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燕想逃都没法逃,跑得再快也跑不过猛虎,握紧残弓,要与猛虎殊死一搏。猛虎扑来,虎爪离她只有不到一尺距离。她本能反射往左退“嗒嗒!”几步,“噗”的一声,感觉两脚踏空,“呼喇喇!”身体飞速往下坠,只听耳边“刺啦!刺啦!---”感觉衣服被刮破,“嘎吱嘎吱!”身体像是被挡住了,“呼呼”觉得身体是在荡悠,睁开眼睛,四处黑漆漆的,有顷“咔擦”一声,感觉被挡着身体的绳索之类的东西断了,“呼喇喇!”身体又是往下坠,“呼喇!呼喇!”身体像是被什么挡又没挡住,身体继续下坠,少顷“嘎吱嘎吱”身体像是又被挡住了,少间“咔擦!”一声,被挡着身体的绳索之类的东西又断了,身体“呼啦呼啦”往下坠。就这样下坠——挡住——下坠,不知经历多少次,“噗通”一声,身体不再下坠,昏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冷飕飕,发现自己趴在毛茸茸湿漉漉的草地上,睁开双眼,胸qian放射出十余丈光焰,把周遭照得几乎如白昼一般,原来这是一个一眼望不见天的山洞,潮湿阴冷,洞底呈椭圆形,方圆约十丈,洞底是厚厚的枯草湿漉漉的。摸摸胸qian发光的东西,想来了原来是自己脖颈上带的着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抬头仰望,高高低低密密麻麻,横着干枯的树干、枝条,挂着枯藤、枯草。她渐渐明白了,自己原来失足掉进不知多深的形似枯井的山洞,要不是上边横七竖八的树干、枝条、枯藤不断挡着,非摔死不可。慢慢清醒过来,张嘴拼命叫喊,可喊不出声,这一用劲儿感觉浑身无一处不疼,静卧了不知多久,感觉有点力气了,扒着长满青苔湿滑的井壁站起来,仰头大喊“救驾!救驾!----”只听得“救驾!----”的回音。一屁股重重坐下,歇息一阵,还不死心,继续大喊,听到的还是回音。寻思:我堂堂的大辽国的皇后,难道就这么困死在这了?不,不!绝不能死在这儿!双手抠着井壁向上爬。明知不可能还要试试,暂不说这井壁如墙壁一般陡峭,也不说这井有多深;单说这井,是口小底大,怎么能爬的上去。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她努力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坐下歇歇,环顾四周黑森森的岩壁,又站起来,扶着井壁转悠半天,哪里有出口。她彻底绝望了,贵为一国之母的她,昔日的尊严荡然无存,禁不住号啕大哭,哭哑了、苦累了,又坐下来。心想就是死也得有些颜面,归拢归拢蓬乱的黑发,整整衣不蔽体的衣衫,端坐于地,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井内潮湿阴冷,湿乎乎的井壁散发着一股一股寒气,她如何能端坐得住,冷得浑身颤抖,上下两排牙齿叩地“咯咯”直响,没一会儿便蜷缩在草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听上边“呼啦呼啦!”、“刺啦啦!”“嘎吱嘎吱!”“咔擦擦!”一阵阵断断续续乱响,“噗通!”一声重重落在草地的声音。
这声音把冻昏过去的萧云燕震醒,吓得“哇哇!”大叫,心想:定是那猛虎坠落下来,唉!临死也不得全尸,成为这畜生的口中餐!叫了半天,也不见那“猛虎”趴起来。寻思,难道那猛虎被摔死了?屏气敛息,看了许久,发现趴在地上的不是猛虎,是一个汉子。她强撑着爬到他身边,感觉他身体温热,第一反应就是取暖,张开双臂紧紧缠着他。片晌,觉得自己身子稍加暖和,定睛看这汉子:二十出头年纪,七尺多长身躯,衣衫褴褛,身上有好几处刀伤,蓬头垢面,鼻直口方,剑眉紧锁,双目似剑,菱角嘴,厚嘴唇,身穿千疮百孔的月青色锦袍,斜挎着百宝囊,身边一柄带鞘的剑。
萧云燕心想:苍天也算是有眼,临死也送来一个陪伴的,也算是比翼双飞赴黄泉吧!正在寻思,这汉子苏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目,眼前一片模糊渐渐清晰,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她,道:“你——你是——是什么人!”
萧云燕好久不见人,临死之际见到人感到兴奋、亲切。诙谐道:“我是奉阎王之命拘你的,这就是黄泉路。”
这汉子定睛看她,二十多岁年纪,头发黑亮,项上戴着蟠龙九光连城璧玉牌,放射着皓月一般的光华;柳叶吊梢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朱唇轮廓棱角分明,灰扑扑的脸冷傲孤清,破衣烂衫,衣不蔽体。这汉子的视线急忙回避她,为了掩饰尴尬,环视四周,片刻,咬了一下指头。
萧云燕“咯咯!”直笑,爬起来“还不信这是黄泉路!”
汉子吃力的站起来,道:“少要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云燕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朕的寝宫!”
汉子以为她是个疯子走迷了路掉进这枯井里,道:“疯婆娘哪里人氏,说出来,我送你回家。”
萧云燕愣了一会儿,明白是在给自己说话。道:“你这汉子好大的口气!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能不能出的去!”
汉子也不答言,仰望井口,摸着井壁慢慢走,寻找出口。
萧云燕道:“不要白费功夫了!如果有出路,朕还能呆在这儿?等你吗!”
汉子觉得她不是个疯子,低头躬身施礼致歉“请姑娘海涵!恕我不敬!姑娘如何掉落此处?”
萧云燕道:“哏!普天之下敢叫朕疯婆娘的,你——你是第一个!叫朕怎么海涵!”又找回了皇后的威仪。
汉子心想,不管她能否谅解,但毕竟是一个女子,礼让礼让也无妨,只是有一事不解。长揖一礼,道:“万望姑娘海涵!姑娘一口一个‘镇’,是什么意思?”
萧云燕思虑道:“‘朕——朕——’我小名叫‘朕’。不过只能我自己叫,别的人绝对不允许!记住了!”
汉子道:“哦!记住了。那怎么称呼姑娘?”
萧云燕道:“朕姓萧名绰,字云燕。”m.χIùmЬ.CǒM
汉子道:“萧姑娘怎么落到此处?”
萧云燕道:“进山打猎,不慎掉进来。”
汉子道:“你夫君怎么叫你一人独自打猎?”
萧云燕道:“难道不行吗?男子做到的女子一样做到,男子做不到的,朕还能做到。你叫什么?何方人氏?”
汉子道:“我姓燕名云,字怀龙。随主子做买卖,遭遇强人打劫,仓促逃命,掉进这枯井里。”
这汉子正是“飞燕”燕云。他怎么掉进这枯井里呢?
接着第一百五十一章三岔镇赵光美获救说起。
话说,“飞燕”燕云在黑塔山聚义厅喝完毒药,摔倒在地。武天真见他没了气息,断定他一命归西。第五独立分旗旗主“花面虎”邵邦吩咐喽啰,把聚义厅作为燕云的灵堂,喽啰们布置灵堂、众人祭奠,忙活到二更天才消停下来。晚宴就在灵堂举行,武天真悲痛难耐没有胃口,水米未进。邵邦、胡刚、霍强也不敢多劝。晚宴闭,武天真、邵邦、胡刚、霍强及喽啰们,坐在燕云尸体前守灵。厅内红烛高烧,悄然无声,只有蜡烛“噗噗”燃烧的声音。“咳咳”。武天真沉浸悲痛之中,哪会在意。邵邦、胡刚、霍强及喽啰们,各自以为三更半夜,可能是那个受凉咳嗽。“鬼!鬼!”突然一个守灵的喽啰大叫,往外跑。别的喽啰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向灵堂外跑出,惊慌失措中,绊倒一片喽啰,爬起来继续跑。这阵喧哗,使武天真很是厌恼,心想:这帮泼才!也不叫徒弟燕云走得安生,正要发作。见邵邦、胡刚、霍强也吓得往外跑。武天真纳闷,心想邵邦这些人都疯了吗!
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咳咳!”武天真环视,厅内只要自己了,哪来的声音?他是不信鬼神的,不经意看看灵床上的燕云,顿时后脊梁骨发凉,寒毛卓竖。以他听觉的功力,第一时间应该听的出是灵床上燕云方向发出的,一则因为他悲痛,二则他不相信鬼神。这不经意的一看,艺高人胆大他,竟然免不了惊愕失色。
“咳咳!”又是一声咳嗽。武天真抖擞精神,慢慢走进灵床,见燕云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满脸是水,浑身衣衫湿漉漉的,像是在水中泡过的一样。武天真突然想起了,惊喜交加,江湖传言以浑厚的内力把喝下去的毒药可以逼出体内,传言毕竟是传言,没人敢试过,燕云这是以传言在赌命,以他的内功很难将体内毒药逼出,急忙上前,双掌按压燕云的前xiong、小腹。燕云“哇”的一口污血从嘴角流出来,长出一口气。武天真随即以太和派内功给燕云疗伤,双掌运气贴在他胸前,他浑身热气升腾。
邵邦、胡刚、霍强及喽啰们跑出厅外,没看见武天真出来,厅内也没声音,躲了半天,小心翼翼走进来,见武天真正在为燕云疗伤,心想燕云应该是死而复生了。邵邦令喽啰撤去灵堂,与胡刚、霍强在武天真身边,小心伺候,端水、递手巾、给燕云喂水,为燕云找来大小相衬衣服换上,把他抬到后堂。
燕云虽是武天真的徒弟,也曾有恩于他,天狼山一战金枪会遭受灭顶之贼,与燕云不无关系,身为金枪会魁主的武天真对其耿耿于怀,今天燕云以死抵罪,起死回生,昔日的怨仇,终于释怀。武天真见燕云安稳下来,对邵邦、胡刚、霍强“燕云已经死过一回了,欠下金枪会的债还清了,谁要再言往事,就是我武天真的仇人!”邵邦、胡刚、霍强,道:“魁主说的对!以往仇怨一笔勾销,谁要再说,就是小的们、就是金枪会的仇人!”
燕云虽然死而复生,但身体异常虚脱。前文说过太和派以修真、养生、防病、诊病、治病、强身、健身、益寿为主,武学只是太和派的衍生品。武天真武技炉火纯青,但医道也不输于他的武技,在他精心照料下,燕云身体渐渐得以恢复。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燕云急着要带武天真去三插着见主子赵光义。武天真寻思:燕云是情深义重的人,赵光义有恩于他,他知恩图报,不顾个人安危,侠义之举深感佩服;就算自己不为赴赵光义之约,为了燕云也要陪他去一趟三岔镇,但眼下还不行。
武天真道:“云儿!急不得。看你这样走路都不稳,如何下得了山?再说山下冷铁坤、何开山及鳄鱼帮的贼徒虎视眈眈,就等着咱们下山呢!今天上午邵邦来报,山下又添了不少鳄鱼帮的喽啰。咱们现在下山,不是自投罗网吗?”燕云明白师父说的有理,但想起在三岔镇等着的主子,心急火燎,但也没办法。又过了几天,燕云又催师父武天真启程,拍拍自己胸脯,道:“师父!你看徒儿身体恢复的比牛还要壮,山下鳄鱼帮蟊贼哪能挡得住!”武天真还是不放心,道:“你能在为师手下走上五个回合,为师就依你的。”燕云闻听,纵身跳出堂外,抽出青龙剑,道:“徒儿请师父赐教。”武天真提剑走出堂外,与燕云斗在一处。武天真感觉燕云剑法精进不少,但力度还欠火候,心想他毒药侵体过重,两世为人,不到一个月能恢复这样,已经是个奇迹了。他这一想,一分心,不觉七八个回合过去了。燕云急忙跳出圈外,道:“师父五个回合已过。”武天真自觉没用全力,但以燕云此时的功力,瞅准时机与自己杀何开山一伙重围,也不算是一件难事;“好!为师就依你的。”
武天真令服侍的喽啰把邵邦、胡刚、霍强请到后堂,说明去意。邵邦急忙道:“不行不行!山下几百号贼徒把铁塔山围得铁桶一般,魁主下山,那不是鸟入樊笼吗?”
武天真道:“我还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吧。”
邵邦知道自己说话不妥,慌忙道:“魁主!不是不是。小的没有小视魁主的意思,魁主武艺超群,但好汉难敌四手饿虎难架群狼呀!”
燕云养病期间一直在琢磨怎么杀出山下鳄鱼帮的包围圈,没等师父搭话,道:“邵旗主!强攻不行,还可以智取吗。”
邵邦道:“怎么智取?”
燕云道:“这黑塔山四更十分山雾颇浓,我与师父借着雾气从后山顺着绳子下去。”
邵邦道:“渡河怎么办?后山绝壁突兀不平,更有古树横生,若想把渡船用绳索放下去,肯定被卡住。”
燕云道:“不用渡船,只要我师徒背上几块一尺见方的木板就能过河。”
邵邦、胡刚、霍强吃惊看着他。
武天真道:“你们不必担忧,照燕云所说,我二人渡河不是问题。”
邵邦寻思:魁主的轻功早有耳闻,他徒弟燕云轻功也不会差,但为了万无一失。道:“山下贼徒十分警觉,魁主上了岸贼徒怎会不知,一并围住魁主、燕壮士,很可能寡不敌众。小的想,小的穿上道袍扮作魁主,带几十个弟子,从前山下,做出护送魁主渡河的阵势,把贼众都吸引过去。”
燕云道:“好!等我和师父渡过河安全了,发出三支带向食指镖,邵旗主领弟子们撤回山寨。只是——只是——不行。”
邵邦道:“怎么不行?”
燕云道:“只是邵旗主太危险了,北剑‘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铁桨镇南河’何开山哪是等闲之辈!‘浪里飞鲨’谢鸿魁还有几百号鳄鱼帮贼徒。如果被他们缠上,邵旗主如何脱身?”
邵邦“哈哈”一笑“燕壮士不必多虑,在自己家门口,哪有脱身不得的道理?”
燕云仍是不放心,道:“‘铁背团鱼’段化、‘滚浪团鱼’汪嘉、‘破浪团鱼’朱余、‘踏浪团鱼’秦留、‘推浪团鱼’尤康、水上功夫十分了得!”
邵邦道:“不足为虑!山下这条河,我等熟悉得很。”
武天真道:“邵旗主大意不得!”
邵邦道:“魁主!小的切记在心。”
众人商议已定,各自按计划准备。三更,武天真、燕云、邵邦、胡刚、霍强等参加行动的喽啰,用过早饭,众人准备停当。道士打扮的邵邦、霍强领着几十个喽啰,下了黑塔山来到岸边,撑起几十个火把,上了几只小船。浓雾笼罩着山峦河流,能见度不足十几步,但十个火把在雾岚中星星点点隐约可见。对岸巡哨的鳄鱼帮喽啰见状,急忙敲起铜锣“铛铛!--------”环河岸边巡哨的鳄鱼帮喽啰闻声,“呼啦啦”急忙聚拢过来,帐篷里睡梦中的,“铁桨镇南河”何开山、“浪里飞鲨”谢鸿魁、“铁背团鱼”段化、“滚浪团鱼”汪嘉、“破浪团鱼”朱余、“踏浪团鱼”秦留、“推浪团鱼”尤康、鳄鱼帮喽啰们,纷纷跑出来。何开山心想,功夫不负永新人,武天真终于憋不住了;高声道:“小的们!准备好家伙,休要走了武老道。”鳄鱼帮喽啰们个抖擞精神,握紧兵刃,严阵以待。随着“哗哗”划水的声音,雾锁中火把星光般的光亮渐渐变大。何开山断喝“武老道快快束手就擒!”鳄鱼帮喽啰们齐声呐喊“武老道快快束手就擒!-------”
山上胡刚看到山下星光般的火把,听见鳄鱼帮喽啰们呐喊,推断邵邦已经把鳄鱼帮喽啰们吸引到前山,引着武天真、燕云来到后山。后山几个金枪会第五独立分旗的喽啰,早已把绳索准备好。胡刚道:“魁主、燕壮士保重!恕不远送。”武天真道:“我与燕云,胡卫主不必牵挂,快去接应邵旗主、霍卫主他们。”胡刚道:“魁主!邵旗主有令,必须收了绳索,才能返回。”燕云为邵邦等人担忧,道:“师父!咱们快快下山吧!”武天真随即与燕云缘绳而下,二人轻功都不弱,双手握绳,脚尖一点悬崖绝壁,双手略送,“嗖”的落下七八丈,双手一紧握住绳索,又是脚尖一点悬崖绝壁,双手略送,落下七八丈。片刻,距离河面略有丈八高,燕云左手握紧绳索,右手从后背抽出一块一尺见方的木板丢入河中,脚尖一点崖壁,左手松开绳索,猛提一口气,身体轻轻落在木板上,木板一受力微微下沉三五寸又浮在水面。武天真的动作与燕云一样,只是木片抛入河面的距离比燕云的远,身体落在木板上比燕云轻,木板没有丝毫下沉的迹象。燕云甚是钦佩,不觉道:“师父身轻如鹅毛,弟子望尘莫及呀!”武天真道:“这算什么!我师父过再宽的河也不会像我这样麻烦。”燕云一惊“师公那身手堪比神仙了!敢问师公的名讳?”武天真道:“赶快过河吧!”说罢从后背抽出一块一尺见方的木片,抖手向前方雾中甩去,听得“噗”的一声落在水面,凭他听风辨物的功夫断定木片的距离,纵身一跃隐入前方雾帐中。燕云从后背抽出第二块木板,不敢甩出太远,担心判断不准,木板的距离,脚尖一点,双脚落在木板上,又几个重复的动作,甩出的最后一块木板,听得“啪”的一声,感觉木板落在岸上,拧身上岸。雾杳弥漫,不见武天真,燕云正在迟疑,只觉得肩头被什么一拍,正要反击。“云儿”轻声。燕云听出是师父武天真的声音。武天真、燕云先后上岸,迷雾中很难辨认。武天真上岸后有顷听见木板落地之声,感觉燕云即将上岸,就过来会合。武天真辨认好方向,牵着燕云的手飞快的走,只听“沙沙”脚踏草地之声。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什么人?”武天真一惊,听出是北剑“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的声音。
原来,北剑“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见沿河岸边的鳄鱼帮喽啰们全都围堵前山渡河的船只,深知南剑武天真的轻功,担心他从后山逃脱,飞至后山岸边。
武天真心想,如果被北剑“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缠上,鳄鱼帮喽啰们闻讯而来,那将脱身不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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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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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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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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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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