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演常耐着性子道:“八哥!这话咋说的!我们为啥忧虑,你是知道的。燕师兄说过不了几天,师父就能安然回来,这——这都九天了!师父的影子还没看见。”
元达思忖道:“九天——九天,九天咋了!燕云虽然是你师兄,但你跟他的日子哪有俺跟他时间长,俺和燕云是磕过头喝过血酒的过命兄弟,那兄弟情义是汉末桃园三结义都比不了的。你哪有俺了解他,七哥他平时没啥话,吃了磨刀水的——秀气在内!没有金刚钻儿,他绝不会招揽瓷器活儿。他说请了大罗神仙去救武真人,武真人就一定会平安回来!”
孙定急躁道:“元达!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武魁主影儿都没有!”
元达脸一板,道:“急!急!你除了急还会啥!”
蒋鹏插言道:“八哥!魁主生死未卜,我们能不着急吗?”
孙定忿然道:“元达当然不会着急,金枪会的魁主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元达把桌子一拍“啪”,道:“孙定撮鸟!你个鳖下的东西--王八蛋!暂且不说俺是侠义道上的人,就凭武真人曾在长寿寺地宫救过俺的命,俺定会知恩图报。你这厮却以你的鼠肚鸡肠猜度俺,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举起拳头要打孙定。孟演常慌忙起身拦住他,他还是往前冲。正在此时,一声“元达疯了!还不住手!”元达、孟演常、蒋鹏、孙定闻声而视。见燕云、武天真一前一后站在阁子门口。叫住元达的是燕云。四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片晌,孟演常、蒋鹏、孙定惊喜交加,“噗通”跪下,泣不成声“魁主!魁主——回来了!回来了!”
武天真诙谐道:“不回来还死在野地里。”
元达惊喜道:“看!看!武真人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你们都别哭了,再哭就把武真人回去了。”
武天真道:“起来起来吧!”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元达、孟演常、蒋鹏、孙定擦着眼泪,站起来。元达急忙召唤店小二,把桌子上残羹剩菜撤下,重新上了一桌酒菜。众人各自落座,共祝武天真平安归来,边吃边聊。
孙定道:“魁主!怎么从青云山走出来的?陆成畜生没难为您吧?”
元达插话道:“有俺七哥请的大罗神仙为武真人保驾,一百个陆定蟊贼也不在话下!俺七哥叫你们静候武真人佳音,你们还不相信,这回信了吧!”
武天真听元达所言,很是迷惑,推知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没有直接回答孙定的话。看看众人,道:“你们先说说怎么在这儿等我?”
孟演常、元达把怎么来到石虎寨得意楼客栈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武天真沉思不语,侧目窥视燕云。元达急不可耐,道:“武真人,说说大罗神仙什么模样?怎么把您护送您出了青云山?”孟演常、蒋鹏、孙定好奇地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很想知道武天真历险的经过。武天真眉头紧蹙。燕云知其有所不便回答,道:“武真人一路劳顿,等他歇息过来再说。”元达等了半天,等了这句话,心里不甘,在猎奇心理趋势下,性急道:“七哥!武真人都全模全样回来了,还在乎这一会儿!讲完大罗神仙再歇息,也不迟呀!”燕云脸一沉,道:“武真人又飞不了,什么时候讲不行!”看了看武天真“散了吧!”武天真顺水推舟,道:“我一路偶感风寒头疼脑胀,失陪了!”起身离席。众人起身恭送。孟演常扶着他去客房歇息。元达道:“这几日真是难得空闲,来来开怀畅饮!”招呼燕云、蒋鹏、孙定喝酒。燕云对武天真如何走出龙潭虎穴青云山,心存疑惑,但见到他平安回来,为他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结束了,暂时放下心与众人一起吃喝。
武天真是怎么青云山青云寺魔窟的呢?
话说,金枪会叛逆陆成把魁主武天真囚禁于青云山青云寺密室,逼迫武天真将金枪会魁主之位让给自己,所有大刑在武天真身上使了个遍,把武天真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武天真宁死不屈。使凶残横暴的陆成没法奈何。这日正在聚义厅喝闷酒。一个喽啰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报——大——大王——”陆成正无处撒气,一酒碗向那喽啰劈头盖脸砸去,气急败坏河道:“王八畜生!报你娘的丧!”喽啰被砸的头破血出,捂着头跪倒,道:“报大王!‘八臂神’林铁风拜山来了。”陆成闻听“八臂神林铁风”几个字脊梁骨发凉,心惊肉跳“噌”站起来,酒醒了大半,慌张道:“不见不见!”
“陆成撮鸟!好大的架子!”话到人到。进来的是一位道士,身材矮小,头戴皂巾,着黑色道袍,背口松纹古定剑,语气严厉。紧追道士身后十几个喽啰各持兵刃。只见道士不慌不忙转身,两手一甩,喽啰们被十几枚五毒透骨钉打中疼得“啊啊!”直叫,须臾便倒在地上。
陆成寻思:青云山悬崖绝壁地势险要,更有众多喽啰把守,这道士难道飞进来的。看到他施展暗器的身手,啥都明白了,这道士的武功绝对碾压青云山的众喽啰。正在寻思,突然“噗”的一声,肩头顿时发疼,一看自己中了一钉。吓得面若死灰,惊慌失措,道:“道爷!道爷!息怒!”感觉肩头一阵阵钻骨的疼“啊!啊——!道爷就是八臂神林真人吧!”忍着巨疼躬身施礼。这道士正是林铁风。
林铁风缓步走到虎皮交椅前坐下,根本不看陆成一眼。陆成更是恐慌顾不得疼痛,向他跪倒,磕头如捣蒜,道:“林道爷!小的不是!小的不是!请道爷治罪,请道爷治罪!”
林铁风瞥他一眼,道:“哏!治罪!你也配!”
陆成陪着笑脸,道:“对!道爷说得对!小的哪里配!道爷赏小的一钉,已是莫大的荣幸!哪还敢奢求。道爷驾临鄙寨,鄙寨顿时蓬荜生辉,小的一睹道爷仙颜,那是小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铁风道:“撮鸟!少拿甜言蜜语填活太爷,太爷没闲工夫给你逗闷子!把武天真交出来。”
陆成又惊又怕,寻思:本想要挟武天真将金枪会魁主之位让给自己,没曾想半路杀出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八臂神林铁风。武天真与林铁风宿怨很深,把武天真交给他必死无疑,这倒无所谓,但金枪会余孽得知他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日后还不把自己给活刮了。不交出来,林铁风也得把自己整死。
林铁风道:“撮鸟你不会说武天真不在你手上吧!”
陆成吓得汗出如浆,战战兢兢道:“回太爷!在——在小的这儿。”
林铁风道:“不想交出来吗!”
陆成道:“不——不敢。”
林铁风道:“你是怕金枪会的徒子徒孙找你算账?”
陆成又是一阵叩头,道:“太爷英明呀!求太爷给小的一条生路!”
林铁风道:“哈哈!这有何难,你把武天真好好养个六天,之后把他请到青云山下十里外的杨树林,太爷在那儿送他见阎王。只要武天真不是死在你这青云山,不是死在你手里,还怕什么!”
陆成觉得注意不错,急忙致谢,道:“谢太爷救命之恩!小的把道爷塑成金身,供奉于这聚义厅,日日孝敬。太爷救人救到底,小的还恳求太爷把这肩膀上五毒透骨钉的毒给解了,不然还是难免一死。”
林铁风走到他身边俯身从他肩膀上拔出那枚五毒透骨钉,道:“六日之内死不了,六日后杨树林见,你交出武天真,太爷自会给你解药。”
陆成肩头黑血直流,耐着疼痛,道:“小的从命从命。”
林铁风从倒在地上的十几个喽啰身上一一拔出五毒透骨钉,视若无人扬长而去。
陆成还真是听林铁风的,令喽啰下山为武天真请来郎中治伤,为他服用上等补药,好酒好肉款待,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养。这叫武天真大惑不解,细想以为陆成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暂且不管,该吃吃该喝喝,不管怎样金枪会魁主之位绝不会让给他这脏心烂肺的畜生;打定主意,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当时陆成为了叫他让出魁主之位,虽然百般大刑给他使了个遍,并非为了要他的命,他受的都是皮肉之伤,他还有深厚的太和派内功支撑,恢复起来也比较快,六天后身体几乎痊愈了。这六天陆成对他虽然殷勤款待,但陆成不至于傻到为他打开手链脚链。六天后,陆成带着十几个喽啰,把带着手链脚链梦着双眼的武天真押解到青云山脚下杨树林,远远看见八臂神林铁风等候。陆成一路小跑迎上去,倒地便拜,道:“太爷太爷!小的该死该死,叫道爷久等了。人给您带来了。”掏出锁武天真的钥匙举过头顶。林铁风不肖一顾,取过钥匙,给他一包解药。陆成又是一阵叩头,道:“谢太爷救命之恩,太爷的大恩大德小的做牛做马-----”林铁风不耐烦,喝道:“滚!”陆成慌忙爬起来倒退七八步扭头就跑,他的随从十几个喽啰紧紧跟着。林铁风双手从镖囊中取出十几枚五毒透骨钉,超他及喽啰们后脑打去,“啊!---”一阵惨叫一命归西。林铁风走近“云里天尊”武天真,为除去蒙住眼睛的黑布带,退后十几步,抱拳施礼道:“道兄别来无恙!”琇書網
武天真从出青云山聚义厅就一直被蒙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来到杨树林只听陆成说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清楚。蒙住眼睛的黑布带被除去,被光线射的仍是看不见,片刻看清楚了,倒吸一口凉气“啊!”寻思:这不是兲山四神中的“八臂神”林铁风吗!真是冤家路窄,刚离狼窝又落虎穴,祸不单行。虽然身体恢复了八九成,但凭单打独斗林铁风讨不到什么便宜,可是带着手链脚链和这武林一流高手拼杀不死即伤,但绝不能坐以待毙。随即摆出架势,准备应战。
林铁风还是心有余悸,下意识抽出松纹古定剑,片晌,道:“道兄不必如此,贫道一不是和道兄比武,二不是取你性命。”
武天真强打镇定,冷笑“呵呵!八臂神就凭你取我性命,太自负了吧!伸手过来吧!”
林铁风道:“道兄!咱俩底子都清楚,不说了。贫道要想要你性命还用等到这个时候?在青云山就能结果了你,在为你解开蒙眼黑布带就能结果了你。”指指不远处陆成、及喽啰们的尸体“看到了吧!贫道为你清理了门户,连一个‘谢’都没有。”
武天真将信将疑,道:“林铁风你要怎样?要贫道想你磕头求饶?趁早死了这条心!”
林铁风道:“道兄你又错了,谁不知道你武道长是顶天立地的主儿,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贫道更是知道。”
武天真更加疑惑,道:“林铁风不用绕弯子,有话直说。”
林铁风道:“好!痛快。十几年前贫道受‘幽云八鬼’蛊惑,在定州郊外槐林险些坏了道兄的性命,十几年来令贫道耿耿于怀,今天终于等到了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今天咱们就捐弃前嫌握手言欢吧!”
武天真的疑惑慢慢打消,觉得他所言有些道理,但感觉此事传扬出去脸面无光,堂堂的武林正道“云里天尊”却被江湖邪道的“八臂神”给救了。道:“和你握手言欢!白日做梦!”
林铁风道:“哈哈!道兄极好面子,贫道是知道的。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对外守口如瓶。”
武天真心里转不过来弯,道:“握手言欢免了吧!今天就算两抵了,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形同陌路,如果你日后还要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贫道手中的剑可不会留情!”
林铁风心中气恼,思忖:武天真是玩囚!事到如今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要不是看在圣姑的情面,摄于“太和八真”的威力,真想把他结果了。冷冷道:“多谢道兄提醒了!”把手链脚链的钥匙丢给他“你的门徒孟演常、蒋鹏、孙定在石虎寨得意楼客栈等着你呢!”说罢剑还匣扬长而去。
晚上,元达鼾声如雷。燕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寻思着武天真怎么下了青云山?陆成怎能轻易放过他?大郡主赵圆纯叫林铁风去了,不日武天真安然归来,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一骨碌爬起来,想找他问个明白。刚打开房门吓了一跳。武天真正站在门口他打手势“不出声音”,蹑手蹑脚进屋走近窗台悄悄打开窗户,“嗖”的飞身出去,施展太和派轻功“凌云飞步”向石虎寨郊外飞去。燕云明白他一定有要事,随他飞身紧跟其后。武天真一口气跑到十几里的白羊川停下了。片刻燕云也到了。武天真心中感慨:燕云的“凌云飞步”练就的炉火纯青,在太和派第三代弟子中可堪无与伦比,与自己几乎是毫厘之差,虽是太和派俗家弟子,在轻功方面我太和派可谓是后继有人!但嘴上不会夸奖他半句。对他如何与泼贼林铁风又搅在一起,心生怨愤恼恨。本想着实教训他一番,又一想已经和他划地绝交了,自己不承认师徒制宜,又那好教训。
燕云躬身施礼道:“晚辈燕云见过武真人!武真人约晚辈至此,定有一番赐教。”
武天真道:“燕校尉,‘赐教’贫道不敢。几日不见,令贫道刮目相看,居然能请得动武林败类‘八臂神’林铁风!他就是元达所说你请的大罗神仙吧?”通过元达所说,他推断林铁风出手相救自己,和燕云有关系,燕云怎么和林铁风有那么深的渊源,难道燕云与他是一丘之貉?
燕云通过他的话,判断出林铁风是受大郡主赵圆纯指使营救武天真的。道:“晚辈是曾委身舞阳山兲山派屠夫行,向大当家‘横死神’冷铁坤学艺,三当家‘八臂神’林铁风也算得上晚辈的师叔,单凭着,他与武真人宿怨,晚辈是化解不了的,他哪里肯买晚辈的面子!”
武天真一惊,脱口道:“难道林铁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元达说的大罗神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燕云道:“金枪会弟子孟演常等与林铁风白羊川厮杀,被元达用缓兵之计暂时稳住了林铁风,想必孟演常给您说过。”
武天真微微颔首。
燕云道:“林铁风追杀孟演常等,意在找武真人寻仇。若是强攻,晚辈、元达、孟演常等都不是林铁风的对手。在晚辈心急火燎焦头烂额之时,巧遇一位高人,晚辈恳求她出手相助,她便说出‘武天真用不了几日便可安然无恙回到石虎寨’。”
武天真边听边寻思,道:“‘高人’!你说的高人不会是舞阳山兲山派屠夫行大当家‘横死神’冷铁坤吧?”
燕云道:“武真人!当初晚辈是反出舞阳山兲山派屠夫行的,冷铁坤曾言与他再无瓜葛,他怎会出手相助与我?”
武天真思忖着:这位“高人”,想必燕云是编不出来的,究竟是哪方的神仙呢?江湖有江湖约定俗成的规则,对方不想说的,不需要追问,真正的武林江湖英雄好汉会捍卫生命一样捍卫秘密,燕云正是这种人。道:“燕校尉怎么也来到白羊川?”
燕云道:“晚辈奉南衙钧令,向武真人打听一个人。路过白羊川巧遇林铁风与孟演常的厮杀。”
武天真想起曾与南衙赵光义的约定,只要对方需要相助,都要鼎力而为。道:“什么人?”
燕云道:“‘火龙玄真’贾升真。”
武天真一阵惊异,思忖:赵光义怎么寻访起师弟贾升真?道:“南衙何故打听起来他呢?”
燕云道:“‘火龙玄真’贾升真以您师弟的名义前去河外麟州向您表弟火山王杨谕自荐,献出火器绝技蒺藜火球,倍受杨谕款待。没想到贾升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徒,拐走了火山王杨谕的妻子‘玉手飞花’花一萍,不知去向。花一萍身涉西京命案,南衙要缉拿归案。”
武天真不听则已,一听雷嗔电怒,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虎眉倒竖,豹眼圆睁,一声大喝:“呔!燕云腌臜休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再敢胡说,割了你的舌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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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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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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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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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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