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酉正(18:00),燕云戴上毡笠穿戴整齐去鱼龙县巡检司衙门寻的巡检使方逊,方逊喜出望外邀上元达引着燕云进一家熟悉僻静酒店吃酒。兄弟三人坐定,方逊便叫酒保打酒、上菜,三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边吃边谈东京别后的经过。燕云讲出近一年来的经历,把两遇燕风、护送尚飞燕回家之事存而不论。元达为燕云遭遇愤愤不平,对王戬不念结义之情深恶痛绝,对陈信所举大为赞赏、对其落草为寇深深惋惜。
方逊年初去宋州义忠县赴任带着元达。宋州是宋太祖赵匡胤“龙潜之地”,即大宋朝的发祥地,当时虽未升格为应天府、南京,但地位非同寻常,地方长官都有一种荣耀感、优越感。宋初朝廷对文武科举十分重视,对考中的文、武进士另眼相待称为天子门生,想渐渐委以重任打算逐渐取代开国之初的制骄兵悍将,武进士方逊派到宋州义忠县作城砦,虽说是从九品的官但前程似锦,宋州的知州就是宋初的武进士出身。方逊为人正直刚正不谙官场之道无意中冲撞上司义忠县知县,知县找了个由头把他退回吏部,吏部将他转迁到真州鱼龙县作巡检使,元达也随着到了鱼龙县。鱼龙县县令王德延明白朝廷重视及第的进士,方逊很有潜力,对下官方逊也不敢小看,方逊顺利的保举了元达作土兵都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燕云看方逊管袍加身、元达也是衙门的公人,自己四处奔波历尽艰难处处碰壁却一无所获,不觉伤感,怅然心烦,惭愧无语。方逊、元达随不是细人,但也看出来了。
元达安慰道:“七哥这样的文武双全,何愁没有出人头地之日?大哥你说呢?”
方逊嗟叹道:“唉!我等年少,‘济苍生安社稷’壮志凌云,但朝廷官场远远不像我们当初想象那样,不懂官场之道纵是你才高八斗风华绝伦也无济于事,‘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也是枉然。”半年多的宦海风波使方逊感到了苦涩与无奈。
元达不解,道:“大哥做了半年多的官儿,怎么变得比七哥还多愁善感;不安慰七哥也罢,怎么如此消沉,你现在比七哥幸运多了!咱们结义时那干云豪情都跑哪里去了?”
元达是个粗人虽然一直跟随方逊,但方逊从未对他讲过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党同伐异,元达所言不足为怪。
方逊敷衍道:“八弟说的对,大哥愚钝;凭借七弟的一身本领它日定会有一番作为。”
元达急了,道:“别它日了,大哥明日就向县令大人举荐七哥,以七哥才能若得不到县衙重用,我这土兵都头也没脸干下去了!”
方逊道:“八弟切莫心急!近日知县大人正焦头烂额,县衙官银失窃还没追回,刺史的大衙内姚勇贺一命呜呼凶手逃之夭夭;这不说,昨日知州的二衙内姚勇忠又在鱼龙县境内的黄泥坡被一外乡人打断肋骨回府就疯了;刺史姚恕气得死去活来七窍生烟,把个县令骂地体无完肤,声言:鱼龙县官银失窃、衙内姚勇忠被伤,三个月内拿不到盗贼、凶手,就把县令交与吏部问罪。保举七弟之事只好拖一拖。”
元达道:“大哥!这正是保举七哥的机会,你想县令肯定想尽早尽早破案,你就说手下没有得力之人,保举七哥岂不是水到渠成?”
方逊急中失智,没想到平日戆头戆脑的元达突发奇想出好主意。
方逊道:“哈哈!好主意,真叫大哥刮目相看,平时咋就没看出来八弟的聪明劲!”
元达听得夸赞喜不自胜,憨笑着,道:“哈哈!哪能怪我吗?怪大哥总是隔着门缝看八弟。”
方逊笑道:“大哥还没看出来,八弟属猴的,给个杆子就往上爬!”
元达打趣,道:“还是怪大哥,你要是早给我杆子,大哥不早就看出来了!”
元达逗得方逊乐不可支,燕云也忍俊不禁。
突然,燕云满面愁容,心想:刺史限期令县令破案,县令又是大哥的上官,缉拿逃犯必是大哥巡检使的差事,拿不得犯人大哥必定要吃罪,大哥对自己恩重如山怎么能连累他毁了他的前程;道:“大哥!把七弟拿回县衙交差吧,二衙内姚勇忠是七弟伤残的。不能因为七弟误了大哥的前程。”
方逊相信只有燕云这样侠肝义胆之士才能做得出震惊真州的壮举,看着一本正经的燕云,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正颜厉色道:“好你个燕丘龙!全然不讲梅园结义之情,把方逊看成什么人,方逊岂是卖友求荣之流!莫说为了小小的九品巡检使,就是将相王侯方逊也不稀罕;你有侠义之心,我方逊也有,那二衙内姚勇忠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只可叹方逊为一身官服羁绊未有你的侠义之举;每每想起那些横行乡里的衙内恶少,自己又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愧不敢当!真想挂冠而去浪迹江湖快意恩仇,将那些无恶不作之辈斩尽杀绝还一个河清海晏的天下!唉!做官本想匡扶正义惩恶锄奸,没想到却无能为力,真是令方逊痛心疾首!”
燕云、元达哑然。
片刻。
燕云道:“大哥不必自责,大宋官吏若都有大哥侠义之心何愁天下不宁!大哥不可意气用事弃官而去,你想你一走又有赃官填充你现在巡检使的官位,天下又多一位污吏,百姓的日子更会雪上加霜。”
方逊道:“那就叫大宋多一位廉吏吧!七弟,黄泥坡地处州界,州县缉捕人员十天半月拿不住你,定以为外乡人所为,真州外的事他刺史姚恕鞭长莫及,又不是命案,时间久了自会不了了之;等风声过去,大哥在向县令保举你;只是委屈七弟在家中呆着不要四处走动,万万不可叫公人拿住。”
三人又吃了一会儿,方逊怕燕云被缉捕公人拿住,交了酒饭钱散了酒宴,各自回住所歇息。
燕云一个月未出归云庄,期间为父亲简易操办了周年祭日;其次就是练习武艺温习经书,文武兼修废寝忘食从不懈怠;与母亲过了一个一年一度的“开岁”节(春节)。一个多月后,方逊向鱼龙县知县保举燕云作了县衙典使(县里面掌管刑缉的吏)。方逊、燕云、元达都在县衙里宿歇,一同当差一同吃住,形影不离分甘共苦亲胜骨肉。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巡检使方逊率领都头元达、典使燕云及鱼龙县百十名土兵,半月内剿灭了境内三股数百土贼草寇。县令不胜喜悦,赏赐方逊钱一千贯。方逊把赏钱分成四份和燕云、元达、土兵们分了。方逊精明强干屡建奇功忠厚仁德,深得知县赏识。县令王德延想“一美遮百丑”挽回鱼龙县官银失窃的颜面向刺史姚恕举荐方逊。姚恕大怒斥责县令:“黄泥坡二衙内姚勇忠被伤被你搪塞,两个月拿不到凶手说是外乡人所为,还未追究你,现在又拐着弯邀功,真是不知羞耻!鱼龙县官银失窃一月之内结不了案,就把县令王德延交给刑部议罪。县令王德延邀功讨乖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县衙令方逊及早破案。
方逊来鱼龙县巡检司刚上任,县令王德延就差他缉捕。方逊去大牢提审当时押运官银的都头唐卫,唐卫说那盗贼面似归云庄的燕风。经过方逊一番访察,得知燕风就是燕云的胞弟,思虑与燕云的情义怎么好尽力捉拿,县令王德延催促再三,也只是阴奉阳为。方逊见到燕云后考虑结义之情也不便燕风之事。今日县令王德延催逼方逊一月之内缉拿燕风,方逊进退两难,退一步就是想拿燕风,听公人讲自鱼龙县官银失窃后在鱼龙县就没见过燕风的影子,到哪里去拿他。夜里方逊辗转反侧起来在院子独自踱步。元达酒喝多了起来净手看到方逊问明原委,道:“大哥!去拿燕风就对不起七哥,这不义之事如何做的?”
“如何做不得?”燕云说。
方逊翻来覆去,燕云知道他心事重重但不好过问,元达又出了房门。燕云也没了睡意起来穿好衣服正要出门,听见方逊和元达正在谈论燕风之事,走出门口。
方逊、元达听见燕云的声音一惊。
方逊道:“七弟,怎么不睡?”
燕云道:“大哥不必为难,燕风作奸犯科,缉拿他理所应当。”
方逊以为燕云在制气,安慰道:“七弟放心!大哥不会卖友求荣,宁可丢了巡检使这官儿也不会去拿燕风。”
燕云道:“大哥!你身为朝廷的命官不思报国安民却玩忽职守,叫狼贪鼠窃的燕风逍遥法外,记得咱们结义的誓言吗?‘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方逊一惊,顿觉惭愧。
元达愕然,道:“七哥!你疯了。大哥顾全咱们金兰之义不肯加害令弟,你却这样说他!再说那官银多半是民脂民膏窃了又怎样?那些官贼依着官法对百姓那是‘海龙王吃螃蟹--敲骨吸髓’,个个逍遥法外,谁又把他们怎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朝廷的法度?”
燕云道:“八弟,不错赃官污吏咱们奈何不了,但不能因此就叫丧尽天良的泼皮无赖荼毒生灵!大哥对七哥倍加关爱,七哥虽说愚笨岂能不知,但咱们兄弟不能取小义而灭大义。”
元达愤愤不平,道:“马背钉掌离题太远!就算燕风盗窃了官银,你做亲哥哥的怎么能说他丧尽天良荼毒生灵,你所说的‘大义’就是灭绝亲情吗?为了芝麻大点儿官儿,你要大义灭亲,你——你不是卖友求荣,而是灭亲求荣!我元达虽然贫贱,但绝不会灭友、灭亲求富、求贵!”
燕云声言胞弟燕风丧尽天良荼毒生灵,方逊大为不解但觉得定有缘故。
燕云被元达一席话逼的面红耳赤赧颜汗下,不得不把燕风的罪恶行径和盘托出,再三叮嘱方逊、元达对母亲谢氏守口如瓶。
元达道:“七哥!是八弟误会你了。燕风和七哥真的是一母所生吗?七哥良善侠义,那燕风却豺狼成性。”
燕云为有燕风这样的骨肉兄弟羞愧于色。
方逊道:“七弟不必内疚,‘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燕风罪大恶极咎由自取。”
元达道:“燕风狗贼!脏心烂肺伤天害理罪该万死!大哥、七哥还等啥!到三崲州捣平卧虎寨活禽燕峻彪(燕风的字)。”
方逊道:“那燕风不同于土贼山寇,他干爹是三蝗州刺史靳铧绒,倚官仗势,不好明捉只能暗拿。”
次日卯时(05:00),方逊、燕云、元达乔装打扮各带兵刃,挑选三匹快马骑上一溜烟直奔三蝗州,一路马不停蹄,寅时三刻,来到三崲州郊外找了一家客栈歇宿。第二天,三人吃过早饭,在燕云引领下奔卧虎寨,找了一个时辰找不到路径,向道店村坊打听,却没一人知道卧虎寨的方位,又找了一个时辰仍无结果,悻悻回到客栈商议。
元达道:“燕风本事再大,那卧虎寨也不是一张汗巾,想藏就藏的住。”
方逊看着眉头紧锁的燕云。
燕云自怨自艾,道:“都怪我愚笨,忘了出卧虎寨的路径,累了大哥、八弟。”
方逊安慰道:“七弟,不急。那卧虎寨即在三崲州,还怕它飞了不成?”
元达道:“大哥!我等歇息片刻再去找寻。”
燕云道:“找,世居当地的人对卧虎寨都一无所知,对我等外乡人真是海底寻针。”
方逊道:“七弟,静静再想想卧虎寨的路径。”
燕云愁肠百结,不遗余力搜寻着记忆。客房内悄无声息。片刻,燕云狂躁捶胸顿足,自我埋怨道:“唉!都怪我!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全然想不起来。”
方逊道:“七弟,少安无躁。你想不起来,有人能替你想想起来。”
燕云惊喜道:“谁?大哥,快说,快说!”
方逊道:“尚飞燕。”
燕云喜出望外,道:“对!尚飞燕。大哥真不愧是为官的,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猛然想起什么郁闷起来,道:“找,找她带路。不!大哥,我——我做不到。”
方逊道:“七弟素来行侠仗义当仁不让,遇到此事如何退缩?”
燕云道:“不是七弟退缩,尚飞燕乖戾无常,见她七弟如剥皮抽筋。还是大哥以衙门的名义去找她,她定不敢推脱!”
方逊道:“七弟糊涂,捉拿三崲州衙内燕风归案只能暗度陈仓,怎可声张、怎可以衙门的名义召她协助破案?”
燕云心烦意乱。几经商议筹划,方逊、燕云、元达暂回鱼龙县,之后由燕云独自去归云庄请尚飞燕。
燕云回归云庄匆匆见过母亲,听母亲说尚元仲等前日刚回,他急忙奔尚元仲家,一路盘算着如何能把尚飞燕带出来、如何请她情愿带路去卧虎寨,来到尚家大厅与“铁拐李”尚元仲、二侠“曹国舅”钱卓通、三侠“张果老”燕叔达七侠“何仙姑”柳七娘纷纷见过礼。
五侠客“落叶书生”苗彦俊在真州城打死恶霸衙内姚勇贺之后风驰电掣直奔城郊五十里外的罗汉寺。罗汉寺是“八仙”秘密集会之所也是临时避难的所在,寺院方丈铉路大师与“八仙”交情深厚,将苗五侠藏匿起来。“八仙”有约定只要三日内有一位弟兄不见就去罗汉寺寻找、商议对策。尚元仲等见苗五侠三日不见踪影便去罗汉寺,见面后商量苗五侠去何处躲避官府缉拿。尚元仲想起了“金枪会”。“八仙”与“金枪会”素有往来,“金枪会”差人多次邀请“八仙”入伙,尚元仲等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婉言谢绝,今日苗五侠无处安身,就想起“金枪会”是很好的处所,众侠客把五侠客“落叶书生”苗彦俊送到了“金枪会”的总舵定州的九旋八转虎狼巨齿山,盘桓数日,四侠“大肚弥陀”陆行德、六侠“洞箫郎君”萧岱英、八侠“推云童子”樊云童陪五侠客“落叶书生”苗彦俊留到“金枪会”,“狂风铁拐”尚元仲、二侠“矮脚马熊”钱卓通、三侠“瘦脸雷君”燕叔达、七侠“荷花寒女”柳七娘下了九旋八转虎狼巨齿山回到了归云庄。
燕云与“狂风铁拐”尚元仲、二侠“矮脚马熊”钱卓通、三侠“瘦脸雷君”燕叔达、七侠“荷花寒女”柳七娘,相互诉说离别近一年的经历,各有隐瞒。燕云把燕风认贼作父、尚飞燕沦落风尘瞒下了,请求千万不能将燕风作恶之事告于谢氏以免伤心。尚元仲等把五侠客“落叶书生”苗彦俊“金枪会”入伙也隐下了。m.xiumb.com
大侠尚元仲、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七侠柳七娘对燕风所作所为无不深恶痛绝。燕云把请尚飞燕去卧虎寨带路之事告于尚元仲。
尚元仲、钱卓通、燕叔达、柳七娘对燕风愤然但仍存怜惜之情,毕竟是燕伯正的骨肉,对燕风浪子回头仍抱有一丝幻想。
尚元仲敷衍道:“行侠仗义剪恶除奸原本是我八侠分内之事,也应该允许飞燕为你等带路,但是你现在是官府中的公人,吃粮当差你等责无旁贷,为抓捕燕风却要一个小女子涉嫌,就不怕丢了官府的脸面!再说我等与官府不说是冰炭不同炉也是素无瓜葛,燕典使自便吧。”
尚元仲话语不冷不热。
燕云很是窘迫,思虑片刻,道:“尚大叔!燕云并非卖亲求荣之辈,燕风是我的骨肉兄弟,抓捕他我是心如刀绞、蒙受着不仁不义的骂名,但是他为非作歹丧尽天良顽固不化,若不将他绳之于法多少良善将家破人亡!自幼受叔父们教诲剪恶除奸除暴安良仗义江湖,云儿不敢丝毫懈怠,暴不除如何安良?官府虽说肮脏腐败,但在缉拿恶徒燕风与叔父们剪恶除奸是殊途同归;望尚大叔助一臂之力,允许飞燕同往!”言辞恳切。
尚元仲、钱卓通、燕叔达、柳七娘闻之不觉面带愧色,由于怜惜燕风的私心而对其恶行避而不见。
行侠仗义半生的尚元仲面对言之凿凿的燕云想拒绝一时又找不到借口,道:“你看,飞燕愿不愿意随你去。”
尚元仲等于松了口,燕云辞别尚元仲等,去尚家后花园找尚飞燕。
尚飞燕眉花眼笑荡着秋千,秋波盈盈望着如痴如醉欣赏着自己的阳卯,二人不时的打情卖笑,院子充满了情意绵绵的气氛。燕云进了院子许久,阳卯没有发觉。尚飞燕像是看到了燕云越发表现的娇柔旖旎,对阳卯柔情似水,娇滴滴道:“次正(阳卯的字)!次正,快来,快来推我,看秋千都荡不起来了,快来么!”阳卯兴高采烈三步并作两步蹿上了秋千搂紧尚飞燕用力荡起来,二人如胶投漆两情相悦。燕云伫立良久,心中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中埋怨:大哥,大哥怎么就吩咐我这不尴不尬的差事!要不是为了差事,来着干什么,干什么!
尚飞燕见燕云有那耐力,也不理睬与阳卯玩得更加开心。阳卯也看见燕云也不理睬,与尚飞燕在秋千上显得更加甜蜜。半个多时辰,尚飞燕玩乏了挺住了秋千,轻蔑道:“燕典使,是来拿我、还是打我?在黄泥坡挨一掌,你以强欺弱,我后悔没有报官。现在不同了,你摇身一变可是衙门里吃皇粮的主儿了,爱打爱拿,我可身不由己咯!按个罪名吧?”
阳卯恶狠狠道:“公人的有啥了不起!燕云你有种现在把我锁进县衙,不锁你就是母人、就是我孙子!”
燕云面对一个刁蛮、一个无赖,心乱如麻怒火中烧,为了擒拿燕风不得不强忍着,所答非所问,道:“尚飞燕,燕某不是闲得无聊!燕风找你。”
尚飞燕听得“燕风”猛地一惊,迫不及待追问:“燕风,峻哥在哪?燕云你说——你快说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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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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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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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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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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