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文亮道:“哦!愚弟愿闻其详。”
封离尘道:“世人都知开国之君艰难,却很少人知道继任二世之君不易,开国之君在有生之年未必都能完成统一大业,二世之君既要守业又要完成开国之君未完成的创业;即使开国之君完成了江山一统,二世之君若懦弱无能,担不起这幅重担。大宋的二世之君出于皇室,皇室子弟谁堪当大任?官家立国之初只有皇弟赵光义成人22岁、皇弟赵光美14岁、皇子赵德昭10岁、皇子赵德昉两岁。赵光义做过殿前都虞候领睦州防御使,官家亲征泽、潞时委任他大内点检留镇寻领泰宁军节度使,官家征李重进委任他大内都部署加同平章事、行开封尹,哪个不是要职,这种资历及历练出的能力、所建立的功业、所积攒的威望,光美、德昭、徳昉安能望其颈背!”
封文亮道:“兄长!大宋立国十几年了,光美、德昭、徳昉也都成长起来了?”
封离尘道:“这十几年赵光义就不长了吗?”
封文亮道:“兄长认为只有光义才能担得起将来的大宋江山?”
封离尘道:“这样避免或减少皇室因为争夺皇位所酿成的血腥杀戮,百姓少遭受些刀兵离乱之苦。”
封文亮道:“赵光义舞文弄墨附庸风雅不说,更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嫉贤妒能恩将仇报,清风先生虢存密帮他打下幽云十几个州,结果却死的不明不白;兄长切切不可飞蛾投火!”
封离尘道:“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相衡取其轻。赵光义是什么样的人,愚兄深知,愚兄若不出山相佐他,咱们封家能安身吗?”
封文亮道:“那——那兄长要做第二个虢存密!”
封离尘道:“只怕愚兄————文亮高估赵光义了,清风先生就如他的名号清风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感觉到,没有人能抓住他,愚兄会以他为鉴的,你自可放心,把母亲照顾好。”
次日早上,封离尘料理好家事辞别母亲、胞弟封离尘随赵光义离了烟竹林下了盘云岭。赵光义令郜琼把马匹让给封离尘骑。郜琼步行跟随。赵光义等回到清缘镇下榻的客栈,燕云、元达、马喑、王肇迎候。赵光义向燕云、元达、马喑、王肇介绍卧云封离尘,道:“这位是我请来大贤士离尘先生,你等快快见礼。”封离尘一进门燕云、元达、马喑、王肇早瞅了半天。王肇笑道:“哈哈!原来大贤士都长成像俺这样黑不溜秋的。”
赵光义急忙喝道:“王肇不得无礼!”对封离尘道“离尘先生见谅!不必和这混人一般见识。”
封离尘笑道:“不妨不妨!壮士豪爽之人。”
王肇道:“看先生长相,俺咋也想象不出是一个之乎者也的书生!不怪俺就好,王肇见过大贤士。”拱手施礼。
燕云、元达都在寻思,这卧云封离尘好生面熟。愣怔之际,赵光义道:“离尘先生,这是我的随从燕云、元达、马喑。”燕云、元达慌忙对他拱手施礼。
封离尘拱手还礼道:“三位壮士大名如雷贯耳,幸会!”
赵光义令随从们给封离尘见过礼,请他回客房休息,二人转身没走几步。“三哥!三哥!封赞封文侯。”元达忍不住叫着。封离尘转身,道:“八弟、七弟、五弟。”元达、燕云、马喑十分激动。元达上前几步抓着封离尘的肩膀,道:“哈哈!三哥三哥真的是你!”
封离尘道:“八弟!愚兄刚来主公驾前,本想安顿后再与三位贤弟叙旧。”
赵光义看到他们四人相识心中不觉一惊,须臾平静下来,对燕云道:“怀龙你们与离尘先生相识?”
元达抢言道:“主公!俺们和离尘何止相似,他是俺们梅园镇结义八兄弟中的三哥。”
赵光义道:“哦!好好,你们兄弟不期而遇,可喜可贺!你们话旧。”随带着郜琼、王肇出门。
元达叫店小二要了一桌酒菜,就在客房与封离尘、燕云、马喑边吃边唠。酒过三循菜过五味,马喑道:“三——三哥好——好几年——不——不见怎——怎么改——改——”元达急性子见他说活费劲,抢言道:“怎么改名字了?是吧!”马喑点头。元达道:“五哥看你说话好生费劲,急死俺了,你先歇歇,听俺们说行吧!”马喑又是点头。
封离尘道:“愚兄姓封名赞字文侯,你们都知道,号‘离尘’就不清楚了。隐士朋友们都称愚兄的号——‘离尘’。”
元达道:“哦!好像文人雅士才起什么‘号’。”
封赞道:“你不是也有个‘号’——‘双锏太保’。”
元达笑道:“俺那只是个诨号,不像三哥你的号——离尘,文绉绉的,听起来酸溜溜的,倒牙倒牙!”
封赞端起酒杯,笑道:“八弟来这个不倒牙!”
元达笑道:“哈哈!这玩意儿对俺胃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燕云数年不见这位八兄弟中文人模样的三哥,与自己性情最相近,有说不完的话要说,见元达滔滔不绝,自己不便插言。封赞对他道:“七弟!京城一别五年,来到主公驾前想必经历了一番周折。”
燕云想想这几年的磨砺,不觉眼泪溢出,思虑一会儿擦擦脸上泪水,道:“三哥!五年前京都赶考中了探花拔到易州横风军任从八品知军,小弟去找你,你却不在。”
封赞道:“按照吏部规矩,愚兄要到翰林院供职,怎奈吏部官员见愚兄相貌不扬外放易州横风知军,愚兄没有钱财贿赂吏部官员,被吏部一拖再拖,最后拖成了从八品的承务郎。”
燕云愤愤不平,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可恨吏部贪官污吏恶狗当道堵塞贤路误了三哥!承务郎是什么官——毫无事事的从八品闲职。”
封赞道:“也好,只拿俸禄不做事,落个清闲自在。”
燕云道:“若不是主公求贤若渴,三哥满腹经纶可真要枉费了!主公怎么知道三哥的?”
封赞道:“愚兄是被赋闲的老相国范质大人向主公举荐的。”
燕云道:“三哥怎么识的范大人?”
封赞道:“范大人无意中看到愚兄殿试的考卷,打听到愚兄,邀请愚兄去他府上叙谈,都是闲人说古论今知人论世很是投机,范大人也时常去愚兄的玉竹轩,一来二往变成了忘年交。”
燕云道:“多亏了范大人。三哥不是登州人么,怎么迁到了京城汴梁郊外?”
封赞道:“愚兄祖居汴梁,祖父躲避战乱居家迁到登州,如今天下已定就迁回来了。”
燕云道:“假如主公不来请你出山,你真的甘心长此隐居烟竹林玉竹轩。”
封赞道:“愚兄早已看破红尘醉心山水无意于功名,但封家七代四相,母亲要我光显门庭荣宗耀祖,便有了五年前的进京赶考,好歹中了探花,也算给家母一个交待。”
燕云道:“庆幸庆幸!要不是主公请你出山,你我兄弟真的是相见无期!”
封赞、燕云、元达、马喑兄弟各自简要叙述了五年前京城一别的经历。赵光义一行在清缘镇的客栈歇息三日继续向北而行。一路上,赵光义与封赞并马而行。赵光义忐忑不安东瞅西望,心想指不定涪王赵光美派的杀手从天而降;道:“离尘先生!假如赵光美派大队人马刺杀我,我身边区区二十几个随从如何招架,不如把私养潜藏在蜈蚣山深处的八百健卒令张宁、周莹带来,以防不测。”
封赞摇着扇子道:“小生以为不妥。八百健卒从蜈蚣山过来如何掩人耳目,涪王得知奏明圣上,这私养死士的罪名可要坐实了,其后果主公不会不知。”
赵光义焦急道:“那——那廷宜只能坐以待毙!”
封赞道:“不止于此。涪王与主公争争来争去不就是储君之位,如今涪王大权在握志得意满,主公形同百姓,他还会把主公作为权均力敌的对手吗?再则涪王还不是储君,他会不遗余力的向储君之位迈步。”
赵光义思虑良久,道:“涪王想要尹京(做京都开封知府)。”
封赞道:“亲王尹京意味着就是储君。”
赵光义道:“那涪王面对的将是当今圣上,圣上会叫他如愿吗?”
封赞反问道:“涪王会捷足先登吗?”
赵光义沉思道:“天知道。”
封赞道:“主公不必为此劳心费神,愚以为主公的处境确有凶险但也并非危如累卵、燕巢幕上。”
赵光义心情稍安但还是将信将疑。
赵光义一行非只一日来到定州,天色已晚在驿馆安顿下来。三日后清早,赵光义独自去州衙拜见定州刺史洪筠。wWW.ΧìǔΜЬ.CǒΜ
洪筠前文提到原是横风军的都头,因得罪了上司丢了官,四处流浪,后来听说他姐夫樊雍做了涪王府幕宾,便拉虎皮作大旗,打着涪王、樊雍的旗号招摇撞骗,定州地方官吏还真吃这一套,提拔他做了图正县的县令;后来又听说燕云是当时晋王赵光义驾下红人,千方百计正想攀附,恰好燕风扮成燕云的仆人言说为燕父修坟,喜出望外,自是尽心尽力。燕父坟墓修成,洪筠左等右等不见燕云前来拜祭,去定州(当时赵光义征剿天狼山金枪会领兵驻扎定州)拜望燕云数次落空,燕云当时有晋王差事不在定州,向晋王幕宾刘嶅打听燕云去向,言语间推断刘嶅是爱财如命的主儿,于是洪筠对刘嶅不惜血本将收刮的民脂民膏多半孝敬了刘嶅。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刘嶅在晋王面前力荐洪筠。晋王也想在地方扶植自己势力,定州刺史贾彦就要入朝为官,定州地处边塞兵祸不止大凡有些门路的官员就是升职也不愿意去,正好把洪筠越级提拔。
赵光义以前是一品亲王,洪筠是定州六品刺史,天壤之别。现在也是天壤之别,洪筠还是定州六品刺史,但赵光义已经是形同百姓。地位落差使的赵光义尴尬难耐。定州九品别驾这闲职本来根本不用去真的去定州任职,只是在家闲待着领俸禄(工资)就行,天子为惩罚赵光义,偏命令他去定州待着,这不是发配的发配,既然来到定州即便是闲职也得拜见定州最高官吏刺史洪筠。
赵光义拜见洪筠很是难为情,昔日洪筠在他眼里几乎是不名一文的混混,现在却是自己的顶头长吏;转头再一想,不管怎样,洪筠毕竟是昔日自己提拔起来的,在他面前好歹有些脸面。不觉进了定州刺史大堂,刺史洪筠高坐堂上。赵光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硬着头皮道:“定州别驾赵——赵——”
“啪啪”几声惊堂木拍得响彻屋瓦,洪筠道:“嘟!好生大胆,一个九品别驾竟敢藐视本州,本州乃是朝廷命官,藐视本州就是藐视朝廷——就是藐视圣上!赵光义你吃罪得起吗!”
赵光义心中暗骂,洪筠这畜生恩将仇报翻脸无情,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正在愣怔之际,洪筠咆哮道:“赵光义泼才!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圣上念及手足之情不忍责罚,你这厮却不知悔改变本加厉,逼得圣上不得不把你这残渣余孽清除朝廷,交给本州严加管教”盯着一双小怪眼“怎么不服是吗!想和圣上作对是吗!”
赵光义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体无完肤,憋屈的要命,打从娘胎出来还没听过如此谩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不是不是,末吏——”
洪筠喝道:“还摆皇弟亲王的架子是吧!末吏是谁,你这厮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
赵光义道:“赵光义。”
洪筠道:“大声点儿!本州耳背。”
赵光义道:“赵光义。”
洪筠道:“赵光义是什么东西,知道吗!”
赵光义道:“定州别驾。”
洪筠厉声道:“痴头!把话说完整。”
赵光义道:“定州别驾赵光义参见刺史大人。”
洪筠道:“赵光义你郎当怪物酒色之徒连参拜长吏的礼数都不知道,妄在朝堂混了许多年!”
赵光义慌忙跪倒,道:“定州别驾赵光义参拜刺史大人。”
洪筠道:“赵光义痴头!少给本州装傻充愣,你就这么拜见长吏!本州教导你老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还不值一壶茶水钱!”
赵光义道:“刺史大人,末吏早已备好放在驿馆,本想带上,恐怕在大堂之上有辱大人您的清廉之名。”
洪筠喝道:“少给太爷我拿腔作调,太爷什么没见过,还会叫几个臭钱吓趴下!”
赵光义道:“末吏这就回去取来孝敬刺史大人。”
赵光义退出大堂,从大堂屏风后转出一位老者,年近花甲,身材细挑,精神矍铄,须髯若神。洪筠急忙拜迎,卑躬屈膝,堆着笑脸,对老者道:“姐夫!姐夫!这回兄弟我给您出气了吧!赵光义那有眼无珠的玩意儿,当初竟然叫姐夫您给他打更扫地,这不说,还把姐夫以一条土狗的价钱卖给了辅天郡王张铎,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好在张铎眼神好视的姐夫是旷世逸才,举荐给涪王,涪王可是朝堂响当当的角色对姐夫又是言听计从,涪王它日荣登大宝,姐夫封侯拜相顺理成章,哈哈!”
这老者正是涪王赵光美的某主“土尨”“明月先生”樊雍樊明和。话说赵光义被贬定州的消息传到涪王府,涪王赵光美快要乐疯了,樊雍的连环计把赵光义西山劳军搞得身败名裂,燕风在压龙山假扮山大王率领假扮喽啰兵抢劫西山劳军御酒,禁军列校金枪班右一班都虞候尉迟令带领假扮禁军巡查赶走燕风,将下毒的御酒替换真的御酒送给赵光义,致使西山六十四位将士死于非命,险些酿成兵变,韩王镇燕风暗杀郭进,天子把帐都算到赵光义头上,赵光义被赶出朝堂逐出京师,赵光义一个芝麻大点儿的闲职再无力量与自己抗衡;事后尉迟令被自己毒死是值得的。赵光美全力以赴要拿到开封府府尹的职位,亲王尹京就可登上储君之位;秘密纠集朝内心腹文武官员,要他们联名上书保举他为开封府府尹。涪王府幕僚第一谋士樊雍认为暂且不可,赵光义虽然被贬但死而不僵,死灰复燃尚未可知,建议一定要把赵光义斩尽杀绝。
涪王赵光美不以为然,道:“明和先生太过谨慎,那赵光义如今已经是一只半死蚂蚁,孤王再打他值当吗?”
樊雍道:“殿下!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与殿下争夺储君的只有赵光义,赵光义一日不死,殿下的威胁一日不得消除,卧榻之侧岸容他人酣睡!”
涪王道:“好好!就先叫他酣睡一会儿,等孤王登上储君之位,他这只死蚂蚁醒了还能把天翻过来不成。”
樊雍道:“殿下大意不得呀!”
涪王道:“先生!孤王知道那赵光义昔日羞辱过您,以一条土狗就把先生给卖了,搁给谁也噎不下这口气,这回您的连环计把他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也算出了这口气,若再不解气,它日孤王荣登大宝,孤王叫他给先生磕上八百个头赔罪。”
樊雍闻后很是委屈,郑重道:“殿下!老夫全是为殿下计议,哪会趁机泄私愤!”
涪王觉得冤枉他了,安慰道:“先生为孤王呕心沥血,孤王哪会不知!只是孤王现在腾不出来手。”
樊雍道:“殿下谋求开封知府不可操之过急,摸不清圣上的想法,一切都是枉然!”
涪王道:“先生放心!孤王会慎重处置的。截杀蚂蚁赵光义就有劳先生了吧!孤王麾下猛士任先生挑选。”
涪王府武将亲卫武状元“赛张辽”乔琏、武进士“天目将”阎觅、“小仁贵”赵琼、“金头白猿”王戬个个缩头缩脑,唯有“病存孝”范腾虎直挺挺的杵着。
涪王看看,道:“范腾虎就随明和先生去一遭定州。”
樊雍寻思:赵光义手下猛士如云,定州又不是涪王的势力范围,就凭自己和范腾虎去定州截杀赵光义简直是蚍蜉撼树,但赵光义始终是涪王夺嫡的最大威胁,非除不可。想起来前妻洪氏之弟定州刺史洪筠可以利用。前文讲过洪氏嫌贫爱富见前夫樊雍成为涪王府的座上宾,找樊雍要求复婚,樊雍不肯,她下毒险些毒死樊雍,樊雍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怜,令下人给她一笔钱财打发她回家。洪氏见复婚无望便拿了钱财投奔了弟弟洪筠。樊雍想利用洪筠除掉赵光义也是无奈之举。
赵光义被贬定州,燕亭侯侯府哪能不知,燕亭侯赵德昭、幕僚荀义、方逊、燕风、龚墨商议。燕风、龚墨认为,赵光义已经倒了,涪王势力绝不能再膨胀下去,把涪王作为对手进行暗中打压。荀义、方逊认为,涪王虽然春风得意但不足成为气候,赵光义仍是主要敌手。经过荀义仔细分析,众人都同意他的看法。燕风自告奋勇前去助涪王谋主樊雍一臂之力。樊雍见燕侯府燕风自愿相助,暗喜,虽然还是势单力孤,但意义重大,燕风虽然是燕侯府的闲职清客但毕竟是燕侯府的人,假若事成更好,不成还能把皇子燕侯赵德昭与涪王绑在一起共同承担后果。一方是皇弟赵光义,另一方是皇弟涪王赵光美、嫡皇子燕侯赵德昭,孰重孰轻圣上自然掂量的出。
话说樊雍前妻洪氏投奔弟弟洪筠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洪氏与樊雍离婚前,与市井无赖荣阳通奸生下洪筠,谎称是自己的弟弟。洪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隔三差五便去偷樊雍家的钱物,樊雍无奈屡次搬家,直到他找不到为止。洪筠也是嫌贫爱富的小人见“姐姐”势穷来投,更失去了樊雍这座靠山,把洪氏带来的钱物留下,将她扫地出门。见樊雍来访大喜过望,急忙令人找回沿街乞讨的“姐姐”好生侍候。樊雍为了主子大计不得不逢场作戏,要利用洪筠除掉赵光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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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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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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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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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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