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将真气速速全部导入丹田,慢慢扩充丹田体积,不要急,慢慢慢慢来。导入最边缘的真气进入丹田壁体,以此增厚度,记住不要急,不要一下子放开,要慢慢导入,导入一丝真气,便速度将气孔关闭……”
我原本并不打算跟着他的提示去做,做越听越觉得没有毛病,我便尝试着依言行事,结果,越尝试便越是放心,根据他的方法,我的丹田规模迅速扩充,如汪洋的真气在其中也绰绰有余。
丹田壁体也在慢慢变厚,真气撞击其上,它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变化。
我依言运行了不知多久。
我感觉体内的真气慢慢变得驯服,不再如脱缰的野马,而是成了听话的良驹,我让它往东,它便往东,我让它往西,它便往西。我让它缓缓细流,它便状若小溪。我让它全力倾泄,它便如长江决堤。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慢慢收服真气,睁开眼来。
李长亭冲我笑着,这个笑不再是老中医拈须而笑,而是长着嘴、眼里放光的那种激动的笑,这种笑容出现在一个老中医脸上,实在古怪。
“你不是李长亭,你到底是谁?”那个威压滔天的神秘人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幕后观察着我的人。
直见“李长亭”长开嘴,喉咙里有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里爬出来。
不一会儿,一只半透明的蛇状动物从其嘴里爬出,这半透明的动物被“李长亭”吐在了地上。
它圆圆的,约有一指长,像蛇但无鳞,也同有蛇信子,尾巴也不像它,而是圆秃秃的。人本能地害怕这种不明生物,看到那虫,不只是罗莫吓得大气不敢出,就是我也屏住了呼吸,生怕它感应到我的气息,冲我爬过来。
如果它爬了过来,我是应该踩死它,还是应该怎么的?想一想它被踩死身上浆水四溅,我就毛也倒竖。
但最骇人的还不是这虫子,而是吐出它之后的“李长亭”。
先是他的身形不信变化,身形变矮变瘦,腰背微微有些佝偻。
然后是脸开始变化。
脸部轮廓变得柔和,像一个女人的脸型;胡子慢慢回缩,缩进肉里;眼睛鼻子眉毛都开始移位,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不到一分钟,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就变成了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背虽有点佝偻,但看得出来身体很是硬朗。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直挺的鼻子,秀气的嘴唇,这老太太在年轻时,也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哎,不对,这老太太看着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对,我敢保证我生活中绝没有见过有这种姿色的老太太……她好像一个人!一个与我无比亲近的人!
……玲……珑……
确实很像玲珑,越看越像。
老太太问我,“怎么,看出来了?”声音是个上位者老妇人的声音。
我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像玲珑?”
老太太冲我温和地笑着,说道,“我是一株树,一株龙血树,你以前叫我龙儿,世人都叫我龙婆婆,玲珑是从我身上分离出去的一棵树,我老了,希望她可以代替我陪伴着你?”
我见过鬼、见过蛊,还见过各种法术,但是,我还没有见过一只妖,而眼前这个老太太却说自己是一棵龙血树妖?我公寓里就养了五盘龙血树啊,难道我喜欢龙血树还跟眼前的老太太有关系?
特么的,这老太太讲的是什么玩意儿?我以前认识她?她就是玲珑常说的脑子里那个声音的主人?
老太太说,“别急,你会想起来的,虽然火狮蛊未能吃下第一百个极阳之鬼,但是我相信,饕餮只要吃下它,你定然就可以恢复记忆的,四海哥,我等你!”
信息量太大,我怎么挼都挼不顺,我脑子里就好像是一团乱了的毛线团,我扯这一根,那一根又冒出来了。我先扯那一根,还没扯一会儿,发现又是死结了……
我就感觉我脑子里的那团毛线,每一根线头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它们一根根的张开了大嘴向我咬来,咬得我脑子里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残损不堪,就像一顶破房子,只要风一吹,随时都会倒塌。
老太太似乎是嫌我还不够痛苦似的,还要在我的痛苦上再添上砝码,她继续说“从你出生时开始,我便注意到你了,你身上有四海大半的灵魂,确信你就是他转世了。于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便寻找饕餮,我需要利用它贪吃的特性集齐你的所有意识,助你恢复龙四海的所有意识,我要你回来,我的四海哥哥。至于庄小栋那也是我安排的人,他不过是一座桥,建立了你与饕餮的关系,我教给你解蛊的方法,樟树根、香灰、狐须,其实不是解蛊,而是锁定了你与饕餮的血肉联系。”
我头痛欲裂,失声大叫。
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大叫,“老妖婆,你给我闭嘴!”这声音很熟,是萧长天的,这一声巨吼将这老太太的声音震得稀碎,再传入我耳中时,不过是零零星星的字词,这些零碎的字词没有使我头脑更痛。
隐隐约约我好像还听到了玲珑的喊声,“林东哥哥,林东哥哥……”
我忽然眼前就是一黑,再能视物时,我发现我已不在树林之中,而是漂浮在一座汪洋之上。而我则如仙侠片里的神仙一样站立在大海上方的空气之中,
脚下的海洋平静无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在我的正前方,树立着两个通天石柱,直插天穹,在这两根石柱之间,伸出四根铁链,分别绑住了一个人的手与脚。
那人身穿白袍,头戴黑巾,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海风吹在他的身上,白袍猎猎作响。他虽然是被铁链绑着,但给我的感觉仿佛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仿佛他统治着这一切。
他说,“你来啦,我等你良久!”声音清砌沙哑,仿佛沙漠上断了水的旅人。
我慢慢走近他,在离他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除了脸部轮廓更刚毅外,他几乎与我一模一样。
我问,“你是谁?”
他说,“不用问我,你知道的!”
我说,“你是龙四海?”
他点点头。
“我们这是在哪儿?”
“这是你的灵台?”
“我的灵台?”
龙四海点点头。
“为什么你会在我的灵台?”
听到我问话,龙四海笑了笑,仿佛我问了一个很低级的问题,他说“因为我就是你,因为我就是被你关押的一部分意识,而我马上就要被解除关押了!因为饕餮马上就要吞食完火狮蛊了。”
“不可能,你不可有是我。我是林东,就算你是我的前世又如何?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我也永远都不可能是你?我永远都不会释放对你的关押!”
我的话刚说完,那四根铁链应声而断。
于此同时,我们身旁出现了一支明亮的红烛,看起来很喜庆,仿佛好事将近。红烛上写着三个金色大字:定魂柱。
龙四海的脸上泛出笑意,“当你说永远不会释放对我的关押时,其实你就已经相信了我是你的前世,不是吗?”
他拖着四根铁链,迎风向我走来,白袍猎猎,气势惊人。
他脸上带着笑意,“天道已死,总要有人新建秩序,那个人就是我们,你知道吗?”
我说,“我对于你说的那些毫无兴趣,我只是林东,我只想让自己与亲人生活得更好,天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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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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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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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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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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