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忽然在那边笑了一声,道:“念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不能太聪明?”
我眯起眼,看来我猜对了。
但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盛庭要把周勋引来这里呢?
我想起之前很多事好像都是发生在花临,是不是这边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只是我来不及琢磨,我怕盛庭突然挂断电话,于是赶紧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你总得把我的脸治好吧?”
其实这是在有意地打探他接下来的打算。
可惜盛庭太精明了,他大约是听出了我的试探,竟然没有漏一点口风,只道:“你放心,就算留了疤,也会给你去掉。”
我故作惊喜道:“你是不打算让我去整容了?”
盛庭在那边盯了几秒,道:“看来你真的很不喜欢整容。”
“当然,谁会喜欢变成另外一个人?”我顿了顿,道,“而且还是我的情敌。”
盛庭微微一笑:“可惜啊,这个事我已经定下了,你不喜欢也得去。”
也就是说,我依然要去国外?
这算是一个信息吧,我还想问他是什么时候,但又怕他起疑心,只得作罢。
我装作沮丧和愤怒的样子,沉默几秒,转开话题道:“对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手机,我一个人很无聊。”
事实上,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希望能有机会联系沈子衿留给我的号码。
我装得特别平静,等着盛庭回答。
盛庭看了我一会儿,嘴角勾着,道:“抱歉,手机肯定是不能给你的,你要是趁机和外界联系怎么办?”
虽然有些失望,但我很快就振作起来,毕竟我心里多少有底,知道他应该不会答应。
于是我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盛庭在那边挂了电话。
之后我依旧被关在屋子里,那些保镖似乎都在忙就的事,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我表面上装得很镇定,其实心下是很焦急的。
主要是担心周勋会被盛庭骗来花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事不简单,说不定盛庭的势力都在这边,到时候周勋来了,也许直接会被盛庭给抓住。
我心急如焚,可惜我没法给周勋报信。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全黑了。
冬天夜幕降临得早,估计是晚上六点左右。
保镖拿来了吃的,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想要活命,所以我必须保存体力。
谁知道刚吃完,我便感觉到脑袋一阵发晕。
我瞬间反应过来,肯定是饭菜里下了药。
很快我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是在飞机上,而我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心头不由发紧。
盛庭比我想象的还要精明,他大概是猜到我想和其他人联系,所以干脆断绝了我和外界的任何联络。
我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飞往哪里,也没有人搭理我。
这让我心里发慌。
就好像自己一个人在孤岛上,没有时间概念,不知今夕何夕,过得浑浑噩噩。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终于快降落。
只是在降落时,保镖便把我的眼睛重新蒙上了。
本来我还想着可以看看机场的牌子,得知自己到了哪里,可惜这么一点希望也被掐灭了。
我木然地被保镖推着下了飞机,又直接上了一辆车。
只是在途中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我隐约听见了枪声。
这……是什么情况呢?
我心里不免涌起一丝希望,是不是有人来救我。
但枪声离得很远,而且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冲过来,我感觉到车上的司机和保镖也都没有下车。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正当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这个声音很近,而我闻到了汽油的味道,估计是车子被炸毁了。
下一秒,保镖便将我推下车,似乎是打算带着我逃跑。
我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于是用力撞击开身边的保镖。
只可惜我的眼睛仍旧被蒙着,即使得到机会,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但紧接着我便听见了几声枪响,我身边的保镖似乎都倒下了。
很快我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多少有些忌惮,毕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不过对方手里有枪,如果是敌人,现在估计正用抢指着我呢,所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些人很快便停在了我跟前,接着我的眼睛上的布被揭开了。
我适应了一下阳光,睁开眼,发现为首的竟然是陶知州。
他正满脸担忧地望着我,道:“你还好吗?”
我震惊不已,他怎么会来?
陶知州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几秒,道:“如果你还走得动,那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连忙点头,道:“我没事。”
虽然我的脸被毁了,但我手脚还是能动的。
陶知州便叫人护着我往前跑,之后坐上他们的车,陶知州一直在指挥。
直到车子开出很远,陶知州才闲下来。
我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陶队,这是哪里?”
陶知州说了个国家名字。
我瞪大眼睛,这个国家以整容出名,盛庭竟然真的让人带我来了这里?
看了盛庭确实打算让我整容。
我一时没做声。
陶知州坐在副驾驶,也没有出声。
过了半晌,我轻声道:“陶队,那你怎么会来这边?”
按道理来说,他是公职人员,一般不能轻易出国的。
陶知州从后视镜看我一眼,道:“我接到报案,说你被雇佣兵带走了,便打报告向上面汇报,上面同意我赶来救你,顺便把雇佣兵抓回去。”
原来如此。
我还记挂着盛庭把周勋骗去花临的事,又问道:“陶队,我能问一下帝都的情况吗?”顿了顿,我道,“还有周叔叔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陶知州这次直接回头,看着我,道:“我来这里,没跟周三少说。”
我微愣。
他道:“我身上的任务是保密的,不能透露给其他人。”
可他和周勋不是已经达成联盟了吗?那他应该给周勋透个气才是。
陶知州望着我,继续道:“之前我们得到消息,盛庭把你抓去了花临,但是周三少只偷偷派人去找你,因为他妈妈不让。”美n小说"budg765",看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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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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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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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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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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