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珊的手瞬间涌出鲜血。
她撕心裂肺地叫着,在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凄凉悲惨。
我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不是我心狠,实在是她害我在先,如果不是周勋救了我,现在我的手肯定早就废了。
龚珊惨叫道:“臭婊子,不就是傍上了周先生吗,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就你这穷酸丑样,也配跟周先生在一起?!你就等着被抛弃吧!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我没搭理她,往她手心里再刺了一刀。
她没说错,我此刻能毫无顾忌地报复她,是因为周宁在这里。
而周宁是周勋放在我身边保护我的。
说到底,我还是在仗周勋的势。
可我并不想和龚珊废话,就让她去嫉妒好了。
龚珊还在大叫:“古小姐可是周先生的未婚妻,你巴着周先生不放,就不怕她生气?”
刚刚她晕了过去,还不知道古琴已经被赶出了周家,更不知道周勋已经和古琼解除了婚约。
我也并不打算告诉她,木然地听着她叫骂。
直到她精疲力尽,只剩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力气,我才开口,道:“我问你,我在周家的消息,是不是古小姐透露给你的?”
龚珊否认:“哼,花临这个地方,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一脚踩在她手指上:“不说实话是吧?”
她手指和手掌本就被我刺了几刀,再被我踩住,立马痛叫起来。
我挪开脚,道:“愿意说了吗?”
龚珊这次老实了,期期艾艾道:“是……是她……”
果然是古琼。
估计她就是想借龚珊的手,把我弄走。
我回头看了周宁一眼。
周宁神色微动,似乎在思索。
我琢磨着,我的目的应该达到了。
周勋明摆着在帮我,古琼倒好,还给龚珊通风报信,这也就意味着她在跟周勋作对。琇書蛧
我确实是在挑拨她和周勋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我隐约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
也许古琼还答应了苏石岩和龚珊其他事也不一定。
我这也是给周勋提个醒,我相信周宁会转达的。
龚珊蜷缩在地上,可能是受不了痛楚,晕了过去。
我蹲在她跟前,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就此放过她。
可如果不放过她,难道把她囚禁在周勋家里?
说真话,被她和苏石岩逼到这个地步,我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
但实际上我还真没想过要杀了她,顶多是想把她弄进监狱。
我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宁似乎看出我的迟疑,道:“苏小姐,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我看了看他。
他冲我点头。
我便道:“那麻烦你了。”
之后我便回了二楼。
在上楼之前,我回头看了眼,周宁已经叫手下把龚珊弄醒了。
龚珊满眼的仇恨,像是要吃人一般。
我莫名有些不舒服。
古琼是想直接把我弄死,龚珊却是想把我拆成几块,慢慢地折磨我。
这两个人,说不上谁更狠毒,但她们都不好对付。
我暗暗咬牙。
反正已经得罪她们,我也不会退缩。
庆幸的是,还有周勋帮我。
我不知道我妈到底给过周勋什么帮助,让周勋如此关心我。
但我很清楚,没有谁会对另外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好。
所以我心里很感激周勋,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他。
我回到房里,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龚珊被保镖扔进车里,很快车子就开出了别墅。
过了片刻,我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
房门被敲响,周宁走了进来。
他道:“抱歉,苏小姐,我之前有点事出去了……你没受伤吧?”
我摇头。
他来得很及时,我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我向他道谢,顿了顿,道:“你叫我念念或者念君吧,叫苏小姐太生疏了。”
周宁迟疑了下,道:“好的。”
我笑了笑,问他:“昨天晚上,是你把我从精神病院救出来的吗?”
周宁的表情有些古怪:“是三少亲自带人去的。”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当时周勋不是去了帝都吗?
周宁道:“三少有事耽搁了,后来得知你被龚珊抓住,便叫人查了你的行踪。”
所以,是周勋亲自救的我?
我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当然有感动,但还有许多别的说不上来的心情。
周宁道:“三少今天才回帝都。”
我讶然地看他。
他却不再多言,只道:“你好好休息吧。”
我看着他走出去,脑袋里在想,他是不是在告诉我,周勋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接下来周勋果然没有出现,就连周宁也很少看到。
好在别墅里有不少佣人,我也不至于住得发慌。
周宁不在,却派了保镖保护我,让我也觉得心安。
医生每隔一天来给我检查,说是我的手在慢慢恢复了,再休养半年就能好。
那两个女孩子和阿姨有时间便来陪我说说话。
更重要的是,或许是碍于周勋的威慑力,不管是苏石岩和龚珊,还是古琼,都没再来找茬。
在周家的这几天,算是我这段时间过得最顺心的时候。
但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些焦虑。
被苏石岩和龚珊抓住把柄,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学校那边也回不去了。
我感觉前路迷茫,甚至都不敢回芙蓉苑那个家,害怕再次被龚珊抓住。
期间我给珺瑶和唐老师都联系过。
珺瑶不知道我跟我爸闹翻了,我也没和她多说,只说家里有点事。
唐老师那边,估计是猜到了一些原因,安慰了我很久。
最后她道:“我会再给你去争取,把学籍留下,等你把事情解决了,再回学校来。”
我心下感动不已,向她道了谢。
趁着没事做,我花两天时间把论文写了,发给了唐老师。
可惜的是没法做临床实验,交不出报告。
忙完论文,我想起苏石岩和龚珊结婚的事,找周家的佣人打听了一番,得知他们照常举行婚礼。
龚珊伤得那么重,竟然没把婚期推迟。
我有点烦闷。
他们结婚,就相当于是在打我妈的耳光,我无论如何都没法看着他们的婚礼顺利进行。
可怎么样才能破坏婚礼呢?
我一个人,肯定进不去现场……
看来又得请周勋帮忙。
我敢笃定,就算周勋救了我,就算龚珊在周家受伤,就算苏石岩攀上了沈家,苏石岩也还是会给周勋请帖,因为他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一定不敢得罪周勋。
可惜一周过去,周勋还没有回来。
我想找周宁问问他的行踪,又怕周宁觉得我多事。
如此又过了两天,某天半夜,我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汽车声。
我刚好睡不着,便跑去阳台上。
结果便看到周勋从车里下来。
院子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可他的身影又那么的高大,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我怔怔地瞧着他。
恰巧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朝我望过来。加我"",看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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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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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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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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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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