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李响确实分身乏术,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妇人去帮助指挥使、都指挥使之类的武人打商战。至于男尊女卑,那些武人会不会不爽之类的,李响完全不考虑。
自己废物斗不过人家,老子派人过去已经很好了,还能有意见?
德清县城以北的山林,能吃的野味基本被打光了,还真没啥好款待王晓晨的。李响送这位门生出发时,说道:“到老虎潭边上控制瘟情的时候,要做好防护,别太累着自己。”
“你那位师父张老头,老是坐鸡公车来回跑,一个地方没照顾到就不放心。结果呢,他自己累得够呛,连带着推车送他的两个小年轻也累趴下了。”
“老寨主手下的士兵,原德清县城的百姓,大部分是好的,但也保不准有人手脚不干净。若是有人对庄内的女娃娃动手动脚,一定要去找刘元刘盛,不能被人欺负了。”
王晓晨行了个万福,嗓音微颤地说道:“谢小夫子关怀,晓晨知道了。”
庄主大人故作老成地“嗯”了声,点点头道:“那就好,路上小心些。丁史航那小子刚回来,我让他送你们过去。”
“哎,日子过得真快。仿佛昨天还看着你们一群小姑娘小子在小破屋里读书,今天已经陆续成家了。”
“脸红什么,你和丁史航的事谁不清楚,去吧。”
王晓晨脸颊红扑扑的,又朝自己的夫子兼庄主行了一礼,才带着二十多个医卫处小郎中,快步走向等候在前面的丁史航。
李响看着丁史航在王晓晨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是勾起了最悠远的回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时间好快,原来的小子还有小姑娘,终究是张大了。”
关于原时空的最后一些清晰的回忆,终于是渐渐模糊了。
李响下江南之前,还偶尔想起原时空的男女同学。他好奇小时玩伴的大学生涯,好奇高中女同桌有没有谈恋爱,好奇几个死党的人生轨迹……
“原时空的家人和亲朋好友,应该都以为自己丧生了吧?除了家里人,不知会有多少人还记得我?”李响收回目光,在心里叹口气。
从转身的这一刻起,李响开始从骨子里变成大周人。
李响边走,边对旁边的成吏员说道:“张万里的孙子张永年,被我派出去办事了,让丁史航和大牛到岳丈大人那里帮忙。”
“方维良也有秘密事情要办,他的担子都要加到你身上了,没问题吧?”
成吏员手上夹着一本册子,闻言点头道:“自然没有问题,在下多年为吏,一点重压还是承受得了的。”
成吏员很不服气:方维良那厮,不就是运气好,先跟着庄主在江南办事吗?有什么了不起,本人在荆州和各地药商勾心斗角,骄傲过吗?
庄主大人停下脚步,先是赞赏了成吏员两句,“你在荆州和一帮药商合纵连横,把庄内的用药价格死死压住,省去公中和庄民不小花费,辛苦了。”
成吏员心里很舒坦,明面上却连连谦虚。
庄主大人很清楚,自己手下都是什么货色,微笑着摇摇头,低声嘱咐道:“你的担子可不轻。本庄主费尽心思搜罗的匠人和种田好手,还有为本庄主卖命的那些武夫的家属,一定要好好安排他们的返程,不要出什么岔子。”
成吏员知道事情轻重,“庄主请放心。从江南回到明月庄,虽然有数千里之遥,却有水道直通。”
“只有从无劣迹的庄民,才可以接庄主的单子,用空船把人送回去。”
“来到江南的人家,正愁着开空船回去太浪费呢。听到庄主大人要用他们的船,把一些人送回去,简直要挤破了头。”
为了不招摇,李响已经开始分批往明月庄送人,尤其是手艺精湛的匠人和种田积粪的好手。前者是明月庄大部分作坊急需的人才,后者是开垦山地种粮食必须的人才。
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人送回去?
李响不能不急,但凡有一技之长的人,在工商繁盛的江南都不缺活路。就算是失去田地的老农,只要把式熟练,都能找个不错的主家当佃户。
庄主大人为了多“捞”点人,只好先下手为强,整日里宣传官军和方腊军再有大战时小民的凄惨。
宣传留在江南的不好是一方面,鼓吹明月庄的光辉前景是另一方面。
在庄主大人的授意下,雷达在西王庙每到吃饭的时候,就找签订了雇佣契约的匠人谈话,说明月庄的匠人待遇有多好。雷达还找了很多人一齐鼓动,终于让不少人动了心。
至于种田能手,以及被李响施药救下的武夫,便简单多了。前者一看江南打成一副烂样,心想自家的田地也不知道收不收得回来,得到李响的分田许诺后便动了心。后者更是巴不得带上家人立刻走,眼下的江南他们实在是不想待。
能够顺利地鼓动大部分人前往千里之外的明月庄,李响有意维持的良好信誉起到了关键作用。
听成吏员简单地介绍完第一批船的安排,庄主大人呼出口气,提到了另一件事,“岳丈招揽的那位廖士开,有没有打听清楚他的底细?”
成吏员整理了一下胡子,眉飞色舞地说出了昨天晚上他和方维良一起套出的情报,“说起廖士开,也是一位奇人。”
“廖士开小时候被称为神童,然而科考之途,更多的还是失意人。为了赚钱养家,廖士开做过管事、文书、佐吏,最后成为了德清县令的师爷。”
“廖士开也是个软骨头,方腊军攻入德清县城,他立马就降了,听闻贼将应明很欣赏他。廖士开帮着方腊军搜罗青壮,积聚物资,很多士绅大户放出风声,要出上千贯买他的人头呢。”
李响把下巴扶正,在心中哀嚎: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低调地过分,一定有蹊跷。没想到黑历史这么多,这下老子又要出血了!
李响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难怪听岳丈大人的意思,是想让廖士开去汴京,以后专门料理他名下的产业。廖士开得罪太多人,再受岳丈的救命之恩,确实很合适。”
“得,你再辛苦一下,跟廖士开得罪过的那些人家谈谈,答应他们一些条件。我岳丈再以战功向韩招讨使求个人情,应该可以保下廖士开全家的性命。”
“廖士开的老家是在苏州附近?那地方现在可不太平,找到廖家族人,帮助他们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不太惨就行。”
“廖士开毕竟帮了岳丈大人不少忙,以后还是岳丈大人的管家,族里过得太惨也不是个事。”xiumb.com
成吏员飞快地把庄主大人的意思记下来,竟然开始怀念起方维良了。瞧瞧手上的工作量,庄主大人的看重和信任,果然不是那么好得的!
李响大踏步走向正在清理修缮的梅花邬,“刚才增加的几件事要格外留心,营地防疫和接收伤员的事情也不要落下。还好接下来几天没有大仗打,不然本庄主也要累趴下……”
建康也称江宁府,又称金陵。
虎踞龙盘之地,繁华富庶之所,说的便是建康。
大周立国之前,偏居南方的政权偏好以建康城作为都城。
太湖-杭州以东,大半个江南东路血火连天,居然没有对十里秦淮的风光造成任何不利影响。连番大战非但没有打击到秦淮酒家的生意,相反还让秦淮河的胭脂香气更加醉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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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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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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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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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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