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兽。
虞倾疼。
可不管她如何讨饶,宋砚青都不见收敛。
到后面时,虞倾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身体被放开时,宛如一尾离岸的鱼,不住地轻喘着。
罪魁祸首,在旁边点了一支烟。
青烟缭绕。
尼古丁的味道散满是荷尔蒙的小屋,逼仄的空间愈显暧.昧。
虞倾不喜欢烟味,也不觉得抽烟的男人多有男人味。
可每每看到宋砚青抽烟。
虞倾便挪不开眼。
一呼一吸之间,男人深沉的侧脸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滚动的喉结,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去。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末了,意犹未尽。
宋砚青掸了掸烟灰,深邃的眸子看向虞倾,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性.感的沙哑,“不想睡?”
当然是想的。
但看着宋砚青那双如深潭似的眼,虞倾开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在昌都的最后一个夜晚,她花五百块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几经奔波,才到了漠城,虞倾自认为躲的严严实实,不会被人轻易找到。
宋砚青没有回答,掐了烟蒂覆身下来。
“既然睡不着,那继续。”
不给虞倾拒绝的机会。
……
混混沉沉间,虞倾问男人,“为什么来找我?”
男人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但她没有听清。
想要再问,但困顿的身体只发出一声呓语。
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夜贪欢,虞倾在饥饿中醒来。
房间无人,也没有任何不属于她的物品。
大脑陷入空白,随即昨夜种种掠过脑海。
她脸红地怀疑,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还是说,是大龄单身女青年的臆想?
撩开被子……一身的痕迹。
可弄了痕迹的人呢?
吃干抹净,擦嘴走人?
忍着身体的酸软,虞倾趿着拖鞋冲出了房间。
听到脚步声,宋砚青回头。
他站在柿子树下打电话,薄唇紧紧地抿着,神情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脚步微顿,虞倾停在了门口,遥遥看着男人。
宋砚青勾了勾手指。
那模样,好似在逗弄小狗。
虞倾心中腹诽,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向宋砚青走去。
她身体还未靠近,就被宋砚青长手一揽,抵在了柿子树上。
树叶摇晃,秋日的光影斑驳,落在男人的脸上,性.感又禁欲,蛊惑着人心。
顿时方寸大乱。
不安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虞倾的下巴被宋砚青粗暴地挑起。
随即唇被重重地咬啮。
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还未挂断的电话里,传来蓝时钊气势凌然的声音,“宋砚青,虞倾失踪了这么久,你还有心思玩女人?”
“还是说,你把虞倾藏了?”
闻言,虞倾呼吸一滞,连身体都僵硬了几分。
宋砚青眼神侵略而来,紧盯着她,慢慢开腔,“我玩自己的女人,蓝总管得着?”
“要是心系虞倾,蓝总不防亲自去找。”
话落,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虞倾的怔然中,他俯首,加深了这个吻。
色令智昏。
绵长的吻结束,虞倾伏在宋砚青的怀里喘着息,才想起他与蓝时钊的对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砚青深邃的眸子掠过虞倾红肿的唇.瓣,冷呵一声,“一条疯狗而已。”
虞倾:“……”
顿了几秒,虞倾又问他“自己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宋砚青置若罔闻。
虞倾又换了个问题,“你消气了?”
消气?
宋砚青快要气笑了,“委屈?”
虞倾摇头,“不敢。”
“有什么是你虞倾不敢的,连假身份证都敢办。”
字字透着咬牙切齿的愠怒。
虞倾小声辩解,“我不想看到宋旌羽。”
“他不会来了。”
虞倾一愣,宋砚青却已经松开了她,转身回屋。
身上的温度倏然消失。
虞倾打了个哆嗦,踩着宋砚青的影子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在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wWW.ΧìǔΜЬ.CǒΜ
猝不及防,虞倾撞在了他的后背。
鼻头发酸,眼睛里沁出一圈的水光。
“疼。”
像个撒娇精,委屈地眨着眼睛。
宋砚青冷眸微眯,“碰瓷?”
虞倾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饿了……”
“得寸进尺。”
宋大少爷不可能下厨,虞倾像个受气包,拖着被摧残过的身体去做饭。
冰箱里有她昨晚炖的鸡汤。
“鸡汤面可以吗?”
宋砚青坐在廉价的沙发上,捏着眉心应了一声“随便。”
“那再炒个青菜吧。”
虞倾拿着食材进了厨房。
鸡汤是现成的,煮面条也不费时间……
半个小时不到,虞倾的早午饭就准备好了。
一盘绿油油的青菜,两碗透亮的鸡汤面,点缀着葱花,看起来食欲满满。
“吃饭啦。”
她端着餐盘进屋,却发现宋砚青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眼下一圈乌青,眉宇间微微蹙着。
就算睡着,也一副别人欠了他似的。
忍不住地想要替他抚平。
但手指还未碰到他的脸,就被他一把扼住。
眼眸突然睁开,迸射出一道危险的精光,但在看到虞倾的脸上,眼神中的凶狠褪.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饭好了?”
虞倾不清楚江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知道,宋砚青一直以来所面临的处境,并不算好。
用四面楚歌来说,更贴切。
如今,宋夫人又进去了。
他身边可以依靠的人,少之又少。
胸口漫过一阵心疼。
虞倾抬头看他,“这次,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这么快就呆腻了?”
虞倾一僵。
他却松开她的手,径自坐到了简陋的餐桌旁。
虞倾在他对面坐下,挑了一根面条,木然咀嚼,“你不想我回去?”
半响之后。
“不想。”
虞倾傻了。
如果不想她回去,那昨晚的纠缠算作什么,刚刚在院子里的吻,又算什么?
食不知味。
“既然厌恶我,又何必来找我?”
“没爽吗?”
心,猛地一抖。
虞倾咬牙。
她本就不是什么乖乖小白兔,乖顺的了一时,却装不了一时。
嘴角扯出一抹讽笑,声音也染上了轻佻的意味,“真是辛苦宋总,不远千里……自费来替我解闷儿。”
推开手边的面条,虞倾拉开椅子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宋砚青,转身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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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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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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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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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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