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桢说:老祖说过,鬼眼之物,乃天演图之引。鬼眼命中注定藏在谁的身上,谁终究成为先贤霸者。但鬼眼亦正亦邪,就看如何掌控它的力量,老祖当初给你魔心也是想暂时帮你压制鬼眼。
“哦,这样啊?”我挠挠头,又点点头。但说实话,其实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胖子早就忍不住了,此刻插了一句话,说:他娘的,怪不得驭鬼门下令,让我跟着你一起进通天浮屠啊,大兄弟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正说着话的时候,忽然苏桢一惊,对众人小声喝道:都别吭声!
破旧的吊脚楼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屋外的雨,仍旧是哗啦啦的下着,屋顶上的破洞中,仍旧是不停的往下渗着雨滴,我们几个人坐在干燥的角落里,静静的听着周围。
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大雁的叫声,我们几人互相转头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这天色都黑了,哪里来的大雁?
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胖子指着房顶上的破洞说:快看!孔明灯!
我们顺着胖子的手势,朝着天上看,透过屋顶的破洞,我们都看清了夜幕苍穹上飘来的一盏孔明灯。
“下着雨放孔明灯?这难不成又是驭鬼门的伎俩?”二爷小声嘀咕了一句。
女警眯着眼,说:你们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我们再次朝着女警看去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而刚才还漂浮在空中的孔明灯,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我们的周围,吓了我们一跳。
胖子直接扑过来,抓住了孔明灯下边灯座的边缘,控制住孔明灯的漂泊,防止屋内起火,大概过了两三秒之中,屋顶上咔嚓一声,女警从破洞中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吊脚楼内。
只不过屋顶原本拳头大小的破洞,被她这么一撑,直接弄出了一个水桶大小的破洞,冷风嗖嗖的往屋里灌,我们都抱紧了双臂。
二爷和西装大叔翻找孔明灯的灯座,果然从里边翻找出了一个信函。
拆开一看,里边写着这样一段话。
“遭遇第三魔陀之时,你们务必倾囊而上,但刘明布千万不能动手,必须留在收到孔明灯的位置。”
“这意思就是让我们群殴第三魔陀呗。”胖子拍拍手,笑着说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三魔陀不让我动手,也根本不让我去,让我一直留在这吊脚楼里。
二爷捏着那张信件,脸上愁云不解,片刻后对我们说道:吃饭吧。
胖子和西装大叔生火做饭,我则是凑到了二爷的身旁,小声问:二爷,你有心事?
二爷坐在吊脚楼的门口,抽着旱烟,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说:这里风景宜人,雨水充足,很适合我的性格。
“二爷,你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我也点了一支烟,小声对二爷说道。我知道二爷刚才故意说这里风景好,是不想说出心里的事。
停顿了片刻,二爷小声说:通天浮屠,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我觉得这一次驭鬼门的任务,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什么阴谋?”我伸着头问。
二爷摇了摇头,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鼻孔里缓缓的喷出来,二爷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也察觉不出来驭鬼门究竟要做什么事,只不过如今的驭鬼门,与解放前的驭鬼门似乎大有不同。
二爷的话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我又问:解放前的驭鬼门和如今的驭鬼门区别在哪啊?
“解放前,军阀割据,抗战内战一样接着一样的来。哎,一代伟人说的对啊,有枪即是草头王。当时的驭鬼门,实力强横,势力分布全国,与东北的胡子,山东的响马,湘西的土匪都有勾结。当时他们所做的事,皆是不义之举,而且心狠手辣。”说到了这里,二爷又是连连叹气,我知道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都很辛苦,他们经历过节粮度荒,经历过很多历史事件。
“如今的驭鬼门呢?二爷你怎么看。”
二爷捏着烟头,抽掉了最后一口,将烟头弹到了吊脚楼外的雨幕之中,猩红的烟头刹那间熄灭,二爷静静的说道:如今不止是时代和平,还是怎么回事,驭鬼门所做之事不像解放前那么心狠手辣了。而且下达任务的口气与以前也有所不同。
我一愣,拧着头说:哪里啊,你看那个胖子,他就不听驭鬼门的话,结果自己养的一条金毛,就被驭鬼门杀死了。这就是杀鸡儆猴啊。
二爷吭哧一声笑道:这跟当年的驭鬼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当年的驭鬼门所做之事,任何一件说出来都是惊心动魄的。
说到了这里,二爷叹了口气,双手按住膝盖,起身,返回吊脚楼里准备吃饭了。
我看着外边的雨幕,心想:这一次面对第三魔陀,驭鬼门不让我参与,让我一直留在吊脚楼里,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第三魔陀专门克制我?
这个道理应该存在,因为驭鬼门让我单挑第二魔陀,就是因为我体内有克制第二魔陀的东西,铁心和魔心!
而克制炉中火的同时,正巧利用他身上的力量,让我二心合一,这绝对是天赐之机。但第三魔陀,我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吃过晚饭,休息的时候,我现苏桢不见了,转头四看,也没找到苏桢的影子,躺在竹板上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听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后半夜,我觉得耳朵有点痒,就伸手挠了挠。挠过之后又觉得耳朵有点痒,就睁开眼睛看了看。
旁边正卧着一只没有胡须的大花猫,它伸着舌头轻轻的舔着我的耳朵,不出一点声音的同时,又把我舔醒了。
我刚一睁眼,无须花猫就转过去身子,伸出前爪,朝着吊脚楼外西南方向指了一下。
我俯身,趴在无须花猫的面前,将嘴巴凑到它的耳朵旁,小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出去吗?
花猫点了点头,我缓缓的起身,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大家都睡的很香甜,尤其是胖子,鼾声震天响。我不知道这家伙竟然还爱打呼噜。
由于身下的床铺都是竹板搭建的,韧性十足,稍微一动弹就会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所以我起身的度非常非常慢,起身后,提着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吊脚楼的门口,踩踏着楼梯缓缓的走下去。
到了吊脚楼的下方,我这才弯着腰,穿上了鞋子。无须老猫已经顺着吊脚楼的竹竿爬了下来,此刻对我喵了一声,转头朝着西南方向的丛林跑了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我追到丛林里,跟着无须老猫一起往前跑,下了很久的雨,地面很是湿滑,有些地方看着是草坪,但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水坑,很容易崴到脚脖子。
跟着无须花猫跑了十几分钟,穿过一片片的灌木丛,最后,无须花猫在一处乱葬岗停了下来。
说是乱葬岗,其实就是有七八个坟丘,每一座坟丘面前,都插着一块竹板,竹板上写着死者的名字。
无须花猫对我喵的叫了一声,带着我来到最中间的一座坟茔土丘旁,又昂着头喵了一声,示意我朝着竹板上的墓志铭看去。
我从兜里掏出小型手电,打开灯光一看,墓志铭上写着这样几个字。
“刘龙山之墓,1986。”
我嘴里嘀咕道:刘龙山?听起来好熟悉的感觉,对了,我二爷是叫刘龙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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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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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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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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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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