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满脸苦楚,龇牙咧嘴的吸溜,想运气相抗,却感觉身体力乏,半分功力也使不出,额上冷汗如珠,道:“腰……腰疼,好疼啊,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
月灵瞥眼间见黄蜂站在不远处,柳眉一蹙,脸现怒容,指着他道:“是你干的?”
黄蜂淡淡一笑,道:“黄蜂尾后针只有一击,我若不是十拿九稳是不会用的。”
天祈道:“你真卑鄙,不愧占了个‘阴’字。”说着又低声痛叫起来。
十大阴帅的“阴”是指他们乃阴间的守护,这时却被天祈解释为“阴险”,不过此时说来倒也恰切。
月灵轻轻掀开天祈腰间的衣服,只见他右腰处红肿了一片,中间有个黄豆般大小的乌紫小圆点,她在那红肿处按了按,天祈身子剧烈一颤,大叫道:“疼疼疼,你别按呀。”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想他堂堂男子汉竟也难以忍受,显然疼的很是厉害。
月灵歉然的道:“对不起。”
天祈苦着脸道:“我不是怪你,可我觉得……怎么不太对劲,怎么又麻麻的。”
月灵见他脸上慢慢罩上了一层黑气,吃惊道:“不好,你……这像是中毒了。”
黄蜂冷笑道:“中了我的尾针之毒,要不了六个时辰你就会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嘿嘿,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月灵又气又急,又恼又恨,站起身来,伸出手道:“快拿解药来。”
黄蜂“哼”了一声,不理睬她,态度甚是傲慢。
天祈强自忍耐,道:“月灵,你来。”
月灵蹲下身子,附耳在他的嘴边,天祈咕咕叨叨低声说了两句,月灵连连点头,道:“嗯”,忽地身形一闪,一道残影闪掠,转瞬即回,如一道红色旋风倏忽来回,手里提着一个黑溜溜的小矮人,正是黑无常。
众阴帅具措手不及,讶然失色。
黑无常待被月灵擒获才反应过来,猛吃一惊,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白无常脸色倏变,慌张之极,道:“你别乱来。”他和黑无常兄弟情深,形同一人,实有焦孟之义,黑无常被擒,他如何能不紧张?
月灵右手提着黑无常,左手掌心燃着一团火红的火焰,抵在黑无常的脸前。
黑无常身在半空,四肢乱跳,惊慌大叫:“别别别,千万别,我……我投降。”
月灵冷冰冰的道:“你投降也没用。”望着黄蜂道:“快拿解药来,要不然我烧死他。”手中火焰一晃。
白无常急摆着手道:“哎哎,可不能骚啊。”
黄蜂踌躇不定,怠了半刻,道:“我哪有什么解药,这毒根本就无药可解,你以为是阳世之毒吗?”
月灵冷喝道:“你给是不给?”将手掌的火焰又往黑往常脸前递了三寸。
她受天祈指点,以黑无常做要挟,要她坚定不移的向黄蜂讨解药,无论他们说什么也不要信,只管讨药。月灵虽然心思单纯,但却甚听天祈的话,不得解药誓不罢休,她想若是黄蜂不给药,她就要火烧黑无常,这话天祈虽然没有叮嘱她,可她就是要这么干。m.χIùmЬ.CǒM
黑无常骇的魂飞天外,哀求道:“黄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快给她吧。”
白无常亦急切求肯:“快给她,快给她。”
日游神也道:“还是给她吧,我们不能不管小黑。”
黄蜂蜡黄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极不甘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向月灵抛了过去。
月灵伸手接住,问道:“怎么用?”
黄蜂道:“涂在他伤口处就行了。”
月灵怕上当,不敢就此信他,问道:“你没有骗我?”
黄蜂怒“哼”了一声,道:“人在你们手里,我骗你作甚?”
天祈道:“把这矮子给我,有效的话再还给他们,若是没用,哼,我临死也拉个陪葬的。”
月灵将黑无常重重往地下一掷,摔的黑无常痛叫一声:“啊哟”。
天祈将他牢牢按住,手掐着他脖子。黑无常四肢乱蹬,嘴里呀呀呼呼。天祈怒道:“你别乱动,在动我捏死你。”
黑无常看了他一眼,神情惧怕,果真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发出丁点声响。
月灵将天祈的衣服掀开,把瓷瓶里的药水往他腰上的红肿处倒,一股深绿色的浓液冒着缕缕轻飘飘的白气从瓶口流了出来,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异味扑进鼻中,一脸嫌弃的道:“好难闻呀。”屏住了呼吸不去闻它。
天祈却觉得身上麻麻凉凉的极是畅快,满足之极的舒了口长气,望着月灵道:“你给我揉揉。”
月灵应肯,在他腰上的红肿处轻轻揉摩着,纤指白玉,葱手可握。
过了一会儿,天祈腰上的红肿消了去,脸色也恢复如常。
月灵温言问道:“好了吗?”
天祈扭了扭身子,笑道:“好了,没事了,不疼也不痒。”
月灵道:“看你还笑,难道挺舒服不成?”
天祈笑道:“是挺舒服的。”他这话月灵自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白无常吐舌不清的道:“解药给你了,快放了我黑哥。”
日游神深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小女娃对这小子可真好,我那婆娘当年要是对我有这一半好我也死而无憾了。”
天祈站起身来,抓着黑无常后背的衣服提着他身子,道:“还你。”像扔皮球一样扔了过去,白无常紧忙接住,身子一晃,向后退两步,站稳脚跟,将黑无常放在了地上。
天祈望着众阴帅道:“你们还要再打吗?这次我可不会大意了。”
经过此一番争斗,八大阴帅伤的伤,残的残,已失了战心,心觉就是再打下去也不是天祈和月灵的对手,尽管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鸟嘴心里不服,窝了一肚子火气,怒声骂道:“那两个蠢东西不在,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他奶奶的,这回可真算是栽了。”他所说的“两个蠢东西”自然是指牛头马面,却不知道牛头马面比他们更惨,就是在这里也是徒劳无益。
豹尾道:“我们走,他们要找死魂自然要到森罗殿去,我们已经尽力了,就交给他们去收拾吧。”
众阴帅互看了一眼,满脸沮丧愁苦,深感无能为力,转身向后走去。
夜游神叫道:“等等,还有我呢,别不管我呀。”
众阴帅回过头来,豹尾对鬼王努了努嘴,鬼王怯懦的看了天祈、月灵一眼,抱着困有夜游神的气泡快步跟上众人。
待众阴帅走后天祈的心神才稍稍缓定,拉着月灵的手在道旁的一块石墩上坐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会来的?”
月灵道:“我一直守着你,见你真气不足就输了一些真气给你,后来我还是不放心就用意念看你,见他们几个正在一起打你,我就过来了。”
天祈心中感激月灵竟为他甘冒大险,又深觉诧异月灵是如何隔着空间传给他真气的,但想就是问她怕也难以说的明白,便道:“原来那股真气是你的,怪不得呢,你也是开了通往这里的路来的吗?”
月灵道:“和你一样,也是从那黑洞里进来的。”
天祈蹙着眉头,叹了一声,道:“你来了我是很开心,不过这下可坏了。”
月灵微笑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你肉身加了防护罩,不会被狼叼了去。”
天祈凄然道:“那真是谢谢你,但我不是说这个。”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没看我们来的那条路不见了吗?只怕我们是回不去了。”
月灵茫然问道:“你说哪条路?”
天祈比划着道:“就是……穿过一大片黑色树林的那条路。”
月灵凝神想了想,道:“你是说有‘呜呜’叫声的那条路吗?”
天祈点了点头,道:“嗯,就是那条。”
月灵道:“我只顾着找你,没有注意,不知道还在不在,应该会在吧。”
天祈摇了摇头,道:“不在了,我看过的,牛头马面说那是阴阳路,只有来的路,没有去的路。”
月灵听他这样说也突然紧张起来,无法可想,问道:“那怎么办?”
天祈长叹一声,歉然道:“你真不该来,这下可是我连累你了。”
月灵睁着灵动的美眸,秋波连慧,清明通澈,满脸纯真无邪,望着天祈道:“你没有连累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天祈听她言语真切,心念一动,同月灵的双目怔怔相视,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来?”
月灵道:“他们那么多人打你,我总不能不管你吧。”
天祈微微一笑,紧紧握住她的手道:“这算不算是你关心我?”
月灵轻轻点点头,道:“嗯,我是关心你。”她心中没有多的念想,只觉得遇到天祈以后她是万万不能在离开他的,好像没了天祈她自己也活不成了。
天祈听她话中之意显是对自己情深爱笃,心里似吃了蜜糖一般,微笑道:“月灵,你真好,有你在就是永远出不去我也不在乎。”
月灵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茫然,问道:“你不想出去了?”
天祈道:“不是不想出去,是和你……我……当然还是要出去的。”他也不知该如何对月灵说明白,可能相识时间太短,束缚拘谨,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月灵道:“你放心,咱们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的。”
天祈问道:“那我们出去了做什么?”他现在不着急找父母,莫名的只想陪月灵多说说话。
月灵道:“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听你的。”
天祈心里怦怦乱跳,有些急躁又有些惊惶,右手握着月灵的手,左手搭在她肩膀上,慢慢将她楼在胸前靠在怀里,低声道:“那你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月灵任由天祈搂着自己,也不挣扎,只感觉心底说不出的喜慰。她其实并不懂得这就是男女之情,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踏实、很美妙、很温暖,这种充实的感觉她从未尝试过,隐约有一种自我忘记、难舍难分的情结,道:“一直在一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是这样吗?”
天祈微笑道:“对,你愿不愿意?”
月灵甜甜一笑,道:“我当然愿意了,我开心的很。”
天祈看她笑颜如花,一股幽香之气自她身上发出,直扑入鼻,不禁的心神一荡,缓缓凑嘴向她小嘴吻去。
月灵眨了眨眼睛,宝石般的眼珠左右回动,直直的盯着天祈的眼睛,当两人的双唇不过寸许即将相触时月灵忽然开口道:“你做什么?”
天祈微微一怔,哑然的“啊”了一声,道:“我……我……”话说一半,脸上滚烫,再说不出来。
月灵道:“你想亲我?”
天祈的脸更红了,神色尴尬至极,实想不到月灵会这样直白白的问他,让他该如何回答?
月灵道:“你想亲我我让你亲,在结界的时候我见过,也不知道是多久了,我记得那两个人很开心的。”
经过月灵这番直白的言语,天祈再难启嘴,只觉得月灵这份天真的纯洁让人倍感疼惜,更觉得她可爱可亲,说道:“我将来肯定会亲你的,不过你只能让我亲,不能让别人亲。”
月灵问道:“为什么?”
天祈轻轻叹道:“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将来就会知道,不过你要记住我的话。”
月灵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其实我也不想让别人亲,只想让你亲。”
这时忽听脚下发出“嗷嗷”两声低吼,二人低头一看,只见紫髯金蹄獒正卧在他们跟前,也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了,仰着头,怔怔的望着他们,两人聊的太过专注,竟没发现这小东西。
天祈俯身摸了摸紫髯金蹄獒的脑袋,叹道:“竟然把它给忘了,鬼王那一锤可把它砸的不轻,真是该死的混蛋。”语声极尽关切又愤恨异常。
突然月灵“哎呀”惊呼一声。
天祈一惊,道:“怎么了?”
月灵道:“你忘记咱们是来做什么了?”
天祈怔了一怔,一拍脑门,道:“哎哟,真是的,聊起来竟把正事给忘了,快把它装进葫芦里,咱们得走。”
月灵从怀里掏出小白玉葫芦,打开塞盖将紫髯金蹄獒收进里面,又将葫芦揣在怀里。
天祈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
月灵问道:“你看什么?”
天祈道:“之前那豹子女说找死魂要到森罗殿去,可是森罗殿在哪儿呢?”
月灵低着头默默念道:“森罗殿,森罗殿……”若有所思,念了四遍,道:“我想我能找到。”
天祈微微诧异道:“你知道在哪儿?”
月灵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天祈道:“那你怎么找?”
月灵道:“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天祈更加诧异,道:“这里可是冥界地府,难不成你以前来过?”
月灵道:“我不知道。”
天祈“噗嗤”一笑,道:“你又回到老样子了,又开始说‘不知道’了。”
月灵脸上微红,低着头,轻轻咬着嘴唇,神色似略有不喜。
天祈见她不开心,立马收了笑脸,柔声道:“我不是说你,好,就听你的,你说往哪儿走就往哪走。”
月灵坚定的道:“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找到的。”
天祈微笑道:“我当然相信你。”
月灵望了望四周,指着前方的路道:“就从这儿走。”说着向前走去。
天祈快步跟上她,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说你说‘不知道’?”
月灵“嗯”了一声。
天祈微笑道:“那好,我以后都不说你了。哎,你说等咱们找到了我爹爹妈妈,阎王爷会让他们跟咱们走吗?”
月灵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阎王爷。”她心知天祈不喜欢她说“不知道”,就想了个变通之法,将“不知道”改成了“怎么知道”,这种变通虽让人感觉有点好笑,但也不失她为天祈着想的一番心意。
两人走在酆都城的道路上,四周空寂如野,无树无草,无花无果,既无兽走,也无鸟飞,一派死气沉沉,只沙沙的风声微微作响,里面夹杂着异样的泥土气息,隐隐泛着腥味。道路平平整整的铺满了方正的地砖,走一段路便见道旁的两个石柱高台上燃着一簇熊熊的火焰,就好像照路的明灯一样,细风下火焰扑扑簌簌的摇曳,带着石柱高台的暗影在地上不住的晃动。
月灵引着天祈而行,时而左拐,时而右转,时而直步向前走好长一段路。
天祈心下诧异之极:“这么大一座城池怎么一个人也不见,连房子都没有,刚才那些兵将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想着心里怅然,唯诺发虚。从下来地府到现在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个比一个厉害,十大阴帅已是十分难对付,天祈虽然同月灵合力打退了他们,但着实担心又会突然冒出什么厉害的家伙来,那时只怕他们两个就再难应付了。
天祈想到在书上看到的一些有关地府的资料故事,想到了地府的五方鬼帝,十殿阎罗,书上说他们个个都本领非凡,有通天彻地,排山倒海的本事,不觉讶然出了声:“糟了,他们要是出来可就麻烦了。”
月灵正在东望西瞧,凭着心里的想法寻路而走,忽听天祈自个儿嘟嘟囔囔,问道:“怎么了?什么麻烦?”
天祈道:“我是担心有更厉害的人出来,你看那几个怪物已经这般厉害,要是再有更厉害的人出来,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月灵想了想,道:“那就不要打,我们是来找你爹爹妈妈的,干么非要跟他们打架?”
天祈一脸难色的道:“不是我想打,是他们不讲理,过奈河桥的时候我不要喝孟婆汤,那小女孩非要灌我,来到这儿和他们说理又说不通……”说着忽然心里一惊,停下脚步,大瞪着眼睛望着月灵道:“你……你喝了没有,孟婆汤?”
月灵茫乎道:“什么孟婆汤?我没有喝。”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是来找你爹爹妈妈的,只要不惹他们,他们应该不会跟咱们为难,你跟他们说就是了。”
天祈苦涩一笑,道:“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
两人接着向前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月灵指着右边道:“往这儿走。”两人右拐,走了大约四五里地,月灵一喜,指着前方道:“天祈,你快看。”
天祈放眼张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雄伟的宫殿伫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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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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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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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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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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