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宋砚青听不明白,萧鹿闵还解释了一句,“许溶月晕倒在了澜㵔门口,保安是新来的,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就把人带到了大厅,结果醒来后就开始闹。”
“我刚从楼上下来,也被她给缠住了。”
萧鹿闵怕许溶月给澜㵔招黑,把人带到一楼的员工休息室。
这会儿人还在里头。
听了这一出,宋砚青眉宇间染上几分燥意,“给贺严沉打电话了吗?”
“打了……”
“但打不通。”
末了,萧鹿闵又说,“但许溶月自己给虞……”
想到宋砚青说不要在他面前提及虞倾的名字,萧鹿闵忙改口,“许溶月给yq打了电话。”
挤牙膏似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宋砚青的脸直接黑了。
“你要是嘴巴有什么问题,尽快去看医生!”
“我……”
萧鹿闵气结。
宋砚青冷厉的视线扫向一旁的秦镗。
秦镗作为澜㵔的经理,没做好员工培训就让他上岗,放了不该进的人进来……
“罚你一个月奖金,把人弄出去!”
向来左右逢源,面面俱到的秦镗在宋砚青的眼神压迫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俯首应“是。”
甩下发小和自己的得力干将,宋砚青转身出了会议室。
许溶月打来电话时,虞倾还没到西景苑。
整个车厢里都是茉莉花香,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所以,电话响第一遍的时候,她没有接。
结果第二遍,第三遍……
忍无可忍,虞倾准备拉黑的时候,许溶月又打了过来,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
“我在澜㵔……我要让宋砚青跟你结婚,她睡了你那么久,说分就……”
虞倾截断了许溶月的话,怒不可遏,“你疯了?我跟你有关系吗?”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她才叫方律师拟了那份协议,结果这还不到两小时,许溶月就去找宋砚青了……
“滚出来!”
“我今天就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明明之前还算正常的许溶月,一夕之间变成了无赖。
虞倾直接挂了电话。
她给贺严沉打电话,结果通话一直无人接听。
连打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个贺严沉每次到关键时候就失联,真是没什么用。
如果是之前,虞倾才不管许溶月有没有找宋砚青。
可现在……
两人的关系四分五裂,她自己都没脸去麻烦宋砚青。
更何况许溶月这个旁人。
一想到许溶月那神奇的脑回路,虞倾就恨不得立刻冲到许溶月的面前,叫她闭嘴。
一路压着限速跑到澜㵔,结果被堵在了门口。
“请问有预约吗?”
虞倾以前来澜㵔,全凭自己愿意,何曾想过自己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但我有急事,能不能让我先进去一下?”
“抱歉,这边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
“能不能通融一下呢?”
“抱歉,不可以。”
就在这时,前方高大的绿植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喂……你等等我啊……”
是……萧鹿闵的声音?
虞倾一喜,在门口大喊,“萧鹿闵——”
听到这喊声,绿植后面的两人皆是脚步一顿。
萧鹿闵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笑,“好像……好像是虞……yq的声音……”
不知是因为听到了虞倾的声音,还是因为这个yq,宋砚青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骇人了。
“秦镗——”
刚出了会议室的秦镗闻声小跑了过来,“宋总,什么事?”
“把门口的人和里头的……尽快处理掉。”
话落,宋砚青长腿一迈,往电梯那边走去。
扯着嗓子喊萧鹿闵的虞倾在看到绿植后渐渐清晰的身影,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呆滞地愣在了原地。
砚青哥……
这三个字从舌尖划过,又狠狠地咽了回去。
有人要从澜㵔进来,保安在一旁提醒,“麻烦让一让。”
后知后觉地,虞倾往旁边挪了一下。
就这一下,等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宋砚青和萧鹿闵都不见了……
就在这时,秦镗出来了。
秦镗在会议室听到宋砚青和萧鹿闵对话的时候,就猜到了门口的人是虞倾。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刚被扣了一个月的奖金,自然按老板的吩咐办事。
脸上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秦镗指着虞倾的身后说,“虞小姐,贺夫人已经在停车场等您。”
虞倾回头,果然看到了被两位服务生架着的许溶月。
大晚上,还戴着墨镜和口罩。ωωω.χΙυΜЬ.Cǒm
收回了视线,虞倾道了一声谢。
但她站着没走。
“虞小姐,还有事?”
犹豫片刻,虞倾将口袋的一串茉莉花手环拿了出来。
“麻烦秦经理,帮我把这个交给砚……”
“交给宋总。”
秦镗为难。
最近贺家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来澜㵔的都是非富即贵,就算他不刻意打听,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两句。
自然,他也清楚自家老板和这位虞小姐的关系。
老板没吩咐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
不等他拒绝,虞倾就将手环塞到了秦镗的手中,“麻烦秦经理了。”
话音落下,留给秦镗一道背影。
秦镗看着手里的花环,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虞倾回到停车场,那两人就将许溶月塞到了她的车上。
许溶月双手得了自由,一把摘下墨镜和口罩……以及嘴里的毛巾,“宋家的落水狗而已,还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滚下去!”
“凭什么?”许溶月一脸的理所当然,“你拿了老爷子那么多好处,我现在讨要一点怎么了?”
“你这车还是老爷子给的钱买的呢……”
虞倾忍着心底的厌恶,将车子开出澜㵔。
许溶月却换了一副面孔,“你要跟宋砚青不结婚也成,你让他帮帮贺家……他不是爱你吗?你求求他啊……”
这主意还是白晞帮她出的,说什么只要虞倾开口,宋砚青一定帮。
本就在爆发边缘的虞倾听了这话,直接踩了刹车,从唇间挤出一句话,“现在马上,滚下去!”
许溶月被虞倾的气势镇的一愣,“你别忘了,当初宋砚青把你丢下时,是贺家养的你……”
“滚!”
“你这个白眼……”
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车急促的喇叭声打断,随即后视镜被刺眼的灯光覆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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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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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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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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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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