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机变乾坤>第八十一章 神锋宝剑镇邪灵
  突然,神锋宝剑发出嗡嗡的鸣响声,在天祈手里嗦嗦乱颤,他把握不定,“飕”的一声,宝剑脱手而飞,绕着他身子盘旋了两圈,旋即直飞上天,犹如蛟龙翔空,须臾间便没入了云中。

  天祈仰头上观,只见彤云里磷炎滚动,雷火交织,就好像万千条金蛇蜿蜒盘搅,轰隆隆,砰啪啪,噼噼卜卜,此时的雷声虽不响亮,但却绵绵密密,一阵接着一阵不断传下。xiumb.com

  天祈目不转睛的望着,一动不动,平静的面容就好像一尊石像,又似痴傻了的呆儿,只那碧绿油油的眼睛仍显得犀利非常。

  过了一阵,雷声缓隐,电光渐息,彤云慢慢消散开来,一束金色的光芒从天顶照射而下,直射天祈的面目,他的身体瞬间笼罩在了一片金色的光华之中,看那光芒来处,正是神锋宝剑所发。

  天祈受金光所射,眼神渐渐变的柔和,眼中的绿色光芒也慢慢变的黯淡,他只觉整个身子暖洋洋、轻飘飘的,似是经历了隆冬之后初受春阳照射一般,极感舒适。

  倏忽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片奇景,而他自己正置身其中:

  在一处美丽的山谷,山青树茂,百花盛开,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彩蝶傍花舞,梅鹿踏青走;树上鸣鸟间关,树下野兔挖洞;鲜果悬枝头,松鼠忙采果;蜜桃水嫩嫩,猴子闲摘桃。欢窜蹦跳,攀枝爬树,小兽嬉闹也不惊人,时来围着他的身子打转。

  在左边,一条三丈来宽的溪水缓缓流淌。溪水旁,翠柳傍岸,青枝拂漪,水中的小鱼时不时蹿跳起来口衔拂水的柳叶。天祈只觉得空气清新甜润,使之倍感精神,向前走去。忽地,一只棕毛小猴儿从树枝上蹿跳下来,拉住他的手咧嘴嘻嘻而笑。

  天祈一抖激灵,清醒了过来,只见自己手里正握着神锋宝剑,眼前的景象一片荒芜,尸横遍地,血流成渠,而他仍处身在牛头山之中,怔了怔,诧异自言道:“这……我……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是……我又回来了?”

  此刻他神志已恢复如常,眼中的狠戾绿光也全然隐没,面色也不再僵死,天空的乌云也尽数消退了去,娇红的艳阳高挂在蓝天之上,碧空如洗,随风飘动的几朵白云将这湛蓝的天空点缀的更加美丽了,只是地面上这副惨绝的景象却和这美丽的天空极不相称,尸积如山,血污满地,剑断棍折,满目疮痍,有的人被砍杀的已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全辨不出人样来了,就连马匹都难逃被分解的厄运,断臂残肢散落的到处都是,实是惨烈至极。

  天祈望着这悲惨的景象呆了好一阵,忽地一抖激灵,叫道:“一一。”快步向前跑去。

  他因见地郾城之人为了一己之私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肆屠杀狐狼族群而大受刺激,心中悲极、恨极,催醒了体内的魔族血脉,戾气深重导致神锋宝剑至刚至正的力量都难以压制他,又因神锋宝剑认他为主,反被他的魔性压制住了正义之力。这时他将地郾城的那些死士尽数杀绝了去,心中的悲怒潜移默化的得到了宣泄,魔性渐消,神锋剑的纯正之力又压了回来,他这才能清醒过来。

  不过对于眼前的一切他有些恍惚,既感到十分惊诧,又极其愤慨,他只记得他刚才浑身燥热难耐,心里骚乱疼麻的好像被千万只蚁虫在啮咬,疯疯癫癫,似将要失去了控制似的,如何失去控制?后面的事他全不记得了,只模糊有印象这些人似乎全是被他杀死的,而是如何杀死的?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记忆断存在一一死在他怀里的时刻,他踏着满地的尸体快速寻到一一身边,望着那躺在地上,身染血污,紧闭着双目的可爱少女,但觉心里老一阵绞痛,好似吞了苦药一般,悲上心头,禁不住两行热泪簌簌的滚流而出,喉头颤动,慢慢蹲了下来,抚着那青春稚美的小小脸颊,心脏似在被枪刺剑剁一样,其痛楚难当实难在以言语来名状。

  正在他悲痛之际,突听到一声咳嗽,略的一怔,扭头瞧去,见是古铭躺在不远处,他站起身来,忙快步跑了过去,见古铭未死,脸上稍露喜色,温言问道:“前辈,你怎么样?”

  古铭苍眉微蹙,轻轻摇了摇头。

  天祈蹲下身,扶他靠在一块青石上,道:“我来替你疗伤。”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的小瓷瓶。

  古铭摆了摆手,道:“没用的,不用再麻烦了。”

  天祈道:“有用的,这药是我师傅给的,你吃了一定会好的。”

  古铭淡然一笑,道:“我肺藏已碎,就是吃仙丹也无济于事。”

  天祈好一阵难过,低着头抽泣出声,眼泪如珠子断线一般往下落,泣声道:“前辈……”叫了声“前辈”,想他们无端降下灾厄,族人死绝,一时间实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为人类,受古铭一族礼待,却是人类造下恶业,叫他如何释怀?

  古铭苦涩的轻轻笑了笑,道:“小兄弟,你也不必悲伤,这都是我们的命数。”

  天祈眼泪扑簌簌的直下,实在难忍,吸着鼻子咽了口苦水,道:“前辈,你别说了,我还是给你治伤吧。”

  古铭摇摇头,微微而笑道:“没用的,我自己的伤势我清楚,不要在浪费你的圣药了,在我临死前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天祈微微怔了怔,想是古铭有什么心愿要委托他,无论什么,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帮他办到,问道:“什么?”

  古铭道:“我虽是低等妖精,但我这千年道行却也不能浪费。”说着闷“哼”一声,胸口鼓伏,从口中吐出一颗红滴溜溜、龙眼般大小的圆润珠子来,莹莹泛着红光,悬浮在身前,他接在手中,道:“这就送与你吧。”

  天祈愣愣的道:“这……这是……你的元丹?”

  古铭冷冰冰的轻笑道:“不错,那些狗贼千方百计想得到它,终是没能如愿。”语声和笑容中带着憎恨的得意。

  天祈有些着慌,他听古铭说了,深知这元丹的精妙和对他们的可贵,这么珍重的东西竟要送于自己?道:“这,我要这……”

  古铭道:“你吃下它,对你大有益处。”

  天祈犹豫了片刻,从古铭手中将元丹接过,怔怔的瞧着,心想:“这是前辈的心意,他不想他的千年修行毁于一旦,是要让我传承下去,唉,这么宝贵的东西竟然这么便宜我?真难为他的良苦用心,可我……却受之有愧。”

  古铭道:“快吃下去,见风久了灵力便会消散。”

  天祈目光湛湛的望着古铭,心中酸兮兮的,点了点头,将元丹吞入口中,瞬即脸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只觉得五脏六腑暖烘烘的,丝丝热气如汩汩细流一般流向全身的各个角落。

  过了一小会儿,微热的感觉渐渐消去,身体又恢复如常,但相较之前身体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然他心挂古铭的伤情,也顾不得思考究竟有何不一样之处。

  古铭微微一笑,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这老夫就放心了,就是死我也死的瞑目了。”

  天祈道:“前辈,你有什么事要晚辈去做么?”

  古铭将手缓缓伸进怀里,掏出一张老旧的羊皮来。

  天祈微微一怔,道:“这是……地图?”

  古铭道:“这正是‘大地之脉’的其中一份残图,数十年前我无意中取得,现在也送与你吧。”

  天祈道:“可是……我要这有什么用?”

  古铭轻咳了一声,道:“不管有没有用,你先将它收好了便是。”

  天祈心想既是古铭的遗言,不管与自己关不关紧,都不该推诿,便接过旧羊皮,折叠好,揣在了怀里。

  停了一会儿,古铭忽叹道:“只可怜我这些狐子狐孙,他们……”说着再说不下去了,老眼布满了泪水。

  天祈见古铭伤感心里也甚难过,低着头默默垂泪,只看他深深叹了一口长气,陡然提高腔呼道:“天地有仁而人却不仁,惜哉,痛哉……”呼声夹止,身子一歪,靠在了青石上,已然气绝,却目光深邃的望着湛蓝的天空,似要看透顶上这一片蓝一般。

  一时间天祈心里百感交织,莫名万状,望着古铭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面,内心痛楚到了极点,悲中交痛,痛中交悲,而在这悲痛交集之中更多的是一种炽热的愤恨。

  忽然,古铭的身上生出一层白色的光晕,身体骤然缩小,化作了一只苍毛老狐。

  天祈在昆仑山饱读奇书,知道这是真元耗尽现出本相的结果,也不惊怪,只是一时间心里空牢牢的,好似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站起身来,仰头望天,感觉此刻的太阳红的实在是太刺眼,颤声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的山川怔了好久一阵。喉头发堵咳了一口浓痰,回身向后走去。

  蹚着满地的死尸,踩着沾满血污的钢刀,一只只死去的狐狸随处横躺,断肢少臂,惨不忍睹,忽见一只通身雪白的白狐夹在死尸之间,他黯然神伤的瞧着,眼眶渐渐变的湿润,两行眼泪又流了出来。

  茫然四顾,见左近一只毛色淡黄的狐狸伏在一头胸口插着一把钢刀的灰狼身上,而那狐狸鼓起的小腹更让他心里“咯噔”一跳,吞咽了一口苦水,自言自语说:“意蓉姐就要做妈妈了,她是要做妈妈的,可她再也看不见孩子的面了。”

  又见右边一头没有头颅的死狼直挺挺的侧躺在地上,那狼头只离它不足五尺远,双眼猩红,饱含狠戾,而那狠戾之中却又有着无尽的不甘。

  天祈的眼泪顺着脸颊直流到下巴尖,“噗踏”落在了胸前的衣襟上,向那死狼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好汉,谁都比不了你。”说罢转身向一一身边走去。

  望着一一的尸体,看着看着,身子颤抖,眼神忽然变的狠辣,心头一热,再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嘶声吼道:“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为什么……”

  山谷翁响,回声跟着风声一阵接着一阵传来:“为什么,为什么……”远近相合,此起彼伏,天祈持着神锋剑迎风乱舞,剑气纵横,怒冲云霄,这种愤怒的嚎啕,这份怨怼,好似在一瞬间包裹住了整个天地。

  他怒吼狂舞了一阵,呼呼喘着粗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只感心底怅然,无所适从,愣愣怔怔的好像呆傻了似的。

  月灵在房间里睡的安详,蓦然间柳眉一蹙,清醒了过来,转着眼珠四下瞧了瞧,轻轻“嗯”了一声,支着床坐起身来,手扶着脑袋晃了晃,自言自语道:“哎哟,我怎么晕乎乎的。”微微一激灵,向四周张看,讶异道:“天祈呢?”想了想,又自诧异道:“不是在果岭玩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我睡多久了,天祈怎么也不叫我?”掀开被窝,穿上鞋,走下床来,开门走出屋外。

  “呕”的一声,险些哕了出来,拍拍胸口,紧皱着眉头干咽了一下喉咙,道:“这什么味道,怎么……”突地一怔,恍然道:“血,是血的味道,怎么……人呢?怎么没有人,天祈。”心里慌乱之极,快步跑去,无头苍蝇似的在寨子里乱闯乱喊:“天祈,一一……”心里惊惶到了极点。

  跑出寨门,心里“突”的一凛,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人瞬间石化了一般,圆睁着凤目呆立着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嗫喏道:“这……这怎么回事?”失魂落魄的向前缓缓而行,见天祈坐在死人堆里,朝他走去。临近跟前,见一一满身血污的躺在天祈身旁,已经死亡,她实难相信看到的一切,怎地她莫名其妙睡了一觉,起来以后整个天地都换了样,喉头哽咽,颤声叫道:“天祈。”

  天祈怔了一下,扭头望向她,淡淡的道:“你醒了。”

  月灵道:“我……这怎么回事?一一她……他们……”

  天祈抽吸着鼻子搓了搓眼睛,叹道:“死了,都死了。”

  月灵如梦如痴的摇了摇头,眼泪潸然流出,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天祈眼睛一刺冷,恨声道:“都是地郾城的人干的,这不,就是他们。”

  月灵瞅了瞅满地的死尸,微微诧异道:“他们……都是你杀死的?”

  天祈叹了口闷气,道:“应该是。”

  月灵脸现愀色,忙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天祈摇摇头,轻叹道:“我没事。”

  月灵一脸的茫然道:“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天祈道:“你误吃了五香果,已经睡了三天了。”

  月灵讶异的呢喃道:“五香果?”微微一激灵,道:“就是那个黄色的果子?”

  天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要是你没有昏睡,还有紫髯金蹄獒在,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月灵神色悲苦,低着头,停了片刻,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天祈指着周围死落各处的狐狸道:“这不,这些,还有那些,都是他们,他们被杀死以后都现了原形,我想一一应该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而让她维持着人身。”

  月灵转着头向四周张望。秋风瑟瑟,太阳如血一般的红,照着遍地的血光,委实难辨究竟是日光红,还是血光艳。

  狐狼族群死去,具现原体,天祈不能一一辨明,他在寨中只住了四五日,相熟之人本就不多,狐族之人现了本相之后他更加不识得,只能凭记忆指着地上的死尸向月灵道:“那是狼青和意蓉姐,那是狼猛,那是幺幺,在那远处的是古铭前辈,那是风前辈……”

  月灵见众人惨死现形,又听天祈一一解说,瞬间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尤其是天祈在指给她幺幺、意蓉时,她禁不住心底猛揪了一把,这种难以言状的滋味她从未体会过,也从未想象过,只觉得难受已极,心头一酸,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唰唰的流满脸面,越哭越伤心,蹲下身来,偎在天祈的胸前放声嚎恸,似要将心里的悲苦全部宣泄出来,越哭声音越大。

  天祈见她哭的难心,本已稍复平静的心情禁不住又悲上心来,搂住月灵也黯然垂泪,哭着哭着也放出了声。

  月灵久困在落神涧结界内,从不知亲情、友情为何物,直到遇上天祈她才算真正的萌生出感情情愫,但她一直以为只有天祈一个人对她好,她也只愿对天祈一个人好,可是万物有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与一一,意蓉,幺幺相处之后,她在除天祈以为的人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欢乐充实的感觉,果岭一行的嬉乐让她体味到了什么是朋友情谊,一一等人是除天祈以为第一次触动她感情波动的人,虽然她还不甚太懂这种感情情文,但潜移默化下的影响让她对失去朋友的伤心触痛难以禁锢。而天祈久居人类生活,本又是个极热心肠之人,失去朋友他自是极为伤心。

  两人大哭了一阵,天祈给月灵擦去脸上的泪水,月灵仍自悲痛不已,问道:“现在怎么办?”

  天祈颤着声叹了一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先把他们安葬了吧。”拉着月灵起身,放眼张了张,向北面走了过去,靠林子旁,运转玄功在地上轰击了数十个坑洞,将那些狐狸尸身一一抱放在了坑洞内。狼青、意蓉乃是夫妻,天祈将他两个放在了一个坑里,让他们同穴而寝,又将一一的尸身放好,填上了土。

  好一阵才忙活完,早已疲累不堪,他伤势未愈,又大量动用真气,累的他大汗淋漓。

  月灵于心不忍,道:“你歇一会吧,我来弄。”

  天祈怕山中野兽来刨这些尸体,说道:“你去搬一些石头、大木来。”

  月灵问道:“做什么?”

  天祈道:“堆在上面,别让野兽找食刨吃了他们。”

  山中多的是石头大树,月灵就附近搬运,天祈怕她疲累也上手来帮忙,搬了一大堆石头。二人又各出宝剑砍伐了三十几棵大树,抬着堆在了墓穴上。

  天祈心想:“死者为大。”对着墓穴磕了三个头。

  月灵见天祈磕头,她不懂人世礼节,但见天祈磕也便跟着跪下磕了三个。做完这些已到午后,二人背靠背的坐在地上休息。

  月灵问道:“那些人该怎么办,不把他们也埋了么?”

  天祈恨恨的啐了一口,骂道:“王八犊子,才不管他们呢,就让他们这样放着好了,让山狼野狗吃了才好呢。”

  月灵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天祈长长叹了一声,道:“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去地郾城去。”

  月灵微微诧异道:“地郾城?你是想给一一他们报仇?”

  天祈目光沉毅的坚声道:“对,师傅们常说学习武艺就是为了惩奸除恶,地郾城的人可恶之极,这次的事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城主指使的,我一定要去收拾了他。”

  月灵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你知道地郾城在哪儿么?”

  天祈道:“古铭前辈说过是在北边,我们就往北走。月灵,我突然有个想法,原来这世上的坏人真的很多,一个云州城主,一个地郾城主,肯定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以后就专打坏人,做一对侠侣,你说好不好?”

  月灵道:“当然好了,我也想打坏人,可是……”说着柳眉一蹙。

  天祈问道:“可是什么?”

  月灵迟了片刻,道:“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才行,可不能再受伤了。”

  天祈轻轻一笑,道:“好,我以后听你的话就是。”

  月灵目光楚楚,柔情怜怜的逼视着他道:“可不能反悔?”

  天祈微笑道:“绝不反悔。”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起身回到寨子里。天祈洗了把脸,找了一套也不知是狼青还是狼猛的干净衣服换上,而后一起投北而去,路上尽商量着碰到了坏人该怎么收拾他们,月灵说把他们腿打断,天祈说把他们手砍了,尽想着对付恶人的招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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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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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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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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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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