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猛然一惊,顿时划过一道闪电,难不成这就是我亲爷爷的坟墓?奶奶生前曾经说过,爷爷是患病去世的,但我记得年幼之时,有一次村长规划了一片田地,要让我们村里几户人家把坟地迁走。≧
当时所有人从坟地里挖出来的都是棺材,有些人家的棺材比较好,有些人家的棺材腐烂的比较严重。但我爷爷的坟墓里,挖出来的却不是棺材,而是一个骨灰盒。
当时我还小,还傻乎乎的问我爸,我说:我爷爷的棺材怎么那么小啊?
我爸当时摸着我的脑袋说:那是骨灰盒。
骨灰盒这个词,也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听到,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看着别人家用板车什么的拉着棺材,挺费劲,我家里人就抱着一个小盒子就迁走了坟墓。
但是!
搁到现在想想,就不太对劲了。
为什么?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边的人,可能对这个不太懂,农村,山区,这些交通不达,经济不达的地方,大多数老人死了之后,是不流行火葬的。都是穿上殓袍,装在棺材里下葬,在当时,十里八乡的人,是没有人愿意去火化的,我家里人的思想也很传统,尤其是我爸,那跟我是一样一样的,都是死性子,倔脾气。他小时候我奶奶可不少打他。
思绪回到现在,我盯着竹片墓志铭,心想:难不成,这只是一个巧合?
往旁边看去的时候,无须花猫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苏桢的模样,她拍着我的肩膀,说:阿布,我也是出来侦察的时候,无意之间现的,我听你说过,你二爷叫刘龙海,所以我就喊你来看看了。
中国人起名,家里边要是有兄弟姐妹的,名字一般都起的比较有规律。
比如张小三,张小四,张小五。
稍微有点文化的,例如我曾祖父,在晚晴时期是个教书先生,算是有点文化的人,他给孩子们起名,就是刘龙山,刘龙海。
苏桢小声说:要不咱们挖开看看?
我一愣,说: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家的坟墓,咱们这是偷坟掘墓啊。
苏桢想了想,说:阿布,实话告诉你吧,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到了现在,不过也没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什么事?”
“咱们前往北疆之时,乌力罕曾经喊过一句刘先生,不过却被二爷立马把手指放在嘴边,阻止了下去,从此之后,他俩一直以老朋友相称,乌力罕再没喊过他刘先生,你还记得吗?”苏桢在雨幕中小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我当时心里还想,原来二爷跟我一样,都姓刘啊。
“你遇见二爷的时候,比遇见老祖我俩早,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这个二爷对你是真好,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是平白无故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处处拿命来帮你?”苏桢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桢就说:所以我出来侦察的时候,现了这一处坟墓就告诉了你,想让你来看看。
在来西双版纳之前,我曾经问过二爷关于通天浮屠的故事。
二爷说他有一些老朋友,也认识一些老前辈,曾经有人来过这里,然后二爷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前辈掉下来耳朵的故事。
当时遇到三耳阵的时候,是二爷高声呼喊让我们快点退下的,他怎么知道三耳阵很危险?
我心中猛然一惊,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二爷嘴里所说的老前辈,其实根本不存在?xiumb.com
那个住在傣族人家,打着灯笼进入西双版纳原始丛林中,耳朵掉下来,最后又接上去的老前辈,不是别人,正是二爷自己!?
我的大脑有点乱了,我真的有点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思索这件事情了。
二爷说过,只要有人在背后说谛实王的坏话,被谛实王听到了,耳朵就会掉下来。大家都不以为然,但二爷却非常笃信,我一旦说谛实王坏话,二爷就瞪着眼睛看我。
二爷为什么这么惧怕谛实王的诅咒?我在想,或许那个老前辈真的就是二爷本人,或许因为他曾经掉过耳朵,所以,他才惧怕谛实王的诅咒!
“挖!”我一声令下,直接从身上抽出长刀和匕,苏桢我俩一人一件铁器,对准坟茔土丘就挖了起来。
雨,淅淅沥沥的下,不多时我俩干燥的衣服就彻底湿透,一直挖了两米多深的时候,才现了一张破烂的席子,裹着一具尸体。
尸体没有臭味,一方面是下雨,压制着坟墓里边的味道,另一方面可能是尸骨埋放的久了,**早已腐烂完毕。毕竟是1986年的坟墓。
苏桢我俩对视一眼,我丝毫不做停顿,直接一把掀开了腐烂不堪的席子,露出了里边的尸骨。
这尸骨已经黑了,腐烂特别严重,我根本就无法辨认他到底是谁。
我说:苏桢,我记得以前看电视,有一种方法叫做滴血入骨,如果血液可以渗透进去,说明我们有血缘关系,这是真的吗?
这种办法如果是真的,我就一定要试试。
苏桢嗤鼻道:那都是骗人的把戏,没有一点依据的。
那现在就是彻底没有办法辨认这尸骨是谁了,我仔细的翻找尸骨周围,任何东西都没现,可以说,除了一具尸骨和腐烂的衣物,别的根本就找不到了。
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我爷爷,单从一具尸骨来说,就是懂再多秘术的高手,估计也无法辨认。
正要从坟墓中跳上去的时候,我大脑中划过一道闪电,猛的一拍手背,振声道:对啊,我怎么忘掉了现代的高科技医学呢?
dna!
想到了这里,我立马弯腰,先是对着尸骨拜了三拜,然后恭敬的说道:前辈,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我爷爷,为了弄明白这个问题,我暂时取走您一块骨骼,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换回来,如果您是我爷爷,我一定会带走你的尸骨,好好安葬。
话毕,我捡起了一块腐烂的臂骨,大概只有一粒花生米大小,但里边的dna肯定还是一直存在的,这就足够了。
收取了骨头之后,我刚一跳出坟坑,忽然瞥见远处灌木丛中像是亮起了一点灯光。
“谁!”我爆吼一声,站起身就追,苏桢一惊,目光朝着我追逐的方向看去,也赶紧跟随在我的身后,追上前去。
这一次,我长了一个心眼,追击的时候,特意朝着地面上的脚印瞟了一眼。因为一直下雨,所以地面上泥泞不堪,走一步滑一步,每次都会踩出一个脚印。
按照地面上的脚印,这绝对是一个男人!因为男女鞋子的造型和大小是不同的,而且区别很大。
就这么一口气追逐到了吊脚楼附近,那脚印就消失在了吊脚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我心中一惊,心说鬼王吩咐的对!我们这些人当中,果然有一个是假的!
因为冲进了吊脚楼里,就说明那个人是我们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为什么要偷窥我呢?刚才我挖坟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
在我现他之后,他还赶紧跑,这不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苏桢我俩悄声上楼,竹制楼梯上还有一些泥泞的脚印,但到了门口的时候,就现众人的鞋子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而且,每一双鞋子上都有大量的污泥。
“这人真狡猾,竟然让所有人的鞋子上都抹上了淤泥!”我咬着牙,小声说。
苏桢正不知说什么,忽然里边传来了胖子的一句话:唔...再来一盘红烧肉...
难道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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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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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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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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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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