的时候...”
李沧:WDNMD,发生了啥,这俩人居然私底下练过??
厉蕾丝两手掐住李沧的脸颊向两边拉,把那张惊愕不已的脸生生扯成了一个相当搞笑的形状。
“那惹奖励可嘶有丶敷衍,”李沧含混不清的嘟哝着,“我以不嘶亏大惹?”
厉蕾丝身上沁着汗,嘴唇温热湿润,附耳低语声音犹如女鬼呜咽:“李沧哥哥,好哥哥,那你还想要什么呢...”
“想、想要辈分大一点?”
“呐,爸爸~”
“嘶!”
李沧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瞥向某扇房门,我timi简直是在犯罪啊!
“您满意了么~”
“要不你再来一遍?”
“死去吧你——”
李沧脸上挂着无比荡漾的笑,浪啊浪啊浪花一样打着漩儿飞走了,一脑袋扎进壁炉,砖块乱射。
“小沧?”
李沧在壁炉里探头:“欸,妈,我在!”
“杨亦楠以前在什么地方工作?详细职级呢?”
“啊...呃...”
“嗯?!”
“房产。”李沧小声道:“盐川住保和房管焗F改办副主任,正处副局,实权。”
“原来金鱼精划到我家那死鬼名下的房子是她经办的?怪不得!”
“是...”
“小叛徒,瞒我很久了吧。”
“...”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还想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我不李姐!不是你们这些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样搞来搞去虚与委蛇真的不会精神衰弱么?!
饶其芳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儿砸,妈跟你说,女人呢,是种很复杂的生物,有些时候爱情是真的、友情是真的、亲情也是真的,但实际情况可能会更复杂,容忍、取舍、尊重,这些都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却得到了更多,有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却很满足,还有的人——”
“小蕾丝,我知道你在偷听,你那呼吸紊乱的跟你奶奶的心电图有一拼也想学人家偷听?”
饶其芳表情古怪,看上去是在憋笑。
“还有啊,年轻人玩花里胡哨一点理所当然,老娘也年轻过的,我懂的不过以后你侬我侬说悄悄话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十几年老火炬的心理感受?对老娘和老娘的耳朵来说,这么大点一间屋子里是不可能有秘密的。”
厉蕾丝一对儿脸蛋儿当时就娇艳欲滴...血...
李沧倒是个厚脸皮,顺便在心里把丈母娘没说完的话续了:有的人还活着,但ta已经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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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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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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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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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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