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燕、燕云等一行打马驰奔,日夜兼程,走了几天,眼看所带的食物将尽终于走出了汗狼垓,找了一家客栈休整两天。为了隐蔽身份,燕云、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扮作萧云燕的仆人,韩德隆、耶律金针也改称拔里姓。两天后继续向西南而行,走了一个多月出了辽国境界,jin入了宋朝的易州地界,见一群汉人装束的流民拖儿带女,有的推着装满生活必需品的小车,有的背着包袱、搭膊,沿着官道向易州方向走去,一眼望不见头。萧云燕令耶律金针前去探听。耶律金针向流民问明缘由,向萧云燕禀报“回禀主子!这些流民都是辽国的汉人,辽国各地官府奉宁王之命将汉人削发,不愿意的就被刺配充军或被抓去做奴隶,他们便向南朝逃。”
萧云燕忧虑道:“宁王误国!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辽国的汉人也是大辽的子民,削不削发不影响向官府交税。我太祖皇帝为了有效的管理汉人,专门设立了南面官衙,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治汉人。宁王却放弃了太祖皇帝的国策,民乃国之本,他这是自毁国本,自断膀臂。我大辽泱泱大国将沦为小国寡民之邦,祖宗几代的基业将毁于宁王之手!”痛心不已。
韩德隆道:“宁王窃国之贼,不学无术,施阴谋耍诡计,哪懂治国理政之道。大辽危矣!”
耶律金针叹息道:“唉!可奈何!”
萧云燕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宁王还能折腾几天!”说罢策马前行。
踏上宋朝国土,燕云感到十分亲切,欣喜之后的忧虑随之而来,主子交付的差事还没完成。萧云燕仍四处飘零,向他请回主子的降书、自己赠送她的月青色锦袍,如何启齿。萧云燕离了北国jin入大宋,又到哪里寻找藏身之地?其实萧云燕也不知道,心想jin入了南朝地界,耶律景泽率领飞狼卫追杀,不得不有所顾忌。走了二三里,见一座庙坐落在路边不远处,jin出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萧云燕勒住坐骑。耶律金针见她有意jin去,道:“主子!看着小庙也就是及其普通的山神庙或土地庙,不会有什么大神。再说我契丹人,何必要参拜汉人的神!”
萧云燕道:“拔里金针,此言差矣!大辽国的主子不仅是契丹人的主子,还是汉人、天下人的主子,汉人供奉的神也是我契丹人供奉的。看这庙香火很旺,里面的尊神定是灵验,求他保佑定会心想事成。”甩镫离鞍下了坐骑。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主要是探听探听藏身之所,再则了解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耶律金针想,难道主子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境遇,要祈求神灵佑护。不想jin庙参拜,请了在庙外看守马匹的差事。萧云燕在燕云、韩德隆、萧云霜陪护下,从人群中挤到庙前。这座庙宇并不算大,但修盖的甚是精巧。当中是山门,两旁各有一个角门。山门上有三层飞火檐,上盖黄绿琉璃瓦。正中挂着一块大匾,上镌着“火神存密虢公庙”金色大字。角门开着迈步走了jin去,但见院中方砖铺地,正中甬路,正中央是大殿,青条石的殿基,七级台阶。大殿正中也有块大匾,上写“火神大殿”四个大字。院子正中放着石头香池,池里还冒着缕缕香烟。
萧云燕心想这“火神存密”是何方神圣,向身边一位老汉打听“请问老丈!这庙里供奉的是哪路神灵?”老汉大量萧云燕、燕云、韩德隆、萧云霜的穿衣打扮,道:“火神爷!你们契丹人更不该陌生了。”萧云燕尴尬一笑。老汉见她不解,道:“前有杨光霁,后有虢存密,威震辽邦无人敌。这火神庙供奉的就是火神爷虢存密,盘丝沟五百破十万,烧的番奴片甲不留,借天兵火焚幽州城,气死皇叔燕王‘无敌天王’耶律铁达,吓疯皇叔范王‘百胜天君’耶律铁罕,燕云十六州望风而降。你们可要求求他保佑呀!”说罢转身就走。
萧云燕闻听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辽国皇叔燕王“无敌天王”耶律铁达、皇叔范王“百胜天君”耶律铁罕可是大辽国的将种,大辽将领十有七八都出自于他们的麾下,范王“百胜天君”耶律铁罕吓疯溃逃辽国京都,辽景宗耶律明扆与萧云燕考虑他以前在军中威望太高并未治罪,对国人隐瞒他兵败的原因,优待他在家养伤。韩德隆闻听老汉所言,无地自容。
燕云听后感慨万千,当年请结义兄长虢存密出山,为主子立下不世之功,可恨天妒英才,醉死在幽州城,要不是自己,他怎会有此劫难。悔恨不已。
虢存密是辽国人的噩梦,萧云霜当然也不陌生,这是大辽国的耻辱。冲萧云燕“主子!别jin去了吧!”
萧云燕心想知耻近乎于勇,道:“这是辽国的警钟,我等怎能不拜!”说着jin火神庙。燕云、韩德隆、萧云霜跟在身后。迈步走jin大殿,但见正中有神案,上边摆着五供蜡扦,香炉香筒。神案后边是神台。这座神台十分庄严宽大,泥金塑像端坐,三十多岁年纪,七尺过高,黑黄长方脸,慈眉善目,头戴青锻子软包巾,黄金抹额,身穿青缎箭袖袍,大红中衣,青缎快靴,身披一件红斗篷。萧云燕上了三炷香,冲神像拜了三拜,取出一锭银子送给庙主。庙主道:“夫人心诚!火神爷定会保佑夫人、公子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萧云燕道:“多谢庙主吉言!”韩德隆、萧云霜纷纷朝神像跪拜上香。燕云对虢存密情感深厚,怕萧云燕等看出来,跪拜上香没有用太多的时间。萧云燕等人出了庙。萧云燕令耶律金针jin庙参拜。耶律金针参拜完出了庙,一脸羞辱,道:“奇耻大辱!”韩德隆道:“金针!只要我等牢记,卧薪尝胆,盘丝沟之败、燕云十六州之失绝不会重现。”萧云燕颔首微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你等忠良弼佐,大辽何愁不会兴旺!”wWW.ΧìǔΜЬ.CǒΜ
萧云燕一行跨上马随着一路上的流民向易州前行,走了十几里路,突然前边大批流民掉头四下奔逃。燕云下马向一个奔逃过来的大汉打听。这汉子满脸横肉,巨眼獠牙,颔下无须,身材魁梧,破衣烂衫,气喘吁吁道:“易州兵马都部署靳铧绒、易州马军都虞候(从八品)燕风率领大军杀过来了。”
燕云寻思:靳铧绒、燕风奸贼身犯王法,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得到升迁,易州百姓苦不堪言,奸贼祸害到哪一天才算个头!道:“大哥!大宋的官军为何对流民这样凶残?”
大汉道:“官军非说俺们是被辽国派遣出来的奸细,大肆杀戮。呸!这帮狗官被辽国兵马吓得屁滚尿流,欺压屠杀百姓一个顶十个,提着百姓人头还要去朝廷请功。”
燕云道:“这不是杀良冒功吗?”
大汉道:“大爷!可不是嘛!你们契丹人还能回辽国,可俺们都是宋辽两国宰杀的牲口。”说罢就要跑。韩德隆突然道“左都统!”这大汉停下脚步,看看韩德隆,走上前“噗通”跪下“都督,都督真的是您!小的左乘霸参拜都督大人。”韩德隆下马扶起他,道:“借一步说话。”萧云燕、耶律金针、燕云、萧云霜跟随韩德隆、左乘霸走jin一片树林。耶律金针也认出了幽州镇南都统左乘霸,与自己、韩德隆曾在南京幽州留守镇南元帅靖南侯耶律兀冗麾下听差。左乘霸也认出了耶律金针,冲他急忙施礼。韩德隆冲左乘霸,道:“左都统怎么来到这儿?”左乘霸看看萧云燕、燕云、萧云霜。韩德隆冲左乘霸,道:“左都统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左乘霸道:“韩都督。宁王登上皇位罢了幽州留守镇南元帅靖南侯耶律兀的兵权,俺也被削职为民,前几日宁王下旨赶杀辽国境内的汉人,小的只好向南朝逃,不曾想遇到您。韩都督怎么到了这儿?”
韩德隆道:“说起来话长。现在宁王怎样?”
左乘霸道:“宁王坐镇幽州,对扶他上位的宋王耶律溪震等诸家亲王不放心,不久罢了他们的兵权,皇叔宋王耶律溪震跃跃欲试起兵造反,怎奈人单势孤,只好忍气吞声。”
萧云燕虽然不认识左乘霸,但也不陌生,他是自己心腹靖南侯耶律兀冗的属下,听耶律兀冗、韩德隆提起过他,对自己也算是忠诚。思忖着,道:“正是宋王耶律溪震用人的时候。”
左乘霸看看她。萧云燕道:“左都统,朕是萧云燕。”左乘霸望望韩德隆。韩德隆道:“左都统,这正是皇后陛下。”左乘霸冲萧云燕,慌忙跪拜“小的有眼无珠,望陛下恕罪!”萧云燕道:“免礼平身!有一件奇功不知道左都统敢不敢做?”左乘霸没敢起来,道:“请陛下降旨,小的万死不辞!”萧云燕道:“朕命你削发扮成契丹人潜回幽州面见靖南侯耶律兀冗,传朕口谕,令他投靠宋王耶律溪震,助耶律溪震造宁王的反。朕已向七十二国借的百万之众,不日杀回幽州,与靖南侯耶律兀冗里应外合除掉叛党宁王、宋王。”左乘霸道:“小的遵旨。”韩德隆道:“左都统,事成之后,你可是陛下复位的功臣,绝不能有半点差池。”左乘霸道:“都督放个心!小的已是走投无路之人,陛下给小的指出了一条生路,小的哪能对陛下不效死尽忠。”萧云燕补充道:“左都统转告靖南侯,被宁王驱逐的汉人可以一用。”左乘霸道:“陛下!小的领命。”转身而去。
耶律金针冲萧云燕。道:“宁王一党火并,天助陛下。”
萧云燕道:“宁王一党火并,早在朕的意料之中,今天巧遇左乘霸,加速了宁王一党火并的进程。”
耶律金针道:“陛下,何不赶回幽州收拾残局?”
萧云燕道:“火候还没有到。”看看韩德隆。
韩德隆道:“现在陛下回幽州,就是以孤羊投群狼,只会使宁王一党再度联手,一致对付陛下,陛下那有实力抗衡!”
萧云燕颔首微笑。冷不丁地见燕云咬牙切齿嘟囔着“靳铧绒!靳铧绒!”萧云燕道:“燕云认得靳铧绒?”
燕云听左乘霸提起“靳铧绒”怒不可遏,那是他的杀父仇人,禁不住说出“靳铧绒”,听萧云燕问他,没加考虑,道:“何止认得!他是小的杀父仇人。”
萧云燕冲韩德隆、耶律金针,道:“你俩记住了!南朝易州兵马都部署靳铧绒是天齐王的杀父仇人,ri后与靳铧绒交战务必活擒,交给天齐王报仇雪恨。”
燕云心想,靳铧绒是大宋命官,要想报仇不能用江湖刺杀手段,更不能依赖他国势力,必须依照大宋法度将他斩首示众。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由手段。”
韩德隆、耶律金针心想,燕云实在客气,还是听陛下的“ri后与靳铧绒交战务必活擒。”
这时,远处一群群流民呼爹喊娘钻jin树林四处逃窜,后边是大宋的官兵杀声四起,挥舞兵刃对流民大肆掩杀,如砍瓜切菜一般,惨叫声撕心裂肺,穿云裂石。燕云怒火中烧,道:“天杀的恶魔竞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大肆屠杀。”“仓啷啷”抽出青龙剑,就要杀向军兵。萧云霜一把将他拽住,道:“王爷武艺绝伦,云霜倍感钦服。但靠你手中的一口剑能救得了流民吗?你能杀得尽蜂拥而至屠杀的官兵吗?就是咱们一起上,也无济于事呀!”流min阵阵嘶叫声,令燕云心如刀绞,甩开萧云霜的手,道:“我怎能见死不救!”萧云燕见燕云不听萧云霜的劝诫,道:“燕云你还是大宋的子民吗?那是大宋的官兵,不是强贼!”
燕云愣住了,心想那些天杀的大宋官兵十恶不赦,自己一介寻常百姓有什么权力惩处他们!与官兵厮杀就是造反!
萧云燕道:“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要想国泰民安,河清海晏,非圣主良臣将所不能!纵你豪情万丈、侠义冲天、武功盖世,臆想只手补天,不过是蚍蜉撼树。”
燕云见流民惨遭杀戮,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不知对萧云燕的话听jin去多少,痛心疾首,昂首望天,声嘶力竭“无辜百姓何罪之有?丧尽天良荼毒生灵的戮贼靳铧绒,为何逍遥法外?大宋法度何在?赵官家(宋朝皇上)睁睁眼吧!”
此刻宋朝官兵已经杀到,为首一将身高八尺,身穿素白段子剑袖沾满血迹,面若冠玉,浓眉高立,睫毛长翘,双瞳剪水,唇若抹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手持金蛇剑左劈右砍。看见萧云燕等人都是契丹人打扮,冲手下官兵大喊“小的门快快斩杀辽邦番奴!”他身后的官兵舞刀弄枪向萧云燕等人扑过来。
燕云不得不抖擞精神保护萧云燕,仔细一看宋朝领兵的将官正是兄弟燕风,心想这穷凶极恶的畜生就是受命于奸贼靳铧绒,也不该如此残杀无辜,听到他说“斩杀辽邦番奴!”,心情稍安。突听萧云霜道:“怀龙愣什么!快快保护主子!”燕云提剑挡住燕风。燕云是契丹人的装束,燕风没认出他。二人厮杀了几个回合,燕云的帽子被树枝挂掉。燕风认出了他,喝道:“哈哈!好个满口忠义道德的呆猪,如今也投靠了番邦,呆猪变‘野驴’(辽国契丹人姓耶律,与耶律同音)。”
燕云确实无法解释,自己在为辽国皇后保驾,说是投靠了番邦,也不为过,燕风身为大宋将官缉拿自己,名正言顺,顿感愧悔无地,剑技施展大打折扣。
燕风对燕云投靠番邦,心中感到欣慰,心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的主子被贬庐陵几乎等于发配,自身难保,他总算开窍了,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什么忠心报国都是讲给他人听的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是常理!假若自己他ri在大宋待不下了,还可以投靠他。狡兔还三窟呢!有后路怎能不留!也没使出十分力气厮杀。
燕风的手下官兵可把他的话当真了,围杀萧云燕、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毫不手软。萧云燕、萧云霜等都骑着马,在茂密的树林逃窜奔跑不开,弃了马匹边打边逃。燕风的手下官兵越杀越多,听燕风命令斩杀辽邦番奴,又见才五个番奴(萧云燕、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燕云),胆子更大了,一心想立功,撇下流民直逼萧云燕、萧云霜等人。萧云燕、萧云霜等人都是契丹人,长于骑射,拙于步战,韩德隆、耶律金针使的都是长枪,在密林深处厮杀,难以施展得开,被官兵团团围住。燕云见状,撇下燕风,拧身飞至,摆开青龙剑上下翻飞,将剑法发挥到极致,但并不伤害官兵的性命,只是叫官兵伤不叫官兵死,只是使官兵失去战斗力即可。眼看一排排官兵受伤倒下,其余的官兵个个胆战心惊,“冲呀杀呀!”高声喊叫,远远跟着。萧云燕、萧云霜等人趁此机会,极速奔逃,燕云断后。萧云燕背着儿子殊奴、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冲出了密林翻过两座山梁,但见这里青山叠翠,树木林廊,峰岭相连,云雾盘绕,听不到追兵喊杀声,坐在山坡草地歇息,发现不见了燕云。
燕风率领手下官兵象征性的追了一阵,不见燕云等人身影,砍下遍地流民尸体人头,返回易州衙门向易州兵马都部署靳铧绒交差。
萧云燕背着儿子殊奴、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坐在山坡草地歇息,不见燕云。萧云燕心想再等等看,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不见燕云的影子,随命韩德隆、耶律金针去寻找燕云。又是一朵时辰,韩德隆、耶律金针回来禀报,没找到燕云。天色渐渐黑下来,山风吹着满山的草木一浪一浪。经过一番奔逃,大家又饥又渴,又不知迈向何方。萧云燕的儿子殊奴啼哭不止。萧云燕解开衣襟给殊奴喂nai。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不敢问主子萧云燕,该去哪里。萧云燕貌似镇静,其实心乱如麻,辽国回不去,南朝待不了,天下之大竟无堂堂的大辽国国主立锥之地,还得振作士气,道:“楚虽三户可亡秦。如今我主仆五人呢!岂无东山再起之ri?回头看多少次山重水复,不都柳暗花明了吗!”韩德隆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被誉为鬼门关的汗狼垓,不都走过来了吗!当下这点磨难何足道哉!”
“当下这点磨难何足道哉!”但总不能站在山坡喝风。萧云霜、耶律金针等着萧云燕的后话,该去哪儿。萧云霜惊叫“啊!山下山林有光亮移动,是追兵吧!”韩德隆、耶律金针顿时紧张起来。萧云燕向山下光亮处凝视片刻,道:“那是两盏灯笼。不会是追兵,几个追兵哪有这个胆量!”
山下的光亮越来越近,不多时,看清楚了,原来是燕云和一个十六七岁的道童士各执一盏灯笼。燕云看到萧云燕等人,将手中灯笼递给身边的道童,冲萧云燕,急忙跪倒施礼“小的见过主子!”
萧云燕惊喜交加,道:“燕云!燕云起来起来。”扶起他“从哪儿来?”
燕云起身,道:“回禀主子!小的挡杀追兵走迷了路,误入烟萝山竹溪林苦竹观,观主法号纯风,纯风道长宅心仁厚,救困扶危。小的向他说明我等主仆是辽国的流民遭强劫掠贼追杀,请求在他道观暂避一时,他一口答应,还说管吃管住,随便住多久。他已经吩咐道童把我等住处收拾好了,现在正准备我等的饭食。”把小道童向众人介绍“这是纯风道长的徒弟洪敏。”
萧云燕大喜,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道:“燕云你好人有好报,遇到了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了。”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个个转忧为喜。燕云、洪敏打着灯笼走在前边带路,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护着萧云燕走在后边。翻过一架大山,借着月色遥见一片茂密的竹林掩映着一座道观,沿着青石铺就的逶迤绵延小路在茂密竹林中穿行,七拐八拐。萧云霜自言自语“眼看着清风观就在不远,转了半天怎么就是走不到。”萧云燕道:“拔里霜云怕远,就站在这儿喝风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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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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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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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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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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