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知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肯定捞不着吃早饭~”大雷子递了半只被啃过至少三口的烧鹅过来,十分得意的挑眉:“特地给你留的!从那帮母老虎嘴里抢食可难了!”
李沧趁她笑的时候把烧鹅上的牙印在她嘴边比画一下,严丝合缝,于是放心的啃起来:“你们还准备了什么折腾人的招数?”
“没了啊!剩下的不关你们事了,总得给人家新郎官一个表现机会不是?”厉蕾丝掰着手指头:“改口、敬茶、找鞋、戴花,巴拉巴拉,我听说你昨天直接躲酒跑路了?”
“去了趟浮生岛链,徐工那边有点小惊喜。”
“不愧是学心理学的,花样就是多,说吧,她是怎么把你骗上贼船的?”
“又有哪个男人能逃过义父法则呢?”
“怎么说,她也让你往寝室带饭了?”
“撸了点串。”李沧突然顿住,冲索栀绘和秦蓁蓁招手,指着她们,“嗯,唔,唔唔!”
人群里的秦蓁蓁一脸呆萌,索栀绘笑盈盈的走过来把手里的水瓶递给李沧。
“谢谢。”李沧喝了一口,“我好像听见外面有馄饨车的梆子声,别告诉我你们都有早饭吃!”
索栀绘说:“当然有啊,娇娇叫了一个厨师团队过来的,你们没有?”
李沧脸都黑了:“全程自力更生,连着几顿饭吃的都是外卖和烤肉,你们说我现在出去吃个小馄饨再回来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跟奶奶说今天包车吗?”
李沧颓然放弃,果然基地在管饱的异兽肉馄饨这一块还是有待发掘的:“烧鹅哪家的,不好吃,还一股冰箱味儿!”
“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厉蕾丝翻了个白眼,“看看看,跪下了跪下了,诶我说李沧,你什么时候也给老娘来这么一出儿啊?”
“好家伙,谈个恋爱我还得给你磕一个咋地,你好高的辈分!”
“老娘说求婚!”
“哦,不知道还以为求雨呢!”
“小赤佬!”大雷子同志就是触景生情感性占领高地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回答,顿时和这厮相看两厌:“多牲口啊您,整天光想着把老娘摁床上可劲祸祸,却连这点儿感情成本都不想出?”
“咱这过命的交情深厚的革命友谊扯什么那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啊?嚯,老吴这个老实巴交的样子,脑袋居然这么灵光”李沧学着吴毅松深情的样子和语气:“通往幸福的门是什么门,是我们~!”
“好家伙,不愧是一次娶俩的茬子啊,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合着哥们这一早上的罪是白遭了,就timi该让这货自给自足!”
“对了,你们把鞋哪了?”
“呵~”*3
秦蓁蓁不屑道:“沧老师,您这骗术也太低级了太敷衍了吧,想贿赂我们至少也得拿点诚意出来吧?”
“emmm,一会我请你吃小馄饨还不算诚意?”
“哈,甭指望绘绘和小小姐,为了防止她们两个意志不坚定的偷偷通风报信,藏鞋的时候她们根本不在场。”厉蕾丝一脸我预判了你们的预判,睥睨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这不是为了大家考虑么,早结束早搂席,我都饿死了,要不你让我敲一下也行!”
厉蕾丝把索栀绘往前边一推:“喏!”
李沧:“.”
好家伙是真的敢啊,这只假猫不用上大魔杖我都能直接敲死她你信不信?
半只烧鹅而已,再来三十只李沧读吃不饱。
于是偷空去了趟卫生间,梆梆两声闷响过后才一脸惬意的走出来,搞得看到这一幕的伴娘甚至相当期待的望向他身后卫生间的门,试图以众生愿力再从里头掏出一只衣衫不整的小伴娘什么的。
李沧揉揉肚子:“这玩意顶饱也就顶个一阵子,我真心希望能在今天的席面上看到异兽肉。”
“别抱怨了,放心吧,孔姨主厨,娇娇昨晚上心疼了一宿。”厉蕾丝说:“不是老娘就很好奇,你们这两天过去帮忙都帮了个什么,咋连婚礼基本流程都不知道?”
“吹气球。”
“啥?”
李沧耸肩道:“我让狗腿子吹了几十万只气球,他们布置一下婚房和空岛之后就一直在喝大酒了。”
“呵,就没一个靠谱的。”
“没一个靠谱的!老子在那边辛辛苦苦累得跟条狗一样,你们就在这调情?”老王瞅瞅盘子里狗见了都摇头的烧鹅骨头,气得眼珠子都蓝了:“大早上吃烧鹅?你们的罪恶罄竹难书!那啥,还有没?给我也来一只!”
“最后半只都让李沧吃完了。”
“擦”老王给自己倒了杯水:“现场那边人都到了一多半了,这边才刚敬茶,我说,你们也太能折腾了!”
“那就是来早了,时间都是算好的,让他们等着呗。”厉蕾丝满不在乎,“敞篷小火车好不好玩?娇娇提前好久下的订单,她昨晚上喝酒的时候说小时候老房子家门前就是铁路,每天六点半火车就会开过来,那时候她大概是童话书看多了,整天都想着有个白马王子开着火车来娶她.”
“白马王子他也配?”老王瞄一眼吴毅松那一身黑皮,嫌弃的直呲牙,“嘁,这货的脸都还没老子吉尔白呢!不过沧老师就还行,起码够白了,美貌马马虎虎也勉强能赶上个老子的十分之一吧,不能再多了,再多那就属于不尊重观众了。”
“我相信观众配不上这样的审美高度”秦蓁蓁嘟哝道:“你不去帮忙吗,那边都已经开始找鞋了诶!”
新娘子穿上喜鞋之后按盐川的规矩那自然是脚不沾地的,然后要由至亲蒙了盖头,新郎新娘互相佩戴胸花。
裴茜笑着说道:“新娘子准备下床了,伴郎们,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任务需要你们来完成,给伴娘团戴上她们的胸花,把花拿上来。”
老王一声感叹:“握草这么大一根别针,手一抖戳漏气了可咋办?”
伴娘有很多。
前后八台摄像机的锁定和老些人的瞩目下,看着面前笑嘻嘻排队的6个人,李沧握手术刀都不抖的手现在抖得跟timi帕金森一样,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李沧社恐,考虑到自己要做的事,抖得跟李沧相当同步的伴郎至少占到一半以上.
要是把人家扎出血了,还不得直接被埋这儿啊?
虽然说游戏环节被淘汰的伴郎是没戏份的,但老王面前足足16个伴娘排队仍然是一幕奇景,你就说谁能想到这个货居然比李沧还受欢迎吧!
老王不怀好意的笑:“真不准伴娘动手”
面前的伴娘昂首阔步的一挺胸:“小小姐就在最后面站着,有本事你使出吃奶的劲而嘛,来来来,给姐往这招呼,不要怜惜我!”
老王:_(`」∠)_
mmp,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合着这姐妹timi是个百无禁忌的女色鬼啊!
满屋子人看着傻眼的老王直接笑不活了,全是起哄和口哨声。
众目睽睽之下,王师傅胡萝卜粗的手指倒是没哆嗦,哆嗦的是嘴角的肌肉。
“污污污~”
老吴同志的爱情小火车歌声嘹亮,在礼花礼炮声中库次库次的驶出院落。
张灯结彩彩旗横幅招展的小火车上格外热闹,一对对伴郎伴娘人手一只红色的手编花篮,不过里面装的不是真花,是花花绿绿的喜糖和红色的基地工分卡。
“娇娇还怪有想法的,这么一看小火车倒也不赖。”老王随手往外面人多的地方撒了一把喜糖,看着旁边的太筱漪,“小小姐,你当时不是都被赶出去了吗,怎么知道喜鞋藏在哪的?”
太筱漪若有所指:“应该算是真视用多了的副作用吧,哪里被动过哪里和以前不一样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呢,各种细微的小痕迹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喔。”
老王嘴角抽了抽:“咳,小小姐真乃火眼金睛也!”
娘的,怪不得他每次狗狗祟祟去洗脚事后痕迹清理的再干净都会被发现,原来是应在这上面了。
当然。
此洗脚非彼洗脚,老王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人,服务业和他的基础环保理念通常是有冲突的。
一句话,任你怎么说,老夫不虚。
喜糖都发了两筐,小火车终于突破“重重艰险”上了轮渡岛来到现场,送入婚房之后就是双方亲属的业务范畴,再按定好的吉时举行典礼。
李沧这帮人刚下小火车就被贝老板吴南森老司参谋赵扬等正在和饶其芳金玉婧交谈的各路人马拦了个结结实实,根本没能进到里面去,反正婚房里不见得比外面人少,既来之则安之吧。
贝老板笑容可掬的搓着一根烟卷:“稀客稀客,好小子,你可真是难得露面,基地这个家还没外人见到你的次数多,我都只能在论坛上找找你的动静喽。”
“经历了一个风暴区,刚回到轨道上。”
“老爷子,相信我,没人愿意经常见到沧老师的,估计连第二次都不想。”老王随口接了一句,“基地不是发展的挺好?这人口奔着四五千万走了吧,上次我们回来可没这么多空岛!”
“都是外面来的人,没什么可值得吹嘘的,头疼的事倒是一堆,不过总归也还算是好事,时间过的很快啊,我还记得一周年那会,基地里还是有吃不起肉的人的。”
讲道理这已经算是一个没什么台阶的商业互吹的良好开端,按照贝老板的交际面,这时候就该推杯换盏你好我好大家好了,然而老王的随口就真的只是随口而已,他根本没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再瞅李沧,这货都已经旁若无人的开始撸狗了。
饶其芳笑的眉不见眼甚是慈祥:“也就只有你还想着溜它们了,奇怪,阿肥好像不怎么怕你?”
“也许是有这个底气?”李沧瞅瞅傻吃孽睡已经干到二十多斤的大橘阿肥,“怎么没见到金姨?”
“在前面欣赏你的藏品!”
婚礼现场除了鲜花草地等各种布置,随意点缀着当初说好的珠宝展台,现场拍卖是不可能的,但最近基地这边动辄上千万的流动人口显然是给了原住民大宗采买的底气,自己人消化能力有限,可不就得“便宜”外面那些新来的家伙么。
李沧不以为意。
消息已经过时了,区区几千万人口而已,他手里现在可是又多了一批蜃楼区土财主费心费力压榨搜刮上百年的珍藏,基地这边根本卷不动,以吨为单位的成品宝石古董艺术品能哐哐把整个行业都砸成白菜地。
再说,这玩意的需求量本身也没有异化产品来的积极来的实在。
而此时,被晾在一旁的贝知亢等人开怀的哈哈大笑。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了,说出来多少会显得有点斯德哥尔摩以及受虐倾向,不过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没有阶级的平等对话场景,久居人上就很容易让人偏听偏信继而满足和迷失于现状,这群轨道线上下来休假的僭主可以让基地很好的认清自我以及这个残酷的末日时代。
尤其贝知亢。
老家伙能够敏锐察觉到李沧等人看待基地的那种眼神的含义,就像是一个军阀去看一个财阀,举个例子,试想一下南北朝的两位长公主见了面会如何看待彼此?
贝老板成功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
家人们,说出去谁愿意信啊,老子带了一辈子兵打过无数漂亮仗,结果现在居然被人当成土财主看,如果不是时机不大合适,贝老板真的很想给秦蓁蓁那小丫头发上一整套颜文字同时吐槽一下自己现在的内心独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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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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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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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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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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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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