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东笑了笑,“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我们订婚了,但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你是一个好人,帮我逃脱家里人,可你之前说要相处一下……”
郑晓东打断林芙蕖的话,“傻丫头,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订婚呢!当初我说有好感,要相处之后才能知道我们合不合适,现在觉得合适了,才和你订婚啊。”
林芙蕖抱着郑晓东,没有说话。春光和煦,微风暖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宁静。郑晓东也不着急听她的回话,深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等了一会,身后突然传来林芙蕖的抽涕声。
郑晓东愣了一下,温柔道,“怎么了?”
郑晓东转过身要看看林芙蕖,但林芙蕖紧紧地握住双手不让郑晓东拉开。两个人一握紧一拉开,僵持了一会儿,林芙蕖作为女人还是不敌男人的力气,被郑晓东拉开。
林芙蕖脸上已经满是泪痕,郑晓东给她擦了擦眼泪,“为什么要哭?”
林芙蕖低下头,咬着嘴拼命地摇头。
“告诉我,为什么哭?你告诉我,我才能帮你想办法呀。”
林芙蕖抬头看向郑晓东,黑水丸般纯净无暇的眼睛凝望着他,她眼睛里像是有千言万语,“郑大哥,你能不能帮我离开?彩礼钱就当我向你借的,我以后一定还给你!”
“离开?你去哪里?”郑晓东嘴角噙着笑,笑眼弯弯却没有一丝温度。
“郑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想嫁给你了。你是一个好人,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喜欢上你的,但是他一对我哭,我的心好痛,郑大哥对不起,你能不能成全我们,放我们离开?”
一番话用尽了林芙蕖的万般勇气,一说完,她转身跑到树下,坐在石头上,头蒙在膝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郑晓东的笑意更浓了,蹲在林芙蕖的身旁像是一个大哥哥,“你别哭,慢慢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芙蕖没有抬起头,她没脸见郑晓东,声音闷闷地道,“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直以来我都偷偷喜欢着他,但他从来没有任何表示。他知道我订婚之后,突然向我表白了。他家很穷,他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钱的,他说要带我私奔,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回来。”
“所以,你想和他走?他是谁?猴子还是小陆?”
这两个名字像是一道惊雷吓得林芙蕖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郑晓东,嘴里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猴子还是小陆呢?或者两个都有?”郑晓东发出一声讥笑,猛得伸出双手紧紧地掐住林芙蕖的脖子。
“不守妇道的女人都要死,都要死!”
林芙蕖纤细的脖子不断地被收紧,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流失,她拼命地挣扎,眼睛都变得通红,一道道红血丝爆裂开来。
因为林芙蕖的挣扎,她从坐着被郑晓东压到地上,姿势的改变让她有了一丝空隙,她艰难地发出一声不成语调的声音,“前两个老婆也是这样被你杀死的吗?”
“什么?”
郑晓东怔愣了一下,手上松了劲儿,林芙蕖终于能呼吸两下新鲜空气,但也只有两下,林芙蕖的脖子又被掐住。
“你怎么知道的?”之前郑晓东的眼睛里全是发疯的癫狂,现在却有了一丝理性的狠绝,知道秘密的人必须死。
“两个人都是被你杀死的,你怀疑她们出轨就把她们都给杀了!”林芙蕖说不出话,只能一字一字地蹦出来。
“她们只是和男人说了说话,你就觉得她们出轨了……”林芙蕖的手在旁边不断地摩挲,摸索着石头,“她们根本没有不守妇道,是你自私自卑,觉得所有女人都会背叛你,是你没用,是你留不住女人。”
郑晓东的脸变得通红,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我没有,是她们,是她们无耻!她和男人睡到一张床上被我发现了,还骂我不行,女人都是下流东西,都要死,死了世界就干净了。”
郑晓东死死地盯着林芙蕖的脸,手下再次加了力气。林芙蕖的眼睛已经翻白了,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滴滴滴,耳畔响起医疗仪器的长鸣,一个女人突然发出一声痛哭。
谁是谁在哭?是女儿吗?我死了?真好,终于解脱了!可是为什么脖子会这么疼?好痛,好痛啊,我的脖子要断了!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不对,我已经死了,我又有了再一次的机会。
如鱼入大海,树遇干霖,林芙蕖突然冒出一股力量,她拿起手旁的石头狠狠地朝郑晓东的头砸去。
“哎呦。”郑晓东呜呼叫痛,捂着头坐到了地上,林芙蕖不敢懈怠,朝他的脑袋狠狠地又补了一下,郑晓东眼睛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林芙蕖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活过来真好!
————
春日茂密的树林响起一阵异响,茂盛的杂草不断地抖动,一会儿这里抖一抖,一会儿那里抖一抖,好像林间来了一只狂奔的兔子。但是你往上看看,奔跑的不是兔子,是人!
林芙蕖慌不择路地往山下奔,三步并作两步,如果能滚下山,她说不定就滚下来了。连跑带跳,没一会她就冲下了山,急忙跑到猴子家拼命地敲着门。
昨天来了一批货,猴子一直点货到三更半夜,天快亮了才睡着。还在美梦中的猴子被敲门声吵醒,烦躁的不行,一把拉开门,大声骂道:“谁呀!”
林芙蕖本来是靠在门上,猴子一开门她一下子跌到了猴子怀里。猴子吓了一跳,忙扶住她,见她衣服凌乱,身上都是土,头发更像是鸡窝还沾着两根杂草,又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虽然林芙蕖现在狼狈又虚弱,但她笑得很开心,兴奋道,“事情成了,你快去找细妹,让她把她五叔公叫到祠堂来。”
祠堂是刘姓的祠堂,说是祠堂也不太准确,刘家奉行读书兴家,祠堂和私塾是挨着的,前面是私塾,只有后面小小的一间供奉着祖宗的牌位。
后来私塾变成了村小学,外姓人不断增多,祠堂已经容不下那么多学生了,只能把学校迁走。
学校一迁走,祠堂改成了村办公室,村里的领导班子都在里面办公。
村办公室在东升村最中间的位置,原来这里是在村尾的,外姓人越来越多,房子也越盖越往西,村办公室就成了中心位置。
林芙蕖嘱咐完猴子,撒丫子就往村办公室跑,边跑边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安静的午后大家都在地里干活,猛然的一声尖叫,吓得人一哆嗦。田地离着村里的大道有些远,听不清楚林芙蕖在叫什么,只能看清她慌慌张张,像疯婆子一样奔跑的身影。
“叫什么呢?”地里干活的一个阿婆问道。
“没听清。”她旁边的老公眯着眼睛,“是林芙蕖吧。”
“是,好像是在叫杀人了。”这片地里最年轻的一个小媳妇道。
地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那阿婆道,“走,我们去看看。”
听到林芙蕖的叫声的人都往村办公室走去,乌央乌央一群人,村口放电影也就这样了。
他们去的时候,林芙蕖早就跑到了村办公室。现在没有懒政,村领导也是要下地的,村办公室有时候有人,有时候没人。林芙蕖来得巧,村里刚买了一些春种子打算过两天种,这两天正在清点,村长带着两个会计,还有几个村干部正在天井给种子过秤。
林芙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下子跪在村长面前,哭着稀里哗啦的,“大爷爷救命了,我杀人了。”
“什么?”村长刘正表情变得严肃,“怎么回事?你慢慢告诉我。”
林芙蕖哭着上气不接下气,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刘正大概明白了,林芙蕖有一个喜欢的人,不想嫁给郑晓东,郑晓东突然发了疯,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要杀死她。
“我拿着石头狠狠朝他脑袋砸过去,他满脸是血,晕过去了。我不是故意的,他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不想死,所以……”林芙蕖猛得直起身,“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是不是要坐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林芙蕖朝这个拼命地摆手,朝那个人拼命地大喊“我不是故意的”,想证明她真的没有干坏事,没有错,仿佛这样她就不会被关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向刘正,用眼神向他求助,问他应该怎么办?虽然林芙蕖的表现很吓人,但大家都没觉得这么严重。农家人都单纯,觉得这事就是夫妻吵架,吵厉害了就动手了。
刘正朝两个年轻的村干部道,“你们两个去后山把人弄下来。”
刘正指着一个年纪大的会计,“你去找胡老爹,把他请过来。”
胡老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懂点医术,以前战乱的时候经常走街串巷到村子里给人看病。
“好,我马上去。”
人都跑出去了,刘正原地转了两圈,思考着,又朝一个村干部道,“你去把刘富国叫来。”说罢刘正坐到凳子上,陷入沉思。
没人理会地上还跪着一个小姑娘,林芙蕖已经不哭了,像失了魂一样跪坐在地上。虽然是春天了,但青石板上透着凉气,跪一会儿身体可受不了。年轻的小会计看刘正没动静,像是没注意到林芙蕖似的,扶起林芙蕖,“别跪了,地上太凉了。”
他一说话,惊醒了刘正,刘正回过神来,“哦,对,芙蕖你也别跪在地上了,过来坐吧。”
林芙蕖被小会计扶到凳子上,刘正安慰道,“你别着急,一会儿等人来看看情况,你外公会为你做主的。”
说曹操,曹操到。刘家离着村办公室近,刘富国被从床上叫起来,连忙赶了过来。
一路上村干部将情况都告诉了刘富国,刘富国一冲进来天井就扒了鞋,朝着林芙蕖打了过来,“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你都是订了婚的人了,居然还和别人私通!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刘富国正在气头上,下了死手,林芙蕖一开始躲闪不及,狠狠地挨了两下,一下还是在脸上。
“哎呦!”林芙蕖叫痛,连忙往小会计身后躲,刘正这时过来拉住了刘富国,劝道:“行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打孩子有什么用,我已经让人把你家女婿抬下来,还找了胡老爹。”
刘富国坐到凳子上,刚才真是打累了,一直喘着粗气,喘了两下他才道,“还能怎么样,让这个死丫头道个歉。我的老脸都被她丢尽了,还没嫁过去就偷人!”
刘富国歇过劲儿来,转头看向刘正,“老哥哥麻烦你了,没想到这死丫头惹了祸跑来找你,等一会儿姑爷过来,我马上把他们带回家。”
刘正笑了笑,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样正好。马上就要选村长了,东升的村长都是一人一票选出来的,之前刘姓人多,刘姓的村长都能轻松当选。现在刘姓和外姓人口差不多,这次选举不一定是谁当选呢!这么多年一直是刘姓领导,肯定会偏袒刘姓,外姓人对刘姓的村长早有怨言。
林芙蕖这事往小了说是刘家自己的事,往大了说,那就是林姓和刘姓的事。刘正不想闹大,闹大了怎么管!偏向林芙蕖,刘姓觉得自己不照顾他们。偏向刘富国,外姓又要起怨言。这事只能捂在刘富国自己的院子里,让他自己判去。
“哎呀,你说这话见外了,芙蕖也叫我一声大爷爷,当爷爷的肯定要帮把手。”刘正的话说得讲究,避讳着村长的身份,把自己说成是远房亲戚,大事化小,“孩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要好好给她讲道理。”
说到这里刘富国冷哼着瞪了林芙蕖一眼,责怪她不懂事,婚事要是黄了,毅明的学费怎么办。
林芙蕖本来是冷眼瞧着刘正和刘富国说话,刘富国瞪过来,林芙蕖立马瞪了回去,眼睛里还是冷漠,像是荒漠中的狼盯着志在必得的猎物。琇書蛧
刘富国被盯着满身发毛,愣了一下,马上拍桌而起,“你看我干什么,你觉得你还有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七零之美丽人生更新,第38章 女人都是下流东西,都要死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