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见状,连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小声说:一会上车再告诉二爷吧,我这会还能忍。
到了公交车上的时候,众人还在熟睡,二爷这一次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小声问他:二爷,这些迷烟还能持续多久?
二爷掐指一算,说:大概还得二十分钟。
“那大家就睡二十分钟吧。”这句话我提高了嗓门,是说给大家听的。
众人都静了下来,整个公交车上瞬间静的一片,只能听到盘山道路边那些树上的知了叫声。
二爷凑到我耳边,小声问:好点了没?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二爷。包括遇到燃心行者以及五注血液涌入我体内的情况。
二爷听后,皱着眉头说:燃心行者说这是佛心?
“对啊,燃心行者说我没有心脏,他赐给我一颗佛心,只是不要让我杀生,不然会变成魔心。”
二爷听后,大摇其头,我问怎么回事。二爷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努力的思索,过了许久之后,二爷说:不对!那个所谓的燃心行者肯定是假的!
这话倒是给我说懵了,我说:这怎么有假?假在哪里啊?
“你亲眼见过燃心行者吗?”二爷面色凝重的问我。
我摇头,说:这倒没有,从头到尾我都没见过他,他根本没露面,只不过让我往祭坛上固定的时候,有两个黑色石人,身上的石头外壳碎裂之后,奔跑起来如风如雷,他俩动作很快,直接把我按到了祭坛上,然后我就动弹不得了。
没等二爷说话,我立马又说了一句:哦,对了,燃心行者称呼那两个石头人为风雷二将。
二爷摆手,说:扯淡!风雷乃无上之力,动不动就扯到风雷,无稽之谈!
这我就不明白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二爷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幽幽的说了一句:阿布,你肯定是被骗了。如今你身上的心,不是佛心!
“不是佛心?那会是什么心?”说这话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生怕有哪个乘客醒来。
二爷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应该是魔心,不过我现在还没太大的把握,等下车之后我再看看吧。
过了十几分钟,司机和乘客相继醒来,我眯着眼睛,在装睡的同时也注意着大家,最先醒过来的是车里的两个壮汉,看着像是民工,其次是司机。妇女和儿童是最后才醒过来的。
司机拍拍额头,骂了一句:日他先人板板的,咋睡着了。
车子随后动,在行进过程中,我始终弄不明白燃心行者怎么会是假的?
如果燃心行者是假的,那给我换零钱的那个小男孩,也是假的了?他就是燃心行者派来故意给我布局的?
难不成那个小男孩就是下一个慕容海棠?就是下一个幕后黑手?
这个我不敢想,我觉得也不会这样,因为目前看来,我找不到比老祖更厉害的人物。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二爷,你是从哪分析出,燃心行者是假的?而他给我的心脏也是假的?
二爷小声说:阿布,你还是太天真啊。你仔细想想,你进入地下洞穴之后看到的都是什么?
我努力回想一番,说:左右两个洞穴,都有两扇木门,木门上雕刻着阴阳浮雕,东方牛头马面,西方关羽张飞,但我是从北面的土墙中进入的。
“恩,然后呢?进入土墙之后,你看到了什么景象?”至于这景象,我是跟二爷说过的,既然他知道,还故意问我,就是让我自己说出来。
我说:就是看到了很多秤砣,用铁钩挂着尸体往下放血啊。
二爷说:这就对了,燃心行者如果一心向佛,怎么会用这种手段为你聚集心脏?嗯?
我一愣,顿时就懵了,好像二爷说的有点道理啊。
“这种血腥的手段,我在给你的书里记载的有,不过只是寥寥几笔,我告诉你,这种巫术叫做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
二爷点头,说:对,就是斤斤计较。用秤钩,挂在尸体的脖子上,开始放血,这种放血的度很慢,几乎是每一滴每一滴的往下方的池水中落,然后,秤杆上的秤砣,在血液逐渐消失的同时,因为尸体减轻了重量,秤砣也会慢慢的靠近秤钩的方向。等到最后尸体被彻底放干了血液,秤砣就会挪移到最前方,与尸体保持同等重量,保证秤杆处于水平直线。
“那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赶紧问道。
“最后尸体被放干了血液,秤砣挪移到了一个与尸体同等重量的位置,悬挂在原地,此刻就能从秤砣挪移的位置,量出尸体被放干净血液之后的重量,以此方法,称肉,称骨,称魂,来取出最强的鲜血,最强的**,最强的骨骼。”
我暗暗吃惊的同时,也忽然觉得燃心行者不太对劲了。
二爷又说:你说祭祀台上有一个什么天演图,跟鬼眼相关的东西中,我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玩意。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但你想想,祭祀台下方为何正好有一个字,这个字还是个心字?为什么不是佛字?为什么不是魔字?为什么不是其他的字,而偏偏是个心字?
二爷这一连串的问,给我彻底说的震惊在了原地。
“你想想,五注血液涌入你的身体,就能给你再造心脏?那些血液连通着两个大血池,血池上方吊着那么多的死尸,他们的鲜血是被一滴一滴放干的,你想想他们的怨气,恨意该有多重?这种血液为你聚集的心脏,还能叫做佛心?”二爷的语气中,特意加重了最后的佛心二字。
啪!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咬着牙说:我果然被骗了!
在我拥有了所谓的佛心之后,葛钰曾经亲过我,但刚亲我一口,也就是刚刚张开小樱唇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舌头探进来,她就感到一股恶心,然后就赶紧推开了我。
当时我挺尴尬的,葛钰也很不好意思的说她扫兴了,只不过我嘴里那股血腥味实在太浓,她受不了。
现在想想,我他妈这哪里是佛心啊!
这绝对是一颗魔心!
凝结了无数死尸的怨恨,无数死尸的鲜血,无数死尸的恨意,这是一颗彻彻底底的魔心!xiumb.com
我中计了!
啪!
我又是朝着自己的额头上狠狠的拍了一掌,葛钰喊我傻蛋,喊的真是有道理,我这脑子咋就不转弯呢!
当时可能是懵了,没多想,也可能是被风雷二将按到了祭祀台上,有点无法反抗。
“二爷,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慌了,我不知道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到底长出了一个什么怪物,我只是很肯定,这绝对不是佛心,甚至根本就不是心!
二爷想了想,说:别急,一时半会估计也没什么事,那个所谓的燃心行者在你身上种下此物,估计也是为了留意你,暂时你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嗯了一声,但心里还是很乱,就在车子到站,临下车时,我朝着老祖瞥了一眼,顿时心中一惊,想起了老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二爷对我说的话完全都是真的,那么,老祖就很有可能欺骗了我!
我不敢相信老祖在骗我,因为这几天我对他产生了许多好感,我觉得他不是那么坏,但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我必须要问问!
我们刚走下车门,我就追上去,问:老祖,有件事,方便问你一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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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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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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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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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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