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跟龚珊离开,落到龚珊手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
只是古琼……她早就打定主意赶我走,肯定不会允许我留下来。
我只能搬出周勋,道:“古小姐,我毕竟是周叔叔的客人……”
古琼嗤笑一声:“客人?明明是你死皮赖脸待在这里,赶都赶不走。”
我微微皱眉,没再做声。
这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只会针对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古琼接着道:“我猜,阿勋肯定还不知道你有精神病吧?”
她斜着眼角看我,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沉默地对上她的视线。
原来她不知道我是被周勋的人从精神病院里救出来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周勋和她之间并不是无话不谈。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利用这一点做文章。
龚珊已上前来拉我的胳膊:“念念,乖啊,你脑袋有问题,快跟我回去吧。”
我轻巧地躲开了她。
龚珊不悦地眯起眼睛,仿佛下一刻就有对我动手。
古琼坐在沙发里凉凉地开口:“是要我叫人把你请出去吗?”
龚珊得到古琼的支持,越发肆无忌惮,再次来拽我手臂:“念念,走了,别打扰古小姐!”
我想挣脱她。
她竟然狠狠地捏住我的手指头。
我一瞬间大叫出声。
龚珊对古琼道:“不好意思,她受了刺激,估计是发病了,我得赶紧把她弄走。”
说着又掐了下我的手指,拖着我往外走。
我痛得牙齿都在打颤。
想起她对我的赶尽杀绝,我再也忍不住,朝她的肚子踢了过去。
虽然我受了伤,可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因为她的保镖都被留在了院子里,我才有机会出手。
只是我到底还是顾忌着她怀了孕,并没有用尽全力。
龚珊倒在地上尖叫了急声,再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响。
我一点也不可怜她。
她没想过对我手软,我又怎么会对她留情。
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看命大不大了。
不是我冷血,可小三的孩子,我从来都不觉得是无辜的。
他们生下来就是原罪,如果要恨,那也应该是恨他们做小三的妈,以及管不住命根子的爸。
我把龚珊解决了,终于清静了些。
古琼却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冷笑道:“在我的地盘撒野,你挺能耐啊。”
她眯着眼,里面全是不屑和冷意。
我叹气道:“古小姐,我现在真的不能走,要不等周叔叔回来……”
古琼根本没听我说话,直接吩咐佣人道:“把她扔出去。”琇書蛧
我闭上嘴巴,沉默地望着她。
她早就想敢我走,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她还真的让佣人动手。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我在周家的事,也是她透露给龚珊的,否则以周勋的手段,龚珊怎么可能得到消息,又怎么敢找上门来。
古琼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龚珊,嫌弃道:“把她也扔走。”
看来她的高高在上不只是针对我,也针对所有家世地位不如她的人。
佣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
他们应该也知道我是周勋带回来的。
古琼见状,怒道:“还不动手?”
几个佣人这才朝我走过来。
这些都是周家的下人,我也不好个他们对上。
可真的要被赶出去吗?
我犹豫着没动。
就在这时候,有个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古小姐,这里是周家,你没有资格让周家人替你做事。”
我诧异地转过头去,竟然是周宁。
他似乎是从外面回来的,冲我点点头,而后看向古琼,道:“三少说了,古小姐以后不许再进周家的门,请古小姐现在就离开。”
古琼一张漂亮的脸变得惨白,死死盯着他,道:“你再说一遍。”
周宁却不说话了,只是静默地和她对视。
可能是跟着周勋久了,他的神态表情简直和周勋一模一样,面上没有表情,无形中却透着威严。
古琼不甘心地叫道:“阿勋怎么会这样待我!我不信,我要给他打电话……”
周宁淡淡道:“两家已经解除婚约,古小姐还是别打扰我家三少的好。”
我惊讶不已。
昨天我还听周勋提起他们订婚的事,今天竟然就已经解除了婚约吗?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
我心下好奇。
不过周家和古家都是帝都的权贵之家,不管是联姻还是撕破脸,肯定也不是旁人能置喙的。
具体原因更不会给外人知道。
古琼已经气得整张脸扭曲成了一团。
她拔高音量,几乎是嘶吼道:“不可能,我爸妈不会答应解除婚约的,我哥也不会允许阿勋反悔!”
周宁并不理会她的叫嚣,对身后的保镖,道:“请古小姐出去。”
古琼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已经气到了顶点。
但可能因为是大家闺秀,她到底做不出歇斯底里的事,只是阴鸷地盯了周宁半晌,然后昂首挺胸地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宛若锐利的刀子,像是要把我凌迟。
我不由得叹息一声。
看来我是彻底得罪了她。
古琼走了,龚珊却还倒在地上。
周宁转头问我:“这个人,苏小姐想怎么处置?”
我想了想,道:“先把她弄醒,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周宁点头。
佣人用冷水把龚珊泼醒。
龚珊醒来后,张牙舞爪地冲我大骂:“苏念君,你敢踢我,你不得好死!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事,你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任由她怒骂。
她拿苏石岩威胁我,我却一点也不在意。
或许从前,我还有过期待,希望苏石岩能迷途知返。
但苏石岩一次次地让我失望,一次次地对我下毒手,他眼里只有龚珊,至于我,就是个阻挡他财路的外人。
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有多么的人面兽心,他就是个畜生,我只恨老天怎么不把他给收了。
龚珊还在大叫:“贱人,你赶紧放了我!”
我微微地笑:“我不放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不是给我开了精神病证明吗,那你知不知道,精神病打人和杀人都是不犯法的……”
说完,我故意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她脸上比划。
大约是没想到我会反将她一军,龚珊一时语塞。
我盯着她,道:“我也没想着要你死……但你废了我的双手,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故意拖长尾音,道,“要不,就把你的手砍了吧……”
龚珊吓得脸色发白,哆嗦道:“你……你敢!”
我笑了笑,转向周宁,道:“可以借我几个人吗?”
周宁看了眼他身后的几个保镖。
保镖立刻上前。
我请他们帮忙扣住龚珊,接着用刀子直接插进她手掌和手指里。加我""微x号,看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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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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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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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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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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