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沉思良久道:“只好另奔他处安身”。
茅七道:“那离死不远了”!
燕云不解望着茅七。
茅七道:“想走容易吗!就算走得脱抓住就当逃兵处置刺配沙门岛,去了沙门岛就别想活着出来”。
燕云惊愕:“那燕某横竖都是死”?
茅七道:“不然。现在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救你”。
燕云渴望的眼神注视着茅七“七哥,什么东西”?
茅七道:“你小心年纪真是懵懂无知,啥东西,钱,钱,钱”!
燕云仍是不解道:“钱”?
茅七道:“对,就是钱。给三指挥指挥使杜丙使些银子换个舒适所在当差就能逃出洪筠的魔爪,记住,不要状告洪筠不法,只说你有病在身干不得筑城的差务”。
燕云道:“七哥莫不是教我行贿”。
茅七道:“你真是一个呆子!如今命都保不住了,还管它什么行不行贿”!
燕云道:“这岂是君子所为”?
茅七善意耻笑道:“都他娘的人下人了,还谈什么君子所为!咱们虽为驻防禁军实则和皂、快、捕、仵、门子之类的贱民没两样,贱民就是贱民,别指望君子的事了”!
燕云道:“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
茅七大为不解望着燕云,道:“我看你不像一个士卒倒像一位庙堂之上的公卿呀”!话锋一转“你呀!别怕丢人,那兴汉三杰的韩信不也受过胯下之辱吗?唉!爱死不活随你便”!说罢起身而去。
燕云看着茅七远去的背影,思量着:真要如此吗?在晋州因为自己私心,为了不致燕家灭门绝后袒护胞弟燕风做了助纣为虐之事,现在还要做出贿赂朝廷命官的不法之事吗?
“勿以恶小而为之”师父武天真的教导在燕云耳畔不断回响。
燕云再次陷入两难的选择。思索着:师父!叫云儿怎么办?怎么办?即使逃出乌雕岭也会被衙门画影图形缉拿,就是朝廷的逃犯,如何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逃只有等死。
燕云如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两难,又干了两天终于干不动,夜晚收拾些银两到三指挥指挥使营房找指挥使杜丙,给指挥使门卒三百钱,门卒禀报,燕云进的指挥使杜丙的营房。从九品52阶的杜丙根本不削见什么底层的军卒,见门卒禀报知道定是使了钱,更会给自己使钱,便叫燕云进的营房。
燕云依照茅七教的说:“小的三指挥四都长行(军卒)见过杜指挥使,杜大人日夜军务操劳,小的无什孝敬区区三十两纹银望大人笑纳”,从怀里取出银两小心放在军案上。
杜丙直截了当,道:“燕云还有什么事”?
燕云道:“大人!大人!小的体弱多病做不了筑城的差事,望大人周全换个差事”!
杜丙沉思片刻道:“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确实做不了筑城的事,你暂且回营本官自会周全”。
两天后的上午,三指挥的公文到了四都都头洪筠手上,公文大意:调燕云到横风军衙门为判官阎怀忠养马。洪筠将公文交给押官魏海。魏海想那燕云是都头洪筠的痛恨之人,何不替都头洪筠再出出恶气,疾驰乌雕岭不但不给燕云宣读公文,而且对燕云更加暴戾,辱骂、鞭打没停过。燕云身背四百斤的城砖挨着魏海的鞭笞,衣服被打开了花,身上一道道血痕暴晒在烈日下,汗水、血水渗透衣服,苦不堪言。洪筠在四都营房等了良久不见燕云回来,上的乌雕岭,见魏海斥骂鞭打燕云,大怒:“不知死活的矬子竟敢如此虐待士卒!本都头叫你把燕云请到营房,你却违反军令”!一脚把魏海踹翻,将燕云肩上的背篓卸下,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燕云受苦了,都怪洪某治军不严叫这矬子钻了空子”,俯身夺过魏海的皮鞭递给燕云“燕云打,打这矬子,往死里打”。燕云精疲力尽坐在地上不语。洪筠见燕云不理会,举着鞭子朝魏海猛抽,呵斥道:“你这残忍成性的矬子!罢你的押官,还不快去背砖,等死吗”!魏海伤痕累累爬起来吃力的背起燕云放下的背篓沿着山路往岭上爬。
左侍禁横风军判官阎怀忠正九品47阶,是整个横风军顶天的军官,燕云作他的马夫自然身价上去了,洪筠哪敢不敬燕云。洪筠看到三指挥的公文,本意为燕云设宴送行,没想到魏海弄巧成拙叫燕云受尽折磨。洪筠为燕云请来郎中给燕云疗治伤口,燕云在四都疗养几日前往横风军报到,临行洪筠为燕云设宴送行。
横风军衙门兵房马政监负责衙门中的官员判官、两曹参军、两军巡使马匹的牧养、训练,良马五匹,马政监监丞、监副各一人,马政役(马夫)十八人。监丞彭屿天天给马役(马夫)们叨唠“马政监编额十一人,现在严重超编,上官一再二再而三催促马政监减员”。马夫们个个提心吊胆人心惶惶,燕云一来,都皆大欢喜,心想这回监里不会再裁撤人员了。燕云在马政监作了马夫自然乌雕岭筑城轻松许多,少不得到横风军界内的山岭丘壑放马,山川地貌尽收眼底,思量着如何依托地形布控兵力进行攻防,晚上秉烛夜读《孙子兵法》(武天真赠送的兵书),兵书理论结合实际地形研思御敌之策,开始写“横风军御敌十三策”。燕云夜以继日研写,招来同宿马夫不满告到监丞彭屿处,彭屿把燕云一顿训斥没收了燕云的照明蜡烛。燕云只好一大早爬起来利用晨光在室外寻个僻静草地书写,或利用野外牧马书写,笔墨纸砚不离身,历时几个多月完成了“横风军御敌十三策”,时刻珍藏怀中有机会便献给判官阎怀忠。m.χIùmЬ.CǒM
光阴似箭,夏去秋来,秋去冬至,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一日燕云听得御弟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房城郡王赵光美奉旨巡查横风军二指挥军务,激动万分,早早在通往二指挥营房的易水街路边等候。不多时一队人马簇拥着紫色伞盖,伞盖下一位身着紫色朝服的朝廷大员衣冠楚楚,年过三旬,白净脸,细眉细眼,鼻直口方,悠然自得跨一匹高头骏马。这人正是赵光美,字文化,官拜兴元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从一品)房城郡王。伞盖右垂首那人,年过三旬,个头不高,面如青蟹盖,大嘟噜腮,鲇鱼嘴,肿泡眼。燕云认的是横风军判官阎怀忠。伞盖左垂首那人,三十多岁,面色灰白,嘴大唇厚,蛤蟆眼。燕云不认识,这是房城郡王府虞侯王继珣。
燕云认为那销金青罗伞盖下的大员就是房城郡王赵光美,一步跨到路中央跪倒在地将“横风军御敌十三策”书本双手捧过头顶,大呼“草民燕云拜见郡王殿下,有“御敌十三策”呈献”。判官阎怀忠认得马夫燕云,心里甚是恐慌,也不敢多言。那伞盖下的大员正是赵光美,随从认为燕云要行刺郡王立刻把赵光美层层护住,静了片刻,知道拦路的是进言上策的。房城郡王府虞侯王继珣看看赵光美,便将燕云所呈书本转呈赵光美。赵光美接到书本并未打开,问道:“所跪之人是何人”?
燕云道:“横风军兵房马政监马政役燕云”。
赵光美闻之冷笑道:“哈哈!我大宋真是无人了,一个小小的马夫不安分守己越俎代庖,竟敢妄论军机”,将书本撕个粉碎。
判官阎怀忠对燕云喝道:“马夫燕云不务正业不知天高地厚,惊扰王驾,就此开除兵籍”。
虞侯王继珣吩咐护驾军卒:“把燕云这厮乱棒打出”。军卒们抄起棍棒朝燕云乱打,燕云狼狈躲闪到街边的肉铺店。房城郡王赵光美的队伍威风凛凛继续进发。
燕云呆呆坐在街边,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本想把多日的心血“横风军御敌十三策”献给郡王赵光美后能得以重用,没想到如此结果,惆怅至极。大约一个时辰,易水街骚乱异常人声鼎沸,鸡飞狗跳,大宋的军卒狐奔鼠窜,房城郡王赵光美、虞侯王继珣、判官阎怀忠一应将佐衣冠不整马匹不知去向沿街逃窜,街上的商贩、行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动的老弱病残孕找个隐蔽处躲藏起来。赵光美、王继珣、阎怀忠怕跑不及躲进肉店后茅厕中。燕云仍傻傻坐在那儿不动。一对辽兵蜂拥而至,为首的辽将顶盔贯甲手擎合扇板门刀胯下草黄马横冲直撞。燕云像是睡醒了,胡虏杀来了,六年前辽寇杀戮燕家庄的一幕幕在眼前不住的闪现,报仇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从肉案上操起切肉刀,脚尖一点腾空而起越到辽将的马上一刀将辽将的脑袋切下来,动作快如闪电,拾起合扇板门刀杀入敌群,“浑似皂雕追紫燕,真如猛虎啖羊羔”,如发疯一般,大呼着父亲的遗言“卫国保家杀番奴!卫国保家杀番奴!------”。长枪大刀的武艺是武天真所传燕云的,虽不是所传授的主流,但都是精要的招招制敌于死地,燕云今日终于大显身手了,“力劈华山”、“小鬼推磨”、“怪莽翻山”、“横扫千军”----一招招一式式动如霹雳,快似闪电,霎时百十个辽兵倒在燕云的刀下,辽兵见主将被杀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
这只是戍守辽国边界上的小股辽寇,由辽国千夫长耶律辉率领,平日横风军判官阎怀忠没少给耶律辉进贡送些猪样粮米,大都能相安无事,判官阎怀忠也没少受到上方的嘉奖“戍边有方,辽兵闻之丧胆”。耶律辉听得细作来报“大宋御弟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房城郡王赵光美奉旨巡查横风军”,喜出望外决心活禽大宋御弟房城郡王赵光美,也不顾平日和阎怀忠的交情,点齐五百兵卒气势汹汹杀到横风军,横风军兵将闻风丧胆不战而逃。大宋御弟房城郡王赵光美的差事是奉旨巡查易定节度使大营,横风军地处边陲不在巡查之列,但他好大喜功一心创建军功进一步巩固在朝廷中的地位,以便与三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梁城郡王开封府尹赵光义抗衡。易定节度使、同平章事孙兴胄怕郡王赵光美出了什么差池不好给皇上交差,坚决反对赵光美巡查横风军,赵光美假托观光浏览易定山水带了百十个亲随来到了横风军,没想到险些成了辽帮的俘虏。
辽兵退却,易水街死一般的静,辽兵的血溅满燕云一身,地上竟是辽兵的尸首,僵立在街中,两腿发软双臂颤抖,大刀抛在地上,“噗通”坐下如痴呆一般。平日连杀鸡宰牛不敢看的燕云,今日第一次杀人一口气斩杀了百十个辽兵,静下来不觉怛然失色。易水街静了半个时辰,躲避在犄角旮旯的人们探出头四下观望确定辽兵真的退却了,小心翼翼走出来,看到街上横七竖八的辽兵尸体,在看满身是血的燕云,知道了究竟,高呼着“胡虏退了!胡虏退了!胡虏被马夫杀退了”!易水街顿时像炸开了锅,人们欢呼雀跃,把燕云抬起来游街。房城郡王赵光美、虞侯王继珣、判官阎怀忠也才茅厕钻出了冷冷看着燕云,片刻,四处逃窜的横风军的士卒、房城郡王的亲随聚拢过来纷纷向房城郡王赵光美请罪。养尊处优惯了的赵光美从未这样履险,此时仍心有余悸,一言不发。判官阎怀忠令军卒把燕云带过来。人群簇拥着燕云来到近前,纷纷为燕云请功“郡王殿下、判官太爷,是,是马夫燕云杀退了辽军,还斩杀一个辽国的大将,要好好封赏呀”!
房城郡王赵光美神态尴尬面色铁青,左右问难,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夫刚才拦驾上书,被自己揶揄一番,又被军卒一顿乱棒,现在又要封赏他,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不封赏怎么办,毕竟立了大功;不封赏,怎么封住这些愚鲁百姓的悠悠之口。
街上的百姓、燕云都期盼着房城郡王赵光开口。
判官阎怀忠极度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上意,明白郡王赵光美的为难之处,思忖片刻,喝道:“燕云你这除兵籍贱民,坏了郡王殿下的大局,还有脸邀功请赏”!所有的人像是听错了,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阎怀忠继续说:“这是郡王殿下的诱敌深入之计,本来可以把辽寇一网打尽全数歼灭,现在却只杀了几个辽寇,燕云你可知罪!念你是初犯暂且不加追究,快些滚出横风军地界”!对街上的百姓道“你们还不散了,还等什么”!百姓敢怒不敢言纷纷散去。燕云回马政监收拾行囊提上青龙剑迅速离开横风军。
阎怀忠等陪着房城郡王赵光美前往横风军衙门。阎怀忠道:“恭贺郡王殿下!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取得了‘横风大捷’,指挥横风军杀敌一万,身先士卒手刃辽国大将耶律辉。殿下,可以这么上达天听吧”?
赵光美喜笑颜开,心想:三哥光义你七年前的“图正大捷”比我这“横风大捷”逊色多了,看你日后如何嚣张!
阎怀忠陪着笑脸道:“都堂(对宰相称呼)殿下,如不妥您斧正”。
赵光美笑道:“妥!不过你却遗忘了横风军的一位奇才”!
阎怀忠一时没有揣摩出赵光美的意思不敢妄语。
赵光美看着迷惑不解的阎怀忠,道“这位奇才就是你横风军判官呀!应该加上一条,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房城郡王巡查使赵光美在横风军判官鼎力协助下取得了‘横风大捷’”。
阎怀忠感激涕零急忙下跪,道“殿下恩德天高地厚,小的愿为殿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
正说之间,南面路上烟尘四起,一群马队急速而来。赵光美大惊失色,失口道“莫——莫不是辽寇”。阎怀忠强作镇静,道“殿下!不会,辽寇不会从横风军背后袭来”。霎时马队已到近前,原来是大宋易定节度使的马军。易定节度使、同平章事孙兴胄滚鞍下马冲赵光美施礼,道“都堂殿下,下官救驾来迟,恕罪!此地离辽境太近不可久留,请殿下速回定州”。孙兴胄等护着赵光美回定州,阎怀忠回横风军衙门。
燕云一口气出了横风军地界十几里,坐在路边着实懊丧,寻思着:豺狼当道,报国无门。还能去哪里?方逊,方大哥,只好到宋州义忠县方大哥处再试试;拔腿向宋州而去,仍是夜行昼宿施展陆地飞腾飞的轻功。一日戌正二刻(晚上8时30分左右),燕云进入三崲州地界,借着星光看见不远处一位女子在奔跑,身后两个打手紧追不舍,那女子气喘吁吁跌倒燕云脚下。那女子头戴金钗,身着绫罗绸缎。燕云俯身扶起那女子,像是故人,细细一瞧惊呆了。
那女子生的,亭亭玉立,腰肢袅娜似弱柳,秀发如云,圆盘脸色如朝霞映雪,柳眉如烟,大眼睛如秋水盈塘,玉齿珠唇,娇唇角一颗美人痣,胸满臀丰。燕云失声道“飞燕!尚飞燕”!
那女子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汉子,惊异道:“燕云!燕云真的是你”!
燕云道:“正是。飞燕如何这般”?
尚飞燕来不得解释躲到燕云身后,忙道:“燕云,燕云救我”。
那紧追尚飞燕的两个打手已到近前,一高一矮,如狼似虎提着皮鞭。矮子打手冲燕云喝道:“你这鸟人快快滚开,慢一点就剥了你的皮”!
燕云道:“你两个歹人强抢良家女子,不怕王法吗”?
矮子道:“睁大你的狗眼!这是良家女子吗?燕春楼的水性尤物”。
未等燕云答话,高个子打手道:“二阳,给这穷酸费什么口舌”!
二阳(矮子)道:“大虎急什么,这粉头已是咱们囊中之物,还怕她飞了不成?”对燕云道“怜香惜玉是吧,备足银两来燕春楼耍”。
大虎(高个子)不耐烦,道:“这穷酸一身也值不了几个钱,也吃天鹅屁”!朝燕云劈面一拳。燕云在易州横风军受了几个月的窝囊气,此时又见两个恶奴侮辱尚飞燕、谩骂自己,怒不可遏,失去了理智,避开来拳,一招“窝心拐”跳将起来提起膝盖向大虎前胸撞去。“咔嚓”大虎肋骨被撞断,鼻口出血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二阳还没反应过来,燕云已经抓住他的衣领朝天空抛去没等落地,燕云腾空而起朝二阳就是三脚,二阳摔在地上掠起一层尘土,燕云稳稳着地,飞将过去抓起二阳胳膊用力一拧““咔嚓”一声,二阳胳膊断了。二阳哭爹喊娘嚎啕不知,燕云还要施展拳脚。被尚飞燕叫住:“燕云!燕云,住手,住手”!
燕云收住拳脚怒气难消:“我真想把这对恶奴撕成碎片”。
尚飞燕道:“你若打杀人何处安身,现在,现在已经不好向燕风交代了”。
燕云疑惑道:“这和燕风有何相干”?
尚飞燕道:“走,咱们一道找他”,拽起燕云衣襟就走,走了几步回头对俩个恶奴道“你两个忍着吧,我去告诉燕风,他会派人来料理”。
尚飞燕归心似箭燕引着燕云沿路而走。燕云一路满腹狐疑:尚飞燕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怎么到了三崲州,她真的如二阳所说沦落风尘吗?燕风,燕风自己的胞弟,不是在晋州厢军六营五都神武队作队正吗怎么也到的这里,又是半年没见,他真的弃恶从善痛改前非了吗?那两个恶奴和燕风什么关系?娘怎么样?尚大叔、马大婶还有众叔叔们怎么样,尚飞燕从真州归云庄出来一定知道-------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里翻滚。燕云和尚飞燕近一年没见了,燕云没太把二人的婚事放在心里,但尚飞燕毕竟是燕家恩人尚大叔、马大婶的掌上明珠,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燕云有多少话要对她说,其中包涵太多的是友情不是恋情。燕云看尚飞燕心急如焚快步流星,不便打搅默默无语紧跟其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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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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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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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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