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陶知州带了陶家的保镖,做了万全的准备。
但谁都没想到,会遇上恐怖袭击。
当时我跟在陶知州身边,打算走向贵宾室。
但就在这一刻,机场忽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哭闹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四处乱窜,现场一片混乱。
陶知州当机立断,下令道:“走,我们回车库。”
他的判断我是支持的,这些恐怖分子应该想不到去堵车库,即使想到了,应该也没派那么多人手,毕竟车库只有车,人很少。
而候机厅才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我便跟着陶知州一起跑,中途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没有挣开。
一来现在旅客都在四处逃散,横冲直撞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冲散了;二来我也不想拖后退。
我咬着牙拼命地跟他往前跑。
只可惜到底还是没有躲掉。
当我们在紧急出口的时候,竟然真的有恐怖分子堵在门口。
庆幸的是这个国家和华夏一样是禁枪的,他们虽然有枪支弹药,但手里的枪都是早就淘汰的那种,不怎么厉害。
不过毕竟是枪子弹,而且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见到人就杀,实在是恐怖。
他们直接冲我和陶知州开枪,陶家的保镖手里自然有厉害的武器,立刻就将开枪的人击毙。
那些人非常训练有素,立刻就躲开了。
他们在暗处,这实在是危险。
陶知州沉声道:“不怕,继续走!”
我点点头。
在保镖的护送下,我们继续下楼梯。
可刚走了两步,便有恐怖分子直接冲了出来。
保镖反应十分迅速,立刻便朝对方开枪。
陶知州忽然皱眉,道:“不好,是炸弹!”
可惜已经晚了,那人被子弹打中,身体一秒内便爆炸了。
一时间火光冲天。
我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竟然用人肉炸弹……
而就在我我发懵时,陶知州将我扑倒在地上,将我护在了他身下。
我心头不由一阵震荡。
耳边响起了枪声和尖叫声,可我却被陶知州牢牢地护在怀里,只听得见他的心跳。
就好像那些危险和恐怖,都和我无关。
只是很快我便闻见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
我不知所措,想从他怀里起来。
但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动。”
我不敢动,可我很担心他。
想到他又一次因为保护我而受伤,我又内疚又感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火光散去,尖叫声和枪击声都停止了,陶知州才放开我。
我立刻从他怀里站起来,急切地道:“你怎么样……”
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止住了,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后背被血染红了。
他穿的是羽绒服,却全部被炸开了,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肉模糊。
我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所幸随行的队伍里有医生,当即给他止血。
我蹲在他身侧,看着血浸染了一条条纱布,整颗心都在抽搐。
陶知州却还在轻声安慰我,道:“不要紧。”
我扶住他的胳膊,抽泣道:“你的伤很严重,咱们回去找黄医生好不好?”
陶知州握住我的手腕,严肃了面容,道:“念念,你听完说,我已经和子衿约好了,他在那边等你。”他喘了口气,这才又道,“我留下来,让他们送你过去。”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他却先我一步开口,道:“你一个人,怕不怕?”
我哭着摇头。
不是怕,是我根本不想走。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还伤得这样严重,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我道:“我留下来陪你。”
陶知州冲我笑了笑,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别哭。”
我有些郁闷他就这样做了决定,又感激他救我,又很内疚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间哭得更凶。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地碰了下我的眼睛,但只一瞬,他便收回去了。
我知道他是在避嫌,想到他一直在默默地对我好,我的心情越发难以言表。
他温声道:“快走,这里可能还会有危险。”
我不理他,只是摇头。
反正我是打算留下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
他蹙眉,让保镖把我拉走。
我抓着他的胳膊,哽咽道:“让我留下吧,我能照顾你……”
他突然反手握紧我,定定地盯着我,道:“如果这次留在我身边,那以后都不能走了……你还愿意留下吗?”
我顿时愣住。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转头吩咐手下道:“将苏小姐保护好,务必把她安全地交到子衿手里。”
保镖应是,立刻强制性地把我拉起来。
我才反应过来陶知州刚刚是故意的,我立刻挣扎着跑回他身边,道:“我知道你不会强迫我的……我求你了,就让我留下吧,我真的不想再欠你……”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戳到了他的心,他沉默地望了片刻,到底没再赶我走。
我知道这种时候提欠不欠的,确实会伤他的心。
可我没办法,我又想留下,又不想他误会,只能这样说。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这时候,黄医生打电话过来了。
原来他们一家看到了袭击的新闻,又猜到我们应该还在机场,所以打来询问情况的。
得知陶知州受了伤,黄医生立刻表示要赶过来。
陶知州却阻止了他:“这边估计还有危险,你们别过来。”
黄医生只留下一句等着,便挂了电话。ωωω.χΙυΜЬ.Cǒm
看来他还是打算过来。
其实我也有些忧心,虽然楼梯周围的恐怖分子已经被陶家的保镖清理掉了,但客流量多的候机厅却依旧混乱,我隐约还能听见的枪击声。
医生已经给陶知州止了血,但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又加上没有麻药,陶知州额头上全是汗,看得出他应该很痛,只是强撑着没有表露出来。
我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痛得厉害。
最后我只能抓紧他的胳膊,道:“你要是痛,就哼出来,别忍着。”
陶知州脸色苍白,似笑非笑地抬眸看我一眼,没做声。
为首的保镖提醒道:“大少,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陶知州被抬着去了地下车库。
我跟在旁边,心情复杂极了。
不说他是陶家的大少爷,就说他自身本来就很优秀,他可是整个帝大学妹们的男神,后来做了刑警,更是值得敬佩。
但如今他却得被人抬着才能挪动……
我真的内疚到了极点。
到了地下车库,大家立刻上车转移。
直到车子开出机场,我才松了口气。
走了一段高速,到了休息区,黄医生正好在那边等着。
黄医生又给陶知州检查了一遍伤口,道:“你的脊骨里有零碎的弹片,必须立刻做手术取出来。”
我瞪大眼睛。
刚刚陶知州一直强忍着,我都忽视了他的情况有多严重。
那可是脊骨!
如果出问题,那陶知州整个人都可能会瘫痪在床……美n小说"budg765"微x号,看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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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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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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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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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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