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凤镇街上,走来十个个汉子,各持兵刃。为首一位年近三旬,身高八尺左右,水蛇腰,四方白脸,一对肉包子黄眼睛,塌鼻梁嘴大唇厚;艾绿色头巾,青褐色战袍,挺着胸脯。见一家酒肆门口围拢一群人。为首的白脸汉子停下脚步,凑近人群往里张望,见一个彪形大汉左手抓住个破衣烂衫的黄脸汉子的发髻,右手对他脸“啪啪!---”一顿乱扇。四方白脸的汉子觉得挨打的人面熟,仔细观瞧,终于认出了挨打的人就是燕云,心中大喜。
他喜从何来?他是虎踞山龙蟠寨的寨主“银戟太岁”符承旅。前文交代过,符承旅带领几十个喽啰追捕“飞燕”燕云,追到落凤山不见燕云的影子,夜幕降临,喽啰们是饥肠辘辘。皇上不差饥饿的兵。符承旅也没办法,带喽啰们下山吃饭投宿。第二天、第三天接着上山寻找燕云,还是不见踪影,心存侥幸,带领喽啰们在落凤山周围守株待兔。今天被他撞见,能不欣喜若狂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要冲入人群捉拿燕云。突然从人群外挤jin去一对辽国军兵,个个佩戴兵刃,盔明甲亮。符承旅心想这可招惹不起,向喽啰们示意,悄悄往后退,退到街道拐弯隐蔽处,暗暗观察。辽国皇后萧云燕砍杀百姓,最后辽国军兵把萧云燕、护送走,符承旅全看见了,也没办法,就把分散在起凤镇的全部喽啰都集合起来,也不是辽国军兵的对手,胳膊拧不过大腿,眼巴巴看着燕云走。但还是甲鱼剖腹心不死,带领喽啰们在起凤镇转悠,梦想着燕云还会到起凤镇。他真是鬼迷心窍了,简直就是刻舟求剑,守株待兔。
在起凤镇撞见过燕云,想着还能撞见。这天晚上带着几个喽啰在街道边的一家露天酒馆吃酒闲谈。突听“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骑飞驰而来,这正是一个拐弯之处,“刺啦”马蹄子直打滑,滑的方向是符承旅这一桌子人。符承旅一看这架势,这匹马的速度太快了,再不躲被这连人带马非把自己砸死,慌忙纵身跳开,身边的喽啰也纷纷迅速躲闪。“噗通”一声马没摔倒,马背上人飞滚下来,“骨碌碌”正巧滚到符承旅的脚下,惊得他急忙后闪。那匹马“哒哒”向远处狂奔。符承旅一直没拿住燕云,正在懊恼,又被这连人带马一惊,气得爆跳如雷,提脚冲那人猛踢,那人被踢得滚了几个滚。那人被摔昏过去了也没喊叫。符承旅冷不丁地看地上被踢的人有点面熟面熟,借着灯笼的光亮仔细一瞧,大喜过望,“哈哈!燕云燕云!真是老天开眼了!寻你不着,抓你不着,你倒自己送上门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休怪你家太爷了!”
这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正是燕云。话说,燕云在随大辽国皇后萧云燕的人马返回辽国天德关的途中,假借出恭,就开溜了,认蹬扳鞍翻身上了马,在马的后胯狠打了一鞭子,这匹马四蹄蹬开,一路狂奔。去三岔镇面见主子赵光义交令,去三岔镇必经起凤镇。燕云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三岔镇,不停地抽打坐骑,他胯下的坐骑是辽国久经沙场的战马,通人性,猛抽一下战马就明白了“主人是快跑”,燕云不停地猛抽,战马就觉得不对劲儿“主人今天怎么把我往死打,一点儿不心疼!还打!再打就得俺就没命了。明白了驮着的不是俺的主人,既然不是俺的主人,等着瞧,俺非把你甩飞不可!”战马狂奔进了起凤镇一条巷子,该拐弯的时候,要是以往就会减速,这回不行,它是有意把身上驮着的人甩掉。燕云武功尽废,一连几天没有进食,晌午是和萧云燕报了餐一顿,还被起凤镇大汉耿豹打个半死,身体就一直没有缓过来劲儿,骑在马背上这一颠,就有些把持不住了,感到身体发飘,心想飘就飘吧!飘到三岔镇更好。一想不行,如果飘不到三岔镇飘山野阴沟弄好了是个半死,弄不好就得命丧黄泉。他虽然归心似箭,但还算清醒,紧紧抓住马的丝缰,两腿夹jin马肚子,可是他身上没劲儿,感觉抓紧了、夹jin了,其实还差得远,胯下的马一拐弯“刺啦”马蹄子一打滑险些摔倒,战马就是战马,硬是没倒,把燕云给甩飞出去了。飞就飞出去吧,可偏偏飞滚到冤家虎踞山龙蟠寨的寨主“银戟太岁”符承旅的脚下。真是应了那一句,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放屁也砸后脚跟。
银戟太岁”符承旅看着脚下的燕云,一阵狂喜“哈哈!”冲手下喽啰们“小的们,快快给燕云绑上!”喽啰们闻令而上,抹肩头,拢二臂把燕云捆得结结实实。酒馆里的东家、伙计、吃酒的人、酒馆的街坊邻居,一听这动静“哗”的都围过来了。起凤镇晌午刚经过一番流血,他们还有看热闹的胆子,没有,但听到了“燕云”两个字,再看被捆绑的人,就是晌午为镇子上的耿豹及镇上百姓求情的燕云,要不是燕云,起凤镇的人可能被萧皇后斩尽杀绝了。酒馆里的东家大喊:“乡亲们!燕云!咱们的救命二人回来了!”“呼啦”围过来的人更多了。耿豹从人群外应急jin来,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冲符承旅等人喝道“该死的泼贼!竟敢捆绑起凤镇的救命恩人,起凤镇的乡亲们能答应吗?”“不答应!不答应!俺们死也不答应!”百姓齐声高喊。家住临近的百姓急忙从家里拿出耙子、菜刀、镢头、猎叉、弓箭等务农、打猎的工具,冲符承旅怒喝“泼贼!如果不放恩公燕云,就别想出起凤镇!”人声鼎沸,惊天动地。
银戟太岁”符承旅及手下十个个喽啰,虽然武艺在身,提着兵刃,见这些不要命的主儿,心里发寒。好汉难敌四手饿虎难架群狼。符承旅寻思:就是把就把分散在起凤镇的全部喽啰都调集起来,也抵不过这成百上千的农户。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带着喽啰们仓惶挤出人群。
起凤镇这些百姓为何不趁着人多势众把符承旅等人都给结果了,以绝后患?百姓想的事平安无事过日子,怎会添惹是非,要不是为了搭救恩公燕云,绝不会要和符承旅等人拼命械斗。心想只要符承旅等人不危及恩公燕云的安全就行了。
被捆绑的燕云早已清醒过来了,对从马上摔下来至今的事情,也明白八九不离十。耿豹急忙为他松绑。酒馆东家早就搬出来椅子,扶着燕云坐下。耿豹、酒馆东家、百姓们“呼啦啦”全都给燕云跪下,谢燕云晌午的救命之恩“恩公在上!受小的们叩拜!”燕云强忍着浑身疼痛,起身道:“乡亲们起来!快快起来!”“噗通”跪下“是燕云谢乡亲们的救命之恩,您们是燕云的恩人呐!”耿豹站起来,道:“都别客套了!咱们的恩公还没吃饭呢!”背起燕云往自己家跑。百姓们紧紧跟着。耿豹把燕云扶到炕上。不一会儿酒馆东家带着伙计,拿着跌打损伤的药、酒肉饭食,送过来。燕云也是饿了,不多时吃了个精光。酒馆东家吩咐伙计回店里再取酒食。耿豹为燕云涂抹跌打损伤的药。燕云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滚。耿豹给燕云涂药,忙活了大半天。酒馆东家的伙计又端进来一些酒食。燕云吃不下去。耿豹对一屋子的百姓,道:“乡亲们都散了吧!这时辰不早了,恩公得好好安歇了。”一位农户“耿豹。明天,恩公可要到俺家,俺一家老幼以表恩公的救命之恩!”别的百姓纷纷,道“恩公!明日到俺家!到俺家!”耿豹道:“好好!咱们起凤镇,轮流着管待咱们的大恩人!每家轮完之后,恩公就住俺家,俺家供恩公一辈子。”一猎户,道“不行!这好事儿不能被你一个人独占。俺们起凤镇乡亲们,都把恩公供养起来!”耿豹为了叫燕云早点休息,也不再纠缠,敷衍道“好好!就照你老兄说的办。散了,散了吧!”乡亲们陆续退出去了。
燕云心焦如焚,寻思:萧云燕发现不见自己,定会差手下马军寻找,自己若被找到,被带回辽国天德关,一时如何脱得了身!现在萧云燕差使的马军可能已经出发,可能正在来起凤镇的路上,可能已经到了起凤镇,可能就在耿豹的门外。正在寻思,耿豹拿着自己的衣服放在燕云身边,道:“恩公!这身衣服是小的的,您穿稍显的肥大,先将就将就,明日小的请镇上的裁缝为您做合体的。”
燕云道:“壮士费心了!早些安歇。”
耿豹跪下,哭道:“恩公!恩公!不是小的诚心打扰您休息。小的心里话若明天再说,非把小的憋死!”
燕云道:“壮士请讲。”
耿豹道:“当时小的把您打得半死,您为何还要从萧皇后手下救小的、救小的一家?”
燕云道:“当时微服的萧皇后所为确实强悍无理,壮士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殴打燕云是侠义之举,深令燕云钦佩。燕云怎能不救!”
耿豹磕头,道:“恩公真是大人大量,耿豹愿为恩公赴死!”
燕云道:“壮士请起!”耿豹把心里不再疑惑,对燕云更是钦佩,为了不再打搅燕云休息,回自己房中安歇。燕云躺在炕上,如何睡得着,约莫一个多时辰,感觉耿豹一家已经入睡。悄悄爬起来,下了土炕,换上耿豹拿来的衣服,打开房门,房外皓月当空亮如白昼,看看院子那一人多高的围墙,心想如果自己武功不废蹿过去如履平地,可现在爬过去都困难,惊动了耿豹一家,一时又走不了,还是端把椅子垫着。想到这,从炕头端把椅子,高抬脚、轻落步,来到围墙边把椅子放稳,蹬上椅子翻过墙头跳下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稳稳身体,别人方向,顺着巷子往西就跑。他的跑比走差不多少,从马背上摔下来,没被摔死已是万幸,浑身摔伤还没好,就急急赶路,想快可两脚不听使唤。走了近一个时辰出了起凤镇,吃力的翻过一道山岗。“哈哈!”一阵狞笑声震山谷“真是老天不负有行人呐!大辽国天齐王燕王爷,符太爷恭候多时了!”燕云一惊闪目观瞧,挡在前边的正是银戟太岁”符承旅及手下十个个喽啰。
“银戟太岁”符承旅真是到了黄河心不死,被起凤镇百姓驱逐镇子后,调集所有分散在镇子里的喽啰,在出起凤镇的两条路正西、东北埋伏了几道楼楼兵。出起凤镇正西的这条路,几道埋伏的楼楼兵都躲在树丛嘎啦睡觉了,所以燕云顺利通过。银戟太岁”符承旅及手下十个个喽啰,是最后一道埋伏。
燕云想没想过,符承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曾被符承旅几番追杀,他当然想过,想过一出镇子可能再次落符承旅的魔爪。也不全是他的拧劲儿所致。燕云自觉不能完成主子赵光义的差事,愧疚难当,一心想飞到主子面前请罪,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三岔镇面见主子,路上无论遇到什么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全然不顾。他拧,“银戟太岁”符承旅比他还拧!符承旅在三岔镇见辽国萧皇后封燕云为天齐王,他的尽头更足了,燕云不仅是大宋西府翊相李玮栋的杀子仇人,还是敌国大辽的天齐王。把敌国大辽的天齐王燕云献给大宋朝廷,朝廷对自己不仅仅是招安的问题,荣华富贵对自己唾手可得!符承旅及楼楼们,要擒拿武功尽废又带着摔伤的燕云,手到擒来。拿住燕云,符承旅哪还感到困乏,令一个喽啰扛着捆绑好的燕云,其余喽啰跟着,往东京汴梁进发。符承旅边走边乐,冲喽啰们“哈哈!小的们,到了东京,想不富贵都不行!燕云是谁?大辽国的奸细,大辽国的御弟天齐王!你们就跟着太爷我享福吧!”
燕云不甘心,对符承旅,道:“符寨主!燕云是大宋御弟开封府南衙的亲卫,燕云有要事要向南衙速速禀报,耽误了南衙的差事,你回到东京不是领赏而是受罚!你把燕云放了,燕云向南衙消差后,就去你虎踞山龙蟠寨领罪,随你处置。”
符承旅道:“燕云病包儿就别做梦了!少拿南衙吓唬太爷。南衙知道你投靠辽国受封天齐王,也保不了你!还是闭住你的狗嘴,省省劲儿吧!”
燕云怅然无奈,心想只有听天由命了!
符承旅一行人兴冲冲往前走,见身边喽啰们停下不走了。符承旅以为他们困乏了,道:“小的们加把劲儿,出了这野鸡岗不远就有客栈,叫你们好好歇歇。”
“虎踞山龙蟠寨的符寨主!客栈哪有此处野鸡岗妙!风清月白,秀色可餐。尔等长眠于此,不枉活一世呀!”
符承旅明白了喽啰们为何停下不走,原来前边不远,一人横住去路。听声音清脆悦耳,山鸣谷应,判断这是一位女子,借着月光细瞧:一头长发飘曳,红绢蒙面,明眸秀眉露出来,身材苗条,身着素白色剑袖,腰悬利剑,手带一幅青纱手套。
符承旅心中惊惧,寻思:僧道妇幼不可临敌,若临敌必有特殊之技,再说这红绢蒙面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定是大有来头。稳稳精神,抱拳施礼,道:“仙姑!虎踞山龙蟠寨符承旅这厢有礼了!符承旅有对仙姑不恭之处,望仙姑看在绿林江湖同道份上,暂时闪开一条路,给符某一个方便。在仙姑方便之时,符承旅必当登门谢罪!”
红绢蒙面女子淡淡一笑“哈哈!符承旅,此时此地此刻,就是本仙姑方便之时。”
符承旅诚惶诚恐道:“仙姑!不知符某何处冲撞了仙姑,请仙姑明示!”
红绢蒙面女子道:“今夜遇见了本仙姑,就是冲撞了本仙姑。”
符承旅道:“符某如何请罪,才能得到仙姑海涵?”
红绢蒙面女子道:“把你手下喽啰的十几个人头摘下来,别忘了!还有你的。”
符承旅大惊,道:“仙姑!何苦要逼人太甚!”
红绢蒙面女子道:“求人不如求自己呀!好!本仙姑不逼你。自己动手。”“仓啷啷”抽出宝剑,跃身形来到符承旅面前,抖剑进招。符承旅慌忙挺画杆描金戟招架。剑、戟生辉,寒光闪烁,“叮当叮当!”撞击声响彻山野。五个回合下来,符承旅一声不叫跌倒在血泊中。
燕云已被喽啰放在地上,燕云见红绢蒙面女子身手不凡剑法精湛,心想:符承旅是武林四王之一骄狂戟王“一戟断魂”符昭亮之子,武艺也是不俗,与自己交过手,虽然两战两败,要是他不大意,论真打实战,自己赢他非在三十回合以外。红绢蒙面女子在五个回合之内取符承旅性命易如反掌,这功夫不在师父南剑武天真之下。
符承旅留下的喽啰见寨主符承旅一死,并未逃窜。刚才符承旅与红绢蒙面女子对话,他们听得真切,她不为别的只要他们的人头,他们能给吗!看她的手段,想逃就是一个死,要想活命,齐心协力殊死一搏,可能还有希望。仗着人多势众,各持兵刃奔红绢蒙面女子杀去。红绢蒙面女子手腕一抖朝喽啰们掷去“唰唰----”,月光映射十三根像扦子之物闪电一般嵌入十三个喽啰的颈嗓咽喉,“啊!--”一阵惨叫,十三个喽啰摔倒在地,四肢连蹬带刨,须臾,气绝身亡。余下两个喽啰转身就逃,没跑出几步。红绢蒙面女子手腕再次一抖,像扦子之物钉进两个喽啰后心,两具尸体应声栽到在地。
燕云借着月光看离自己最近的尸体,嵌入尸体咽喉像扦子之物,竹子做的,约两寸露出来,拇指粗细,尸体后脖颈露出一个血糊糊的尖。令他大为惊骇,心想:以往只知道兲山派三师叔“八臂神”林铁风的暗器功夫武林一绝,一掷最多可发八枚“五毒透骨钉”百发百中;没想到她一掷就是十三枚暗器百发百中,再说林铁风的暗器“五毒透骨钉”是镔铁打作的,她的暗器是竹子制作的,比镔铁轻多了,比林铁风的“五毒透骨钉”更难使用;红绢蒙面女子暗器出手之快,竟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取出的暗器;手段真是残忍毒辣,连逃命的也不放过。禁不住浑身发凉,道:“前辈!逃命的那俩对您、对晚辈我,以无威胁。前辈为何还要杀他俩?”
红绢蒙面女“呵呵!”冷笑“他要你的命,你却怪我杀他!愚不可及!我不杀他俩,若卷土重来,你指望谁再来救你!”
燕云惊她杀戮太重,一时忘了谢恩。急忙跪下,道:“燕云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名讳?”
红绢蒙面女也不答话,上前拽着他的绑绳提起来就走,就像拎一只小鸡一样轻松,健步如飞“嗖!嗖!”翻过一架山梁,把燕云放在一棵大树下,解开他的绑绳。
燕云摇摇晃晃,强稳住脚跟,还好没栽倒。寻思:自己被符承旅带到京城性命难保,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红绢蒙面女从天而降救了自己。又是高兴又是好奇。道:“前辈!这又不是三九严寒,您为何要带手套?”
红绢蒙面女冷森森剑一般的目光射向他。道:“不行吗!”
燕云顿时感觉浑身凉飕飕,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真不该闲谈乱扯。连忙道:“行——行!当然行。”
红绢蒙面女道:“你还是想想自己吧!这个样子走得到东京吗!”
燕云道:“前辈!小的不回东京。”
红绢蒙面女一愣,沉静须臾,道:“去哪里与我何干?盘膝坐好,待我以内力给你疗伤。”
燕云盘膝坐定,不得不抑制好奇心,否则自己会走火入魔。听的后背“啪啪!”两声,感觉她的两掌按上自己的后背,顿觉背部温热,渐渐变得燋热缓缓向全身散发。感到她内力之速、内力之强,与师父南剑武天真可一争高下。感觉她掌发的内力越来越强,再不敢多想。
一个时辰过去,红绢蒙面女收了内力,站起来。道:“穿过前边的林子就是悦来客栈,你须休养三日才能与常人一样行走,三日内不可待在客房懒于行走,可在客栈附近徜徉,活动活动筋骨。听与不听在于你,你若栽倒那个阴沟,别指望有人救你!”随手丢下一锭约五十两的银子。
燕云冲她跪倒叩首,道:“前辈!救命疗伤之恩,小的没齿难忘。请教您的名讳!”www.xiumb.com
红绢蒙面女道:“知道的多了,命可不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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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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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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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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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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