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燕道:“你俩怎么寻到这儿?”
萧云霜道:“回禀陛下!天齐王去南京幽州寻你,找到了奴婢,奴婢就带他来了。”
萧云燕道:“你也聪明,想到了我会藏身于此。此地是待不了。”
萧云霜道:“陛下是想回老家萧家城?”
萧云燕道:“奸贼耶律景泽早就在萧家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去钻呢!”
燕云cha言道:“宁王手大也捂不住天,陛下不如暂避锋芒,远离辽国境界。”
萧云燕道:“我死也不愿意离开大辽国的疆土,可是——”
燕云道:“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云燕拿定了主意,一时不愿意说破,默然片刻,转身从火炕上羊皮被子内掏出三条鱼分给燕云、萧云霜一人一条,自己抱着一条坐下放在腿上,抽出佩剑割下一块块鱼肉放入嘴里吃,道:“在此地不吃生肉,活不了多久。生的鹿肉、羊肉、野兔、狼肉,肉质粗,怕你俩嚼不烂,就吃生鱼吧!”
燕云、萧云霜大为惊怪,寻思:昔日一呼百应、一言九鼎的陛下,如今几乎变成茹毛饮血土人,寒酸落魄。心中荡起无限的惊诧与凄怆。担心萧云燕看出来,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燕云学着她那么吃。萧云霜心想再难吃也得吃,否则就是抗旨,强忍着下咽。萧云燕不一会儿把一条生鱼吃完了,用手中的剑削着铁架子上半生不熟烤羊肉吃,吃了几口,起身从炕上羊皮被子里又掏出一个鹿皮囊,打开盖子喝了几口,冲他俩“有肉没酒哪行!这是我酿造的马奶酒。”递给萧云霜。她喝了几口递给燕云。三人边吃着烤羊肉,边传递着马奶酒喝。
晚上萧云燕的当下丈夫察割打鱼归来。萧云燕把萧云霜、燕云以自己妹妹、弟弟的身份介绍给察割,把察割以自己丈夫的身份介绍给萧云霜、燕云。萧云霜、燕云心中惊讶,哪敢多问。察割四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皱纹,手背如枯树皮,看上去像六七十岁年纪的老人。察割对萧云霜、燕云十分热情,盛情款待。晚饭吃罢。萧云燕对察割说萧云霜、燕云过两天要走,叫他准备路上要带的食物。察割准备了三个羊皮大袋子,装满了奶酪、鱼肉干、鹿肉干、羊肉干、狼肉干,三个大鹿皮囊盛满马奶酒,三大包马料,一应俱全。准备完毕,察割冲燕云、萧云霜,乐呵呵道:“妻弟、妻妹回到家,带俺向俺的岳丈、岳母大人问个好。俺给你姐姐拔里燕燕提过好多回,想去看望二老,她总是说路途太远,以后再说。这回你俩要捎个信儿,你姐姐在这儿过得好着呢!你姐姐是因祸得福,要不是犯了事儿,咋会遇上俺!”
萧云燕cha言道:“察割!拔里燕云、拔里霜云明天又不走,改天再说吧!他俩一路过来够辛苦的啦,早点儿歇宿吧!”
察割“哈哈”笑道“对对!俺这一高兴,忘了这一茬。”指指炕上羊皮被子,冲燕云、萧云霜“妻弟、妻妹!这双羊皮被子大着呢!足够咱们四个还有殊奴盖的。人多挤着暖和。”
燕云、萧云霜闻听都快晕了。燕云本想打坐练功打发一宿,又怕萧云燕说他是嫌弃歇宿简陋,陪着笑“挤着暖和!挤着暖和!”萧云霜虽是辽国人,但也不习惯,没办法只能将就,和衣而卧。燕云也是一样。
次日早上,早饭毕。萧云燕把燕云、萧云霜支出去。察割道:“燕燕!俺今天还要出去打鱼,俺要磨磨冰镩。”
萧云燕道:“时辰尚早不急,喝了马奶再去不迟。”从羊皮被子了掏出一个鹿皮囊打开盖子,喂他喝。
察割道:“俺刚吃过早饭,装不下。”
萧云燕道:“喝一口暖和!”
察割笑道:“有老婆就是好!”拍着肚子“就是毒药,俺也能装得下。哈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萧云燕把鹿皮囊盖子盖好,扶他坐到炕沿“察割坐下,我给你换一双靴子。”察割刚坐下,七窍流血,一头栽倒炕上。萧云燕冲他深鞠一躬,把他身体扶正,把羊皮被子给他盖上,拽起被子一角擦干他满脸血迹,搬他身体侧卧,把带血的被角掖在他身下。
炕上的儿子殊奴“哇哇”的哭。萧云燕唤燕云、萧云霜jin屋,吩咐他俩把殊奴拴在自己背上。道:“你俩带上随身之物,把察割昨晚为你们路上所带的东西搬出去。”燕云、萧云霜照她吩咐把几大袋子搬出木屋,萧云燕背着殊奴,腰悬佩剑也出来了。燕云道:“陛下叫我们走?”
萧云燕道:“不对!是我们一起走。”
燕云心想察割怎么也不出来送一送。道:“陛下!小的jin屋给察割道个别。”
萧云燕道:“察割昨天打鱼冻着了,喝完热马奶刚睡下,不必打搅他了。”
燕云心想察割刚才还精神十足,怎么这么快就睡了,可能昨天太劳累了,道:“陛下!小的来背殊奴殿下吧!”
萧云霜寻思过来怎么一回事儿,禁不住浑身一颤,生怕萧云燕看出来,马上恢复平静。道:“陛下!天齐王武艺绝伦,由他保护殿下万无一失。”
萧云燕道:“真人不露相。天齐王深藏不露,初识我是走了眼。”
燕云道:“启禀陛下!小的并非心存欺瞒陛下,当时小的武功已废,望陛下明鉴!”
萧云燕思忖了一会儿。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你能保我儿殊奴万无一失。自从这次出了幽州,我与殊奴生死不离,还是我来背。”
燕云怎敢勉强。萧云燕令燕云、萧云霜,从马棚牵出四匹马。两匹是燕云、萧云霜带来的仍由他俩骑。另两匹是察割家的,一匹马驮着几大袋子食物,一匹花白马萧云燕骑。驮着食物的马的丝缰拴在萧云霜所骑马的马鞍上。三人四骑,萧云燕在前引路,燕云、萧云霜紧紧跟随,离了换骨坡奔西南方向而去。去哪里,燕云、萧云霜不知,也不便多问。
飞雪连天,天地一色白茫茫,寒风卷起雪地上的雪尘似雾似烟四下弥漫,远方雪幕包裹着什么不得而知。雪粒“沙沙”从灰蒙蒙的天空恣意飘洒,打在人的脸上隐隐作疼,四匹马不时眨着眼尽可能规避雪粒砸碰,萧云燕、燕云、萧云霜眼睛眯成一条线,打马飞奔,渐渐撕破前方一重重雪幕。走了三四里路,见前边不远竖着一通三尺多高的雪柱。燕云心想这就是汗狼河的界碑,踏过冰封的汗狼河河面不远就是汗狼垓瓦里司衙门,萧云燕是想穿过瓦里司回归南京幽州吗?宁王、耶律景泽岂能放过他!这在寻思,“哒哒”马蹄声、“铛铛”刀剑撞击的铿锵声、人喊马嘶,从前方雪幕传来,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雪幕冲出来,越来越清晰,一人一骑飞奔而来。马上这人脸上挂着几道乌黑的血痕,头戴熊皮暖帽,身穿白羊皮袄,脚着一双熊皮窄靿靴,暖帽、皮袄、皮靴、坐骑像是被乌血刷过,手提单戟月牙枪錾金枪;看到萧云燕,甩镫离鞍滚鞍下马,“噗通”跪倒,气喘吁吁“回禀陛下!奸贼耶律景泽率飞狼卫杀过来了。末将保陛下杀出重围。”
汗狼垓瓦里司麻普韩德隆怎么来了呢?话说飞狼院后房敌鲁耶律景泽在乌古弥里被燕云刺伤逃出客栈,他知道离开乌古弥里就得被冻死,暗中观察,见辛衮带着人搜查完存放杂物的山洞,便躲藏jin去。第二天趁辛衮领着乌古弥里的百姓为燕云、萧云霜送行之际,偷了一匹马逃出乌古弥里,打算回去调遣飞狼卫去汗狼垓追杀萧云燕,跑了两个时辰遇到了前来接应的百十个飞狼卫,调转马头,率领飞狼卫直扑汗狼垓。
这日,麻普韩德隆、耶律金针在汗狼垓瓦里司正为萧云燕担忧,突听门吏来报飞狼院后房敌鲁耶律景泽驾临汗狼垓瓦里司。韩德隆、耶律金针对视一眼,心想奸贼耶律景泽来的真快,正要出门相应,耶律景泽拄着拐杖,领着十几个腰胯佩刀的飞狼卫“呼啦啦”jin了瓦里司大堂。景泽旁若无人走到条案后坐定,喝道:“韩德隆、耶律金针尔等区区九品小吏,好大的架子!本钦差前来也不相迎,该当何罪!”
韩德隆、耶律金针看着小人得志颐指气使的他,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但如今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站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急忙上前施礼“末吏参见钦差大人!大人来得快,末吏还没来得及出迎,大人已经到了大堂。”
耶律景泽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尔等痴顽竟敢强词夺理!睁大尔等的狗眼好好看看,如今是宁王君临天下,还想指望着妖后萧云燕的yin威欺瞒大爷吗!当下大爷没工夫给尔等理论,快把萧云燕余孽萧云霜、燕云交出来!”
耶律金针对恶语相向的他,强忍怒火,道:“回钦差大人的话,末吏与韩德隆从未见过萧云霜、燕云。”
耶律景泽“呵呵”冷笑“就算尔等不认识他俩,拔里云霜、拔里燕云的名字不陌生吧!”
韩德隆、耶律金针正在迟疑。从门外跑出一个瓦里司的兵丁,冲耶律景泽跪倒“回禀钦差大人!前ri有一男一女自报拔里燕云、拔里霜云拜访二位麻普,当天夜里就去了汗狼河北岸换骨坡。”这兵丁很有心机,心想拔里燕云、拔里霜云竟敢来汗狼垓,定是犯下了惊天大案,暗中探察,偷听到他二人与韩德隆、耶律金针的谈话,寻思如果举报了定有重赏,弄好了还会把自己调离这死亡之地。
耶律景泽闻听“哈哈”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妖后萧云燕果然躲在汗狼垓。”冲属下飞狼卫“快把窝藏钦犯的韩德隆、耶律金针就地正法。”众飞狼卫一个个“仓啷啷!”钢刀出鞘,直扑韩德隆、耶律金针。韩德隆、耶律金针急忙抽刀相应。大堂外韩德隆、耶律金针的十几个心腹、几十个飞狼卫纷纷手舞兵刃前来助战。“叮叮当当!”刀光剑影一场混战。
韩德隆、耶律金针心想,耶律景泽率领飞狼卫马上就会赶往换骨坡追杀陛下,她有带着一个孩子,萧云霜武艺寻常,天齐王燕云更是废物一个,如何抵挡得了!必须马上飞往换骨坡保驾。厮杀间,从兵器架上抄起各自的马上兵刃单戟月牙錾金枪、丈八滚云枪亮银枪,与心腹杀出大堂,退到马棚跨上坐骑冲出衙门大院奔往换骨坡。
韩德隆、耶律金的十几个心腹都是从军中带来的,武艺不弱,更是对他二人忠心耿耿,无奈寡不敌众,冲出来的也就五六个人。飞狼卫也伤亡十几个。耶律景泽步下武艺不输于韩德隆、耶律金,怎奈身上带着伤,只能吆五喝六的指挥,百十个飞狼卫拥挤在衙门大堂、大院围杀韩德隆、耶律金等心腹,武艺难以施展得开。
萧云燕闻听韩德隆禀报,奸贼耶律景泽率飞狼卫杀过来了,要保自己杀出重围。寻思,往哪里杀?迎着飞狼卫等于以卵击石,掉头往北逃,那是真的死亡之地,人们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那里的酷寒。见耶律金针等六七人也赶过来了。萧云燕冲众人,高声道:“诸位跟着我的坐骑走!”策马向西南飞奔。韩德隆、耶律金、萧云霜、燕云等人紧紧跟随。耶律景泽指挥飞狼卫围追堵截,不多时只听“咔擦!咔擦!噗通通!”飞狼卫连人带马接二连三陷入冰冻河面的冰窟窿,狂喊乱叫。耶律景泽见萧云燕等为何没有掉jin冰窟窿,寻思过来她熟悉此地的地形,急忙号令飞狼卫沿着萧云燕等人的马蹄印追杀。
耶律景泽想得不错。萧云燕对汗狼河冰冻的河面,哪里是刚凿冰捕鱼的渔场十分清楚,这捕完鱼渔场的结冰不是很厚,人踩马踏就会陷jin去。她带着燕云等人是绕着走的。尾追堵截的飞狼卫不知道,掉jin冰窟窿是正常的。她为什么要想西南走呢?她在换骨坡定居后,向察割及邻居打听得知,过了汗狼河向西南可以走出汗狼垓,既偏又远。她闲时单独骑着马探路,走过多次。这次骑着就是探路的那匹马,就是自己迷了路,还有胯下这匹马呢,老马识途。
萧云燕等人过了冰冻的汗狼河河面,二十几个飞狼卫尾追而至,又是一番厮杀。
韩德隆手舞单戟月牙錾金枪力敌五个飞狼卫,左遮右挡,冷不提防被一个飞狼卫砍断了马腿,“噗通”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一条腿被马身子压着,手中大枪也脱手而出。另一个飞狼卫跳下马举刀奔韩德隆脑袋就剁。韩德隆的一条腿还没有从马身子下抽出来,哪能躲得开头顶上的钢刀,只能闭目等死。只听“嚓”的一声钢刀cha在耳边雪地上,“噗通”这飞狼卫扑倒在自己身上,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脖子流,定睛一看热血从这飞狼卫咽喉的一个模糊血洞涌出。明白过来了是有人用暗器击毙了砍杀自己的飞狼卫。刚想爬起来只听头顶“铛”的一声震耳欲聋,举目一瞧,是燕云手中的剑架住了砍向自己的钢刀。
原来燕云护着萧云燕,步战以一敌十,厮杀间悟出了“反手剑”。这“反手剑”是从他结义兄长清风先生虢茂虢存密所传授的“抱朴三剑”中悟出的,顺势拦挂,反手点、刺、崩、劈、扫,攻防一体,攻既是防,防既是攻,拦挂防守平淡无奇,反击迅若电闪,一招化几招,令对手防不胜防,虽然未达到至臻化境,但对付十来个飞狼卫绰绰有余。拦挂敌手的兵刃,绝不等敌手变招,反手或点、或刺、或崩、或劈、或扫,疾如追风,一刹那叫敌手不死即伤。时间不长,围攻的十几个飞狼卫五四三伤。侧目见韩德隆被打落马下,急速几剑逼退余下的两个飞狼卫,朝举刀砍向韩德隆的飞狼卫,抖手打出一枚食指镖,正中他的咽喉顿时毙命。另一个飞狼卫趁韩德隆还没爬起来,举刀就劈。燕云飘身而至,挥剑拦开钢刀,反手一剑直刺这飞狼卫的咽喉“啊”一腔热血“噗”的喷出来,一命归阴。琇書蛧
韩德隆见状呆若木鸡,做梦也没想到病汉燕云竟有如此身手,心想若不是他及时相救,自己已经死了两回了。感激涕零,急忙道:“末将多谢王爷相救!多谢王爷相救!”燕云道:“韩将军不须多礼!快快杀贼,保护陛下。”韩德隆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单戟月枪錾金枪加入厮杀。
飞雪弥漫,后续飞狼卫蜂拥而至。一具具飞狼卫的尸体倒在燕云的青龙剑下,他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不见萧云燕、萧云霜、韩德隆、耶律金针的身影。隐隐约约听到小儿的啼哭声夹杂着刀剑“铮铮”撞击声从西南雪幕中传出来,纵身飞去,几个纵身就跃出二十几丈远。见萧云燕血染征袍背着殊奴骑着马,手持长剑奋力抵挡两个飞狼卫夹击。燕云飞身而至挡住两个飞狼卫厮杀,片刻间手起剑落两个飞狼卫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这时韩德隆也抢到了一匹坐骑,听到小儿的啼哭声也赶过来了,十几个飞狼卫骑着马穷追不舍。燕云让过韩德隆,鼓剑向飞狼卫杀去,剑法施展开了,快如闪电,疾如暴风,剑光滚着雪花“擦擦”上下翻飞,纵横挥霍,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有顷,六七个飞狼卫连死带伤,剩下几个掉头就逃。燕云不见萧云霜、耶律金针,向韩德隆询问。韩德隆道:“王爷!他二人被一群飞狼卫给围住了。”
燕云道:“韩将军保着陛下先走,我去救他二人。”
韩德隆急忙道:“王爷您怎能舍陛下而去?”
燕云道:“韩将军放心!若追兵赶来,自有我挡住,你保陛下快走。”
韩德隆哪里放心。道:“王爷!我等使命是保陛下无忧!”
燕云心想他是要放弃萧云霜、耶律金针,处于行侠仗义之心绝不能置他二人于不顾。道:“陛下母子现在安然,我救回他俩,即刻回来寻找陛下。”
韩德隆冲萧云燕。道:“请陛下给王爷下旨。”
萧云燕知道他心系自己母子安慰,可萧云霜、耶律金针是硕果仅存的心腹,哪能不放弃。道:“萧云霜、耶律金针若不是为了我,怎会有今ri劫难?我有燕云断后,有德隆护驾,何虑之有!燕云速去营救萧云霜、耶律金针,我与德隆向西南而行,你救下他俩,速速跟上。”燕云领旨而去。
耶律金针骑着马。萧云霜胯下的马还拴着一匹驮着食物的马。二人被十几个飞狼卫围住,舞枪、抡剑拼命厮杀。耶律金、萧云霜个个带伤,危若朝露。突听一声大喊“云霜、金针少要惊慌!燕云来也!”
萧云霜渴望着燕云能来相救,他怎会来?他千里迢迢来汗狼垓,为的是他的义兄、辽国的皇后陛下。难道他对自己一点情义都没有吗?在乌古弥里对自己不是舍命相救吗?是情,是友情,这回他还会为了友情深入龙潭虎穴来解救自己吗?曾给他讲过“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别人。”他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就不会再以身涉险。正在寻思,突见燕云鼓剑从雪幕里杀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激动得热泪盈眶。
耶律金针心想今朝必死无疑,见燕云杀到,又是惊奇、又是激动,泪水夺眶而出。燕云不再是他印象中的废物点心。
步战可是燕云的强项,轻功又是精湛,更兼悟出的“反手剑”,身形滴溜溜乱转,一口剑使得如银山排浪,刚强峻急,攻势凌厉,片时七八个飞狼卫连死带伤,剩下的抱头鼠窜。耶律金针滚鞍下马,冲燕云倒地就拜,声泪俱下“末将若非王爷相救,就死在雪地里了。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请受末将一拜。”“咚咚”连连磕头。燕云道:“将军免礼!陛下母子由韩将军护驾向西南而行,我等速速护驾。”说罢跨上一匹飞狼卫丢下的战马“将军与云霜先行,我来断后。”耶律金针翻身上马,与萧云霜走在前边。燕云走在后边警戒,走了十几路,不见追兵的影子,打马赶上耶律金针、萧云霜,三人纵马飞奔。
燕云对耶律景泽率领的飞狼卫,称得上噩梦,被燕云几番杀退,不敢转回见耶律景泽,更不敢继续追杀,装模作样私下里寻找萧云燕,反正大雪弥天,能见度极低,要想躲过耶律景泽的视线不是一件难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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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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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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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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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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