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英雄无主>第一百六十八章、“燕飞燕”巧遇“赵廷宜”
  且说,“飞燕”燕云向白衣红娟蒙面女子询问她的姓名。

  红绢蒙面女道:“知道的多了,命可不长!”

  燕云道:“小的宁可命可不长,也要报答前辈的恩德!”没听见她回话,只听的山间的风吹拂树叶“沙沙”的声音。有顷,慢慢抬起头,眼前不见白衣红娟蒙面女子,环顾四周,哪有她的影子!

  皎洁的夜空霎时黯淡下来,有一会儿,天光放亮量。燕云穿过前边的树林,没多时出了林子,遥见一家客栈,走近看客栈匾额写着“悦来客栈”,店门已开,零星的客人走出来。燕云jin了客栈向店小二号过房,用过早饭,回到客房埋头就睡,觉得心里发慌,肚子“叽里咕噜”直叫,爬起来推开窗户看月明星稀。心想,不觉睡了一整天,要不是饿得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洗漱完毕出了客房,到客栈厅堂点了饭菜吃过本想回客房休息,想起,白衣红娟蒙面女子的嘱咐“你须休养三日才能与常人一样行走,三日内不可待在客房懒于行走,可在客栈附近徜徉,活动活动筋骨。”出了客栈大门,在客栈附近散步,走约一时辰安歇。第二天没睡懒觉,吃罢早饭去客栈附近散步,午饭后、晚饭后都是如此。第三天晚上,燕云在客栈厅堂正在吃饭,边吃边想:明日一早吃过早饭付过吃住店钱,就赶往三岔镇面见主子交差,多长时间了!主子一定等急了,主子肯定要处罚自己,也都怪自己办差不力,只要能跟随主子,什么样的处罚对自己都无所谓——突然发现对面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个人看着自己。

  燕云见,那人生得六尺五六身材,青衣小帽,圆脸微黑,两弯柳叶吊梢眉,一双丹凤三角眼,鼻头微勾,皓齿薄唇,三缕髭须。

  燕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看仔细了,惊喜交加,“啪”惊得手中筷子掉在桌子上。“呀!”这不是朝思梦想的主子南衙吗!“噔噔”几步来到那人面前“噗通”跪下,哭道“主子!小的想的你好苦!”

  “赵光义”道:“起来!不看这是什么地方。随我来。”起身走进一间客房。燕云抹了一把眼泪,紧紧跟着jin去,关上房门,磕膝盖当脚走,来到他的近前,道:“小的办差不力,望主子责罚!”“赵光义”坐在一桌上,面无表情。

  燕云道:“主子不罚小的,小的就跪死在主子脚下。”

  “赵光义”思量着道:“暂且记下。明早你结过点钱,前来领差。”

  燕云心里有诸多迷惑不解:主子不是在三岔镇吗?怎么到了这里?身边怎么一个随从都没有?主子要到哪儿去?---也不敢多问,领命而去。一夜没睡好,次日草草吃罢早饭结过点钱,来到“赵光义”客房。道:“小的燕云听令!”

  “赵光义”道:“随我来。”燕云随他出了客房来到店门前。客栈的两个伙计各牵一匹高头大马店门外伺立,一个伙计冲“赵光义”“赵员外!您要的两匹马已准备好。”

  “赵光义”也不答话,接过来马的丝缰,扳鞍认蹬,翻身上马。燕云明白另一匹马是给自己准备的,从另一个伙计手中抓过丝缰,上了坐骑。“赵光义”在后胯打了一鞭子,这匹马四蹄蹬开,顺着山路往东如飞而去。燕云打马扬鞭紧随其后,也不敢多问主子究竟要去哪里。“赵光义”、燕云两人两骑,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止一日,jin了东京汴梁城。燕云随“赵光义”七拐八拐钻jin一条僻静的巷子,jin了“折光客栈”,号了两间房,这两间客房紧挨着。“赵光义”令店中伙计把晚饭分别送到他和燕云的客房。燕云快速吃罢晚饭,心想主子回到京城为何不回的府中-----?正在思虑,“啪啪”听到墙壁拍打声。这是“赵光义”与他约好的信号。燕云马上jin了“赵光义”的客房。“赵光义”道:“燕云去找,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令他们三日后子时四刻(近夜里一点)来此见本府。”

  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都是赵光义的心腹,在禁中大内御卫司供职。御卫司是禁军殿前司精锐中的精锐,与武德司的御侍庭负责皇帝的警卫,飞龙院、忠佐司军头司负责宫廷守卫。这四个部门构成了保证禁中大内安全的核心。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级别不高只是从九品,每个人手下也只有一百个军卒,但责任重大。作为赵光义亲卫的燕云对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并不陌生,尤其杜延进、傅延翰是“山南七虎”中的前两位,在赵光义府上的蛟龙园与燕云还交过手。他们虽然离开了赵光义府上,在禁中大内御卫司供职,平时赵光义暗中派遣燕云没少给他们送钱送物。燕云找到他们并不难,领了钧旨就去找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一个多时辰后,燕云回来禀告:“回禀主公!小的已向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传下主公口谕,他们遵主公钧旨三日后子时四刻来客栈谒见主公。”

  “赵光义”道:“知道了!燕云明日叫店中伙计八大桶豆油送进来,告诉伙计不得声张。”

  燕云应诺,回房休息。

  三日后子时四刻,燕云把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引进折光客栈“赵光义”客房。客房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赵光义”冲燕云“燕云先回我府,我次日就回。”

  燕云哪敢多问,领命而去。借着星斗的光辉,回到赵光义府流霜院,敲了一会院门。小斯裴汲提着灯笼打开院门,见是燕云又惊又喜“燕校尉!您回来了。怎么这个时辰?主子也回来了吧?”www.xiumb.com

  燕云心中有事,敷衍道“哦,哦。”

  裴汲看他心事重重也敢多问,引他jin了房间,道:“校尉!小的给您端水净面、烫脚。”

  燕云道:“不必了,天快亮了,你歇息去吧!”

  裴汲心想他定是疲乏困倦了,不能打搅,随即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燕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寻思:跟随主子时间不短了,可从来没见过主子这般神秘莫测,近乎于诡秘。自从悦来客栈偶遇直到东京汴梁城,一路上罕言寡语。当初主子差遣自己请师父武天真是何等的急切,见了自己却不闻不问,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就算他见到了师父武天真,也该问问自己怎么到了悦来客栈!主子孤身一人怎么从三岔镇到的悦来客栈?身边的随从元达、马喑、郜琼、王衍得等,怎么一个也不见?主子一人从三岔镇到悦来客栈,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一路上是何等的危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与主子分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想越是觉得匪夷所思。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突听“啪啪!”一阵急促的院门被敲敲击声,他急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咣当!”房门打开,冲进来几个身着炎色衣甲的军卒,为首将官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系甲拦裙;三旬开外,身高七尺有余,白面黑须。这将官对燕云“你就是开封府陪戎校尉燕云?”燕云回道“正是。”将官身后两个军卒匆匆上前把燕云抹肩头拢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燕云喊道:“你们竟敢闯入开封府府尹府第拿人,还有王法吗?”将官掏出腰牌,腰牌金灿灿刻着“大内武德司”,给燕云看。燕云心里一惊,这是大内近卫苑的人,道:“燕云身犯何律,法犯哪条?武德司怎能随便抓人?”将官道:“我乃武德司密察庭第一营指挥使郭彦文,别急!有你说话的地方。”一个军卒不由燕云分说,给他戴上头套。军卒们押解着燕云跟随郭彦文就走。燕云带着头套啥也看不见,只感觉被军卒推搡着走,大约出了赵光义的府第府邸,被人抬起来放在马背上,“哒哒!”马跑起来,身体随着颠簸,大约不足时辰,马停下来,感觉被人从马背上扛下来,又走了约四刻时间,上台阶走平路,再上台阶走平路,不知折腾多少回,停下来,听的“踏踏!”一阵脚步声远去。“回禀陛下!赵光义走吏燕云拿到。”听得出是将官的声音。

  燕云头套被摘下来,眼前迷蒙渐渐清晰,见室内雕梁绣柱,重檐九脊顶,斗拱交错,大紫檀雕螭书案上放著文房四宝,象管,花翎,龙墨,端砚,书案后置一把金漆雕龙椅子,椅子后是一面堆青叠绿画山河社稷图的屏风。一位年过四旬的男子坐在书案后,这人身材高大伟岸,紫棠脸饱经沧桑,三绺短髯,眉蔬目朗,目光深沉,手持玉拂子。他身边两人分左右垂立。燕云认识,一位是捉拿他的将官郭彦文,一位是“金枪万岁”杨崇溯。书案不远处摆着一张小书案,小书案上摆着纸墨笔砚,小书案后坐着一位年近三旬的太监。这太监燕云不认识,这是天子近侍韩受君。那位将官燕云也不认识,那是武德使兼领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兼领御侍庭缇校窦统。窦统冲燕云“燕云见了天子,为何不拜!”

  燕云猛地明白了,这位年过四旬的男子正是大宋立国之主,惊喜交加,喜的是见到真龙天子了!惊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惊动了天子。“噗通”匆忙跪下“小的开封府末吏燕云,拜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赵匡胤眼里布满血丝,冷若冰霜。道:“燕云!昨晚你在哪里?”

  燕云道:“回禀万岁!小的昨晚在折光客栈,奉南衙(赵光义)之命,将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引到南衙下榻的客房。南衙吩咐小的回南衙的府第,南衙说他次日,也就是今天,回府。”

  赵匡胤道:“五日前,你可见过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四人?”

  燕云道:“见过。五日前深夜,小的奉南衙之命,约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陈展四人,三日后也就是前天,到折光客栈面见南衙。”

  赵匡胤思忖道:“南衙及随从可遭到绿林贼人追杀?”

  燕云道:“小的不知。小的离京与南衙分别后,一直没见过,再见到他时候是返回京城之时。”

  赵匡胤沉思不语。有顷,道:“燕云!昨晚你在哪里?”

  燕云道:“回禀万岁!小的昨晚在折光客栈,奉南衙(赵光义)之命,将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引到南衙下榻的客房。南衙吩咐小的回南衙的府第,南衙说他次日,也就是今天,回府。”

  赵匡胤把刚才问燕云的话又问了一遍,燕云回答与前番无二。韩受君把笔录燕云的口供,拿来叫燕云签字画押,之后请天子赵匡胤御览。赵匡胤看过,下旨将燕云押如武德司侦讯庭大牢。

  半个多月后。一缕血色斜阳谨慎投进万岁殿,把殿内一切陈设映得昏红。赵匡胤批阅完各地奏折,疲倦的斜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近侍韩受君蹑手蹑脚jin来,见他在休息,转身高抬腿轻落脚想退出去,没走几步。赵匡胤道:“受君有事吗?”

  韩受君慌忙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惊了圣驾。”

  赵匡胤道:“说什么话!朕不至于弱不禁风。”

  韩受君举手打自己的脸。道:“瞧奴才这张臭嘴!是吃多撑着了,胡言乱语。官家是从刀枪箭雨里走出来的,啥阵势没见过,咋会惊着呢!”

  赵匡胤道:“罢了!没有大事儿,你不会jin来的。说罢!”

  韩受君道:“官家这是能掐会算料事如神!还真是有件事要禀奏。武德司密察庭第一营指挥使郭彦文,今天下午在京城西门见到南衙,已把南衙请来了,在殿外候旨。”

  赵匡胤脸上浮漾起一抹感伤、悲凉、忧烦、痛愤复杂的表情,心潮腾涌,百端交集,整个个人显得越发疲惫。他不知道该不该召见殿外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见他?问他什么?静了许久。缓缓直腰身,打起精神“宣他来吧!”语气沉重。

  武德司密察庭第一营指挥使郭彦文引着赵光义进了万岁殿,转身出去。赵匡胤端坐龙椅。赵光义跪倒施礼。道:“臣弟赵光义见驾!”赵匡胤神色冷肃,道:“免礼平身!”赵光义起身垂手侍立。殿内只有他们君臣兄弟二人。二人沉默片晌。赵匡胤道:“南衙!这些时日去了哪里?你的众多手下呢?”

  赵光义小心道:“微臣与一行随从去麟州寻医,遭遇绿林强贼劫杀,微臣疲于奔命不慎掉下悬崖无底坑,要不是悬崖岩壁上生出的树干挡着,就粉身碎骨了。被无底坑姓贾的猎户所救,在他家中修养,伤势略好,就向猎户告辞,无奈在在荒山野岭中迷了路,困了不知多久。”

  赵匡胤道:“谁可作证?”

  赵光义道:“就臣弟一人。”

  赵匡胤换了话题,道:“这是与麟府杨崇训、佘御卿,还有你的四弟赵光美见面之前之后?”

  赵光义道:“是——之后。”

  赵匡胤道:“四弟赵光美招安麟府杨崇训、佘御卿不利,要不是你鼎力相助,麟府不归我大宋所有。不致于赵光美酿成打错。你是有功于社稷的!”他通过武德司密察庭密探证实过的。

  赵光义心里一震,心想麟府山高,皇帝不远,他都知道,随即心头一紧,难道自己被囚禁辽国天德关,他也——也知道。心神不安,“吱吱唔唔”一事不知敢说啥。

  赵匡胤愠怒道:“可是!你与赵光美把招降北汉金刀令公刘继业的差事办成什么样子!”

  赵光义禁不住哆嗦,心想官家绕了半天是针对此事龙颜不悦。慌忙道:“微臣是有过,可是赵光美他——”

  赵匡胤面带嗔色,道:“罢了!现在朕没时间断你俩的事情。”拿出几张纸“南衙你拿去看看。”赵光义上前接过几张纸,发现几张纸被撕裂后又粘起来,闪目观瞧,看着看着,脊梁骨冷汗直冒,浑身颤栗,“噗通”跪倒,哭道:“冤枉!陛下!微臣冤枉!”

  这几页纸写的什么令赵光义惊恐不已、魂飞魄散?

  话说,半个多月前子时四刻,“赵光义”在“折光客栈”自己客房宴请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御龙右一直都头陈展。“赵光义”对杜延进、傅延翰、王宪附耳低言,杜延进、王宪大惊失色。傅延翰慷慨激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主子用咱们的时候,哪能畏缩不前!傅延翰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瞪着杜延进、王宪“没有主子的恩遇,哪有你俩的今天!”“赵光义”看着傅延翰颔首,转头对杜延进、王宪“本府怎舍得叫你们涉险-----”冲杜延进、王宪、傅延翰又一番解释。杜延进、傅延翰、王宪辞别“赵光义”出了“折光客栈”,各自回去准备。

  次日丑时三刻(夜里两点),大内御卫司宫署(宫禁中的衙署),宫署两边房舍是御卫司当值禁兵轮流休息的地方。

  宫署内烛光昏暗,五十个禁兵丹色盔明甲亮,挂弓弩背箭壶,持刀兵握枪,跃跃欲试。宫署中间立着都知杜延进,左右站着士卒装束的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御龙左一直都头王宪。傅延翰凑近杜延进低声道:“大哥!是不是再等等陈展?”杜延进道:“时辰已到,再等陈展,岂不误了南衙的大事。”转头对下属,厉肃道:“兄弟们!知道咱们要干什么吗?”

  众禁兵齐声道“劈杀无道昏君赵匡胤!拥立南衙做天子!”

  杜延进道:“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劈杀无道昏君赵匡胤!拥立南衙做天子!”众禁兵情绪高昂。

  杜延进道:“你们怕不怕死?”

  众禁兵道:“不怕!”其中一个禁兵道“与其像狗马一样被人使唤,还不如拼了!”

  杜延进道:“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杀了无道的昏君,咱们就是开过的的元勋,荣华富贵近在眼前,造福子孙后代就在今夜!”

  一个禁兵道:“杜都知!俺不怕死。可是就咱这几十号人能行吗?”

  殿前司右班殿直傅延翰大怒,冲这位禁兵叱道:“泼才竟敢动摇军心,杀无赦!”“仓啷啷”抽出绣春刀。

  这禁兵道:“俺若怕死,在杜都知手下还能待到今天!”

  今夜是殿前司散指挥都知杜延进当值,这些禁兵都是杜延进的下属。杜延进道:“住手!”冲傅延翰“傅殿直留着劲儿,多杀几个赵匡胤的爪牙。”走到这位禁兵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好!我杜延进带的兵就没有怂包软蛋!兄弟你问的不错,咱这五十人再加上正在禁中巡更的、守卫的几十号兄弟,想造反就是作死。现在给兄弟们透个底,南衙率领十万精兵正埋伏于宫外,只要咱们闹出动静,十万精兵就像洪水一样杀进来,这手刃昏君的首功,咱们可不能被他们抢了去!”

  众禁兵高声道:“对!首功,绝不能被他们抢了去!”

  杜延进道:“好!咱们就被等了,再等这首功就真没咱兄弟的份儿了。”

  众禁兵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随杜延进、傅延翰、王宪离了御卫司宫署,蹑手蹑足奔白虎门冲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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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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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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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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