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机变乾坤>第四十七章 初涉世误入青楼
  人马走尽,街市又恢复如常,货郎又开始了叫卖,人流又开始了来往。几个路人边走边叹息:“唉,本想瞧个热闹,哪知道没打起来,真是可惜。”

  月灵忽指着地上道:“哎呀,我的糖葫芦。”只见那串冰糖葫芦已被行人踩的稀碎,她俯身去捡,天祈拉着她道:“算了,已经不能要了,等会儿我再买给你。”

  月灵见他脸有忧色,似乎不太开心,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干么苦着脸?”

  天祈勉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月灵细瞧他的神色,似明白了点什么,道:“是不是刚才那些人欺负我们,你不高兴了?”

  天祈理了理她鬓角的秀发,却不说话。

  忽听一人道:“哎哎哎,你们两个让一下,别挡着我做生意。”语气甚是傲慢。

  月灵望了那人一眼,轻轻抿了抿嘴,对天祈道:“这的人都不好,我们走吧。”

  天祈目中含嗔,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那商贩道:“老板,你这个怎么卖?”指着案子上的一个墨绿色花瓶。

  那老板蓦然转喜,满脸堆笑道:“客官你要呀,这个便宜,二两银子。”

  天祈从怀里掏出荷包,拿了一小锭银子递给那商贩,那商贩和笑接过,满口称谢,道:“这找给你,这个你拿好了。”

  天祈将那商贩找的零钱揣进怀里,拿起那墨绿花瓶细细摩擦了几下,突然举手,“砰”的一声,将花瓶在地上摔的粉碎,残渣崩的满地都是,他摔的极其奋力,似有意大肆发泄心中的不快。

  那商贩吓的一跳,颤声道:“客官,你……你这是……”

  天祈冷冰冰的喝道:“小爷不高兴。”一顿,又转口道:“不,小爷高兴的很。”

  那商贩愣怔怔的瞧着他,一头雾水的莫名其妙。

  天祈将怀里的碎银子又掏出来,掷在桌案上,掂起一个青花瓶又摔的粉碎,“哼”了一声,拉着月灵的手掉头而去。

  那商贩招手叫道:“哎,你这钱不够啊。”

  天祈头也不回,只做不理,笔直的往前走。月灵扭头看了那商贩一眼,只听那老板骂骂咧咧:“他妈的,真是有毛病,出门忘吃药了,奶奶的熊逼。”

  月灵神色黯然,轻扁着嘴,对那商贩的谩骂虽不嗔恨,却也有所触动,心感不喜,问道:“天祈,什么是奶奶的熊逼。”

  天祈怒道:“他奶奶才是熊逼,别搭理他。”

  二人穿于人流,走了一阵,见路边有杂耍的卖艺,停了下来观看。吆喝连天,人声鼎沸,掌声不绝,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托着一面铜锣,边走边叫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咯。”

  天祈想起在幽冥时月灵逗耍那些地府阴差,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掏出一小锭银子丢在那汉子的铜锣里,笑道:“月灵,你看他们像不像咱们在地府的时候,咱们那时候要是也有个锣就好了。”

  不听月灵回声,天祈又叫她一声,仍不听她答应,微微一怔,扭头看,却没了月灵的踪影,四下张了张,但不见人,喃喃道:“跑哪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问身旁一男子道:“大叔,你有没有看见跟我一起的小姑娘。”

  那男子道:“什么样的小姑娘?”

  天祈连比带说:“就是跟我一起的,头发这么长,长的很好看,穿一身红衣服的。”

  那男子略想了想,恍然道:“哦,你说那个姑娘啊,她跟人去那边了。”

  天祈一怔,诧异道:“什么人?”

  那男子道:“一男一女,像是俩夫妻。”

  天祈心里突地一跳,莫名的惊慌,感觉不对劲,忙顺着男子指的方向挤出人群,奔过去找。四处张顾,红衣服的倒是见着几个,可没一个是月灵。他心里惴惴,急出一身冷汗,月灵本领虽高,但灵智不开,太过天真单纯,难免受人愚骗,他越想越感到心焦。

  月灵随着两个中年男女向前走着,她不辨伦年,但看那两人四十来岁,问道:“你们要我帮什么忙?”

  那女的道:“一点小忙,很快就到了。”

  月灵道:“在哪呀?为什么不让我叫上天祈。”

  那女的道:“我这孩子脑子有点毛病,怕见生人,就和她姐姐处的好,可惜他姐姐在一年前去世了,你和他姐姐长的很像,我们想让你哄哄他,姑娘,你心好,就帮帮这个忙。”

  月灵懵懵懂懂,迷迷糊糊,道:“那……那快点吧。”她如何不解世事,却也懂得助人为乐的道理,这就是单纯善良之人的天性。

  那女的向那男的霎了霎眼睛,绽出一抹笑容。这一细节月灵未有发觉,就是看见了,以她的心性也必不解其中的蹊跷。

  三人走了好一阵。月灵心焦直问:“怎么还没有到?”

  那女的只是对她说:“就快到了。”

  月灵暗急默念:“到底在哪儿呀?”

  那对男女不睬她的话,只是哄着她,领着她疾快往前走。穿过一个路口,拐进一个胡同,到了一所豪华的大宅院前。门口两个头戴灰布小帽的男子快步迎了过来,满脸嘻笑。

  左边那男子道:“二哥、二嫂,呀!这……这姑娘……”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盯着月灵,只觉得春花簇眼,满目灿光,再难移开。

  领月灵来那男的“咳”了一声,道:“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这地方,你还没见过女人呀。”

  那男子拉着他走开一旁,神色稍紧的低声道:“这姑娘你哪弄来的?怎么这么听话?”

  二哥嘿嘿一笑,道:“怎么样?不赖吧,能给多少?”

  那男子一脸惊色,道:“多少?这样的货色价格还不随你开?只是奇怪,她怎么不反抗?”

  二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儿有点问题。”

  那男子回头望了月灵一眼,诧异道:“傻子呀?看也不像啊,看着怪机灵的。”

  月灵心底奇怪,不知他们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只急切盼望见到小孩子,问那女的道:“是这里吗?”

  那女的笑道:“是这里。”又向那男的道:“我说当家的,你先别说了,姑娘都等着急了,快带人进去吧。”

  二哥慌忙应道:“好好好,就来。”笑着对身旁的男子竖了竖大拇指。

  另一男子笑嘻嘻的道:“我说二嫂,要不你也留下得了,我看你这成色也不差呀。”

  那女的啐了一口,笑骂道:“去你奶奶的腿,让你丈母娘留下吧。”

  那男子嘿嘿而笑,摆着手道:“丈母娘,里面请。”

  二嫂笑着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月灵愈发觉得稀奇,心道:“他们在干么?孩子不是病了么,怎么还这么高兴?”

  二哥走上前来,对月灵道:“姑娘,走吧。”

  月灵道:“二嫂不去吗?”她听旁人管这女的叫二嫂,便也顺口这样叫她。

  二哥微微一怔,道:“她……她不方便,就我们去吧。”

  月灵也不质疑,随二哥走进门去,正遇着几个男子从里面出来。那几个男子齐是一怔,目光直顺着月灵的身影飘进门里。

  待月灵走进里面,那几个男子同看门的两个男的嘻嘻哈哈交谈了一番,笑嘻嘻的复又返回了院子里。

  月灵随着二哥来到大厅,只见这大厅布置的甚是精雅,墙挂红灯,粉帘朱纱,蓝梅交艳,百合衬香,一副雍华之风。

  三十多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见月灵进来,本在欢乐逗笑,推搡骂情,一瞬间鸦雀无声,齐刷刷的望着她,眼睛溜圆,好一阵愣怔,随即一窝蜂似的叽叽喳喳团团围了上来,一脸惊羡之极的神色。

  另有十几个男子站在一旁,眼睛瞪的牛铃一般,直直的望着月灵,好像失魂落魄,只差把眼珠子贴在她身上,喉头滚动,不停的吞咽口水。

  月灵见此满脸的迷茫之色,心中隐约不喜,问二哥道:“孩子在哪呢?”

  二哥不睬她。

  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艳女子,手摇轻罗小扇,面带和笑春风,移着莲步绕着月灵来回走了两圈,盯着她上下细做打量,兴味十浓。

  二哥笑道:“妈妈,还没看够呢?”

  那美艳女子似笑非笑的轻轻摇摇头,情色惋惜,轻叹道:“好是真好,不过也真是可惜,谁让咱们都是这贱命呢,好了,你开个价吧。”

  二哥嘿嘿笑了笑,张手比了五个手指。

  那美艳女子道:“五千?”

  二哥脸色鄙夷,道:“这才值五千吗?这个数。”用力摇了摇手掌。

  那美艳女子微微惊讶道:“五万?你可真敢开口,四万。”

  二哥道:“妈妈,一分价钱一分货,多一两不要,少一两不行,就五万。”

  那美艳女子咬了咬嘴唇,一跺脚,道:“妥了,五万就五万,成交。”

  二哥笑道:“哈哈,爽快。”

  月灵茫然不解,问道:“什么五万?什么货?不是看孩子么?不看我走了?”说便转身要走。她擅自出来这许久,担心天祈记挂,又难言的厌烦这里的氛围,急盼离开。

  那美艳女子忙张手拦住她,笑道:“姑娘,别着急呀,你放心,妈妈不会亏待你的。”

  月灵一怔,道:“你是我妈妈?不对,你骗人,我还要找天祈呢。”

  那美艳女子见月灵纯朴无邪,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我不骗你,你不是要找天祈吗?我给你找,小福贵,你去。”冲一个赖利头的男子眨了眨眼。

  那男子笑呵呵的答应一声,颠颠的奔出了门去。

  那美艳女子又道:“宝哥,去账上给张富支五万两。”

  一男子道:“好嘞。”

  二哥鞠躬致礼,笑道:“多谢妈妈。”乐极无限的和那男子出去大厅,向左去了。

  美艳女子面向那十几个男子娇嗔道:“看你们那猴急的样,你们可在看着,老娘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出去了五万两,现在开始竞价,八万两打底。”

  左近那男子哈哈笑道:“不贵,不贵,八万两我要了。”

  另一男子道:“你想的倒挺美,老子出十万。”

  又一男子道:“十二万。”

  又一身穿酱色大氅,头扎绿色方巾的男子道:“我出十五万。”

  最先说话那男子道:“我说老花,昨晚你可是叫了两个,还行不行啊?”

  那男子道:“你管老子,你叫两个就行,老子叫两个就不行了?”

  那美艳女子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打岔,接着竞价,有没有比十五万更高的?”

  又有人叫道:“十八万。”

  月灵听他们“十二万,十五万,十八万”的竞叫,一脸迷茫之色,也不知他们在争些什么,只心想:“天祈怎么还没来。”

  话说天祈跟着一位老者急步快走,背心的汗水湿透了衣衫,心里焦的如万虫噬咬,道:“老大爷,到了没有啊?”

  那老者蹒跚疾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吭吭哧哧,道:“就……就快到了,那不,就在那里,那……那高门楼的便是。”指着不远处的一所豪华大宅院。

  天祈抱着拳躬身行礼,道:“谢谢你。”

  那老者道:“快别谢了,赶紧去吧,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天祈急的尾后着火,再不敢多耽,提运真气,人影闪动,一阵风似的便没了踪影。

  那老者骇的瞠目结舌,定在当场,眨了眨眼,一激灵,醒过神来,道:“哟,忘了交代了。”喊道:“小子,可别说是我说的。”

  天祈早到那宅院门前,如何还听得见?只见那门檐的一块匾额上写着“怡春院”三个字,两旁各挂着一个大红灯笼,恼的他怒火万丈,胸腹直欲炸裂,身子颤栗,大踏步便往里面闯。

  门口两个戴灰皮小帽的男子拦道:“嗨嗨,你干么的,怎么还带着家伙?”

  天祈怒目圆睁,瞪视着二人,冷冰冰的道:“我问你们,是不是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进去了?”

  那两男子面面相视,随知天祈来者不善,左边那男子道:“这里没什么红衣姑娘、绿衣姑娘,去去去,到别处找去。”

  天祈气愤难当,怒火上窜,急跨出一步,抓住二人的两条手臂一拉一扯,硬生生的将二人的两条手臂扯了下来,血光四溅,双掌平推,各打在二人的胸口,二人的身子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两扇朱红大门上,嘴角挂着一行鲜血,已然气绝毙命。他扯拉手臂,挥掌出击,只一瞬间的事,两个门厮连反应之余都没有。

  天祈踏门而入,东西张望,只见应面的大厅双门紧闭,窗沿上趴着四个人正在凑眼偷瞧,里面传出“三十万,三十二万,三十五万”的叫喊声。

  “砰”的一声大响,他一脚踹开门,里面的人为之一震,齐向这里望来,见一位蓝衣少年怒气冲天的站在门口,一时间都僵在了当场。

  月灵猛然一喜,站起来身,笑吟吟的跑到天祈身旁,道:“天祈,你怎么才来。”

  天祈不应她话,浓眉倒竖,铁青着脸,双眼几欲喷出火来,直直的望着她,身子瑟瑟颤抖,突然“啪”的一声,一巴掌挄在了她脸上,喝道:“你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急死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你……”

  他气急攻心,难忍愤怒,见月灵捂着脸,低着头,双肩耸动,眼泪“噗踏,噗踏”的落在胸前的衣襟,心里登时一软,只觉心疼如绞,锥刺针挠,又恨又怒,恨的是自己怎么没看好月灵,以至于让她落在了这烟花之地;怒的是她懵懂无知,明明是自己的责任,怎么还可以动手打她,心中一阵酸痛,抚着月灵红肿的脸颊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

  只听一个酥软的声音怒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天祈望去,见是一位美艳女子,他本就在气头上,自己又打了月灵,更是气上加气,听这美艳女子的喝骂更是气上加气再添堵,一股怒火直冲胸臆。xiumb.com

  可生偏偏有些不开眼的,天祈还未发作,一个嫖客便先抖起威风来,“啪”的一声将桌子拍的震天价的响,怒骂道:“他妈的,小杂种,诚心坏老爷心情是不,背把破剑充大侠来了。”说着走到天祈身前,伸手向他胸口推去。

  当他的手刚碰到天祈的胸口时,只听得“扑”的一声,那男子即刻“哇哇”大叫起来,瞬间身上烈火熊熊,满地打滚。

  众人全没看见天祈是如何动手那男子便即全身着火。原来在那男子的手推向天祈的身体时,天祈便不着痕迹的将一股“炎龙真气”注入到了那男子的体内。这些人都是些碌碌平庸之辈,如何能看得出天祈神功中的玄机,一个个骇的魂飞魄散,纷嚷乱叫,抱着头鱼贯而出,连天祈的身体也不敢碰一下,生怕“惹火上身”,有两个摔倒在地的不及起身,连滚带爬的直向大门外冲去。

  那身上着火的男子不片刻间便被烧成了一团焦炭,肉味连香,吓的一众女子脸白如纸,红唇打颤,呆若木鸡的一动不敢动。

  天祈拉着月灵的手道:“我们走。”

  那美艳女子突然厉声喝道:“站住,会几手把戏就敢来唬骗老娘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周老爷开的院子,你也敢来这里撒野,来人呢。”

  二十几个彪形大汉从院子两侧冲将出来,手持长棍,满脸凶相。

  天祈怒冲冲的扫视了这众大汉一眼,指着那美艳女子道:“可是你逼我的,我拆了你这肮脏的地方。”他本就有心掀了这妓院,只是先前打了月灵一巴掌,心里的愧疚之感已将火气压下,这时受到逼迫,怒火重燃。

  说即动手,双臂一震,冷喝一声,一股劲力由体内散出,那二十几个大汉受劲力冲击,身子向后直飞出四丈多远,跌倒在地,手里的长棍断为数节,躺在地上一时再难爬起身来,呼吸窒滞,连叫喊都发不出声了。院子里的树木花草,栅栏画廊,假山凸石具被劲力崩毁的一塌糊涂,连着房子剧烈一震。

  三十多名女子骇的魂飞天外,尖叫着急从屋内奔出,你推我搡,擦踵磨肩,有的鞋被踩掉了,有的衣服被挂破了,惊恐之下谁还管得了其他?哪顾得上丑与不丑,乱与不乱,皆是抱头乱窜。

  天祈凝聚真力,双手相合一挫,左掌圈转,右掌推出,打了一招“弧炎龙”,火龙旋缠,龙吟震天,将房子整座掀飞了去,“噼里啪啦”,“砰砰通通”,不一刻,整个“怡春院”浓烟滚滚,大火熊熊。

  这样的热闹惹来了上千人的围观,将“怡春院”大门外围的水泄不通。天祈拉着月灵的手挤出人群,众人瞩目凝望,对二人充满了好奇,窃窃私语。月灵脸上的红肿已然消去,只是苦寡的脸仍不难看出她心里憋负着极大的委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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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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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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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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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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