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师傅说,“大概还有两分钟,他们就会驶回,请继续跟踪。”
师傅先是满眼疑惑,“这又是房子又是树的,挡住了,你怎么知道的”,还不等我回答,他就自己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了,你给他们装了窃听器。”,师傅满脸兴奋。
我点了点头,哈哈,这位小可爱,我不会拆穿你的,哈哈。
尾号744的车嗖的一声,从小道上驶出,发动机巨吼一声,车子迅速右转,直往北驶去。
不待我说话,滴滴师傅松车刹、给油加速,一气呵成,往前方追去。
如果说744车是一只一往无前的犀牛,我乘坐的这比亚迪电动就是一只灵巧的雪豹,无声、迅捷、阴险。
虽然出了三环北路,就出了鹅城cbd,但鹅城大道车流依然密集。跟车殊非易事。但这位小哥爱不仅脑洞清奇,而且车技是扛扛的。
跟在这744车后,始终保持着三至五个车位的距离,不远不近。
当然跟车这么优秀,也不只是司机的功劳,因为有阿牛在车内做卧底,所以我总能提前预见它要走那个车道,往左转还是往右转,正因为如此,才能跟车跟得毫不着痕迹。
744车在鹅城大道走了约90公里,在一个三岔路口,左转而去,路牌上写的是“象头山森林保护区”。
滴滴师傅左转跟进。
744车在乡间小路上行驶了约一公里,来到一扇大门前,大门前有两名穿着迷彩服的保安,都是年轻精干的小伙子。竖线金毛停车,摇下车窗,左手拿着一个证件样的小本本伸出窗去,一名保安接过来一看,然后敬了个礼,伸出左手,大门自动打开。744车慢慢驶了进去,如一辆一向遵纪守法的车子一样,跟它刚刚在鹅城大道上狂奔完全不是一个调子。
这些全都通过阿牛视野传给了我,我让师傅停车,让我下车,“师傅,谢谢你,谢谢你的帮忙,我会记得你的。不过请保密。”这是我下车前跟师傅说的话。他严肃地冲着我的背影点头,轻声地说,“小心。”这句话说完,他的眼前一边空白,似乎我从未出现过。
两位保安守门,我自然不会硬闯。
我一下车,便猫身往右边跑去,右边是一端高高的围墙,围墙有三米来高,顶部镶着玻璃渣子,还有铁丝网。我吐了口水往上面试了试,没有电芒声,这铁丝网并没有通电。
那好,没通电就拦不住我。
我身体经过天牛蛊的温养,速度与力量都远超常人,体内又有真气在身,这对我完全不是事儿。
我脚步在地面轻点,便跳上了墙头。将真气运至双手,徒走在铁丝网上弄出了一个大洞,我刚刚好钻了进去。又轻身往下一跳,在地上滚了一圈,卸去大半重力,便安全地落地了。
这是一大片野生灌木丛,密密码码,足有两米多高,我站在树后不动,观察周围动静。
在离我大约十米的地方有人类的呼吸声,两个人,根据方向判断,应该就是门口那两名保安。
除此之外,五十米内,都没有人类的活动。
我集中精力,重新建立与天牛蛊阿牛的链接。
在刚刚爬墙时,我不得不暂时中断了与天牛蛊阿牛的链接。
感觉到了我意识的回归,阿牛很兴奋,画面不断地往我脑中传送。
744行驶在一个只容一辆行行驶的土路上,两边都是密密的树干。
车子前方大约一公里地方有蓝色的屋顶,屋顶下面被树木挡住了。
我并没有走在土路上,而是我感应着阿牛的气息,穿行在树木之间。
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冬天的四点多阳光已弱,树林子里光线昏暗,气温阴冷。这样的氛围对普通人来说,着实不美妙,但对我来说,马马虎虎,不成困难。
我双脚轻巧地在树木间穿行,如一只灵巧的梅花鹿,如果不是树木太密、害怕太快会撞上树干的话,我的速度可以快到六十码,就跟电动车相当了,当然要保持这样的速度,真气消耗太快,身体会容易疲劳,不能持久。
大约二十分钟后,744车开始减驶,驶进了一个院子里,然后驶进一座独栋别墅里,别墅是蓝色的屋顶。身后的车库卷帘门落下,车库内一下子昏暗,只有一角的墙角有一盏蓝色的壁灯,将一切涂上了一层冷冷的色彩,看起来有点像墓穴,这三个金毛搞得有点像盗墓贼。
这个别墅里还有其它人,我能隐约听到我虽然还在一里之外。
见他们停好车,我就更加放心了,庙找到了,和尚自然跑不掉。
我加快了脚步,在树木间穿行,十分钟后,我已出现在别墅院子前。
这个别墅处在一个山坳子里,四周都是山,别墅前后左右都是绿色,低的地方是旺盛的铁蕨,再往上是葱茏树木。别墅的正前方是一片草地,很明显是人工种植的草地,别墅的右方有流水的声音。
我不敢走近去看,院子的四个角装有监控。我决定一个小时后再行动冬天的晚上来得早,五点多就很暗了,我就可以躲过监控。
我爬到一颗大树上,在树上俯视院子里的情形。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院子里的全貌,天牛蛊由于附在竖线金毛身上,它只能传给我别墅里的局部情况。
这个别墅地上两层,整体成l形,l形长的那一面一层三开间,二层两开间。l形短的那一面,应该是一二楼都是两间房。正门在l形长的这一面中间,l形短的那一面也有一扇小门。
院子里有两条狗,黑色,身形细长,在来回走动着,双腿肌肉隆起,这体现一看就是猎犬,善于追踪猎物。
但当我无意中看到两条狗的眼睛时,我改变了判断,这根本就不是狗,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活狗,它们的眼睛是白色的,我知道,狗死之后五六个小时,眼部没有血液,眼睛就会变成白灰色。www.xiumb.com
僵尸狗?脑中冒出这一个词。
我知道有一种蛊叫千丝蛊,可以让死物能够活动,能保持一定生前的活动特征,但已没有了先前的意识,只能听命行事。眼前这两条狗可能就是类似这种情形。
我收回意识,将意识转回到与天牛蛊阿牛的链接上。
竖线金毛熄火,走下车。来到后备箱前。
他那两名金毛手下已提前打开后备箱盖子,里面的麻袋毫无动静。
“草,不会被你特么的整死了吧?”竖线金毛语气中带着不满。在乌石荒村抬上车时,其中一个金毛在麻袋上击打了一下。
一个金毛看大哥这样说,连忙紧张地否定,“勇勇哥,不、不可能,我我有分寸的。”这时我才知道这竖线金毛叫勇哥。
那个勇哥说道,“耗子,你最好有分寸,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耗子说,“我我晓得,是圣兽成长的关键,还差这一个圣兽就可以复活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耗子的话,麻袋里的人又挣扎了起来。
勇哥对另一名金毛说,“阿健,好了,你去报告飞哥,就说饲料带回来了,怎么安排?”
那个叫阿健的金毛抬脚就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跑。
勇哥吼道,“疯啦,这就去见飞哥,找死啊。”
阿健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多谢勇哥提醒”,说着走到墙边一个衣柜边,打开一个柜子,脱掉身上的黑色羽绒服与牛仔裤,胡乱揉着一团扔进柜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与一顶帽子,急急忙忙地套好。
阿健穿好衣服,我的心扑腾狂跳起来!狠狠地撞击胸口,仿佛一只老鼠要窜出来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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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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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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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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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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